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第三次襲擊
禮堂。
哈利吃完早餐沒有馬上離開，他拉著羅恩坐在格蘭芬多的長桌上，時不時朝著赫奇帕奇的長桌張望，嚇得那邊的小巫師們飯都吃不下了。
照赫敏說的，他想找到賈斯廷，跟他說清楚。
哈利又一次沒有張望，沒有找到賈斯廷的身影，反而看見了許多驚恐的赫奇帕奇小巫師。
“他們大可放心，至少我不會在吃早餐的時候把突然召喚出蛇怪，把他們全部做成蛇怪的早餐！”哈利一口咬斷叉子上的麵包，咬牙切齒，嘴裡似乎嚼的不是麵包，而是那些懷疑他的人的血肉。
羅恩看了他一眼，攤了攤手：“或許賈斯廷被嚇得不敢出寢室，我們在這裡等不到他的。”
“那要怎麼辦，我總不能闖進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哈利惱火地說道。
羅恩無奈地說道：“等我們兩個學院一起上課的時候——”
“哈利！羅恩！”羅爾夫突然溜到他們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左右張望一眼，“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說。”
羅爾夫的爺爺是研究各種神奇動物的，上次也是在他的幫助下，哈利和羅恩才能發現密室的怪物是蛇怪。
羅爾夫找到他，難倒是……
哈利眼前一亮，心中的想法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找到對付蛇怪的辦法了！”
聽見這話，羅恩的眼睛也亮起來。
但羅爾夫臉上並沒有喜悅的神色，反而面色沉重，他低著頭壓低嗓音說道：“還記得海格和我爺爺的事情嗎？”
海格和紐特·斯卡曼德？
有一點印象，似乎是斯卡曼德旅行經過霍格沃茲，把一枚八眼巨蛛的卵送給海格，海格在學校的儲物間孵化出了八眼巨蛛——阿拉戈克。後來這件事被魔法部發現，海格因此被開除霍格沃茲，折斷魔杖驅逐出校園。
哈利一直覺得這件事的判罰太重了，對海格不公平。
還好鄧布利多幫助海格修復了魔杖，並且收留海格做獵場看守。
“我的爺爺因為這件事感到非常愧疚，他寫信給他的一個朋友，在魔法部教育司任職，希望幫助海格洗脫罪名。你知道的，飼養危險動物這種罪名，審判官有充足的靈活裁量權。”
“讚美紐特先生！”哈利急忙追問，“然後呢，成功了嗎？”
羅爾夫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我爺爺的朋友查閱了當年的檔案，事情完全不是是飼養危險動物那麼簡單。”
不知道為什麼，這番話讓哈利的心忽然揪起來，他隱隱約約猜到一些事情。
“檔案上記錄著，魯伯·海格開啟密室，放出密室中的怪物，導致桃金娘·沃倫死亡。只是因為證據不夠充分，才沒有監禁海格。”
哈利的呼吸停滯下來，他早就知道海格不幸對龐大的怪獸情有獨鍾。
他們去年在霍格沃茲期間，海格曾經試圖在他的小木屋裡餵養一條火龍，如果不是洛倫和尼古拉斯爵士的幫助，他們現在可能也會被折斷魔杖，被驅逐出城堡。或許這對海格是好事，他可能會多出幾個看守禁林的幫手。還有那三個腦袋的、被他稱為“路威”的大狗，同樣令他們印象深刻。
哈利相信善良的海格絕不會故意把人害死，但也同樣相信13歲的海格如果聽說城堡的哪個屋子裡藏著一個“可愛”的大傢伙，海格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去看它一眼。
海格可能會想，那隻可愛的大傢伙被囚禁了上千年，太可憐了，應該給它一個機會出來活動活動手腳。
哈利陷入深深的苦惱之中……怎麼辦，他一直追尋的兇手可能會是自己的朋友。
“老實說，我還是不覺得海格會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羅恩小臉緊緊皺在一起，糾結得懷疑人生，“海格，斯萊特林……哦！我實在不能把這兩個人連在一起。”
羅爾夫喝了一口牛奶，緩一口氣：“我爺爺也是這麼認為的，這其中涉及到另一個人，湯姆——”
就在他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鄧布利多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他們身邊，笑著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哈，紐特的訊息。羅爾夫，你爺爺有提到過我嗎？”
“鄧布利多校長！”羅爾夫愣了一會兒，才遲疑地說道，“是的，我爺爺經常提起你，他叫我向您問好。”
鄧布利多穿著一身寬敞的灰布袍子，慈愛溫和的眼睛被月牙形狀的眼鏡遮擋了一部分，看起來多了一些神秘的意味，他淺藍色的目光具有超乎尋常的穿透力：“剛好，我有一封信需要你替我轉交給他，可以先去校長辦公室等我嗎？我想和哈利說一些話。”
“當然，鄧布利多校長。”羅爾夫朝哈利使了一個眼神，示意他好自為之，隨後麻溜地轉身就走。
“對了，今天的口令是黃油啤酒。”鄧布利多補充了一句，隨後在哈利和羅恩旁邊落座。
“快看快看，鄧布利多校長肯定在審查哈利·波特！”
“他很快就會被抓進阿茲卡班了！”
“我們安全了。”
“太好了太好了……”
其他長桌上傳來的聲音像是夏天纏人的蚊子一樣，嗡嗡嗡地鑽進哈利的耳朵，讓他不由得有些煩躁。
惱火，傷心，悲憤，委屈……
哈利剋制著內心湧出的各種各樣的情緒，回憶著斯內普沒有起伏，沒有波瀾的聲線，想要用那種語氣說話，但鼻尖的酸澀提醒他，一開口就可能哭出來。
羅恩的屁股在凳子上難受地挪動著，他憋了好久才開口：“鄧布利多校長，你也認為哈利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嗎？”
“羅恩！”鄧布利多大聲說道，“我並沒有認為是哈利襲擊了那些人。”
哈利注意到鄧布利多故意提高了嗓門，這能讓禮堂裡很多小巫師都聽到。他的心慢慢落到實地，呼吸順暢了很多。
“你認為不是我嗎，教授？”哈利滿懷希望地問。
“對，哈利，我認為不是。”
哈利和羅恩都露出輕鬆的笑容。
鄧布利多取了一個乾淨的餐盤，開始往盤子裡裝食物，麵包，培根，烤蘑菇……
“還記得我說的嗎，相信自己，相信你的朋友們。”
直到把盤子裝滿，鄧布利多拿起了刀叉碰了碰，金屬發出沁耳的顫鳴：“但是我仍然想跟你談談，我必須問問你，哈利，你有沒有什麼事情願意告訴我？任何事情。”
當然有，關於馬爾福和密室的關係，關於50年前密室的開啟，關於海格和蛇怪的事情……
哈利想起了複方湯劑還在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裡慢慢熬著，哈利張了張嘴，他說：“沒有，什麼也沒有，先生。”
羅恩瞪大的雙眼中滿是驚詫。
鄧布利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看著盤子裡的食物有些遺憾，他本以為談話的時間，足夠他慢慢吃掉這些東西。
哈利拉起羅恩，朝鄧布利多微微點頭：“教授，你慢慢吃，我和羅恩先走了。”
兩人迅速跑出禮堂，身影消失在走廊的轉角處，只留下零星的話語：
“為什麼不告訴鄧布利多校長？”
“不用告訴他，只要我們查出真正的繼承人，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冬日裡少見的晴天，盥洗室的窗戶開得很大，澄淨地天光從玻璃照進來，整個房間都很明亮。太陽慢慢升高，陽光愈發燦爛。窗格闌珊，照得人更加睏倦。
洛倫在哪兒都能睡著，但是睡得不沉，補足精神後慢慢醒轉過來。
他感覺自己背靠在一個軟軟的背枕上，髮香，洗衣液和沐浴露的香味，還有一種淡淡的奶香味。
洛倫發覺自己靠在赫敏背上，女孩像一個靠背一樣支撐著他睡覺。洛倫有心繼續閉上眼睛睡覺，但屋子裡太亮堂了，醒過來就再睡不著。
“你醒啦？”
赫敏察覺到身後的動靜，轉頭對上他的目光，語氣平靜，臉頰上的緋紅顯示出女孩的內心並沒有那麼平靜，“你睡得搖搖晃晃的，總想往地上躺。我覺得盥洗室的地上不乾淨，就讓你靠著我睡了。”
柔軟的觸感和女孩身上的味道像是澄淨的陽光一樣，徹底掃除了洛倫心中的陰霾。
“謝謝。”洛倫咧開嘴笑，站起身舒展肢體，肌肉和關節發出令人愉悅的痠痛感。
在他睡覺的時候，赫敏已經想清楚了，如果洛倫不想提這件事，她也不提。就當做不知道那件事一樣，她說起復方湯劑的進度：“聖誕假期之前能熬製好，我想清楚了，今年聖誕假期留在學校，你呢？”
“那我也留在學校吧。”洛倫蹲下來，用攪拌勺攪動坩堝裡的藥劑，“記得提前給家裡寫信。”
“晚上回去就寫，你也寫，讓憨憨一起送回去。”
“嗯。”
明媚的天氣只在少數，那天之後，一眼望不到邊的陰雲又很快遮住了天空，雲層越來越厚，天氣越來越冷。很快，1992年冬天的第一場雪籠罩了霍格沃茲，並且再沒停下來。
出人意料的，哪怕第一次活動從各種層面上都符合失敗的定義，決鬥俱樂部依然開辦起來，甚至圓滿舉行了第二次，第三次活動。
第二次活動，洛哈特請動了麥格教授，由她演示各種精巧變形術在決鬥中的應用。地毯，酒杯，甚至是地上普通的一塊石子，都可以變形成各種兇猛的野獸，成為主導決鬥勝負的關鍵點。
第三次活動，洛哈特請動了弗立維教授，小巫師們又見識到了另一種風格的戰鬥。各種各樣的魔咒信手拈來，威力不大，但釋放的時機、角度都把握得非常精妙，完美髮揮出每一個魔咒的作用。
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同年級的小巫師對練，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的小巫師鉚足了勁要揍對方，如果不是教授看顧著，每一場都會有小巫師被送進校醫室。
但這些都和洛倫、哈利等人無關，他們低調等候著複方湯劑出爐，完全不參加決鬥俱樂部的活動。
一直熬到十二月的第二個星期，麥格教授開始統計留校不回家過聖誕節的人員名單。
大部分小巫師都選擇回家過節，在哈利公開宣稱聖誕假期將會留校後，部分想要留校的人也到各自的院長處修改了意願。
弗雷德、喬治和金妮決定留在學校，而不是和韋斯萊夫婦一起去埃及看比爾。珀西也留了下來，他曾經很臭屁地告訴他們，他之所以留下來過聖誕節，只是因為他作為級長，有責任在這段動盪的時期支援老師的工作。
厚密的、灰暗的雪花在天空飄舞，封住了每扇窗戶，城堡內顯得昏暗無比，小巫師們都願意趁著課間到城堡外面透透氣。
洛倫一行人站在花園正中的亭臺看雪，因為哈利在隊伍中，大部分路過的小巫師都會小心翼翼地避開這一塊區域。
羅恩吹動著玻璃瓶裡的藍色火焰，看見一位赫奇帕奇的小巫師神色畏懼，匆匆繞過亭臺，飛快躥進走廊裡逃走了。
他晃動肩膀撞了撞哈利：“如果這種氛圍能維持到下一次魁地奇比賽就好了，他們會繞著你飛，因為害怕你會石化他們哈哈哈哈……”
哈利一點反應都沒有，手指在欄杆頂部來回刨動積雪，把手指凍得通紅。
赫敏正在背誦阿尼馬格斯教學班的複習筆記，她撥出一口白霧，質問哈利：“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任由他們傳播謠言，什麼也不做。而且你已經快一個月沒有去找過海格了，你難道真的認為海格是繼承人嗎？”
沉迷鏡子的洛倫抬起頭，出聲說道：“不是說過了嗎，密室的怪物是蛇怪，海格飼養的是八眼巨蛛，蛇怪是八眼巨蛛的天敵。以海格對阿拉戈克的關愛，他不可能跟蛇怪有關係。”
他這些天一直在嘗試著給別人製造幻境，卻始終達不到在迪安森林的那種效果。
赫敏耐心地勸哈利：“如果你真的在意這件事，就去跟賈斯廷說清楚，告訴他你當時是為了救他，而不是唆使巨蛇咬斷他的脖子！”
“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的，只要校長和教授們相信我，等我們抓住真正的繼承人，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哈利沉悶地說道。
“哈利，他們是否相信是他們的事情，你只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在朋友們不懈勸告下，哈利勉強同意去找賈斯廷解釋一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