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一點都不乖
走進酒吧大門，熱騰騰的氣流混著紅酒香氣撲面而來，壁爐上面豎著一個黑色的大鐵皮桶桶，裡面煮著冒熱氣的紅酒。
洛倫幾人驚訝的發現他們剛剛罵過的福吉部長也在這裡，他披著細條紋的斗篷，頭上帶著一頂暗黃綠色的圓頂硬禮帽，正坐在吧檯前面跟羅斯默塔女士說話，旁邊坐著摘了帽子的麥格教授。
海格和弗立維教授坐得稍遠一些，看起來不想摻和他們的談話。
因為部長大駕光臨，酒吧裡的客人都少了很多，平時圍著羅斯默塔女士的那些男客人也全都不見了，喧鬧叫囂換成了溫和有禮的交談，平日裡擁擠的酒吧竟然看起來寬敞了幾分。
去吧檯取酒的巫師們都會附上一句：“願梅林保佑你，美麗的女士！”
有那麼幾秒鐘，洛倫都以為這不是個街邊酒吧，而是某個高檔的俱樂部。
赫敏給幾個男生打了眼神，大家默契地在吧檯右側找了個位置坐下，赫敏將裝飾用的聖誕樹挪到了他們的桌前，茂密的枝葉確保不會被教授發現。
“您的紅醋栗朗姆酒好了，部長。”羅斯默塔女士的聲音像是綿柔的熱紅酒一樣，柔柔細細，聽得人耳朵癢癢。
“謝謝你，羅斯默塔，親愛的。”福吉用讓人噁心的聲音說，“我必須說，又見到你真令人高興。不如伱也來喝一杯吧，好嗎，來跟我們一起……”
“哦，非常感謝您，部長。”羅斯默塔女士的笑容更加明豔了，“什麼風把您吹到這偏僻地方來了，部長？”
“按理來說我不能告訴你，但誰叫你是羅斯默塔呢，親愛的。”福吉笑著摘下圓頂禮帽放在手邊，隨即左右瞧了一圈，似乎在檢查周圍有沒有人竊聽，這才小聲說道，
“還能有什麼，還不是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親愛的，你也聽說了吧，那個瘋女人和小矮星·彼得曾經在可憐的弗魯姆店裡出現過，可把他嚇壞了。”
“可彼得不是已經遭了攝魂怪的吻嗎，而且我聽說那位萊斯特蘭奇夫人最近一直在對角巷的古靈閣附近徘徊。”羅斯默塔女士用可憐的眉眼瞧著福吉，“您知道攝魂怪每晚都會巡查我的酒吧嗎，它們把我的客人全嚇跑了……對生意影響很壞，部長。”
“羅斯默塔，親愛的，我也很不喜歡它們……”福吉尷尬地說。
大概是酒吧裡的壁爐燒得太旺了，福吉喝了酒肥胖的臉有些漲紅，他解下來細條紋的斗篷，一口氣把酒杯裡的朗姆酒喝完：“親愛的，我不能把攝魂怪撤回去，除了一些不能告訴你的原因，更重要的是為了放鬆她的警惕，不能被那個食死徒女人察覺……
“我告訴你吧，親愛的，威森加摩已經跟古靈閣的妖精們交涉好了，我們可以在聖誕假期裡開啟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雖然是在鄧布利多的見證下……”
“更重要的是！”福吉有些激動地稍稍提高了一些聲音：“我們打算在聖誕假期裡抓住她，鄧布利多答應我讓霍格沃茲的教授協助傲羅——”
“部長！”麥格教授尖銳地說，“你一定要在這裡說嗎？”
福吉的臉僵了一下，隨即變得更紅了，他有些惱火地看了看麥格教授，太陽穴突突抽動幾下，卻沒有說什麼。
羅斯默塔女士適時地遞上新一杯紅醋栗朗姆酒，笑容明媚地跟福吉說了幾句，再次把他哄得喜笑顏開。
又喝了兩杯，福吉戴上圓頂禮帽，繫好斗篷，帶著滿足的笑容離開了。
其他幾位教授喝完這杯，也紛紛離開酒吧。
“你們聽到沒有，福吉說要在聖誕節抓捕貝拉特里克斯……”
赫敏收回偷看的目光，轉頭看見幾個男生杯子裡的黃油啤酒已經見底，表情微妙地沉默了一下。
“你們還要喝嗎，我去取飲料！”羅恩騰的一下站起來，興高采烈地朝吧檯去了。
呵，男生……
赫敏氣呼呼地盯著洛倫看了幾眼：“你們剛剛到底有沒有認真聽呀？”
“偷聽跟喝黃油啤酒又不衝突……”洛倫小聲嘀咕了一句，“聽到了，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在古靈閣附近徘徊，魔法部聯合教授們想抓住她……”
他覺得福吉和羅斯默塔女士的互動更有意思，一個想借魔法部部長的勢，一個享受著漂亮女酒館老闆的讚譽，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不過單看剛剛的表現，羅斯默塔女士幾乎一邊倒的把福吉玩弄在掌心裡。
“教授們會成功嗎？”赫敏問道。
“我覺得那個食死徒不會那麼容易被抓到，對角巷緊挨著的翻倒巷，本來就是許多黑巫師的藏身地，更別說魔法部裡還有伏地魔的內應了。”
“說起這個，我更既然小矮星·彼得已經失敗了，為什麼她不回到伏地魔身邊，還是在對角巷徘徊呢？”赫敏思索著問道。
“或許是有什麼東西吸引著她……”哈利隨口說出的回答忽然停住了，他想起了一年級的時候，奇洛為了奪取魔法石襲擊古靈閣。
但是魔法石已經不在了……
“是魂器！她在找魂器！”哈利忽然福靈心至，脫口而出說道。
羅恩高高興興地捧著四杯黃油啤酒回來了，一邊面帶笑容地分給幾人一邊說道：“羅斯默塔女士跟我說話了，她的聲音可真好聽！”
沒有人搭理他，赫敏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我也這麼覺得，萊斯特蘭奇夫婦是大名鼎鼎的食死徒，如果伏地魔願意把魂器日記本給盧修斯·馬爾福保管，也肯定願意把其他魂器給萊斯特蘭奇夫婦保管。”
羅恩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食死徒？魂器？你們在說什麼啊？”
“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竟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古靈閣的地下金庫裡，這可真令人意外……”哈利吹了吹黃油啤酒上層的泡沫，喝了一小口。
“喂！”羅恩氣呼呼地看著他們，“誰能給我解釋解釋，我離開的兩分鐘你們到底聊了什麼？”
赫敏原本的一杯還沒喝完，但已經涼了，正好接過新的一杯。
洛倫連著泡沫酒花一起喝進嘴裡，覺得鹹鹹甜甜的泡沫跟奶蓋有些像，挺好喝的：“不算意外，伏地魔倒臺的那段時間，魔法部四處清查食死徒，萊斯特蘭奇的家宅肯定不保險，放進妖精們的地下金庫更加安全。”
“你們！你們！”
羅恩算是看明白了，這幾個人沒有誰會給他解釋解釋，於是氣鼓鼓地坐下來，一邊聽著一邊分析推測情況。
哈利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疑惑地問道：“為什麼非要等到聖誕假期？”
“我是說，就算古靈閣的妖精們不知道魂器的事情，它們也應該知道萊斯特蘭奇的地下金庫裡藏著食死徒看重的黑魔法物品，甚至為了這東西願意冒著被重新抓回阿茲卡班的危險——對於這樣的罪犯，為什麼不直接開啟金庫，把裡面的東西重新藏起來？”
“因為我們法律的核心就是私有財產不可侵犯，而且這關係到古靈閣的商業聲譽。”赫敏解釋道，“它們必須保護好所有人地下金庫裡的寶藏，哪怕地下金庫的主人是一位食死徒。這樣人們才會願意相信古靈閣，把金加隆存在古靈閣的地下金庫裡，而不是藏在自己家的寶庫裡。”
“喔，我們家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沒有需要存起來的金加隆，也沒有寶庫……我爸爸一般把私房錢藏在閣樓。”羅恩笑呵呵地說道。
洛倫眼神古怪地看了他一眼，竟然從他語氣裡聽出來了莫名的得意。
“我還是不明白，赫敏，那是一位食死徒啊。”哈利小聲說道。
“舉個例子，如果布萊克教授，”赫敏頓了頓，瞄了一眼洛倫才繼續說道，“如果布萊克教授被關進阿茲卡班後，他的金庫被查抄了，你還能收到來自教父的火弩箭嗎？”
“可他是被冤——”哈利忽然愣住了，他好像明白了點什麼東西，卻不是很清楚，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思考中。
“事情就是這樣，雖然我也覺得這樣的規則有問題，但我還沒有理清楚這裡面隱藏的關係，或許以後……”赫敏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話，慢慢陷入了思索。
洛倫小口小口喝著滾燙的黃油啤酒，思考著關於赫奇帕奇金盃的事情。
在奇洛強襲古靈閣後，妖精們加強了地下金庫的防禦，不過加不加強應該沒什麼區別，畢竟哈利幾人都能突破進去。
鄧布利多肯定也猜到了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裡或許藏著一件魂器，以他的能力，哪怕全世界的妖精都聚集到古靈閣，也沒法擋住他。
至於他為什麼沒有用不得體的方法進入寶庫毀滅魂器，大概又是他對自己的心理囚禁在作怪吧。
羅恩的視線在三位小夥伴的臉上來回轉動，左看看右看看，不由得有些急切：
“說話呀，你們說話呀，怎麼又不說話了？”
……
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假期就到了眼前。
細粉一般晶瑩的雪在城堡的屋頂堆出白帽，看上去像是撒了糖霜的蛋糕，禁林裡的樹枝上掛起了白色的冰晶，每一棵樹都銀光閃閃的。
城堡裡，五光十色的聖誕節裝飾像往年一樣佈置起來了，走廊上拉起了冬青和槲寄生組成的粗燈帶，每套盔甲裡都閃爍著神秘的燈光。海格拖著了足足十二棵樹擺在禮堂，弗立維教授為它們妝點上閃閃發光的金色星星。
放假的這天早上，男生寢室。
哈利和羅恩沒有在寢室礙著收拾行李回家的室友，洛倫、納威和西莫昨晚就收拾得差不多了，早上起來整理一下睡衣和床鋪就沒事了。
西莫問洛倫：“你們的阿尼馬格斯秘藥不管了嗎？”
洛倫看了一眼窗外，鵝毛般的大雪飄飄揚揚，回答道：“照目前的氣溫來看，帶雷電的暴風雨至少幾個月內不會在霍格沃茲出現。”
“有道理。”
納威忽然回過頭問：“西莫，你要曼德拉草葉片嗎，我可以在對角巷買好了用貓頭鷹送給你？”
“不用了。”西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忘了，我和迪安不是教學班成員。”
“對哦，抱歉。”
“不用抱歉，阿尼馬格斯太辛苦太難了，我們想過之後就放棄了，我還是專心鑽研爆破咒吧。”
洛倫忽然想起來什麼，神秘兮兮地朝納威說道：“我勸你假期最好離對角巷遠一點，尤其是古靈閣。”
納威一愣：“為什麼？”
“總之就是離遠一點。”洛倫沒有說得太明白。
隆巴頓夫婦現在可是傲羅群體裡風頭正熱的知名人物，他們肯定有渠道得知對角巷的抓捕行動，尤其是抓捕物件是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到時候自然會限制這個傻小子的行蹤。
至少等抓捕行動結束了才會放他去對角巷。
三人一邊說著一邊拖著空箱子往樓下走。
公共休息室裡的小巫師們來來往往，相比他們，有儲物鱗片幫忙的幾人輕鬆多了。見赫敏在沙發處等著，納威和西莫識趣的先走了。
洛倫走過去一把撈出籠子裡的貓頭鷹，用小眼鏡鴞胸口處的軟和絨毛蹭了蹭臉：“憨憨呀，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坐火車呢，還是要自己飛回去呢？”
小眼鏡鴞憨憨用翅膀撇開他的臉，嘰嘰咕咕地叫了幾聲，扇動翅膀落到赫敏的箱子拉手上。
“憨憨真乖，嘿嘿……”洛倫又從沙發上抄起一個大大的、毛絨絨的薑黃色靠墊，無視小貓咪的抗拒，扒開克魯克山前肢蹭了蹭它肚子上的軟毛：
“克魯克山呀，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坐火車回家呢，還是要在學校裡過聖誕呢？”
克魯克山眼睛裡閃過一絲人性化的無奈，掙扎一番後落到地面上，在洛倫的腳邊找了個位置趴下來。
“克魯克山真乖！”洛倫又嘿嘿笑了兩聲，把視線轉向赫敏，靠過去貼在女孩的頭髮上蹭了蹭，“赫敏呀，你是要——”
話還沒說完就被赫敏推開了，她翻了個白眼，拎著箱子朝休息室出口走去。
“唉，赫敏一點都不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