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聖誕假期開始了
12月19，星期六，距離聖誕節還有5天。
清早起床，洛倫剛開啟窗戶，寒冷的風從視窗吹進來，一瞬間從頭涼到尾。渾白的天空上飄蕩著厚重的雲層，陽光被阻隔在雲層後面，顯得天色明亮，雪花不斷地飄蕩落下。
遠處的森林和小山都披上銀裝，天地之間只看見大片大片的白色。去往溫室的方向，一個黃豆大小的人影慢慢地跋涉著，看樣子是斯普勞特教授。草藥學教授就是辛苦，放假都閒不下來。
洛倫小聲嘀咕了一句：“嘖，凍人。”
穿衣洗漱，整理床被。
昨晚被伏地魔糾纏著談了半夜，又向弗拉梅爾請教了半天，他睡得比較晚，看天色，好像起得有點晚了。
反正不用上課，早起晚起沒什麼影響。
就是可能趕不上禮堂的早餐了。
做完這些後走出寢室，還沒下樓，下意識地隔著樓梯扶手往下看了一眼，發現金妮、喬治和弗雷德正排排坐在公共休息室正中間的沙發上。
雙胞胎兄弟埋著頭交頭接耳的，一人一句，從嘴唇的動作分析，語速極快。
相比之下，金妮乖巧得很，雙手貼在褲邊，安靜地等待著什麼。聽見洛倫下樓的腳步聲，三人同時抬頭，露出驚喜的神色。
“你們，在等我？”洛倫停下腳步，迎著三人的目光，疑惑地問道。
等不及他慢吞吞的動作了，喬治和弗雷德站起身，大步來到他身邊，一人一邊抄起他的兩隻胳膊，抬著他來到沙發邊坐下。
面前的小桌上擺著一些牛肉餡餅和熱牛奶，看樣子是給他準備的早餐。
喬治拿起羊皮紙包著的牛肉餡餅，塞到他的左手上：“珀西都跟我們說了，你們幾個查出真正的斯萊特林繼承人了。”
弗雷德端起裝著溫熱牛奶的玻璃杯，放在他的右手裡：“還追到密室，殺死了蛇怪！”
金妮拽開礙事的弗雷德，擠到洛倫面前，眼中滿是關切的目光：“聽說哈利受傷了，嚴重嗎，他現在怎麼樣了？”
洛倫：“……”
你真的不關心一下你的羅恩哥哥嗎，他也在病床上啊……
“不嚴重，基本已經沒事了。”洛倫疑惑地看著韋斯萊家三兄妹，“他們人就在校醫室，你們直接去看看不就行了？”
“珀西說龐弗雷女士嚴格控制探視的人和時間，她不會讓我們進去的，珀西讓我們沒事不要去打攪他們休養。”哈利沒事就好，金妮心滿意足地坐回去，把弗雷德推了回來。
“你們真的信了？”洛倫咬了一口牛肉餡餅問道，這聽起來像是珀西嚇唬弟弟妹妹的說辭，畢竟昨天校醫室擠了一群人，龐弗雷女士也沒說什麼。
“龐弗雷女士一直認為校醫室外面的地方都很危險。”喬治解釋了一句。
弗雷德興奮地搖晃著他的胳膊：“快講講格蘭芬多的勇士們大戰蛇怪的故事，我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杯子裡的牛奶不停晃盪，隨時都要灑出來一樣。
洛倫三口兩口吃完餡餅，一口乾掉牛奶，抹了抹唇角的白沫子：“我領著你們去醫務室，你們直接問哈利和羅恩吧。”
金妮騰一下就站起來了……
離開格蘭芬多塔樓，順著樓梯一路往下來到二樓校醫室的門口，洛倫上前敲了敲門。
過了一會兒，大門緩緩開啟了一道縫，龐弗雷女士的腦袋從門縫中探出來，戴著白色的燕尾帽。
波瀾不驚的視線地略過正前方的洛倫，看向他身後的韋斯萊雙胞胎兄弟，龐弗雷女士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
洛倫抿了抿嘴，他大概知道為什麼雙胞胎不自己來校醫室了，這兩人大概是上了龐弗雷女士的黑名單了吧。
喬治和弗雷德扯著嘴角朝她露出燦爛的笑容，乖巧得像是兩個好學生。
但龐弗雷女士對他倆的印象差到極點。
調皮搗蛋，裝病逃課。如果有哪個小巫師忽然丟了鼻子，或是眉毛一夜之間長得能拖在地上，不用調查，這些事情的背後一定有這兩人的影子。
“早上好，龐弗雷女士，我們來看望哈利他們。”洛倫說道。
“早上好，龐弗雷女士。”
韋斯萊兄妹整齊地跟著打招呼，非常有禮貌。
龐弗雷女士眯著眼睛審視他們，最終還是側身開門，領著幾人來到哈利等人的床位前：“不準打鬧，不準喧譁，不準吃零食。”
哈利和羅恩剛剛吃完龐弗雷女士提供的營養早餐，病房專供，水煮雞蛋，蕎麥麵包，水煮雞胸肉……特點就是健康、難吃。兩人正面色發苦的想拆零食，結果直接被龐弗雷女士逮住。
昨天有校長在場，鄧布利多帶頭吃零食，顧忌校長的面子，她不好管，今天就不一樣了。龐弗雷女士利落地收走了零食，把空間留給小巫師們團聚
哈利和羅恩眼巴巴看著零食飛遠了，這才注意到幾人：“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金妮一下子躥到了哈利和羅恩中間，仔細打量著哈利纏著繃帶的右手。
哈利被熱切的眼光盯得有點害羞，撓了撓頭：“已經沒事了，一點疤痕都沒有，是龐弗雷女士非要纏繃帶。”
小女巫的膽子像是肥皂泡泡一樣，被他的聲音一下刺破了，剛剛還大膽打量的金妮瞬間羞紅了臉，喏喏一聲，縮到羅恩身邊。
喬治和弗雷德顧忌哈利的傷，將目標放在了羅恩身上，兩人一人一邊坐在羅恩身側，伸手搭在羅恩的肩膀上，親暱地晃著他。
喬治重重地拍打他的肩膀：“瞧瞧我們的羅尼小寶貝做了什麼，剛放假就給我們了一個驚喜！”
弗雷德嘿嘿笑了兩聲：“西莫剛走你們就完成了偉大的冒險，是故意的嗎？”
“可惜了，哈利還沒在魁地奇比賽上用石化恐嚇他們呢。”
“快跟我們講講到底怎麼回事？”
……
他們嘻嘻哈哈地鬧著，洛倫轉身縮排了赫敏的隔間中。
隔簾彷彿把外面的喧鬧都擋在了外面，隔間裡充斥著一股安寧的氣氛，恍如另一個世界。
小貓娘伸直了腿坐在病床上，上半身穿著白色條紋的病號服，肩上披著長袍，被子蓋住了下半身，小爪子扒拉著阿尼馬格斯的筆記本。
早就留意到外面的聲響，看見洛倫進來時，赫敏的眼睛亮了，大大的、圓圓的貓眼睛，裡面像是藏著金黃色的星星一樣。
“病房裡無聊嗎？”洛倫直接坐到赫敏的身旁，探頭看她的筆記本。
“還好，就是翻書有點不方便。”赫敏的聲音輕輕柔柔的。
雖然一開始因為現在的模樣感到苦惱，但蛇怪的事情解決了，假期裡也不用上課，沒有緊急的事情需要操心，赫敏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狀態。
她從來都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只要有，她在哪裡都能安心。
看著蜷縮成一團的，貓爪一樣的手，洛倫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真好，如果我的手掌也蜷在一起，那我也能因為拿不了羽毛筆，不用做假期的功課了。”
什麼話這是……赫敏沒好氣的推開他的腦袋：“別說傻話了，龐弗雷女士說，大概兩個星期我就能恢復，我一定會把功課趕上去的。”
忽然，她吸了吸鼻子，湊近洛倫的臉龐聞了聞，歪著腦袋問道：“牛肉餡餅和牛奶？”
三角形的貓咪鼻子蹭到臉頰上，涼涼的，溼溼潤潤的……洛倫的脖子一僵，不自然地避開了一點：“起晚了，喬治和弗雷德幫我帶的早餐。”
赫敏沒有察覺他的異樣，自顧自點了點頭：“不要一放假就懶起來了，早點把作業完成，免得像哈利和羅恩一樣，開學前加班加點地趕工。”
她想了想，還是不放心：“以後你每天都來我這裡，我看著你做作業，順便複習阿尼馬格斯的內容，畢竟假期結束麥格教授就要考試了。”
“知道了，格蘭傑教授——”
嘭！
陰陽怪氣的洛倫又被貓貓拳打了。
砰砰砰！
掛著隔簾的架子被敲打的聲音響起，像是敲門一樣。
“赫敏，我們能進來看一眼嗎？”喬治興奮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他們從哈利和羅恩那裡瞭解了事情的全部經過，知道了他們混進斯萊特林休息室的過程，聽說赫敏的複方湯劑出問題了，喬治和弗雷德都很感興趣。
“不可以！”赫敏驚叫一聲，迅速縮排了被子裡藏起來。
雖然她自己已經接受了現在的模樣，也能在洛倫面前保持平靜，但一想到這個樣子出現在他人面前……
不可以！
完全不能接受！
隔間外面，喬治和弗雷德仍舊有些不死心，他們對複方湯劑太感興趣了，可以改變人的模樣，甚至變出其他動物的特徵，這種效果的藥劑是他們做夢都想做出來的。
既然洛倫都能進去，應該沒什麼不能看的吧，也不算冒犯吧……
弗雷德伸出手，想掀開簾子偷偷瞟一眼。
啪！
金妮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他的手背上，瞬間打出一片紅印。金妮雙手叉腰，氣鼓鼓地瞪著雙胞胎，模樣裡有幾分莫麗的神態，像是一頭小獅子。
她嚴肅地看著雙胞胎：“赫敏說了不讓你們看！”
正要從隔間中出去的洛倫停住了腳步，站在原地聽著外面的動靜。
“我們——”喬治辯解的話還沒說完。
金妮抬起手又想打他們，一點不給他們機會，模樣像足了管教孩子的韋斯萊夫人。
莫名的，喬治和弗雷德慫了，他們悻悻地嘟囔道：
“不看就不看。”
“這麼兇幹什麼。”
爭吵的聲音把龐弗雷女士招來了，她衝過來死死盯住雙胞胎兩人，表情比金妮還要兇，氣得頭髮把燕尾帽都撐起來了：“我說沒說過，不準喧譁？”
喬治和弗雷德耷拉著腦袋，沒有回答。
龐弗雷女士哼了哼，來到哈利和羅恩身邊，簡單的查體後，確認兩人差不多沒事了。
她嫌棄得看著一干人等：“他們兩個可以出院了，你們趕緊走吧！”
“謝謝龐弗雷女士！”哈利和羅恩面色一喜，利落地起身穿衣穿鞋。
收拾齊整後，腳步挪動著溜走了，金妮拖著兩個不省心的哥哥跟在後面，長吁短嘆的。
說實話，開學前，幾個哥哥湊錢給她買了全套的新書，坩堝，魔法袍……金妮非常感激他們。
正式開學上課後，她見過穿著舊長袍，拿著舊書來上學的一些小巫師，哪怕他們極力避免，極力剋制，但那種窘迫和煩惱的心思依舊從課堂上的方方面面顯露出來。
金妮對哥哥們的感激更加衷心了，她差點以為這些人真的懂事了，結果還是一團糟。
喬治和弗雷德沉迷於惡作劇，合適的惡作劇讓所有人都能感到快樂，但沒有邊界的惡作劇會讓人厭煩。
赫敏都那麼明確的拒絕了，這兩人居然還想偷看。
“唉，真是的……”金妮搖搖頭，心累地拖著兩個大孩子往外走，對媽媽的煩惱有了一些感同身受。
赫敏能讓洛倫看，是因為洛倫是特殊的，這些人怎麼就不懂呢……金妮悄悄看了一眼前面和羅恩嬉鬧的哈利，心裡想著，要是她的哥哥們能有哈利一半優秀就好了……
聽到外面的人全部被趕出校醫室，洛倫心安理得地坐回原位，龐弗雷女士趕得是他們，關我洛倫·摩根什麼事？
剛這麼想著，外面就傳來龐弗雷女士的聲音：“摩根先生，你也出來。”
赫敏和洛倫對視一眼，看著他臉上無奈的表情，赫敏輕輕的笑了笑，無聲地朝他擺動嘴唇：“再見，摩根先生~”
“來了，龐弗雷女士。”洛倫擺手告別，鑽出隔間來到龐弗雷女士身前就要離開。
龐弗雷女士瞥了他一眼，攔住了他：“忘記了嗎，鄧布利多叮囑過，你要跟我一起送洛哈特到聖芒戈療養院。”
說著，她來到洛哈特的病床前，給他灌了一小瓶泛著月光一樣清輝的藥劑：“他的靈魂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我翻書到深夜才找到這種能將他喚醒的藥劑。”
赫敏扒開隔簾的一條縫，圓溜溜的眼睛偷看著外面。
藥劑很快發揮了效果，吉德羅·洛哈特的眼睛骨碌碌眨動幾下，慢慢睜開了雙眼。他迅捷地坐起來，和藹可親地望著他們，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看不出來一點病態。
“你們好，”他說，“這個地方真奇怪，是嗎？你們住在這裡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