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洛倫：盧平教授，該吃藥了
烏雲仍在積蓄，越來越濃稠，城堡外面的天空是灰濛濛的，連帶著視野裡所有的東西都好像蒙上一層薄紗，有些黯淡。
天空的縫隙裡隱約透出來一些亮光，這樣的天色讓人分不清楚上午還是下午，分不清太陽到底正在升起，還是正在落下。
森林裡，秋天的顏色正在逐漸變得厚重，不耐寒的樹木把綠葉換做紅葉，層次斑駁，看起來別有一番趣味。
哪怕是常青樹的葉子也由夏天的碧綠轉為了深綠的橄欖色。
林間小路上，灌木和不知名的野花上掛了露水，偶爾有草枝不堪重負，嘩啦啦的一陣傾倒，露水打在落葉上，發出一片悉悉索索的聲音。
涼絲絲的水汽充盈在空氣裡，滿是植物綠葉和泥土的香氣。
禁林外圍的一圈空地上，三年級的小巫師們正在上保護神奇動物課，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學生站成涇渭分明的兩隊人馬。
而他們的教授，是一位身形高大的混血巨人。
“我知道有的人被上節課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嚇到了，所以這次我們學點溫柔可愛的……”海格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顯然海格教授對這次的教具充滿信心，“哈利，羅恩，快把那些小可愛拿上來.”
“是……”
“好的，教授……”
人群中的哈利和羅恩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繞到石頭後面，一人拎出來一個木桶。
海格輕輕鬆鬆地從他們手上接過木桶，揮手讓他們回到原位，朝著小巫師們笑道：“這可能是世界上最溫和的神奇動物了，各位，注意看——”
他把木桶推倒，裡面的東西倒了一地。
地面上蠕動著密密麻麻的毛蟲，像是兩攤液體一樣，慢慢往周圍擴散。
大概十英寸長，主體是褐色，背部有一圈白色的紋路。
“啊！”
“蟲子！”
有幾位小女巫先後驚叫出聲，不由自主地往後縮了幾步，就連男生們也看得頭皮發麻，渾身起雞皮疙瘩。
“嘶……”
洛倫搓了搓手臂上起的雞皮，雖然處理魔藥原料的時候遇到過許多比這更噁心的東西，但看到兩大堆毛蟲在地上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蠕動，還是讓人下意識想避開。
洛倫看向哈利和羅恩，問道：“這就是你們幫忙把關後的結果？”
“當然不是.”
羅恩的臉有些綠，這些毛蟲讓他想到吐鼻涕蟲的經歷，“但是海格說這個很安全，哪怕是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會被這些溫柔可愛的毛蟲傷到.”
哈利有些難以直視地閉上眼睛：“我們勸過了，真的勸過了.”
海格似乎完全看不到小巫師們的反應，積極地調動著課堂氛圍：“有誰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動物嗎？”
“是弗洛伯毛蟲，教授.”
赫敏清清脆脆的聲音適時在幾人身後響起。
剛剛那兒有人嗎？
羅恩被嚇了一跳，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側過頭湊到哈利耳邊小聲說道：“你看到她什麼時候來的嗎？”
哈利搖了搖頭：“可能一開始就在那兒吧.”
“這樣嗎……”羅恩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
“幹得好，赫敏！格蘭芬多加5分！”海格高興地回應道，隨後小心翼翼地翹著小拇指拈起一條小蟲，展示給大家看，
“弗洛伯毛蟲，這種小傢伙最愛吃萵苣，但事實上差不多所有的植物它都吃。
它的魔法部分類僅為最低階別的，有人說它們是一種很沒趣的動物……”
趁著海格講課的功夫，洛倫看向臉蛋紅撲撲的小女巫，注意到赫敏把頭髮紮起來了，上面還沾著一片草葉，看起來剛剛跑的有點著急。
把草葉從她頭髮上摘下來，洛倫問道：“怎麼這麼趕？”
赫敏小聲呼了口氣：“布巴吉教授講得興起，拖堂了……”
老師拖堂……洛倫沉默了一下，沒辦法，這個屬於不可抗力。
弗洛伯毛蟲沒什麼知識點，海格很快講完：“好了！每個人上來領一條毛蟲，你們這節課的任務就是餵飽這些小傢伙，觀察它們吃飽了的樣子.”
小巫師們一片唉聲怨氣。
一個小時後。
洛倫、赫敏、哈利和羅恩圍坐成一個圈，每個人前面都趴著一條懶洋洋的弗洛伯毛蟲，肚子鼓鼓的，裡面裝滿了切碎的生菜葉。
誠如海格所言，這種生物非常安全，也非常無趣。
不過，對於連軸轉的赫敏來說，這種安全、無趣的課堂讓她覺得心神放鬆。
洛倫也認為這種毛蟲只要不是成群結隊，密密麻麻的出現，看起來就沒那麼噁心。
他把菜葉用漂浮咒託離地面，執著地想要引誘小毛蟲站起來，然後一次次摔倒在草地上。
赫敏雙手託著下巴，看著洛倫玩這個傻傻的遊戲，重複幾十遍仍然覺得很有趣味。
羅恩雙目無神地看著這隻小毛蟲：“我們剛剛花了一個小時把生菜葉塞進它們細細的嗓子，我覺得我們虛度了人生中的一個小時。
更可怕的是，這可能還不是最糟糕的.”
哈利聞言有些好奇：“那最糟糕的是什麼？”
羅恩長嘆一口氣：“最糟糕的是，以後的每一節保護神奇動物課都是這樣子.”
哈利順著他的思路想了一下，悲哀地發覺這件事很有可能成真，哀嚎出聲：“哦，不——”
兩人長吁短嘆地感慨了一番，羅恩又掰了一小塊生菜葉餵給他的毛蟲：“為什麼要費事照料它們呢？又沒什麼用.”
“其實有用.”
赫敏反駁道，“弗洛伯毛蟲是少數在活著的時候也能被召喚咒召喚的生物之一.”
洛倫點頭補充：“弗洛伯毛蟲的黏液可以用作魔藥的增稠劑.”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透過眼神達成一致。
他倆好像有什麼毛病
……
有求必應屋。
洛倫盤坐在小火咕嘟的坩堝旁邊，渾身籠罩在一層無形的氣膜下，手裡捧著一本《黑魔法的興衰》，津津有味地讀著。
作為一本能從學校圖書館借出來的正規圖書，這本書沒有涉及詳細的咒語及施咒方法，只是籠統地介紹了一些關於黑魔法演化程序，透過這些隻言片語的散碎記載，洛倫窺見一絲歷史的真相。
提起黑魔法，就不得不提到黑巫師。
卑鄙的海爾波，著名的古希臘黑巫師，同樣也是歷史記錄最早，影響力最大的黑巫師。
培育蛇怪，製造魂器……他發明創造了許多邪惡的詛咒，時至今日依然對黑魔法領域有著深遠影響。
論起影響力，伏地魔給他提鞋都不配。
繼承海爾波的衣缽，再次將黑魔法發揚光大的是黑暗巫師戈德洛特，作為老魔杖曾經的擁有者之一，他以老魔杖為導師，從老魔杖那裡汲取知識，將大量關於邪惡咒語的知識彙編成書——《至毒魔法》……
往後看，洛倫發覺黑巫師就逐漸衰弱了，中世紀以後，再沒有什麼頂尖黑巫師能站出來挑大樑。
類似格林德沃，伏地魔之流只能算邪惡巫師，他們在黑魔法領域沒有什麼貢獻。
當然，如果伏地魔的多次分割靈魂，製造多件魂器的方法能夠記錄下來，海爾波大概會高看他一眼，也有可能罵他蠢貨。
書中的時間來到當代，大量的篇幅開始描寫伏地魔，描寫第一次巫師戰爭，描寫救世主哈利·波特的故事。
編撰書籍的人並不瞭解歷史背後的真相，也難以掩藏對伏地魔的恐懼，這部分內容因此有些乏味了。
合上書放到一邊，洛倫開啟用魔杖挑開坩堝蓋子瞄了一眼，確認狼毒藥劑熬製順利後，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向鄧布利多要批條。
不可饒恕咒現在肯定是學不了的，他找弗立維教授請教不可饒恕咒，結果教授建議他先體驗體驗低端的黑魔法。
問題是，如果只是普通的黑魔法，他根本沒必要找校長，再拿著校長批條找弗立維教授。
可以自學，可以找弗拉梅爾，遇到難題還能請教斯內普教授，那位也是黑魔法大師，說不定比弗立維教授還要精通。
先找幾個普通的黑魔法練練手再說吧。
說起來，倒是另一件事迫在眉睫，更讓洛倫頭疼。
該如何把這份魔改的狼毒藥劑交給盧平教授，順便說服他讓自己旁觀月圓變身呢？
咕嘟……
咕嘟……
坩堝裡的魔藥微微沸騰著，氣泡破裂的聲音不斷響起。
……
星期五，黑魔法防禦課上，盧平教授正在講解一種在日本被稱為「河童」，在洛倫看來更像是水猴子的生物：
“卡巴雖然看起來很像一隻長著鱗片的猴子，但是這種生物生活在水裡，注意看，它手上帶蹼……再看這裡，它的頭頂有一個盛滿水的空洞，並且裡面的水能夠為這種生物提供能量.”
“卡巴主要生活在日本一些不深的河流和池塘中。
卡巴主要吸食人血，會試圖掐死那些從池塘裡涉水而過卻毫無防備的人……”
“……如果將刻著自己名字的黃瓜扔向卡巴，卡巴就有可能不會襲擊這個人。
此外，如果誘騙卡巴鞠躬，那麼它頭頂空洞中的水就會流出來，從而失去力量.”
聽得入迷的羅恩忽然舉起了手：“教授，朝它的鼻子狠狠來一拳會不會更加快捷有效？”
“哈哈哈哈……”
教室裡的小巫師們紛紛笑了起來，有類似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盧平教授也溫和的笑了笑，在霍格沃茲休養了一段時間的他長肉了，不再像剛開學時那樣瘦骨嶙峋，充盈起來的臉頰讓這個笑容更加親切。
他沒有責怪羅恩擾亂課堂秩序，而是順著他的思路調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那是巨怪才會用的應對方法。
至於伱——很抱歉，只有巨怪的腦子沒有巨怪的力氣，這大概是行不通的.”
“哦，教授，你這話太傷人了！”羅恩做出搞怪的傷心表情，嗚嗚哭著就要落下淚來。
周遭的小巫師笑得更加開心了。
黑魔法防禦課大概是小巫師們最放鬆，笑得最大聲的一門課，在嚴肅的麥格教授和斯內普教授面前，他們可不敢這麼放肆。
和藹的弗立維教授雖然能開開玩笑，但他不會說俏皮話故意逗笑大家。
歡樂的課程總是過得很快，好在這是星期五的最後一節課，下課鈴響起，小巫師們更加歡快地奔出教室，迎接清閒的週末。
哈利和羅恩直奔魁地奇球場，赫敏去圖書館做古代如尼文的作業。
最後，教室裡只剩下慢慢悠悠、故意摩擦的洛倫，和打掃水箱的盧平教授。
洛倫走上講臺，水箱裡的水猴子更先注意到他，把臉貼在玻璃上呲牙咧嘴，朝他露出駭人的尖牙。
“瞭解它的弱點後，對付起來就很容易了，瞧——”盧平抓住一個它腦袋緊貼玻璃的時機，敲了敲玻璃，震得它腦袋裡的水晃盪幾下，嚇得水猴子卡巴一下縮了回去。
給水箱蓋上一張黑色帷布，盧平轉過頭笑道：“告訴我，洛倫，你能想到多少種方法對付這種水裡的小怪物.”
洛倫想了一下，答道：“變形術、冰凍咒、擊退咒、昏迷咒……能起到控制作用的都行吧.”
“沒錯，訣竅是保持冷靜.”
盧平下了講臺，在第一排找了個位置坐下，舒緩站得有些僵硬的膝蓋和小腿，“留在最後等我有什麼事嗎？”
洛倫從書包裡掏出一個密封得嚴嚴實實的白色瓷瓶，遞給盧平：“狼毒藥劑，教授.”
“狼毒藥劑……”盧平的眼神閃爍，隨後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地吐出來，“學校的生活太安逸，我都快忘記這件事了.”
他拿著瓷瓶在手上轉動，腦海中雜亂的思緒逐漸理清。
他第一反應是斯內普故意洩露他的身份，但又想到斯內普不會做得這麼明顯。
是了，是了，魔法石……鄧布利多提到的……
盧平笑著搖了搖頭，問道：“斯內普為什麼讓你轉交給我？”
“不是轉交……”洛倫小聲地回答，“這份藥劑是我熬的.”
“你熬的？”盧平下意識就想開啟看看。
“別——”
眼看生化武器就要洩露，洛倫連忙制止了他，有些難以啟齒的說道，“這份藥劑是斯內普教授改良後的配方，不適合在公共場所開啟.”
盧平：“……”
突然就有點不敢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