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在三把掃帚
“吹寶超級泡泡糖，能讓房間裡飄滿藍鈴花顏色的泡泡。”
讀到這裡，洛倫放下手上的糖果標籤說明，有趣地看向糖果店飄在天花板上的裝飾泡泡。不僅是藍鈴花顏色，還有夾竹桃、夜來香和紫羅蘭，各種各樣花朵的顏色。
“這些糖果是用魔藥學煉製的，還是用鍊金術煉製的？”
赫敏問著，順手把一根糖棒羽毛筆塞進洛倫嘴裡。她剛剛在隔壁貨架訂購了一堆羽毛筆，羊皮紙，書籍樣式的糖果，不僅僅是外形一模一樣，功能也完美復現。
書籍裡真的有文字內容，甚至上面的圖片還能動，羽毛筆也是真的有墨水，能寫字。
洛倫沒來得及回答，糖棒羽毛筆的糖殼就在嘴裡化開了，味道詭異的章魚墨汁瞬間爆開，染黑了牙齒，舌頭，嘴唇。
“略略略！”洛倫吐出小舌頭，自己也想看看，滑稽的模樣逗得赫敏笑得喘不過氣。
過了一會兒，吃完了羽毛筆，墨汁自然褪色了。
“太過分了，那邊明明有正常款的蝶豆花墨汁，餵給我整蠱專用的章魚墨汁羽毛筆。”洛倫抱怨道。
“拿錯了嘛！”赫敏忍住笑容說道，“你還沒回答我，這些算魔藥還是鍊金製品？”
洛倫抬頭打量面前的特效糖果貨架。
會讓人噴火的胡椒小頑童帶著辣椒的火紅；會讓牙齒咯咯叫的吱吱冰老鼠帶著冰雪的白色；會在胃裡跳動的薄荷蟾蜍冰淇淋是薄荷葉的綠色；還有會爆炸的夾心軟糖，這個是七彩的。
如果拋開這些特效糖果原材料的顏色，能看見它們流轉著魔力的光輝，還有鍊金法陣的紋路。
洛倫讚歎道：“安布羅修·弗魯姆先生把鍊金術和魔藥結合起來了，這些糖果裡兩種技藝的痕跡都有。”
雖然從鍊金術的角度講，弗魯姆先生的技藝非常簡陋，應該是野路子出身，沒有經過專門的學習。哪怕是洛倫能看出幾處能夠配合魔文進行簡化的節點，但大膽融合鍊金術和魔藥材料的想法讓人驚豔。
藉著研究鍊金術和魔藥的託詞，洛倫也定下了一大箱糖果，讓店員用貓頭鷹送到霍格沃茲。
在裡面都快吃飽了，兩人才心滿意足地走出糖果店。
他們對霍格莫德的店鋪並不熟悉，但好在街道上擠滿了霍格沃茲的小巫師，他們只要跟著人流往人多熱鬧的地方去就好。
霍格莫德村到處掛著彩色的飄帶，店鋪的門頭拉著橫幅，上面用魔法畫著揮動的招牌和各種動物。
蜂蜜公爵掛著的橫幅上畫著紛飛的糖果雨，騎掃帚的女巫住在糖果城堡裡。
魁地奇精品店的招牌上真都有一隻金色飛賊在遊動，店門口的櫥窗裡圍著一大群小巫師，他們瞪大眼睛，趴在玻璃看裡面的飛天掃帚。
哪怕圍著的一圈小巫師沒有一個人會賣掃帚，鬍子拉碴的中年老闆和年輕店員一點也不惱，他們站在櫥窗前面，笑呵呵聽著小巫師們嘰嘰喳喳的討論。
赫敏湊上去看個新奇：“這就是光輪2001，目前最快的飛天掃帚？”
洛倫說道：“是的，斯萊特林全隊都換上這個型號的掃帚，比很多職業隊伍的配置都高，伍德都要愁死了。”
赫敏遺憾地說道：“唉，麥格教授期望的魁地奇獎盃，今年可能又要落空了。”
老闆聽見他們的話，試探著問：“你們是哪一個學院的小巫師？”
“格蘭芬多！”
旁邊的店員就笑了：“我們老闆上學的時候也是格蘭芬多，還是魁地奇球員呢！”
“那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老闆伸手遞給他們一些招待客人的糖果，看起來就是在隔壁蜂蜜公爵買的。
“魁地奇比賽可不是隻追求速度的運動，飛天掃帚也不是越快越好。擊球手的掃帚要重心穩定，守門員的掃帚要轉向迅速。職業球隊的掃帚型號雖然看起來和外面一樣，但細節都是定製的。”
“那我們球隊有機會贏嗎？”洛倫問道。
“策劃好戰術，球員配合得當就行。”老闆臉上帶著追憶的神采：
“想當年，我們也是這麼過來的。卑鄙的斯萊特林自己出錢換了最新型號的掃帚，我帶著球隊用伍朗貢‘z’字形飛行術，配合鷹頭進攻陣形，輕鬆擊敗了他們。”
老闆長嘆一口氣，頗有歲月不復當年，事易時移的滄桑感：“聽說格蘭芬多已經幾年沒有奪冠了，現在的獅院，已經沒有我們當年的衝勁了啊。”
店員適時湊上前：“你們可以回去問問看球隊隊長和麥格教授，有沒有意願在我們店裡購買一套最新的掃帚，看在都是格蘭芬多的份上，我們打七折！”
“不了不了！”
洛倫和赫敏直搖頭，縮排人群裡就跑了。
鬍子拉碴的老闆一巴掌拍在店員頭上：“伱什麼時候不推銷，現在上來打擾客人，你真是……”
“叔叔你培訓的時候，讓我把握每一個……”頂著老闆的目光，店員的語氣越來越弱，最終變成了小聲嘀咕：
“什麼嘛，不就是打斷你吹牛的興致嘛。明明當年只是個替補守門員，說的像是球隊隊長一樣。”
“你說什麼？”老闆聽到他的小聲嘀咕，忍不住氣道：“守門員不是球員嗎？不是球隊的一份子嗎？守門員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
“當年格蘭芬多球隊實力碾壓，斯萊特林球隊根本組織不了進攻，守門員位置就是皮皮鬼上去都能贏……”
“你！”
最後店員被老闆踹出去偷隔壁糖果店的試吃品了，店裡招待客人的糖果盒空了一點，需要補齊。
洛倫和赫敏則是抱著跟著高年級學長學姐玩的想法，尾隨在一男一女小巫師身後，沿著街道進了一家小茶館。
茶館上的招牌墜著粉紅蝴蝶結，裡面待客的地方很小，霧氣騰騰的，所有東西都用摺邊和蝴蝶結裝飾著，每個小圓桌上方都飛翔著金色的小天使，時而向人們灑下粉紅的紙屑。
屋子裡淨是一對一對的，他們有的手被粘在一起，有的嘴唇被粘在一起，非常放肆。顯然，這是專門招待情侶的茶館。
“啊！”赫敏一下慌了神，拉著洛倫轉身就跑。
門口招呼客人的帕笛芙夫人只看見兩個慌忙逃竄的小巫師背影，笑得肥胖的身材一抖一抖的，光滑的黑髮髻都要都散了：“害羞的小情侶，一看就是剛在一起沒多久。”
旁邊的幾桌客人跟著笑：“他們準會再來的！”
茶館裡角落裡，沒有注意到門口喧鬧的珀西和佩內洛正埋著頭，企圖將桌面盯出花來。兩人在暑假的通訊中聊了很多，也寫過很多情話，但看著周圍抱著啃的大膽情侶，他們還是害羞的……
街道上，有人去佐格笑話店看新的惡作劇玩具，有人去魔法裝置店買能自動除塵的魔法袍。
赫敏拉著洛倫跑出好遠才停下來，扶著路燈杆子吭哧吭哧地喘氣。等他們喘平了氣似乎覺得這是什麼天大的趣事，兩個人倚靠在路燈杆子上樂不可支，笑得又開始喘氣。
“你慌什麼？”
“那你慌什麼？”
“我看見級長珀西在裡面，怕他發現我們。”
兩人沿著街道繼續往前走，他們這次溜進了在學生群體裡大名鼎鼎的三把掃帚酒吧。
整個酒吧極其擁擠嘈雜，不到十月的天氣已經開始燒壁爐，熱烘烘的，煙霧繚繞。酒吧裡什麼人都有，嘰嘰喳喳的小巫師，吵吵嚷嚷的成年客人，甚至有妖精，還有些奇形怪狀不知道什麼種族的生物，都擠在這間小酒吧裡。
嘈雜的小酒吧內，亂哄哄的氣氛裡又維持著另一種秩序。在這種秩序裡，所有人無需擔心爭鬥，專注眼前的事物：可能是一杯紅醋栗朗姆酒，也可能是和坐在對面神秘人的交易，或者是相貌標誌，曲線優美的老闆娘——羅斯默塔女士。
三把掃帚在霍格沃茲聲名遠揚，和大部分男學生的吹噓分不開，而他們吹噓的主要內容就是這位羅斯默塔女士。
洛倫和赫敏到前臺取黃油啤酒，順便觀察這位正在招呼一群吵吵嚷嚷的男巫師的女士。
她穿著貼身但不露肉的布裙，能展現優美的曲線又不顯得豔俗，鵝黃拼玫瑰紅的裙子將她襯得如同一顆成熟的水蜜桃。
一位男巫師藉著醉意起鬨，叫聲吵人。羅斯默塔女士遞了一杯紫羅蘭水過去，滑動間，幾滴水從杯子裡灑出來，落在男巫師的手上，冰塊的涼意順著肌膚沁進人心裡，激得他打了一陣冷戰。
男巫師抬頭對上羅斯默塔女士的目光，恍惚間從心底升起一陣寒意，醉意退散，他低頭接過紫羅蘭水，不再吵鬧。
從某個巧合的角度，洛倫注意到羅斯默塔女士眼中一閃而逝的譏諷，頓時覺得這位酒吧老闆不一般起來。
洛倫和赫敏各取了一杯黃油啤酒，在酒吧後面不那麼吵嚷的區域，挑了一張小小的空桌子。
霍格沃茲的廚房偶爾也會調配黃油啤酒，為了照顧學生的口味，小精靈做的黃油啤酒奶香和甜味很突出，唱起來完全沒有酒味。
酒吧的黃油啤酒也嘗不出酒味，但能喝出一些酸澀感。這種奇妙的發酵味道從另一個角度襯托了奶香和甜味，兩種黃油啤酒在味道上可能分不出區別，不過後者喝起來更奇妙。浮在上面的泡沫酒花，鹹甜的，有一股特別的滋味。
兩人一喝就停不下來，貪杯急飲了幾口。很快腦袋就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他們不自覺放鬆下來，有些忘乎所以，漫無邊際的話說出口了卻沒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恍如課間懶覺，流光一樣的幻夢。
洛倫臉頰起了駝紅：“赫敏，你有沒有覺得霍格莫德的老闆都不一般？”
赫敏安安靜靜地捧著啤酒杯，乖巧地啜飲著，根本沒聽清洛倫的問題，迷迷糊糊地應和：“嗯？”
洛倫喝了一口啤酒：“糖果店的老闆精通魔藥學，還會一些鍊金術；魔法裝置店和佐格笑話店也有精通各種奇怪鍊金術的人，他們會的東西只用稍微轉個方向，就能做出用於戰爭的武器。”
“還有酒吧的羅斯默塔女士，她很擅長交際，還能壓服酒吧裡亂七八糟的各路來客。她——”洛倫停頓了一下，“她是個很奇怪的存在。”
赫敏聽見羅斯默塔女士的名字，從迷糊中警醒一下，提起杯子的桌子上嗑一聲：“她有什麼奇怪的？”
“她應該很擅長收集情報和借勢，但這種行為是用別人威懾不壞好心的客人，如果她自己沒什麼自保能力，會很容易被利用。”洛倫迷迷糊糊的說。
“哦~”赫敏沒聽見什麼值得注意的內容，也迷糊起來。
“霍格莫德可以成為學校的軍事防線，位置和人員都很好。”
“哦——”
兩個連黃油啤酒都能喝醉的小巫師在角落裡碎碎念，沒人會注意到這裡，也沒人能聽見他們說的內容有多麼駭人聽聞。
而另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兩個籠罩在黑色斗篷下的神秘人，在進行另一場不能讓人聽聞的對話。
雖然兩個神秘人藏在斗篷下面，但很容易區分。其中一位身形高大的人坐在靠外的位置，動作散漫，隱隱佔據主動。他的身影籠罩著另一個坐在內側，身形普通的神秘人。
坐在外側的神秘人，從斗篷裡伸出的袖口已經磨損嚴重，連線頭都露出來了，另一位斗篷下伸出的是乾淨的西裝衣袖，似乎是個有身份的人。
如果有旁人靠近他們一段距離，能進入無形的魔力屏障，聽見兩人並不平靜的對話。
“你在做夢！這怎麼可能！”坐在內側的西裝神秘人壓著嗓子怒斥，搭在桌上的雙手緊緊捏成拳頭。
外側的神秘人隨意的回覆：“嘿嘿，為什麼不可能，再沒有比這更划算的買賣了。只要把阿茲卡班的佈防圖和傲羅巡防時間賣給我，你就能獲得十年份狼毒藥劑。”
他扶著桌子，身體往前探，逼迫那人：“想想吧，你需要狼毒藥劑維持你體面的生活。不然，你美麗的妻子和乖巧的女兒就會發現，他們的爸爸——體面的魔法部監獄司副部長，已經變成了一隻令人唾棄的狼人。哈哈哈哈！”
“你！”
“嘿嘿嘿，想想吧。”
“你們這些卑賤的畜生！”
“彼此彼此，副部長先生。”
坐在對面，袖口工整的人氣得想摔碎酒杯，但注意到周圍的場合，咬咬牙嚥下怒氣，又把酒杯放回桌面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