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作弄
銀金聯合今年的黃金節。
在凌晨零點三分的時間，由獸群界線帶的異常移動而拉開了序幕。
綠魔哥依舊是站在魅影集團辦公樓，自己辦公室的落地窗邊，靜靜看著遠處夜幕中突然翹起的一角黑白色界線帶。
“這個時間點卡得可真好啊。”綠魔哥喃喃道，拿出一根棒棒糖塞進嘴裡。
雖然公司裡確實是在詛咒金圈趕緊爆炸，但說是詛咒，但萬亦不可能真指望金圈自己炸開。
不過現在來看，好像還真不是沒有可能。
扣1……啊不對，詛咒真的有用。
如果獸群界線帶當場暴動，那今年的黃金節怕是真的要載入史冊了。
想著，他輕輕拍手：“該讓大夥收拾細軟跑路了，都動起來吧。”
……
尚央和萬亦來到了世界之頂下的指揮所。
他冷靜下來了，但是那漆黑的淚痕依舊殘留在臉頰上，加上身上猙獰的燒傷痕跡，使得此時的樣子十分恐怖。
配合身上那股陰沉的壓迫感，更是令人退避三舍。
兩人一路上看到了無數傷員被運回，接受治療，但也有更多的傷員在營地中死不瞑目。
兩人最後被迎到一頂帳篷之中。
這裡是設在前線的研究人員的臨時研究處。
“現在情況怎麼樣？”尚央一進去，裡面的一位研究員剛迎上來就被提問。
研究員微愣後，回答道：“我們加緊分析了當時的情況，可以確定，在世界之頂的那個特異點中，有一位十分強大的獸主——姑且將其稱之為獸主——誕生了。”
“靈體破壞彈生效之後，很大一部分獸主收縮到了那個特異點之中。回溯之後發現，其中一些獸主的靈能反應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中直接消失了。”
“它們被另一個存在吸收，我們針對短暫觀測到的情況進行推演，驚訝地發現，那個存在吸收的不僅僅是這些獸主的能量，它在同時汲取群獸界本身的力量，然後我們實體界也在被吸收著。”
研究員帶著萬亦和尚央來到了一張方桌前，上面擺著的是這個世界的世界地圖。
上面標著幾個紅點，做了許多筆記，讓這張地圖有些面目全非。
“我們實體界力量的流失點就在之前幾處被固定的特異點中。”
結果已經很明確了，正如蛇獸主之前所說，它們就是想用這個世界滅亡來讓獸群界線帶意志的覺醒。
那個存在還未完全覺醒，目前只是處於一個淺層睡眠，偶爾打盹的狀態。
僅此而已就直接對聯合軍造成了巨大的打擊。
精銳御獸軍團全員失聯，山脈被夷平造成的連鎖反應讓山下的聯合軍也遭到重創。
說是失聯，但在這種時候，失聯象徵著什麼還用多說麼？
短暫沉默後，研究員抬起頭看向尚央道：“在這種情況下，我們有一個不算好的好訊息，和一個極壞的壞訊息。”
“請說。”尚央聲音還帶著一點鼻音。
“不算好的好訊息是，因為尚央先生你們阻止了南極特異點的固定，導致那個存在對我們實體界的短暫吸收並不完全。正常推算，如果南極特異點如果固定了，那對方覺醒的瞬間就是我們實體界四分五裂的時候。但現在這個結局被改變了，對方沒能完全覺醒，只是洩露了一絲威能，絕大部分還在懵懂之中。”
尚央點點頭，但沒有多開心，看著研究員等待下一個訊息。
研究員也沒賣關子，直接道：“而壞訊息是，這點差池對那個存在而言並不是很重要，因為節點丟失，它吸收效率差了一截，但可以用其他節點補上。”
研究員拿來一張模糊的照片。
照片中，那處本該被固定的特異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深藍色水泡，水泡表面結上冰霜，而水泡周圍的空間都在扭曲。
“這是我們觀測到的，山峰上原本特異點開啟之處。”
“這是什麼？”看著這顆水泡，尚央眼睛都直了。
“一個因為能量對沖，在特異點上形成的介於靈體界與實體界之間的夾縫，但根據逸散的空間反應推測，這個夾縫巨大到可以被稱作是一個異次元。”
“裡面有什麼？”
“可以確定的一點是，那個存在一定在裡面，它現在就在把這個水泡當作搖籃和溫床，孕育著真正的覺醒，其他的還在嘗試勘測。”研究員說道。
“現在直接進去能把那東西殺了嗎？”萬亦開口問道。
他內心並不如何沉重，按照良人道的說法，恐怕是因為尚央拼命阻止了南極特異點的固定，以及靈體破壞彈的意外，讓那個意志沒能直接成功覺醒。
這種時候意志會開始走一些流程，調動象徵讓自己完善，就和柯芬時候終末之犬的鬥爭之儀一樣。
這個水泡中的空間估計就是為此準備的。
這種情況下，意志應當會有一個具象化身。
有化身，就有目標。
幹碎目標，達成目的，就這麼簡單。
現在都不用尚央了，他直接去一趟，把魔主祭下來給對方來一巴掌，事情應該就結束了。
“是的，如果我們做得到的話。”研究員語氣沉重地道。
萬亦頷首。
就在這時，另一個研究員快步走來，與前面正在講述的先生小聲耳語了一陣之後，將一份資料交給了他，隨後快步離開。
這位研究員看了下資料後，本就緊皺的眉頭更加皺死：“二位，勘察有了新結果。”
尚央和萬亦湊上去。
兩張紙，第一張是一份成像圖。
“靠著追溯空間異動以及能量分佈，我們確定了一點水泡裡的東西，水泡中包含了難以估算的大量獸，以及諸多獸主。它們應該是被意外捲入的，我們推測精銳軍團或許也有幸存者在裡面，但是不久之後，都會變成那位存在的養分。”
說著，翻到第二張紙。
那是一張手繪。
“現有技術觀測不到那個存在，但是可以透過其對周邊的影響繪製出大致的輪廓，很奇妙，對方似乎正以形似人類的形體存在。”
最新的資料全部入手，尚央向這位研究員道謝之後，兩人離開了此處。
“你的情緒不是很穩定。”萬亦看著尚央道。
“沒有……”
“我姑且算半個情緒專家，還是不要在我面前裝了。”萬亦道。
尚央沉默，頭輕輕低下，抽泣一聲後又再度抬起道：“但是我好像已經哭不出來了。”
黯淡無光的漆黑眼睛中什麼都看不到。
兩人來到營地一角，萬亦扶著尚央坐下，自己站在一旁看著遠處還在坍塌的山脈發出雷鳴般的悶響。
“那個水泡裡有幸存者，還有希望。”萬亦背對著尚央，不是很有底氣地說道。
“沒有了。”這個不是很有底氣的安慰直接被尚央否定。
萬亦疑惑地轉頭：“你為什麼這麼肯定？”
“水泡是樓樺姐擅長的力量表現之一。”尚央緩緩開口，又拿起了那張手繪的人影：“這個人影體態是位女性，結合起來，除非這裡的研究員不靠譜，不然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說著，他笑了。
毫無活力，失落，崩潰的笑。
尚央的背後，那片山上好像發生了雪崩，皚皚白雪洶湧直下。
萬亦注視著尚央，沒有說話。
他邁步走到尚央身邊，挨著他坐下。
久久無言。
……
“直播裝置好像都壞了。”營地另一邊，好似擺弄了一下手頭的裝置，嘆了口氣說道。
“畢竟很多東西都在那兩人身上，當時攝像頭還在外面飄著，根本來不及收回。”最後的後勤萬亦叼著棒棒糖坐在一旁。
攝像頭壞了，許多配套裝置也跟著那兩個後勤萬亦一起被白光蒸發了，剩下的東西里沒有能補救的。
直播就這樣戛然而止。
“外面估計以為我們死透了。”好似道。
“是還差了點，但估計也快了，差不多。”
十一個特異點在意志懵懂之時加速了擴張，此時大量軍力投入在世界之頂，世界其他地方不可能擋得住馬上無窮無盡的獸潮。
無論結局如何，這個實體界的下場已經註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