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追逐者們
三人各自拿好應該是自己的骰子，然後在萬亦的指示下對這個骰子的功能，或者說它的象徵意義進行了簡單的測試。
在那些角色扮演桌遊之中，用骰子進行判定的依據是各種數值。
但在現實場合，個體的各項指標都難以量化，所以很難進行精準的判定。
不過，不夠精準不要緊，能判定就行。
這個世界許多事物似乎都得到了“骰子”，以及某些自然事件發生的時候，也會以奇妙的方式出現隨機的數字。比如之前雷電構成的隨機數。
骰子之間更多是用來決定一個事件是否會真的發生，不同事物個體之間是否會產生對抗與衝突。
就好像剛剛，色譜遭到的七連雷擊，雷擊自身進行了連續的判定，而色譜身上前面七次判定全部沒過，所以雷擊追著她劈。
直到最後一下過了，雷擊的連擊數也斷了，這才作罷。
在萬亦和其他兩人的測試過程中，有骰子的人互相發起攻擊，兩個骰子也會進行判定。
因為戰鬥節奏很快，所以骰子並不能完全跟上，但是它似乎很懂卡節奏，會瞄準一些關鍵節點給出關鍵一判。
骰子的數字不會完全決定事件的走向，但是卻能給予相當程度的影響。例子依舊是之前的光譜，雖然判定一直沒過，但是她沒有被雷直接劈死，而是把雷全斬了，雖然還是被弄得有些狼狽。
一方對另一方的攻擊如果判定不過，那想要完成攻擊就需要花費相當程度的心思。
而如果判定成功，那麼或許福至心靈，原本偏差極大的一拳輕易地就能命中。
這其中最讓人頭疼的一點是，有時候就算刀貼在別人脖子上，進行的判定不過都會遭到巨大的阻礙。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萬亦拋接著自己的骰子，斜眼看著剛和顏汄打過一場，正氣喘吁吁的光譜。
光譜聽到萬亦的話，看到他的眼神，連忙擺手：“不要這樣子看著我，都是色譜的錯啊！”
“好姐妹有責任一塊擔著吧。”
“不要啊！”光譜拼命搖頭，頭上的驢頭套也跟著高頻甩動，顯得十分鬼畜。
萬亦直接給了驢頭一拳，光譜被幹脆地倒地了。
“運氣真好，這一拳沒判定。”給完一拳，萬亦看了眼手上的骰子，發現上面並沒有出現數字滾動的現象，嘀咕道。
光譜倒在地上，驢嘴微張吐出舌頭。沒錯，萬亦精心製作的頭套當然充滿了細節，這頭蠢驢當然是有舌頭的，這樣子能在必要的時候看起來更蠢一點。
就像現在這樣。
這時，光譜倒在地上道：“色譜干涉世界程序的時候，和這塊大地的意志撞上了。雙方進行程序的爭奪，最後導致程序趨於混亂。如果是一般的界線帶，那內部的時空可能會立刻崩潰重開。”
萬亦站在驢頭面前，光譜還很有閒心地動了動這驢頭套的舌頭，輕舐萬亦的鞋子。
不過頭套動作不會影響下面的本人，所以她也繼續道：“但這裡畢竟是大地碎片直接構成的世界，沒那麼簡單。大地意志在程序混亂之後給予了程序合理隨機化的效能，讓任何事情的發生，在相對崩潰失控的情況下依舊能夠有跡可循。”
“就是這些數字判定？”
“是的。雖然程序依舊被擾亂了，但是靠著這些骰子，至少能保證這個世界繼續相對穩定地演化下去。”
這樣一來算是解釋了為什麼這骰子時而生效時而沉寂，以及這個世界靠骰子判定推動的過程中可能會發生的一些詭異的現象。
“這邊的比大小是小的數字勝利呢！”這時，顏汄跑過來，傻龍頭套一晃一晃的。
“嗯，這個一開始就知道了。”萬亦點頭。
數字範圍在1至100之間，對抗時小的數字才是成功的那一方。
萬亦有種既視感，但是他不想說。
“雖然在這裡打架好像有點束手束腳的，但是這種新奇的體驗也很不錯呢！”顏汄依舊神采奕奕，相比起現在正在舔萬亦鞋子的光譜來說，精神面貌屬於是高下立判了。
萬亦低頭，一腳踩住驢頭：“那接下來該怎麼去找大地碎片呢？”
“之前色譜看到的，那隻眼睛睜開的地方是那座山的另一邊，具體位置不明確，但是至少要去那邊看看。”光譜也很乾脆地往地上躺著，伸手指了下遠處顏面的淡金色山丘。
這個世界都好像籠罩著一層金黃色的濾鏡，看著倒是有種溫馨的感覺。
但是萬亦並不認為這真實大地上，只會有金黃色的麥地。
……
外界，距離萬亦的頭套三傑進入真實大地已經過去了幾天。
夕漠城乃至周邊地區都在因為持續的空間坍縮而產生恐慌。
齊月霜這些日子裡也都在到處奔走穩定形勢。
夕漠宮的體量，原本要消化那些新來的大量流民本不是難事，但大地碎片和破碎世界的交點居然就在這裡，實在是無妄之災。
不過，被動的“防守”終於可以告一段落了。
拜蒼教主再次給予了一點情報援助。
真實大地在今日會和破碎世界正式相連，這樣一來，空間坍縮便會緩和。至於會不會徹底停下，那就只能看大地碎片最後會如何了。
齊月霜原本對那什麼真實大地並無興趣。
但是聽聞這件事之後，卻是不得不去了。
即使明知道這是那個拜蒼教主的圖謀之一，她也要為了自己的城池淌這渾水。
等待並不漫長。
當又一陣毫不掩飾的空間波動發生的時候，齊月霜就離開了房間，來到外面的塔樓上，看向此時夕陽下的天空。
金色的夕陽映照著天空中一片並不尋常的金色。
黃金極光在天邊蔓延而出。
不論其帶來的影響，單論場面來看確實是稱得上美麗耀眼。
“越過極光……”齊月霜飛身而起，衝入了金色的極光之中。
與此同時，城內大量的拜蒼教眾紛紛狂熱地衝向極光，那裡面有著讓他們的神明徹底降臨的奧秘。
而在那些拜蒼教眾的後面，各種聯合勢力緊跟而上。
就在所有人都追逐極光而去的時候，一個披著落魄長袍的人影踩在了夕漠城的城頭上。
他是從外面來的，但是夕漠宮的防禦措施被他視若無物，對於他的出現完全沒有做出絲毫反應。
長袍下的視線先是投向城中一角，隨後又很快轉移到了極光上。
隨後，他也默默加入了追逐極光的隊伍。
遠處的一座高樓的天台之上，綵衣教主望著落下的極光，沉默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