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海格被捕
12月的第三個星期五，這是回家過節的小巫師們離校的日子。
其實距離聖誕還有將近一週的時間，為了給離家遙遠的小巫師們留出趕路的空餘，加上改革後的課程沒有以往那麼緊張，麥格教授索性提前一週放假了。
節日的氛圍愈發濃厚，禮堂裝飾得恢弘氣派。海格從森林裡搬來了十幾棵佈滿銀霜的聖誕樹，和天花板上十字交叉的由槲寄生和冬青組成的粗粗的飾帶。
珀西為了張貼綵帶和皮皮鬼鬥智鬥勇，據說在平安夜時，教授還會釋放一些裝飾魔法。
出於對自身安全的考量，幾乎所有小巫師都選擇回家，格蘭芬多隻剩下韋斯萊家的幾兄妹，還有洛倫和赫敏。
禮堂外面，通往門廳的走廊上擠滿拖著行李箱的小巫師，他們要穿過草地去到車站，登上霍格沃茲特快踏上回家的路。
格蘭芬多長桌上，西莫·斐尼甘聳拉著肩膀，神情懨懨地陪著哈利和羅恩打霹靂爆炸牌。他和納威約定一起上車，但納威把一個裝滿糖紙的盒子落在床上了，他回寢室去取糖紙盒，西莫在這裡打發時間。
赫敏攤開筆記，查漏補缺的梳理背誦著變形俱樂部的知識。
洛倫坐在旁邊，歪著腦袋看她的筆記，腦袋幾乎完全枕到女孩的肩膀上。
赫敏臉頰帶著些緋紅，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明明把筆記放到兩人中間了，這人還是往這邊蹭，煩人得很。
「砰」
又一聲悶響發出，西莫的手已經被炸麻了。
他無力地放下牌，趴在桌子上，看著周圍的四個人嘟囔道：“我不想回家，我想留在學校過聖誕節！”
羅恩稀奇地說道：“哪有人會不想回家過聖誕，我們想回去還回不了呢。”
“我覺得在城堡過聖誕，看起來也不錯。”哈利看著禮堂裝飾，露出期待的目光。
因為即將到來的假期，哈利感到一陣輕鬆和寧靜，至少聖誕假期裡不會再有人遇害，不會有小巫師用異樣的眼光盯著他，那些難聽的議論聲也很長時間不會再聽見了。
而他們可以隨意地在格蘭芬多塔樓裡進出，享受整個休息室，大聲玩霹靂爆炸牌而不影響任何人。
他不想回去面對德思禮一家，反而覺得其實在學校過聖誕挺好的。不僅僅是因為密室和蛇怪的事情，還因為小天狼星不能和他一起過聖誕。
前幾天，小天狼星寫信告訴他一個訊息。說是馬爾福家最近有大動作，向很多魔法部官員發了請柬，他打算找個機會混進去，想辦法探查馬爾福把那些見不得人的東xz在莊園哪裡。
西莫振振有詞：“你們四個同時留校，肯定會發生精彩的冒險。啊——我多想留校啊。可是我媽媽說，如果我不回家過節，她一定會寫信讓教授把我塞進她床頭的襪子裡。”
洛倫輕笑一聲：“你媽媽的腳真大。”
赫敏翻著白眼，伸手拍了他一巴掌：“沒禮貌。”
“西莫，我們走吧！”就在這時，走廊傳來納威的呼喚。
西莫戀戀不捨地左右打量四周的裝飾，臨走前忽然想起什麼一樣，對他們低聲說了一句：“雖然不知道你們有什麼行動，但是一定小心斯萊特林的克拉布，很多斯萊特林學院的人都說他不對勁。我懷疑他跟密室和繼承人有關。”
斯萊特林有三個小巫師留校，馬爾福以及他的兩個跟班，克拉布和高爾。
說完，他拖著行李箱小步快跑著走了。
洛倫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想不到訊息靈通的西莫竟然誤打誤撞摸到了真相。他幽幽地望著漂浮在空中的彩色蠟燭，鄧布利多預備的這場大戲，真的要在聖誕假期收尾了。
羅恩整理著桌上的牌堆，長嘆一口氣：“蛇怪，密室，馬爾福，海格還有神秘的湯姆·裡德爾，現在又加進來一個克拉布……”
赫敏合上筆記，臉色嚴肅起來：“不要把目光侷限在馬爾福身上，說不定湯姆·裡德爾把開啟密室的方法傳給了克拉布。伱們再梳理一下，上次從海格那裡獲得的資訊。”
說起海格的反應，哈利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臉上掛滿疑惑，開始說起當時在狩獵小屋情況：“當時，我們趁著所有人都在禮堂參加活動，溜出了城堡……”
那一天，他們冒著大雪趕到海格的小木屋，海格熱情地把他們迎進去。
羅恩還沒坐下，就迫不及待高聲問道：“海格海格，你知道湯姆·裡德爾這個人嗎？”
海格往火堆裡添柴的手僵硬了一下，幾乎佔滿半個房間的巨人的肩膀忽然聳拉下來，充滿了狼狽和驚慌。
“你們查到了五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對嗎？”海格驚慌失措地解釋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養著阿拉戈克，沒有讓它離開過碗櫥一步。不是它害死的那個小女孩……”
牙牙察覺到主人的情緒，湊過來拱他的小腿。
“海格！”哈利大聲叫道，“聽我們說，鄧布利多相信你，我們也相信你！”
“是啊，海格，我們來是為了調查那個叫湯姆·裡德爾的人。”羅恩接過他手上的木柴，撥弄著火堆，找了一個合適的位置把木柴放進去。
兩人勸慰了一番，才沒有讓這個三米多高的混血巨人哭出來。
海格用手背擦了擦鼻子：“湯姆·裡德爾……他是一個優秀的學生，和珀西一樣，他幾乎和所有教授，所有學生的關係都很好。畢業之後好像在翻倒巷找了一個工作，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訊息了。”
“翻倒巷！”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再次肯定了那個湯姆·裡德爾不是個好巫師，哪家好巫師會在翻倒巷找工作。
哈利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他的粉色小傘，再看了看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大個子。
他被人誤會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不過兩個月，而海格被人誤會了五十年。想到近五十年來，海格要裝模作樣地帶著那把滑稽的粉色小傘，他的心裡堵得慌。
那是，五十年不改的委屈啊……
哈利拍了拍海格的大手：“海格，我們懷疑五十年前，就是湯姆·裡德爾開啟了密室，他是在栽贓陷害你。”
羅恩點點頭：“是的。或許他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海格的瞳孔劇烈收縮，猛地站起身，撞落了一地的巖皮餅。
“他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他……那人就是霍格沃茲畢業的……怪不得，怪不得……沒人知道……姓名……”海格似乎想通了什麼事情，嘴裡呢喃唸叨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
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定，想要端起茶水緩解情緒，但粗壯的手臂顫抖個不停，茶水潑灑出來，在火堆升騰起一陣白煙。
哈利和羅恩以為是他突然得知自己被冤枉的真相，一時激動得不能控制自己。
“海格，你想起了什麼嗎？”哈利好奇地問道。
海格深呼吸幾口氣，低頭死死地盯著哈利，死死盯著他額頭上的傷疤，淚水在他的眼眶裡盈出，又被強忍著憋回去：“是的，想起了很重要的事情。”
哈利驚喜地叫道：“快告訴我們，或許我們很快就能抓住真正的兇手，還有那個湯姆·裡德爾。我們能幫你恢復名譽！”
海格幾乎要把嘴裡的牙都咬碎了，他摸了摸哈利的頭髮，狠下心說道：“這不關你的事，我會和鄧布利多談的。你也不準再摻和密室的事情，鄧布利多會解決的。”
哈利驚呆了：“海格，你在說什麼？”
“我說，這不是你應該摻和的事情，回去吧。”
……
禮堂的長桌上，彩色燭光灑在哈利的臉上，照出他鬱悶的表情：“後來，不管我和羅恩怎麼勸，海格一直重複這句話。”
羅恩也想不通：“是啊，海格難道不想洗刷冤屈嗎？”
洛倫在一旁聽著，內心複雜難明。
傻子喲，海格哪是不想洗刷冤屈。分明是明白了湯姆·裡德爾就是伏地魔，不想你摻和進伏地魔的事情裡。
那個傻呵呵的巨人，為了他們的安全，生生把幾十年的委屈都嚥進肚子裡了。
一陣肉體和木頭的碰撞聲傳來，一身寒氣的跌跌撞撞地穿過天窗，匆忙落在哈利面前，雪白的羽毛裡夾著雪花，嘴裡咕咕叫個不停，叫聲裡充滿焦急。
一看就知道事態緊急，幾人圍了上去，哈利展開海德薇帶來的字條：
海格小屋，速來。
哈利心裡一沉，什麼都沒說就跑出了禮堂，朝著海格的小屋急匆匆跑過去。赫敏和羅恩連忙跟上。
洛倫落在後面，撿起桌上的紙條看了一眼。
紙條沒有署名，字跡說不上好看，工整得有些死板。似乎傳信的人不想讓人發現他的身份。
洛倫見過海格的字跡，歪歪扭扭地，充滿了自然野性的意味，說的直白點，跟鬼畫符一樣。
不管怎麼說，這種字跡不像是海格能寫出來的。
“感覺是鄧布利多在搞事情啊。”洛倫把紙條收進口袋，拎著魔杖追出去了。
哈利、羅恩和赫敏一路穿過菜園，奔向溫室，全速繞過打人柳，跑到林子裡。他們在樹叢中穿行，沿著林子邊緣往前走，當他們即將看見海格的前門時，聽到許多人說話的聲音。
哈利和羅恩氣喘吁吁地平復氣息。他們迅速閃到一棵大橡樹後面，從樹幹兩邊探頭窺視著。
洛倫最後才趕到，看見三人賊兮兮的，扒著樹幹偷看的背影，他覺得有些無語。
取出魔杖在幾人身上分別點了點，水流一樣的漣漪蔓延至每個人的全身，他們的身形消失在茫茫雪地之中。
“幻身咒！”赫敏的聲音由大轉小，洛倫的魔力視野中，赫敏認出這個魔咒後迅速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噓~”洛倫出聲指揮道，“雪地上會出現腳印，我們小心點繞過去，湊近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慢慢靠近小木屋，繞過南瓜地的籬笆。小木屋的大門敞開著，海格穿著他的鼴鼠皮大衣，四周圍滿了穿著統一制服的陌生人。
羅恩壓低嗓音說道：“那是傲羅，看樣子是魔法部法律執行司的人。”
一身白袍的鄧布利多正在和另外一位陌生人談話，看樣子是那些人的頭頭。
那人長得矮矮胖胖、敦敦實實，一頭亂糟糟的灰髮，臉上帶著焦慮的神情。他身上的衣服是個奇怪的大雜燴：細條紋的西服、鮮紅色的領帶、黑色的斗篷、紫色的尖頭靴。他的胳膊底下夾著一頂暗綠色的禮帽。
“那是我爸的上司！”羅恩的聲音更小了，“康奈利·福吉，魔法部部長！”
洛倫打量著這些傲羅和那位魔法部部長。
傲羅們身上的魔力波動並不強，至少比霍格沃茲的諸位教授要弱得多。在手腕和腰間都有相同的魔力光團，他們身上似乎帶著一些制式裝備。並不高明的鍊金法陣透露出裝備的作用，粗陋的一次性防禦，在一定範圍內傳遞簡單資訊。
防禦裝備看樣子禁不住他全力一擊，應該只能起到防止偷襲的作用。洛倫大概估算了一下，他一個人能對付五個這種水平的傲羅。
至於魔法部部長，魔法水平看起來還沒有這些傲羅水平高。
為了聽清屋內的對話，洛倫等人躡手躡腳地穿過樹叢，穿過海格南瓜地的圍籬，躲在小屋前的木質臺階下面。
屋子裡，一直呆在海格腳下的牙牙忽然抬起了頭，它朝門外叫了兩聲，然後繞著海格的褲腿不停轉悠。
一直低垂著腦袋的海格動了動眼皮，朝著門外看了一眼，什麼也沒看見。他嘴角露出傻呵呵的笑容，用腳輕輕摟了幾下牙牙，讓它安分坐下。
“我希望你明白，康奈利，我是完全信任海格的。”鄧布利多的聲音。
“抱歉，非常抱歉。不得不這樣做，在麻瓜身上發生了兩起攻擊事件，校董會集體申述，魔法部不能放任不管。並且，阿不思，你知道的，海格的前科記錄對他非常不利，在和校董會溝通之後，我們不得不採取一些措施。”
這是那個魔法部長康奈利·福吉的聲音。
“沒有確鑿證據之前，他不應該被關押。”鄧布利多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嚴肅。
“當然，阿不思，我向你保證，不會把他關進阿茲卡班的。”
福吉停頓了一下，他的語氣帶著明晃晃的幸災樂禍，“阿不思，作為你的朋友，我要提醒你，校董會里有人不甘心交出學校的管理權，你要做好準備。”
“我會注意的。”鄧布利多說道。
“那麼，我們出發吧！”福吉玩弄著他的禮帽，來到小屋前的空地上，等待海格走到他前面去。
可是海格站著不動，他深深地吸了口氣，謹慎的說：“如果有人想找什麼東西，他們只需跟著蜘蛛，就會找到正確的方向！我就說這麼多。”
說完，他邁步走到驚愕的福吉旁邊。
傲羅們圍成一個圈，一聲爆裂的巨響後，帶著福吉和海格消失在原地。
鄧布利多稍微等了一會兒，慢悠悠地走下臺階，莫名地說了一句：“森林裡的馬人非常友善。”
「砰」
一聲輕響後，鄧布利多也消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