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回饋
發展總體上並沒有超出萬亦的預料。
血染會轉化，相容化也能轉化，在萬亦幾乎無窮無盡的分身之下，此時的血染根本沒有機會。
要不是血染居然作為災禍都能進一步讓以太爆發，那恐怕還會結束得更快。
而血染的以太爆發來源，讓萬亦有些摸不著頭腦。
他無法理解血染最後為什麼那麼激動，心中的情緒反應激昂程度是萬亦前所未見的水平。
激昂就算了，那股異常的甜膩感甚至讓他感覺有些噁心。
算了，總之是解決了。
如果正面對抗，現在不透過各種關節運作的話，僅憑萬亦還是很難對付這種成熟的災禍。
只是血染，雖然擁有很強的殺傷力，但是他卻更喜歡將生命融於血。
這種奇怪的執著，讓他雖然有很強的腐敗殺傷能力，卻不會刻意為了殺死他人而使用，力求於將對方淹沒在自己的血裡，然後轉化成他的一部分。
而拼轉化的話，那萬亦就很有話說了。
雖然這個轉化的過程，發展怪異讓他有點怪反胃的。
拾起眼前地上的血滴戒指。
沒有什麼血腥味，很是清爽，手感也是極佳，握在手上能感受到一股彷彿永不褪去的溫暖，似乎寄託著一份厚重的心意。
“男人的求愛太奇怪了，但東西我就收下了.”
萬亦把戒指拋起來，然後手一揮抓住。
旁邊被切開一道空間門，光譜從中走出，看了下四周：“剛剛的場面真是太震撼了，各種意義上.”
她揉了揉眼睛。
一大群萬亦狂奔的樣子太精神汙染了，她甚至感覺晚上會做噩夢。
不對，這傢伙好像真的有夢境方面的能力？
“來的正好，這邊這些幫個忙收拾下.”
萬亦瞥了她一眼，隨手指了下現場剩餘的這些萬亦。
“收拾，怎麼收拾？”
“全殺了.”
光譜錯愕。
“本體英明！”
“說得好！”
“全殺了！”
“光譜小姐姐你刀快，殺得也快！”
“殺！”
這群人的氣勢似乎並沒有因為他們剛碾死了一個血染而有絲毫減弱，一聽到本體今天這麼好說話，大家一下子都高興了。
光譜看著周圍接連投來的富有期待和鼓勵的眼神，有點沉默。
又一次見識到了萬亦生態的冰山一角，真的是太詭異了。
光譜還是動刀了，畢竟對她來說宰殺沒有反抗能力的人來多少殺多少，確實很快，舉手之勞。
但是就算是一般的儈子手，告訴他有一群人等著他去殺，到場後這些人全部用期待和鼓舞的眼神看著他，手慢了還要被嫌棄刀法不好動作不利索，那估計久了也是要懷疑人生的。
而光譜自認精神還算正常，更不是殺人為樂的人。
雖然這些等死的萬亦都只是默默看著她。
但她就是感覺自己持刀的手都變得沉重了許多。
太詭異了。
萬亦倒也不是今天突然對弟兄們這麼好說話了。
只是之前說了要將血染奪走的養分還給大地而已。
大地搶不回來，就讓萬亦用相容化搶回來，然後再死回大地中去。
現在留在地上的萬亦都是相容了血染力量的萬亦，好在因為血染的力量多以血液存在，因此倒是沒有造成大片畸形。
只是也有許多萬亦在和血染造物互相啃食的過程中落下了殘疾。
但是萬亦自然不會因此歧視自己人。
殘疾萬亦一般會透過特殊的質變來讓殘疾不會影響到日常行動，當然這種選擇是少數的，更受殘疾萬亦青睞的下家歸處是參與完璧部門的各種有趣小實驗。
沒準還能用自己這條爛命死前給大夥整個活。
當然，像今天一樣死得那麼幹脆，幫忙安息服務絕對是萬亦中少有的情況。
所以大家的興致都很高。
雖然死後還有咒怨哥和萬亦碑。
眾所周知，一隻萬亦的一生有兩次死亡。
第一次是生命的消亡，第二次就要作為咒怨鬼魂，等待成為萬亦的炮彈。
總之，能跨過第一道大關，就已經贏其他萬亦太多了。
光譜的安息套餐確實好，速度快，刀利索，幾乎沒有多少強烈的痛感，足以讓萬亦們給她打個好評。
死去的萬亦很快就會沉入大地之中，將養分歸還大地。
伴隨著越來越多的萬亦變成養分，大地的脈動重新出現，淡金色的地脈光輝也重新出現。
甚至不止，之前的消化程序被血染打斷，而此時，在萬亦的支援下，阿拉順應這份接受來的龐大力量，直接將大地開始“抬升”。
有點趁人之危的嫌疑，但萬亦和大地的總體意志不熟。
更別說這總體意志坑過萬亦一個大失敗。
萬亦不是小心眼的人。
總之就先趁機讓阿拉成為大地的意志主導吧。
剩下的事情之後再說。
……
伊澤被以太海浸染，身軀變得支離破碎，那對所有“具體事物”的侵蝕作用絕對成立，任何破碎世界的存在，面對以太海的下場都只有一個。
彩色的衣衫讓冒牌教主此時的狀態像是破圖的電視，好像整個人隨時都會散去。
雷薩丁站在這片海洋的一角，靜靜地看著伊澤。
兩者再度隔著遙遠的距離對視。
結局似乎已經定下。
但，伊澤忽然伸手。
彩色的他點出了虛無的漆黑一指，毫無徵兆地破開了澎湃的紅色浪花，轉瞬間將雷薩丁的身影貫穿。
以太海的力量都無法阻擋這一擊。
在伊澤彷彿窮途末路之際展露，擊穿了雷薩丁這身虛假的殼子。
落魄的長袍散落，可以看到的是一張平凡的中年男性面孔，面色還算和藹，只是臉上帶著些許錯愕，碧藍的眼珠微微顫抖。
以他為接引點向外蔓延的以太海驟然間開始反過來退縮。
雷薩丁身體微微搖晃，站定。
“你為什麼還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的語氣並無不甘，本就不多的波動也被迅速撫平，聲音不再掩飾，是和麵容一樣溫和的男聲。
他看著伊澤。
冒牌教主的狀態並不好，即使以太海的侵蝕已經褪去，但他身體的崩潰似乎並沒有結束，甚至在愈演愈烈。
“別忘了我的能力是什麼.”
只是伊澤的語氣依舊輕飄飄的，好似十分篤定自己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記憶.”
雷薩丁道，“你最初只是一個騙子，就是依靠這份能力.”
“我一直是個騙子，騙了很多很多人.”
伊澤笑道。
“我原以為你還是三階段的極限，頂多是準災禍，因為你的狀態和我的印象中並沒有什麼差距，沒有完全化作災禍.”
雷薩丁緩緩道。
“看來是我錯了.”
“你已經是災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