“我已經知道殺我孃的人是誰了,她很快會付出代價。”

楚天歌心驚肉跳的說:“你殺不了他,別衝動。”

孟遠修沉下眼眸,“我知道,但她大勢已去。”

楚天歌想了想,沒錯,皇帝大限將至,已是個垂死之人。

“我也恨他,如今我們靜等他歸西吧,你千萬不要擅自魯莽行事。”

孟遠修意外道:“你也知道殺我孃的人是誰?”

楚天歌點頭,“我認得這隻鏢。”

“你也恨她?你嫁了五皇子,如今不是該與她很親近?”孟遠修疑惑的皺了下眉頭。

是呢,都成了他兒媳婦。燼霄為什麼偏偏是這種人的兒子呢?

楚天歌道:“人生有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遠修,我給你安排個妥善的去處。你想要報仇,先得活著不是?”

孟遠修眸光漸凝,“謝王妃。”

-

趙衡對這位聿王妃是真的無語。

“這回又是個什麼人,是我的親戚還是你的親戚?”

楚天歌禮貌的笑了笑,湊到他耳邊,壓低了聲音,“我給你銀子,你幫我養著他。”

趙衡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你讓我幫你養男人?!王妃,你這麼做不地道吧,聿親王這走了才一個月,你這還大著肚子呢,怎麼能做這碼事,不行不行……”

楚天歌臉色一僵,“不是你想的這樣。”

“那是怎樣?”趙衡打量了孟遠修一番,眉目清秀,一身文質彬彬的書生氣,看著是挺舒爽。

“有人追殺他,他身上還有重傷,你這兒安全點,無人敢上門來鬧事,便委託你看顧著點。”楚天歌一五一十的說道。

趙衡好奇道:“誰追殺他?”

楚天歌猶豫了下,老老實實的說:“孟秦。”

趙衡聞言,心直口快道:“我雖不與他往來,卻也並無交惡,你讓我收留孟秦追殺的人,是想逼我站個隊,與他爹衛國大將軍作對?”

孟遠修聽到此處,插嘴道:“王妃,莫要為難宣平侯了,我還是走吧。”

“站住,”趙衡喚住了他,“轉過來,我再看看你。”

孟遠修轉過了身。

趙衡在他臉上巡視了一番,漫不經心道:“你比孟秦長得更像他爹。”

孟遠修一怔,深深低下了頭。

楚天歌清咳了兩聲,對趙衡道:“心裡有數就行了,這個人就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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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臨翻看著截獲的信件,最後娟勁灑脫的“思君,盼歸”四字,氣得他一把撕碎了信件,反覆拉扯,碎片悠悠揚揚落了一地。

某人永遠也別想收到她的信。

榮介入殿,微低頭,“聿王妃今日去看了聿王府的修繕後,去了楚宅,然後帶著一個男子去了宣平侯府,九公主將聿王妃留在侯府中用晚膳。”

李雲臨輕勾唇角,“備馬車。”

環環進來收拾,看到紙片上的字跡,手中一頓,又不動聲色的全部拾起來。

“燒了,燒得乾淨點。”

“是,殿下。”

環環將紙片收進兜裡,扯出了自己的手帕放進火盆裡燒了起來,李雲臨並未細看,只瞧見了那團火焰燃了片刻,再緩緩淡去。

她偷偷進了一間雜屋,將兜裡的紙片小心得拿出來,一片片的拼湊好。

看完,她眼中隱隱有些溼潤。

這只不過是一封妻子寫給夫君的家書,太子強行讓他們分居千里,又連一封書信都容不下。

環環撕了塊布,把這封七零八碎的信包了起來。

她怨自己的勢單力薄,無能為力,連幫忙把信送出去的本事都沒有,無法幫到那個女子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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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臨沒給家丁通報的機會,徑直入了膳廳。

正趴在楚天歌肚子上聽胎動的九公主,看到他來,登時尷尬的坐端正了身子。

“三哥,你怎麼來了?”

九公主喊了幾年的三嫂,突然就變成了五嫂,這舊愛相見,九公主都替他們尷尬。

楚天歌立馬起身,“我想起來宮裡有事,今日就不坐陪了。”

九公主瞭然,“噢,好,下次再聚。”

擦肩而過時李雲臨拉住了天歌的臂彎。

“自重。”楚天歌淡淡道。

李雲臨側首看她,腕部越發用力,“誰不知道你以前是我的女人,誰沒見過我們親親抱抱,有什麼好避諱……”

“閉嘴。”

楚天歌雙眸顫了顫,聲音低啞,“真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人。”

李雲臨一拽,把她拉到了身前,低頭附在她耳邊,微涼的氣息繞著她的耳畔。

“他沒個三年五載回不來,夜深夢長,你可以用我來打發寂寞,我的功夫一定比他好。”

楚天歌心中惡寒,想吐。

她咬了咬牙,恨恨道:“太子殿下慾求不滿,可多找些美人發洩,不要在我這找羞辱。”

楚天歌用力一甩,沒能掙脫。

李雲臨反而越拽越緊,貼著她的臉,啞聲道:“可我就想要你,宮裡不便,宮外甚好。”

楚天歌臉色一陣青一陣黑,格外難看,“你讓我噁心。”

李雲臨無所謂道:“不僅是噁心,你還恨我,那就讓你恨個夠吧。”

他不由分說旁若無人的拽著楚天歌向外去。

九公主瞧見這場景,看不下去了,攔在了他們前面。

“她已經嫁給五哥了,你強奪人妻會被世人唾罵的,且她還有身孕……”

李雲臨挑了下眉,“皇后也與趙國公苟且,這麼多年不也相安無事,誰樂意把這些事放到明面上說。”

後頭一直沉默的趙衡捏緊了杯子,緊繃著臉色,“太子慎言,父親與皇后是清白的。”

李雲臨哼道:“清白?你爹現在就在鳳儀宮躺著呢,這是哪門子的清白把朝臣弄到了鳳床上?李燼霄是不是父皇生的還沒個準數,興許跟你是親兄弟呢,說起來,他有什麼資格爭這儲君之位。”

趙衡重重一放杯子,強忍下憤懣。

“太子,慎言。”

啪——

楚天歌用盡全力甩了李雲臨一個耳光。

“他沒爭,這皇位本就該是燼霄的,他是乾元朝唯一的嫡皇子,輪不到你這個踩著我屍骨上位的人來說三道四!”

李雲臨正過了臉,“踩著你屍骨?你好好想想,我有殺了你嗎,我犯了欺君之罪也要留下你的命,你難道不明白……”

啪——

又一個耳光甩在他臉上,兩個掌印重疊了起來。

“皇后是我的婆母,燼宵是我的夫君,閉上你的髒嘴,別讓我聽到你汙衊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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