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章 盧平：忽然有點心慌
拆開紙盒，是一條純黑色的羊絨圍巾，摸上去軟軟綿綿的，一看就很暖和。
我送赫敏的是圍巾，赫敏送我的也是圍巾。
真是心有靈犀呀！
洛倫喜滋滋地把圍巾套上脖子，感受著羊絨在體溫的浸染下逐漸升溫，洛倫朝書桌旁的女孩湊了過去：“雖然我很滿意這件禮物，不過這隻能算我們打平了，你擅自闖入我臥室的事情還沒過去。”
赫敏轉頭看著他，抿了抿嘴唇。
這個人的圍巾戴得一團亂麻，只在脖子上胡亂捲了幾圈，眼睛亮晶晶的，閃閃發亮。
之前還不覺得，看見這個眼神後，赫敏莫名有些後悔。
兩個人準備一樣的禮物，多多少少有些平庸了。
赫敏伸手把他亂糟糟的圍巾解下來，一圈一圈地整齊戴好。
握住圍巾兩頭，赫敏看著他的眼睛，在心裡小聲默唸：下一個聖誕節，一定提前準備更好更特別的禮物。
洛倫沒有察覺女孩的小心思，任由赫敏的手在脖子上來回擺弄，能聞到一股護手霜的淡淡香味。
洛倫探頭好奇地看向桌上的報紙：“你在看什麼，最近有什麼新聞嗎？”
撫平圍巾上的幾條褶皺，赫敏轉頭答道：“在看有沒有關於古靈閣的報道，如果發生戰鬥的話，《預言家日報》應該會刊登一些訊息。”
洛倫仔細瞧了瞧，版面上只有一些沒營養的廣告，一些在聖誕假期把自己送進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的蠢傢伙。
他認真思索了一下：“說不準吧，只有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一個人，那麼多傲羅還有學校的教授，可能戰鬥無聲無息間就結束了。”
“唔……有可能。”赫敏陷入了沉思。
洛倫自然而然的跟赫敏擠在一張椅子上，右手伸過她的肩膀翻動報紙，有一句沒一句調侃著報紙上的內容：“哈，麗痕書店居然在聖誕假期做廣告，真的有人會在放假的時候買書嗎？”
“其實我有一些想買的書……”
赫敏回過神，忽然發覺這個人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他攬進懷裡了。
向梅林發誓，赫敏第一時間是想把他推開來著。但他身上有一股濃郁的，說不清的氣味，讓赫敏心裡有些慌張，又有些莫名的貪戀，於是推開他的想法就往後面稍微推遲了一會兒。
“那我們是去對角巷買，還是用貓頭鷹郵購呀？”洛倫故作正經地問道，像是普通的，平平常常的聊天一樣，只是他忍不住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
“都，都可以……”赫敏低垂著腦袋，小聲答道。
“一會兒就推開他，看完報紙就推開他。”赫敏心裡想著。
只是節日特刊的《預言家日報》內容特別多，上面的廣告很有槽點，把費力拔煙火塞進鼻子裡導致嘴巴耳朵一直冒煙花的事件也很有警示意義……
一點點看過去，不知不覺間，外面的天色已經大亮了。
明亮的天光照進屋子，照在赫敏的額頭上，沉醉在溫柔鄉的赫敏忽然驚醒，騰一下站起來，驚呼道：“糟了，今天早上我們沒有做阿尼馬格斯的儀式！”
“阿尼馬格斯的儀式？”洛倫眨了眨眼。
好像是有這麼個事情來著，釀造秘藥期間，每天的日出日落時候都將魔杖對準心臟唸咒語。
“唉，真可惜，看來只有從第一步重新開始了。”洛倫嘆了一口氣，用聽不出任何惋惜的語氣說著，再一次把手臂搭上了赫敏的肩膀，“我們接著來看這個把一整副爆炸牌同時引爆的案例……”
“你！”赫敏被氣得笑了出來。
……
霍格沃茲城堡的節日氛圍更加濃厚，弗立維教授跟海格一起，在禮堂裡掛滿了星星一樣閃亮的小彩燈，冬青和槲寄生組成的粗綵帶上用金銀絲線妝點，閃耀著奪目的光彩。十二棵聖誕樹上綴滿了星星和月亮的光輝。
哈利和羅恩拆完禮物睡了一個回籠覺，吃午餐時才下樓來到禮堂。
學院餐桌又被移到了牆邊，一張更短更寬的餐桌擺在禮堂中央，鄧布利多、麥格、斯內普、斯普勞特、弗立維、海格和特里勞尼教授坐在那兒，還有管理員費爾奇。
費爾奇脫掉了平時一直穿著的棕色外套，換了一件年頭很久，被洗褪色了看上去像是發了黴的燕尾服。
這個假期留校的人很少，學生只有三個，兩個非常緊張的一年級學生，還有一個耷拉著臉的斯萊特林五年級學生。
“聖誕快樂！快坐過來！”鄧布利多面帶笑容招呼著小巫師們，“宴會一直持續到晚餐結束，伱們想吃多少布丁都行。”
“那我們的肚子可能會爆炸……”羅恩在哈利耳朵邊小聲嘀咕了一句，兩人並排坐到桌子末端。
就在他們正要開餐的時候，特里勞尼教授忽然發出一聲低低的尖叫：“十三個人，又是十三個人！”
“梅林在上，又是這樣……”麥格教授放下手裡的餐叉，發出叮噹清脆的響聲，她很不耐煩地抱怨道，“哦，西比爾，你確定要在聖誕節這樣做嗎？”
在座的小巫師們茫然地抬起頭，他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麥格教授為什麼突然生氣？
哈利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樣子的麥格教授，彷彿下一刻她就會跳起來將特里勞尼趕出禮堂，像是把課堂上調皮的學生趕出教室罰站一樣。
“我也不想的，米勒娃，可是剛好十三個人……”特里勞尼用擔驚受怕的姿態環視了一遍周圍，說道，“哦，親愛的盧平教授在哪兒？”
哈利這才注意到餐桌上沒有盧平教授的身影。
“那個可憐的人又病了。”鄧布利多說道，“正趕上聖誕節，真是太不幸了。”
哈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得鄧布利多校長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複雜瞟了一眼旁邊的斯內普。
斯內普清了清嗓子，淡淡地說：“安心吃飯吧，西比爾，我們都願意冒險，就像上次一樣。”
“你現在滿意了嗎，西比爾？”麥格教授語氣辛辣。
“哦，我知道你們不相信我的預言，但我還是要說……”特里勞尼語氣不那麼驚慌了，她冷冷地看了麥格教授一眼，“米勒娃，我用天目看到可憐的盧平教授在我們這裡待不長了。我的天目告訴我，他不適合霍格沃茲，所以才會總是生病。”
麥格教授發出一宣告顯的嗤笑。
哈利還注意到，斯內普、斯普勞特和弗立維三位教授的面色也有些一言難盡，他們大概是想笑的，但沒有表現出來。
“好了，西比爾。”鄧布利多稍稍提高了一些聲音，卻還是保持著輕鬆愉快的語氣，“我相信萊姆斯很適合霍格沃茲，他喜歡學校的生活，孩子們也很歡迎他。西弗勒斯，你已經給他配置好魔藥了嗎？”
哈利看到斯內普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配了，校長。”
“很好，那他應該很快就能起來活動了……”鄧布利多笑了笑，“德雷克，你有沒有嘗過這些小香腸？味道好極了。”
被鄧布利多招呼的那個一年級學生滿面通紅，用顫抖的雙手接過了那盤香腸。
宴會就此正式開啟，哈利和羅恩懷著滿肚子的疑惑吃了個肚圓。晚餐結束時，哈利和羅恩首先從桌旁站了起來，引得特里勞尼大聲尖叫，她瞪著駭人的大眼睛追問道：“親愛的！你們到底哪個先站起來？哪個？”
哈利和羅恩愣住了，木木地站在那裡。
“夠了，西比爾，你一定要說嗎？今天是聖誕節！”麥格教授冷冷地質問道。
特里勞尼教授撇了撇嘴，場面一時有些僵硬，海格忽然站了起來，走上前把哈利和羅恩攬進懷裡，笑呵呵地說道：“沒事沒事，我帶他們到外面玩一會兒，熄燈之前把他們送回寢室。”
跟幾位教授道別後，哈利、羅恩和海格走出禮堂，一邊朝著海格的小屋走去，一邊討論禮堂剛剛發生的事情。
海格在宴會上喝了很多酒，鼴鼠皮大衣裡都是酒味，兩人出了禮堂就從袍子裡擠出來。哈利抬起頭看向海格，問道：“海格，特里勞尼教授到底想說什麼，十三個人怎麼了？”
海格臉色醺紅，打了一個酒嗝：“沒什麼要緊的，她一直認為當十三個人一起用餐時，第一個站起來的會第一個死去，暑假的時候洛倫跟赫敏在這裡用餐時也是這樣……哦，我記得當時是鄧布利多和斯內普一起站起來的。”
海格忽然哬哬笑了幾聲：“這個預言當然是假的，就像米勒娃說的，除非禮堂門口站著兩個刀斧手，隨時準備砍死第一個出來的人。”
哈利和羅恩一齊笑了起來。
出了城堡，夾著雪花的寒風一吹，哈利和羅恩覺得骨頭縫裡都是冰冷的雪水，就連滿月的月光的都是冰涼刺骨的。
他們想就在這裡跟海格告別，但看了看喝了酒的海格，走起路來搖搖晃晃。他們還是決定把海格送到小屋。
縮著脖子蹚開積雪，哈利回想起斯內普的異樣，問道：“海格，你知道盧平教授生什麼病了嗎？”
“不知道……感冒發燒吧，天氣這麼冷，萊姆斯總是穿得很少。”
哈利思索了一番，小聲說道：“會不會是斯內普乾的？而且鄧布利多還說了，是他給盧平教授配的藥。”
羅恩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開始思考起這種可能性。
“怎麼可能？”海格搖了搖暈眩的腦袋，“斯內普教授為什麼要害萊姆斯，哈利，你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羅恩朝哈利打了個手勢，兩人默契地沒有再提這件事，頂著風雪把海格送回小屋後，哈利和羅恩用最快的速度跑回了城堡，找了個空教室開始討論起來。
“他們上學的時候就有矛盾，一定那個老蝙蝠不想讓盧平教授過一個美好的聖誕節。”羅恩憤怒地說道。
哈利的腦海裡閃過宴會時斯內普的神情，提到盧平教授時的不自然，以及那些古怪的笑意。
片刻後，哈利做下決定：“我們得去看看盧平教授！”
“我同意！”
兩人爬上樓梯，來到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辦公室，老舊的木門從外面掛了鎖，表明盧平教授不在辦公室。他們又去了校醫室，但今年留校的小巫師不多，龐弗雷女士也回家過節去了，校醫室的大門緊鎖著，盧平教授也不在這兒。
“除了這兩個地方，盧平教授還能去哪兒？”羅恩不解地問道。
哈利一遍一遍想著斯內普的怪笑，教授們和校長的古怪，眾多的疑惑壓在腦子裡讓他有些心慌起來。如果今晚不能和盧平教授說上話，哈利覺得自己一定沒辦法入睡。
“活點地圖！”哈利突然說道，他從懷裡掏出一張長方形的、老舊的羊皮紙，哈利拔出魔杖，敲了敲羊皮紙，“我莊嚴宣誓我不幹好事。”
細細的墨水線條像蜘蛛網一樣蔓延開來，拓展到羊皮紙的每一個角落。
“喬治和弗雷德為什麼沒有給我呢！我可是他們的親弟弟啊！”羅恩再一次抱怨道。
“別說了，快幫我找盧平教授，”
幾乎所有小巫師都放假回家了，所以之前擠得滿滿當當的姓名標識變得空蕩蕩的，所以找人不怎麼費功夫，地圖顯示幾位教授仍然在禮堂，洛麗絲夫人繞著禮堂在跑圈，特里勞尼在八樓附近晃盪。
哈利和羅恩忽然愣住了，他們看到了盧平教授的所在——居然在霍格莫德！
一連串的腳步在打人柳附近消失，而代表著盧平·萊姆斯的小黑點此時正在尖叫棚屋。
哈利遲疑著說道：“喬治和弗雷德說過，一共有七條密道，為了防範食死徒和攝魂怪，其中的大部分都堵住了，只剩下打人柳這一條……”
“你覺得，盧平教授是被老蝙蝠囚禁在尖叫棚屋呢，還是他自己去那兒的？”羅恩小聲問道，“如果他是自己去那兒的，為什麼他要在聖誕節捨棄美味的食物和溫暖的壁爐呢？”
雖然哈利不願意往那方面想，但經歷過奇洛和洛哈特兩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他們難免多想一些。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我們去找他吧！”
“贊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