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戰事一隅
……
“空哥，你看著，這些看起來完全不相干的東西混成一團，嘿嘿，不用火燒就冒煙了！”
“誒誒，空哥別走啊！我玩完了自己會收拾的！”
“空哥，你看，這樣弄就是炮仗！炮仗是這樣來的啊！可算是知道了，這樣子我算不算是咱們幫裡最厲害的人了？哦哦，還有空哥你呢，那我就是第二，嘿嘿~。”
“空哥，伱最好管管他們，你前些日子說不讓他們多喝酒。但我昨天又見著他們一幫人去喝酒了，然後還藉著酒勁仗勢欺人。再這樣下去空哥你的名氣要被敗光了！”
“空哥，咱們要不還是收拾細軟跑路吧，這群人可能天生就這點水平了，你就算教他們更多功夫，他們也是爛泥扶不上牆……好吧，空哥你就是太講義氣了，如果是我的話，讓我大義滅親也下得了手。”
“……空哥，啊！好吧，你打我我也認了，對，他們是我傷的……怎麼做到的？呵呵，我之前和你說的，你看來沒記住啊，炮仗威力大一點，就能當炸藥呢，不止呢，我最近還發現……嗯？不讓我再玩炸藥了？……哦，好吧，我聽空哥你的，呵呵……”
……
“哇塞，我原本還想著來救你的，但……不愧是你啊，空哥，連這樣的入流高手都不是你的對手。呵呵，我沒用炸藥，之前你沒讓我說完：不同的東西混合起來，可以把人四分五裂，也可以殺人於無形呢。”
“好了，這下子拎不清的傻子都死了，我找了人願意收留我們，空哥你很被看好，和我走……喂！空哥！別跑！”
……
弗空緩緩睜開了那雙彷彿有雪花飄零的好看眼眸，意識初醒，還有些恍惚，但很快，這雙眼睛就再度聚焦。
從劇場上下來之後居然還做了一場夢麼？很久遠的記憶了啊。
他站起身，輕拍身上的落灰。
此時他正身處一條戰壕，除了他居然還有心思閉目休憩以外，其他將士皆是嚴正以待。得到訊息，敵方在今晚會有一場襲擊，他們要守住這條陣線。
不過，對於弗空的行為，卻完全無人敢多言，甚至還有人在他身邊都會減小動作避免打攪到他。
畢竟，那可是他們的戰神啊。
雖然弗空卸甲歸田已久，但此次戰事爆發，他再度奔赴戰場，最初確實有令人懷疑，但很快一場場即使是自己人都觸目驚心的戰績再度令所有人回想起了這個曾經的戰爭功臣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在武道式微的如今，還能有這樣一位武神般的存在，無不令人感嘆。
這時，一個人從戰壕之中快步走過，來到弗空面前，打過招呼後遞來一封信。
“您夫人送來的信件。”
弗空個子不高，但是那雙奇異的眼眸配合他的氣勢，常人在他面前根本難以抬起頭，反而像是矮了他不只一籌。
弗空接過信件，當場開啟讀了起來，動作很快，有些急迫。
看過之後，他嘴角輕輕勾起弧度，但很快又消失不見。隨後直接從旁邊找來紙筆，寫了兩封后遞給送信的人。
囑咐過之後，送信的人便快步離去了。
弗空為數不多的溫度也伴隨著信件的收起而消失，再度盤膝坐下，緩緩閉目。
剛剛他去了一趟劇場，算是忙裡偷閒，久違地和其他人再見一面。
然後，從羅希那邊聽到了一些事情，他這段時間不在，似乎錯過了很多事情。
一些情報也得到了轉告，關於界線超脫者的事情……
號角聲突然間撕破了夜色遮掩下的虛假寧靜。
弗空迅速睜開了眼睛。
“敵襲！”哨兵喊道。
開始了啊。
他迅速轉頭，直接翻身離開了戰壕，這個舉動完全看不出來他所在的應該是防守方。不過對於他完全不跟隨大部隊行動的特立獨行，周圍人也都算是習慣了。
上頭對於這位關心戰事重新踏上戰場的武神，只有一個吩咐：除非要事，不必在意。
說白了，少管他怎麼行動，不重要的仗，在後面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看著弗空在前面亂殺就完事了。
什麼守衛戰，只要弗空在，最後總會打成剿滅戰的。
戰線前的交戰大約持續了十分鐘。
倒不是弗空花了十分鐘就把對方的突襲軍隊屠完了，他很少動用自己的全部實力，那造成的威力太過巨大，戰場上難分敵我。
但是，即使發揮不過一成，也足以敵人將他視為殺神。
身影如風，颶風至而人頭碎，這就是敵對者對弗空的描述之一。
什麼槍械熱武器在他面前像是玩具，不比燒火棍強多少，什麼新式鎧甲也就是紙片和紙對摺的區別。
十分鐘，是對方意識到了這條陣線居然有弗空鎮守，直接果斷下令撤軍了。
對方的指揮官顯然對自己這支部隊的力量有充分的認識，對於弗空也有相當的瞭解，因此很快就意識到繼續死磕下去的結果是什麼。
小土丘上，弗空的身影靜靜矗立，周圍躺著無數沒有頭的屍體，各種武器掉落滿地。
那個背影將“戰無不勝”這個詞深深刻入了見著這一幕的所有人心底。
……
這邊的戰事告一段落，弗空隔天就若無其事地坐上了去往下一個需要他支援的戰線的車輛。
雖然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一幕十分震撼，但對他來說只是這段時間反覆經歷的很尋常的事情罷了。
知道了他的效率，他的實力，雖然出於各種考量他一直沒有被調去參與一些關鍵的戰場，但查漏補缺成了他這段時間的主職。
雖然自己出山居然不能一錘定音，還只能東跑西跑讓他不是很愉快，但上頭好說歹說姑且算是安撫了他。
不過，距離他給上面的最後期限也差不多了。
如果他們沒能在之前他定下的預定期限內結束所有戰事，最少也要佔據一定的上風讓他安心，那他會考慮一個人直接解決這些事情。
身居此位，有力量而不去使用即是失職，這是他對自己的看法。
雖然理解上頭的各種考量，其中的一些利益鬥爭他都能包容這些無知者的愚昧，但如此長久地耽誤他和家人的團聚，那他的脾氣也不一定只能針對外敵。
而且，很多他去填補的戰線，都是甚至沒有異術師敵人的戰場。
一個能過招的敵人都沒有，還是太無趣了。
敵對的帝國是異術的盛世，其中神權當道，以信仰為根基，那些異術師長久耕耘開發出了十分強大的各種異術。
弗空所在的王朝，相對的還是夾雜在異術野蠻生長，武道尚在垂死掙扎的時期。
這種陣痛期和一個異術強國爆發戰爭，實在是很難佔據優勢。
更別說甚至對方在普通物質層面的武器發展，似乎也隱約高於王朝。
稍微想想就讓弗空有些頭疼。
在這樣的情況下，伴隨著朝野動盪，可能隱約間要出什麼事。
可以預見的一些情況，弗空倒是都不怎麼想理會，只希望不要發展得太難看為好。
思緒飄過了自家，他又想起了劇場上的夥伴們。
現在還在忙碌折騰的人似乎只剩他和羅希了。
雖然良人道似乎也還沒安定下來，但弗空完全不怎麼擔心他，這就是良人道一直以來帶給他的信心。
只希望羅希那條鹹魚獵人，可別太鬆懈了。
有些羨慕瑞德，竟是真的過上了功成身退的養老日子，那個情況也算是膝下兒女雙全？呵。
還有劇團長。有些可惜之前上去一趟沒能遇到他，界線帶的世界之外，也馬上有大事會發生。
想想弗空都感覺心累。
他所在的這個世界就這麼麻煩了，外面更大的世界想必也會更復雜麻煩吧。
雖然有力量能擺平許多，但畢竟不是為力量和權柄而癲狂者，到頭來多少還是會心累。
也不一定。
畢竟是那位劇團長。
似乎也不用他怎麼擔心。
大家都已經經歷了磨難，不懼任何考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