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絕命
和當初黃譜類似。
當楚心見到樂譜的時候，她便出現了這樣一個意識，記憶中的東西被勾動，原本塵封的一切便迅速上浮。
從她身上浮現的力量無比自然，絲毫沒有被雪藏多事的遲滯感。
楚心的狀態遠比當初的黃譜要穩定，並非指開發的力量。而是精神上的。楚心並不在意自己是什麼，在全新的身份之上找到了新的追求，寄託。
如果劇院解散她或許還會因為失去舞臺而落寂，但不論真實目的如何，萬亦、哲學哥都幫她守住了這裡。
知曉自己的不凡，坦然面對，使得楚心的覺醒更加柔和。
自然而然地使用久違的力量，甚至還能與樂譜輕易打出一個連攜，瞬間將眼前的紅色身影在猝不及防之下打成粉碎。
那並不是單純的音波，而是某種更為可怕的東西。
楚心，不，現在應該說是“心譜”，終於還是在樂譜的到來之後徹底甦醒了。
“唯一”所執著要殺死的人，就是心譜，或者說是全部譜家人。
“果然是她，心譜，具象之力的掌握者，我應該早點不計代價地來殺死你。”被打成碎片只剩下軀幹還飄著的“唯一”還在吱聲。
“可以了，雖然不知道你是誰，但應該是很久以前見過的東西吧，不過我沒有記憶那說明你給我的印象也不過如此。還是早點退場的好。”樂譜不是很有耐心地說道。
“哼，我會給伱留下印象的，很快……”
忽然，一隻手穿過了“唯一”最後剩下的軀幹，相容化啟動直接將它這具身軀相容吸收。
一個萬亦甩手將一點殘渣甩乾淨，整理了一下衣服：“這個東西先放一邊，準備一下，要收場了。”
一刻也沒有為“唯一”這個小化身的消失而在意，大家迅速把心思抽離到更加重要的事情上。
頓時，原本還無人的劇場頓時走出熙熙攘攘的人流，萬亦們開始打掃現場。
幾個萬亦扛著虛脫的米勒走出，將他擺在了一張躺椅上——他自己帶來的老年躺椅。
“噢，我的老腰……我想我今天的出力應該能讓你們感到滿意。”老米勒躺下之後側過身輕拍自己的腰。
“別說話了，多吸收點遊離以太。你這老邁的身體全靠以太能量支撐著，這一下子老化對你的影響很大，之後不能消耗這麼大了。”
“唉，其實我甚至做好了在今天身死的準備。”
“你說什麼呢？老糊塗了？雖然靠你支撐了很久，但我們這邊這麼多人，打不過但帶你跑還是綽綽有餘的。”
“啊哈哈，那看來老頭子我運氣不錯。”
“嗯。”旁邊陪他聊天的萬亦應著。
“希望那孩子也有這種好運吧。”米勒又道。
這次，萬亦沒有應聲。
……
蓮花妖是從傑弗裡造成的影響中，從種子開始從無到有被種出來的。
在之前一早給出的情報中，沙丘的植物最大的弱點就是需要時間培育生長。
但是現在，這個情報被推翻了。
對方可以直接臨場培育植物！
並且讓植物直接吸收周圍環境中的特性，然後進行當場剋制！
無序墜落並不是擁有多強殺傷性的能力，它最強大之處在於無孔不入的控制力。
受到影響者可能連如何調動自己的力量都搞不清楚，墜落的方向不斷變化也根本不存在習慣和適應的可能。
中招後在傑弗裡面前就像是砧板上的魚。
但是這個世界是什麼地方？自然不可能存在一招鮮吃遍天的可能。
圖文文深陷恐懼動搖的狀態下，達到一定程度就能極大程度地減輕墜落的影響，雖然這其中有傑弗裡進行配合，減少對圖文文施加影響的原因在。
但如果圖文文也步入三階段，她的特性得到進一步開發，那未來就不好說了。
僅僅一個圖文文就能如此脫節，更不用說此時，傑弗裡更是遇到了致命的對手。
這隻完全視他三階段為無物的蓮花妖！
圖文文現在也是混身傷勢不斷，無神的眼中滿是慌亂，不過在任何絕境之下，愈加慌亂的眼神所伴隨的是愈加狠厲的反擊。
可是沒有傑弗裡幫助全面牽制，眼前這隻蓮花妖大肆發揮，展現出的實力也已經超過了圖文文能應對的範疇！
蓮花妖以一敵二，將二者折騰得狼狽不已。
看似纖細妖嬈的身姿卻剛硬無比，受到的刀刃切割與能量子彈都難見成效。
“丫頭，再撐一下。”傑弗裡無意義地喊道。
聲音自然是傳不到現在的圖文文耳中的。
倒不如說防守拖延這種戰鬥模式就不可能出現在圖文文身上，即使胳膊都要被擰斷，她也依舊帶著“慌亂”卻寒芒四射的眼神，不斷髮起進攻。
沙丘輕輕喘息，用周圍大量生長的藤蔓把自己完全固定在狹窄的走道內，保證自己不再東倒西歪。
說實話現在眼前都有點看不太清楚到底在發生什麼了，伴隨著墜落的加深，意識似乎都要不知道飛到哪裡去。
深陷於這個墜落影響之中，最後的結局或許是死得不明不白。
不過，他能感受到他強頂著墜落所喚出的那個孩子的戰況。
很好，繼續下去，壓制他們，將那個墜落的禍人殺死，他就贏了。
加速植物生長同時加強植物對外界反應的敏銳，促進其吸收環境特點生長，這是對他三階段能力的極致使用。
而代價是，鉅額的能量消耗。
禍人對以太能量的利用一直不高。
吸收得很多，放出去的很少。
絕大部分禍人的以太能量都是處於大量堆積的狀態。
大量以太能量瞬間虧空所導致的副作用，除非像萬亦一樣常年毫無負擔地運用，正常禍人根本是受不了的。
當以太能量對身體的支援隨著實力的提升越來越深。
以太虧空導致的副作用也會越強。
簡直是折損生命力一般的舉動。
沙丘此時就是如此的狀態。
一把幾乎能解決任何死局的“萬能鑰匙”，代價自然巨大。
不過，他並不是很心疼。
按照之前的設想，如果能得到來自那些界線帶的龐大能量。
那麼這些損失都不重要。到時候他能擁有無數的“萬能鑰匙”。
為了他的“花園”……
忽然間，墜落的影響消失了。
沙丘原本愈加迷糊的眼神猛地睜大，強打起精神看向傑弗裡。
他要幹什麼？
“不夠，加深能力影響的精度，不要被思維侷限，將‘單位’變得更加細小……”傑弗裡眼睛瞪大，在腦海中的念頭不斷生根發芽並延伸出去的同時，他也感受到了一種短促感。
以太能量飛速消耗的侷促。
他及時停止了無止盡的深化，他能感受到過度消耗之後可能導致的危險。
但是也足夠了！
嘭！
蓮花妖突然炸開，變得四分五裂，碎塊漫天飛舞！
軀體的自發裂解，更高精度，影響更集中的墜落，讓蓮花妖猝不及防！
但是此招用盡，傑弗裡直接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嘖，第一次加深還是太勉強了。”
臨陣突破，永遠不會是哪個主角的專利，他此時已經做到了足夠。
圖文文失去桎梏瞬間殺出，直衝沙丘，同時沙丘身側霧氣顯現，小個子禍人被剛剛的神仙大戰嚇得根本不敢出手，還差點也被傑弗裡恐怖的影響玩死，但現在他反應了過來，正是適合自己出擊，一擊斃命的時候！
絕殺——！
——
圖文文倒在了地上，張著嘴，口中不斷流出鮮血，發不出聲音，她的咽喉被刺穿了，鮮血潺潺流淌。
想要動彈，但全身的劇痛使她無法爬起，肢體關節處佈滿彈孔。
小個子禍人的脖子被切開了一半，其他則是受到了和圖文文一樣的待遇，上下關節被子彈擊穿。
他沒有圖文文那麼強勁的生命力，已經是死不瞑目。
傑弗裡愣住了，難以相信。
發生了……什麼？
沙丘也是呆呆地看著這個畫面，大腦宕機一般，沒來得及去理解。
而下一刻，他感覺胸口一陣劇痛。
刀刃刺穿胸膛。
沙丘狹長的眼睛緩緩睜大。
“是……你！”
刺啦！
刀刃被拔出，沙丘傾倒在地，高挑的人影將刀上的鮮血甩淨，悠閒邁步來到三人之間，轉了一圈，攤手。
“好好好，演出結束，各位辛苦，該散場了~。”白手套，布雷克·傑卡爾帶著笑，用輕佻的聲音說道。
“傑弗裡！快逃！”羅斯特立刻出聲。
“但是！”傑弗裡第一時間想要衝上去，小個子和沙丘都無所謂，他要確認丫頭的情況，這點傷勢以丫頭的能力還有救。
那是劇團的人託給他的人，相處搭檔下來他也不討厭那彆扭的性子，他早就堅定從下沉出來以後不想當個渾渾噩噩的禍人，所以他不能就這樣逃走。
可是疲軟的身體卻只能支援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走動都困難。
白手套轉頭看到了傑弗裡，撇撇嘴：“搞什麼？禍人也要玩這種兒女情長？惡不噁心啊？”
他向著傑弗裡邁步，但忽然被拉住。
低頭，發現是沙丘。
並不大的眼瞳死死盯著白手套，不願鬆手。
“啊，抱歉，雖然刺穿了心臟，但看來對你來說這個致命傷還不夠呢，是我對你太溫柔了。”白手套將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那順便再補充一句，我從剛見到你的時候啊……就很討厭你了，禍人。”
扳機扣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