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作為乙等丹師,在白雲藥鋪中頗有名氣之人,陸長生自然是首當其衝。

晚上,幾名丙丁二院的丹師找到陸長生。

想要陸長生帶大家謀條路。

不過,按陸長生的猜想,眼下這幾人怎麼說都是丹師,不可能會混不下去。

此番過來,想必也是為了拉上自己一道,如此,不管去哪裡都能有個照應。

又或者說,乾脆是加入陸府,成為陸府的丹師。

然而,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如今的陸家供養他這一位丹師已經有些吃力,想再將對方加進來,肯定會拖延自身乃至家人的修行速度。

因此,陸長生拒絕了這個提議。

“陸道友的顧忌我們知道,但一個兩個人終歸不如抱團,陸道友雖然背景不俗,但在傳承上還是差了許多底蘊。”

一名白袍修士捋須說道。

“如今白雲洞府一切都是以周霖為主,劉久他們的用意已經不是什麼隱秘,他們連我們這些人都容忍不下,更何況是陸道友。”

“哪怕陸道友不介意以往之事,但往後在白雲洞府也是處處受到針對,從我們近半年來所有的資源配額銳減八成就知道了。”

“之前他們顧及到名聲還會遮遮掩掩,在資源份額的分配上不會做得太過份,不過,等名冊登記完成之後,再針對我們也就沒了多少顧忌。”

“繼續留在這,也不過是幫對方勞作而已。”

說著,他看向陸長生,“用不了幾年,也會待不住,到時候離開白雲洞府,那我們就沒法再獲得後續的仙法。”

這裡的幾人至少是練氣三層以上,如白袍修士,就是練氣五層修士。

修的自然也是青元仙法。

而此法乃是白雲真人所修之法,據說是來源於焚天谷,憑著他們的實力,想要在外面找到,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白雲閣是蕭峰長老組建的,在離開之前,他那裡也拿到了青元仙法的完整傳承。”

“所以,我們大可加入白雲閣,蕭峰長老乃是練氣九層的強人,也能為我們提供庇護。”

陸長生看著眼前之人,對方名為司馬奇,乃是丙等院的一名資深丹師。

幾人中不管是修為還是丹道,都屬此人最強,按理說,這樣的人物,白雲洞府沒道理會將其推出去的道理。

那麼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此人平日裡與霍樽他們那些人走得比較近。

“司馬道友說得在理,可是,我的學藝錢比較多,即便是難熬,也要熬一陣子了。”

司馬奇不以為意,“不瞞陸道友,我私下裡與白雲閣的蕭峰長老聊過,對於這學藝錢,他們會幫我們繳納一部分的。”

“是啊,我的六千靈石學藝錢,蕭峰長老他們直接給我繳納了三千。”

旁邊的人說道。

這也是他們對加入白雲閣頗為動心的原因之一。

蕭峰帶人離開白雲洞府,不僅僅是因為賭鬥,其中也包含了一些條件,其中就有傳授幾門仙法的允許。

不然的話,沒有法門,想要吸納到高品質的修士加入,絕對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陸長生頗為心動。

他知道,司馬奇說得很在理,只不過——

“我的學藝錢有點貴。”

陸長生嘆道。

“多少?”

“六萬下品靈石。”

司馬奇一群人頓時沉默了,最後連勸陸長生早日離開的話都不好說出來了。

六萬靈石,放在任何一個乙等丹師身上都是一筆不菲的數字,除了寥寥幾位乙等丹師,其他乙等丹師一年的收益,也不過一兩萬下品靈石這樣。

“此事,我與他們接觸看看。”

即便如此,司馬奇也不想落下陸長生,倒不是說因為什麼緣分義氣什麼的。

只要有人的存在,便有江湖。

白雲閣目前是草創,或許情況不明顯,但過個十來二十年,必然也會出現爭取資源的情況在,能拉陸長生上船,好處是極大的。

陸長生點了點頭,說道:“麻煩了。”

送幾人離去,他回到雲安院,繼續埋頭苦修。

他不知道還能在這裡逗留多久,能多學一點丹方是一點,也算是薅白雲藥鋪的羊毛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

不知道是上次的警告起了作用還是什麼,每天下發的任務基本上保持了穩定。

兩個月新丹方煉製任務,一個月舊丹方煉製任務。

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高強度地煉丹修行。

偶爾也回去陸府與家人團聚一下。

他本不打算與南瓜他們提及此事,但對於南瓜這個身邊人,想要瞞得住她顯然是不可能的。

但南瓜也沒有多說什麼,在陸長生回家之後便是溫柔地看著他。

陸長生想要休息她便坐在一旁。

陸長生想要散一步,她便亦步亦隨。

晚上,她親自下廚,燒了一桌子的家常菜。

來靈界多年,她的手藝生疏了許多,不過,從浮雲山回來後,就重新拾起了這門手藝。

吃晚飯的時候,長安因為生意上的事情沒能趕回來,白鏡仙城的面積不小,而他連練氣一層的修為都沒有,一旦去了遠一點的地方,沒能安排好時間就需要在外面過夜。

好在,都是在仙城內,基本的安全還是有保障的。

吃過晚飯,陸長生與南瓜散了一會步,然後,李南瓜靠在他懷裡,不一會就臉頰泛紅。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

陸長生不知其然地看了一眼。

李南瓜飄然離去,不多時,忽然間,一股淡淡的清香迎面而來,卻見四周不知何時,僕從已然退去,寂靜的夜色中,一道曼妙的白影雙腳在花叢中輕點。

淡淡的月色灑落,雪白的輕紗猶如一層唯美的迷霧,裡面隱隱可見如雪般的肌膚。

似與那月色融為了一體。

她應該是最近才學來的,腳步還有些許的生澀,不過,憑著那柔韌纖細的腰肢,卻能表現出截然不同的韻味。

陸長生目不轉睛地看著,直到南瓜披著輕紗,帶著一股淡淡的清香走到跟前,才陡然回過神來。

“老爺~”

嬌滴滴的聲音從紅唇中傳來,猶如一股洶洶異火,燒得某人頭暈目眩。

······

清晨,陸長生撤去了隔音靈陣,從床上爬了起來。

鏡子中的自己體格依舊健壯,只是頭上多了一些零散的銀髮。

快71的年齡,放在凡俗,已步入晚年。

他練了一會拳法,等氣血活絡之後,整個人頓時變得神采奕奕,再戰三百回合也不在話下。

到了堂前,不一會,陸子游就送了一些信箋過來。

主要是如意道姑、秦婉、徐竹清、以及於海三人的信箋。

看到信箋,陸長生頓時知道,此刻的幾名老友,已遠離了白鏡仙城。

果然,在拆開信箋看了之後,頓時明瞭。

首先是如意道姑,她在離開白鏡仙城之後,便一路向西。

如今已是在兩千裡外的一座坊市之中。

具體是哪個坊市也沒說。

陸長生知道她是不想再依賴自己這邊,所以,才沒有洩露具體的訊息。

如意道姑,到底還是有幾分傲氣。

而秦婉和徐竹清的信中各有不同的描述。

秦婉的信中多是日常的一些資訊,而徐竹清卻不同。

她的回信中提到了魯真人的一些動作,包括,最近魯真人打算離開此地。

“魯真人好像是在收集什麼東西。”

“對了,最近我還發現了一個你絕對想不到的人。”

這些話是以暗號來描述。

“這幾天,魯真人身邊多了一個人,好像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周霖!”

周霖?

陸長生眉頭驟然一鎖。

周霖居然和魯真人湊到了一塊,這其中到底有什麼隱秘?

陸長生當即想給三人回信,但寫了幾個字後,赫然發現,並無對方的地址。

如意道姑地址不明。

而秦婉和徐竹清在寫信的時候已是要離開,如今自己看到信箋,怕是人已經離開許久了。

“只能看各人的緣法了。”

陸長生暗道。

只有於海還有確切的地址。

在看到於海的回信時,陸長生也是露出了一絲笑容。

在心中,於海說到自己已經拜入了太玄門門中,並且自己的天罡靈體得到了一個在太玄門中身份地位不俗的人看重。

未來,前途無量。

心中還與陸長生說道:“還要多謝你幫兄弟我脫離苦海,等兄弟發達了,肯定給你討一顆築基丹來。”\

“這於海,口氣那麼大,築基丹哪是那麼輕易弄到手的。”

陸長生笑了笑,也沒當真,只是,看到這些信箋,內心還是不免有些舒服。

在大元地界灑下了那麼多人情,能開這麼多花朵也是值得了。

“父親,還有一個。”看著陸長生將信箋燒燬,陸子游再度拿出一物來。

卻並非信箋,而是一個請帖。

本以為是哪家家主的邀請,沒想到,卻是來自周鼎。

之所以送來拜帖,是因為,周定遠死了。

“那對父子上次借父親之勢,才在白鏡仙城立足,如今邀請父親過去,怕又是借勢。”陸子游不想出門。

尤其是這種不討好的事。

“去看看吧,多個朋友多條路,況且,借這種勢對我們並無多少影響。”

上次,陸長生也讓人盯著周定遠和周鼎兩父子,但對方很是聰明,並沒有明著利用自己的名氣,只是在遇到一些難以抵擋的阻礙時才會提了一下。

這種程度的借勢,陸長生還是願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很快,陸長生與李南瓜到了屋舍群內的一間小屋子。

管理此地的修士在看到陸長生之後,慵懶的表情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從椅子上跳下來。

“不知道陸家主需不需要幫忙的?”

“不用,我來看看好友,等會就走。”

陸長生笑道。

擁有練氣後期修士的家族,在仙城中也算是有幾分實力,哪怕屋舍群的修士隸屬於太玄門,卻也不敢忽視。

陸長生的到來引來了不小的轟動,此時已近寒冬,許多修士在這個時節出行的頻率顯然要小得多,因此,在得到訊息後紛紛從屋子中走出,想看看陸府是為誰而來。

很快,陸長生就站在一間屋舍前。

“陸前輩!”

聽到動靜的周鼎臉上浮現出一絲激動之色,快步走了過來。

“不請我進去麼?”

足足過了幾息,周鼎都沒能反應過來,還是陸長生開口說了才回過神來。

父親過世,他按著父親生前所說,給陸府那邊送去請帖,但他知道,以雙方的交情對方應該不會過來。

就算是過來,也是遣一名下人過來就是,沒想到陸長生本人會親自過來。

“我與你父親雖然曾經有一些誤解,但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早就煙消雲散了。”

陸長生與周鼎步入屋內。

屋舍是三層構造,而周鼎和周定遠居住在第一層,這個位置是私密性最差之地。

所以,周定遠的遺體是放置在唯一的一間屋子內。

祭拜過後,他走出屋子,抬頭看了一眼街道對門,一道身影如觸電般縮了回去。

陸長生也不在意,叮囑了周鼎幾句,才帶著李南瓜離去。

身後,周鼎一臉感激之色,哪怕陸長生沒有給他任何承諾,但只要他不主動惹事,以後他在坊市中也是無人敢欺。

果然,陸長生前腳剛走,附近屋舍的一些修士便登門拜訪,言語中滿是附和之意。

居住在屋舍群中的,最強也不過是練氣中期修士,在如今的陸府面前,差了極大的距離。

以往,他們不知道周鼎與陸長生的關係也就罷了,如今知道了,當然不會放過依附的機會。

“這是陸前輩對我的關照麼?”

周鼎深吸了一口氣,回頭看著老父親那沒有生機的面孔,頓時回想起當初在大元地界時,老父親給他牽橋搭線,欲要拜師陸長生的場景,頓時心中一酸,淚水滴落。

悔不當初!

好在,以後不是沒有機會彌補這層關係。

周鼎迅速地將眼淚抹去,換上一副應景的表情,招待前來拜訪的修士,而原本樓上兩層對他十分不待見的修士,也是放下架子,走過來祭拜周定遠。

後悔的人不僅僅是周鼎,與此同時,在正對門,朱耳也是滿心後悔。(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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