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收下了劉允的先天靈子,自家人知自家事,以他現在的壽元,哪怕是到最後一刻,也不可能熬到仙道根骨至乙等的境界。

這築基丹,如無意外,肯定是要吃的。

送別了劉允與付晨,陸長生前去參加蘇牧的宴會。

明月樓在白鏡仙城算是名樓,花銷比清風樓還要高一些,陸長生到的時候,就看到蘇牧站在廂房中等候。

“陸丹師!”

見到陸長生,蘇牧臉上頓時綻放出笑容來。

眼前這位陸丹師既然能得到吳丹師如此推崇,自是證明其能力。

雖說蘇牧不會在此久待,但他已經處於練氣後期到築基的階段,多認識一些丹師還是有極大的好處的。

這場宴會只有陸長生和蘇牧,以及吳丹師三人。

宴上,蘇牧言語活絡,與陸長生與吳丹師頻頻碰杯,以化解之前針對陸長生的爭端。

對方如此放低,陸長生自然不會端著。

一頓飯下來,幾人相談甚歡。

想要獲得陸長生的諒解,蘇牧自然難以避擴音提到此事發生的原由。

不過,因為事關琉璃商行的爭端,陸長生與吳丹師都明智地未曾細問。

這種龐然大物的高層爭端,放在白鏡仙城,不過是冰山一角。

酒足飯飽,幾人散場離去,就在即將出門之際,蘇牧忽然說道:“不知兩位可有興趣與我前往太玄仙城?”

陸長生有些意動,蘇牧很多時候都是待在太玄仙城,自己若是過去的話,對於修行肯定是有不小的用處的。

不過,若跟了過去,那很可能會牽扯去琉璃商行爭端裡面,到時候指不定身不由己。

“有了焚天谷這條線,我沒必要再招惹其他的線,以免徒增事端.”

心中如此想,表面就委婉地拒絕了對方的好意。

倒是身邊的吳丹師有著明顯的意動。

陸長生不好說什麼,知道兩人恐怕會有進一步的詳談,便提前起身離去。

然而,剛到家沒多久,便看到陸長安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父親,出事了.”

陸長生眉頭一皺,安撫道:“慢慢說.”

好一會,陸長生才從陸長安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經過。

就在不久前,陸長安打理得丹店忽然收到了底下丹師的信箋,將會中斷與陸家的合作。

“和我們合作的五名丹師,以及這段時間我們培養起來的六名丹師,都說不再給我們煉製丹藥.”

陸長安的臉色冰冷。

陸府的丹店售賣的丹藥,基本上是由兩部分構成,最主要的便是陸長生煉製的上等以及極品丹。

然後是陸府供養的丹師煉製的下等丹和中等丹。

而下等丹與中等丹的市場明顯要比上等丹、極品丹要大。

畢竟,白鏡仙城這等偏僻之地,多數人還只能用得起中、下二等丹藥。

此前為了能夠利益最大化,他一邊煉製需要的丹藥,提升丹方的進度,剩餘的丹藥則是從丹店那邊出手。

中下等級的丹藥,則是陸長安利用店內的名氣拉攏了一批丹師,又培養了一批丹師來幫忙煉製。

這些年,陸長生有時間的時候也會去丹店那邊,給那些丹師傳授一些煉丹經驗。

“你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不知,昨天還好好的,今天便送來了信箋.”

陸長安將手中的信箋遞給了陸長生。

陸長生看了一下,頓時一陣冷笑。

信箋上所說的理由倒是五花八門,有的說是修為上進了瓶頸,想要去其他地方謀取機緣。

有的說是覺得在丹道上天賦不行,想要再學其他技藝。

······

陸長生知道幫陸府丹店煉丹的都是什麼人,不然,也不會一直在煉製下等丹和中等丹。

基本上可以說,除去合作的五位丹師,其他丹師都是在丹道上十分失意之人,說是陸府拉了他們一把完全不為過。

最強,也不過是練氣三層。

這樣的人物,需要去其他地方謀取機緣?

“你怎麼看?”他將信箋丟在桌上,看著陸長安,心中也想看看自己這個大兒子會怎麼處理此事。

“他們與我們簽訂了仙契,有這東西在,按理說他們不敢與我們撕破臉面才是.”

陸長安皺眉說道。

他做事穩重,自然不可能在培養丹師之前,不簽訂仙契。

“所以,他們應該是有了底氣,或者說身不由己!”

陸長安猜測道。

“是不是身不由己,我們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陸長生淡淡地道。

當即,他與陸長安出了府,前去那幾個丹師的住處。

以陸長生如今的地位,自然無需在意那些只能煉製中下等丹藥的丹師,只不過此事有些蹊蹺,在沒弄明白事情原委之前,他也不敢大意。

第一個拜訪的是一個趙姓修士。

對方算是和陸府合作的丹師,在看到陸長安的時候顯得頗為客氣。

尤其是見到陸長安身後的陸長生,此人頓時吃了一驚,連直起的腰都彎下了一些。

“不知陸丹師來訪,多有怠慢,還請陸丹師恕罪.”

陸長生畢竟是一家之主,練氣後期戰力,還是乙等丹師,趙姓修士哪裡敢託大。

“趙道友可不像你說的那麼惶恐!”陸長生說道。

“這——”趙姓修士一臉乾笑之色,說道:“此事是在下問題.”

說著,將一袋子靈石拿了出來。

“趙道友這是何意?”陸長生看了一眼。

“這是我的賠禮.”

陸長生心中一沉,他最先來找此人便是因為此人行為舉止最是圓滑,興許能從其口中得知一些緣由。

不想,哪怕自己站在他的面前,他也未表露絲毫。

“是誰與我陸府作對?”

“陸丹師還請繞過在下吧.”

見此,陸長生也不再逼迫。

趙姓修士算是陸府的一個合作者,既然合作不成,又拿了賠償金,自然可是事了,不過——

“那些得到陸府培養的人,可就沒那麼輕易揭過了!”

接下來,陸長生與陸長安接連去了其他幾家合作者住處,都得到差不多的回應。

而那幾人似乎早有了心理準備,拿出賠償的靈石。

陸長生自是笑納。

“買賣不成仁義在,他們與我們算是互惠互利,合作不了也沒什麼.”

走在街上,陸長生與陸長安說道。

很快,他就來到了屋舍群的一間屋子前,但,陸長安上前去敲了一陣門後,裡面並無任何回應。

難道不在屋中?

陸長生暗道,但他既然已經來了肯定不可能白跑一趟,這等人物還不能讓他如此麻煩。

不多時,陸長安便是找了此地的管事。

屋舍群的屋子能攔得住外人,可攔不住此地的管事,知道是陸丹師要找人,此地管事很賣面子地幫忙開啟了門。

“等等,我在裡面.”

剛開門,便看到一名面相瘦傑的修士走了出來,看著陸長生,露出一絲不喜。

“陸丹師,請進請進,先前在修行,不知陸丹師來,多有得罪.”

對方的臉色變幻極快,若非陸長生修為高深,還真沒法窺見對方先前那一絲異樣表情。

“進去就不用了,來此只是想了解一下,道友真的決定了麼?”

陸長生的單刀直入讓此人有些懊惱。

儘管他不喜眼前這位陸丹師,但後者的影響力還是有一些的,若是能迎對方進門,在周邊屋舍群那些散修眼中,自己的背景也會變得可怕起來,等以後未必不能接勢而起。

如今陸長生直接在此道明關係,無疑讓他的小算盤給毀了。

“陸丹師言重了,我只是個人另有發展而已,還請陸丹師體諒.”

陸長生面色一沉,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父親,還要去其他幾家麼?”

“去吧,也不差那一點時間了.”

陸長生說道。

這些修行多年的修士,就算是修為不高,但心眼還是不少的,想要從對方口中知道什麼應該很難,不過陸長生還是看出他們底氣十足。

果然,接下來他又去了剩餘的幾家丹師住處,得到的回應都是大同小異。

“看來,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人物對我們陸家出手了.”

回到陸府,陸長生說道。

見父親如此沉著,陸長安內心的慌亂也少了許多。

“父親可是有什麼猜測?”

陸長生點了點頭,“思來想去,能做出這種事的,也就是以前的朱家之人了.”

“朱家如今的代表當是朱慶,她前途廣大,但畢竟還未達到築基層次,做到這一步差不多便是她的極限了.”

“你去找一下你於叔和王前輩.”

陸長安連忙轉身離去。

於海和王福田隨著仙門長輩圍剿邪修紅雲道人已有一段時日,饒是陸長生也少見他們。

陸長安足足找了大半天才將兩人找到,這速度還算是快了的。

“碰巧我在準備前往城門方向的時候,看到了於叔和前輩.”

陸長安在回來後與陸長生說道。

顯然,於海和王福田也有事要和陸長生說。

果不其然,見到陸長生,如於海直接道:“長生,你可要小心一些,那朱慶到了白鏡仙城.”

“真的是她?”

陸長生和兩人說起了自家丹店丹師離去之事。

“應該是她錯不了,她就算是與陸道友有仇隙,也不可能直接讓築基修士幫忙,她還沒那麼大的能量.”

王福田說道。

“不知陸道友如何想的.”

王福田見陸長生眉頭緊鎖,只覺得這未嘗不是一個機會,當即說道。

“什麼意思?”

“我看道友應該不是那種喜歡麻煩之人,況且,覆滅朱家之事,說大也不大,若是道友覺得可以的話,我或許可以幫忙從中說和.”

若是尋常之人,必然不會輕易說出說和之話,但王福田卻有自己的一番看人本事,覺得,陸長生應該會接受這說法的。

“未必不可!”果然,陸長生眉頭一動,說道。

王福田心中略有激動。

這麼多天,他可是第一次看到了與陸長生徹底彌補關係的希望。

“那陸道友等我的好訊息便是.”

王福田與於海匆匆離去。

想要說和,就要足夠分量的人物出面,尋常築基大修都不行,起碼要仙門中的長老級人物才行。

不過,王福田既然敢開這個口,肯定是有幾分把握的。

看著兩人離去,陸長安有些不解地道:“父親何以應下此事?我們也不怕那朱慶.”

陸長生說道:“那朱慶始終是個麻煩,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想要除掉她,很難,而以朱慶的心性和天賦,未來指不定要比你於叔先一步築基,到時候,對我陸府,便是大劫!”

“況且,我們要分出精力對付她,也會拖累了我們.”

如今天這種事,若真的是朱慶所為,那必然是為了限制他們獲取資源,影響修行進度。

“我們當前這種情況,就是在比,誰築基更快,誰便是勝者!”

陸長生幽幽地道。

築基才能無視多數的阻礙,斬殺對方。

不管是陸長生這一方,還是朱慶,都是如此。

“若是那朱慶是假意應承下來呢?”

“那無非是看各自手段了.”

陸長生說道。

朱慶或許比他更快一步築基,但自己卻有足夠的信心保證陸府安全。

丹店供養的丹師離去並未給陸府帶來多大的影響,本來,因為紅雲道人等邪修的肆虐,各個丹店已經開始‘節衣縮食’,限量出售各種丹藥,相應的,各類丹藥售價積極上漲。

底層修士花銷習慣一顆靈石掰成兩半來花,自然不想當這個冤大頭,寧願不出門,少修行,都不想在此刻用來購買丹藥。

這便導致丹店內的丹藥庫存十分充裕。

一時半會沒有煉製新的丹藥,也沒什麼關係。

他繼續借助傀儡獸修行蠻甲術。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預料到,說和之事估計是成不了了。

“既然如此,那就看誰手段更強一籌!”

陸長生赤著上身,任由著黑水玄蛇的尾巴抽打在身,眼神變得有些凌厲。

在大元地界,他與女帝應該算是有一場未曾完成的交鋒,此次,可以繼續下去了!

······

與此同時,白鏡仙城外,一座營帳之中,一臉清冷之色的朱慶看著一臉難看之色離去的王福田。

臉上無悲無喜。

“阻道之仇,豈會那麼輕易撇去?”

對她來說,朱家便是她的護道之人,以她的計劃,她會在未來,藉助朱家之力,登臨修行高峰。

不曾想,被陸長生一行人給破壞了。

如此,自然算是阻道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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