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1章 另一條路
“額……”
康納斯確認了身份之後，把兩人邀回了之前的房間。
看著現在裝扮發生了巨大變化，和之前完全對不上的兩位，它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好，之前沒來得及自我介紹。你可以叫我劇團長，這位是今天剛收的龍女僕。”萬亦的柺杖點了點旁邊的傻龍頭套女僕。
這位“龍女僕”儀態得體地行禮，看起來像模像樣。實際上是臨時補習的成果。
但是康納斯卻不由得眼角抽搐。
雖然確實變化很大，但是這個體態，對於剛才揍過它的人，康納斯還是能比較容易辨認出來的。
如果記得不錯的話，剛剛那是個人類的男性吧？
這……
“話說是不是有點香啊？”龍女僕開口道，在頭套之下放低聲音，使得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十分模糊，分不清男女。
聞言，康納斯猛地轉頭看向了之前轉化蜥蜴人時候用的鍋！
他連忙上前，開啟鍋蓋。
已經熟透了。
康納斯眼角抽搐，看了萬亦一眼，萬亦的烏鴉頭套眼神呆滯，表示什麼都不知道。
“很香啊，可以吃嗎？”
“原本是人喲。”
“但現在不是了，不是嗎？”
“你說的有道理。”
最後香噴噴的蜥蜴人的肉被龍女僕帶走了。
萬亦送了他一點香料，免得不夠味道。
康納斯搖搖頭，似乎是想把這種奇怪的事情從腦中甩開，然後才和萬亦在旁邊的木製長椅上坐下。
把連續的衝擊性事實放到一邊，該回到正事上了。
兩人開始關於蜥蜴人轉化咒法的交流。
康納斯並沒有私藏的打算。
蜥蜴人轉化咒法是康納斯最初受那些人的請求而開始研究的東西。面對隨時可能到來的生死存亡，人類已經無心在意自己會不會變成非人的怪物，只能將希望寄託於康納斯這個願意收留他們的好心蜥蜴身上，希望能得到足以自保的力量。
康納斯知道這個世界獲取力量的方法之一，是那些名為碎片的東西。
許多界線來客都還擁有產出碎片的能力。
康納斯也可以，但它產出的碎片很有限，而且並不穩定，所以它選擇用它記憶中的同類轉化魔法來繞過碎片幫助人們。
但是最初的轉化魔法在轉化過程中會蒸發掉人類大量的智慧，最後變成只能聽從基本命令的下級怪物。
康納斯很遺憾，但哀求的人類卻並未減少，甚至有種尋求某種解脫的意味。
於是它只能開始用聚居地內的鬧事者作為實驗素材，尋找保留智慧的轉化方法。
“是最近的時候出現的突破嗎？”萬亦看著康納斯交予自己的手稿詢問道。
“是的，不過比較奇怪的是，這似乎並非什麼技術層面上的突破，在這次嘗試中，我只是稍微改動了一些輔料。”
隨後，它又有些尷尬：“本來樣本留下來應該再觀察一下的。”
現在嘛……
萬亦和康納斯的視線轉移到旁邊正在大快朵頤的龍女僕。
他是真的不在意。
“嗯，很香啊，伱們要嗎？”他拿著手上看上去很有力的大腿肉，對著萬亦和康納斯問道。
“不了。”兩人選擇了拒絕。
萬亦看著手稿思索後，道：“那趕緊再做幾組嘗試來實驗吧。”
康納斯沒有拒絕。
之後，萬亦和康納斯再度嘗試了幾組轉化，證明了康納斯手稿內容的有效性。
同時，也對這種方法轉化出來的蜥蜴人進行了簡單的測試。
在保留高等智慧的基礎上，轉化出的蜥蜴人們將擁有強勁的肉體和一定程度的施法天賦，身體內蘊含可以開發的魔力。
一個完善的蜥蜴人模板基礎，很難直接用質變概括，但反正不是單一兩次質變就能做到的事情。
而實現這些，只需要一個會施法的人，幫忙佈置，然後拿來一些還算常見的材料。
如果說之前想要強大的質變只能去追求和那些質變有緊密關係的碎片，而現在，非質變體系只用一些簡單的操作，加上幾個一般碎片拼湊出的材料，就能實現逆天改命。
除了變成蜥蜴人之後的形象問題，目前似乎沒有什麼缺點，而在這個世界上僅僅是形象上的問題又如何呢？
再說了蜥蜴人也不算醜啊。
萬亦相信在這段時間摸索出來這種轉化能力的絕對不只有康納斯，其他有類似能力的界線來客肯定也會進行嘗試。
新時代真的即將來臨。
萬亦正看著手上的資料，康納斯這邊則是走來道：“劇團長先生，這邊對於轉化來的蜥蜴人，我又有了一點發現。”
“哦？”
康納斯的眼中有些擔憂道：“被轉化為蜥蜴人之後，保留了智力者，他們雖然意識清醒，但是伴隨著時間的推移，身體的變化依舊會導致精神的異變。”
萬亦聞言大概明白了康納斯所說的發現是什麼。
“這些人逐漸對人類身份開始出現排斥，習性也愈加貼近於我，包括審美之類的問題，也和原本的人類出現分歧。”
“也就是說他們正在越來越變成真正的蜥蜴人，而不僅僅是外表的蜥蜴人，內心的人類。”萬亦總結道。
康納斯點頭。
萬亦忍不住一笑，拍了下大蜥蜴人的肩膀：“真正的同類增加難道不是好事嗎？幹嘛愁眉苦臉的？”
康納斯並不樂觀：“同類增加確實是好事，雖然我的社會性並不強，但有總比沒有好。只是，這種變化在我這邊蜥蜴人數量增多之後，早晚會導致禍端。蜥蜴人和人類必然分道揚鑣，這倒無所謂，不同的種族並非不能和平共處。但我能管控我手下的蜥蜴人們，可這邊本就對我充滿敵視的人類卻不一定會放任異族的壯大。”
“你不會真的是康納斯博士吧？”萬亦頭套下的眉毛微挑，笑道。這大蜥蜴考慮的可真夠多的。
“嗯？”康納斯表示不解。
“抱歉，不要在意。”萬亦說回話題：“即使你不壯大，那些人也還是把你視作異族而想方設法地要把你剷除。這其中的決定權本就不在你身。”
康納斯若有所思。
“與其等著人家早晚會打過來，還不如趁現在他們集中不起來力量而早點囤積自己的力量，也免得未來後悔。”
說著，萬亦拿起來一份剛寫的資料交給康納斯。
大蜥蜴人接過去看了看，露出奇妙的表情：“這麼急嗎？”
萬亦聳聳肩：“我也只是路過這裡，不能久留，所以想要儘快完成各種觀察。而這一項測試甚至才是最後也是最重要的環節。”
康納斯不是很懂。
它手中得到的資料上面寫著的是：繁殖測試。
“這件事情，這個世界的正常人做不了。這裡的人類想要生孩子必須要用一個額外的人碎片承載新的人生。有種試管嬰兒的感覺。”
聽到萬亦這麼說，康納斯就明白這個繁殖測試的意義了。
它立刻回去安排。
這倒是不難，資料上就給到了能促進蜥蜴人繁衍的方法，是萬亦結合康納斯的研究即興鑽研出來的。
腦子多的好處偶爾總是會冒頭的。
不經常動動腦子，大家還以為各自真的只是搞笑吐槽役了呢。
“這個世界沒法正常生孩子嗎？”康納斯走後，突然發問的是龍女僕顏汄。
萬亦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是的。”
“那，按照你說的方法，那種行為還有必要嗎？你都說了像是試管嬰兒……”顏汄興致勃勃地問道。
萬亦道：“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應該是都可以吧。”
他又沒真的見過。
顏汄頓時癟了下去：“這樣啊，那我想功成身退找個老婆結婚生子豈不是沒辦法了？”
“你還想功成身退？”
“轟轟烈烈之後總想歸於平靜的吧？”
“不知道，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萬亦頭一歪，語氣滿不在乎地說道。有分身存在他就永遠不可能真正平靜下去，大家都有不同的追求，並且絕大部分萬亦都是口頭說著想要摸魚，但是到搞事的時候絕不手軟的東西。
“如果這是一本漫畫或小說的話，那先生你一定是重量級的反派。”顏汄嬉笑地指了一下萬亦說道。
“前提是，這裡是一般熱血漫畫世界的話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