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幻影移形
辦公室隔間一時安靜下來，空曠的房間裡，只有洛倫時不時啜飲果汁發出的響亮聲音。
麥格教授耐心等待著兩人理解這種改變。
魔法界的斷層現象越來越明顯，相比古代魔法的複雜，現代魔法變得簡便的同時，也讓巫師水平出現整體退化。
選修讓有天分的小巫師走得更遠，必修讓平凡的學生掌握基礎知識。教育改制是對魔法界未來的探索，這種嘗試必須進行。
洛倫思考一陣，詢問道：“教授，你今天叫我們來的目的是？”
麥格教授放下杯子，微微笑道：“我想重開變形術俱樂部。”
“變形術俱樂部？”赫敏睜大了眼睛。
“我只聽說過魔咒俱樂部。”
其實還有高布石俱樂部，但這個應該跟麥格教授說的俱樂部性質不一樣，洛倫沒提。
“俱樂部可不只是菲利烏斯獨創的，”麥格教授笑著點了點頭，“霍格沃茲的每一門學科都曾經有過俱樂部，比如黑魔法防禦課的決鬥俱樂部，魔藥學的鼻涕蟲俱樂部。但近年來，因為教授和學生的各種原因，大部分俱樂部關停了。”
“如果教學改制順利，教授們會空閒出很多時間，至少我接觸的幾位教授都有意願重啟俱樂部。”
麥格教授帶著欣賞的目光看著兩人：“我想小範圍召集一些合適的小巫師，定期交流變形術的相關問題。在此，我誠摯的邀請你們加入我的變形術俱樂部。”
正常流程是重啟俱樂部後，讓有意願的小巫師提交申請，透過稽核後才能成為俱樂部成員。但俱樂部的事情還沒公示，教授就提前邀請兩人加入，簡直是直白的表達對兩人的欣賞。
赫敏的心跳不自覺加快幾分，幾乎立刻就想答應下來。
洛倫則是有些猶豫，他在課下還要跟著斯內普做魔藥實驗，要學習鍊金術，擔心自己時間不夠用。
“教授，我想問問俱樂部活動的時間和頻率？”洛倫遲疑一下後，還是問了出來。
麥格教授以為洛倫又想偷閒耍懶，想起他上次期末考試時的偷懶行徑，被氣笑了：“放心吧，每月兩次交流活動，不會佔用太多課餘時間的。”
洛倫放心不少，和赫敏一起接受了麥格教授的邀請。
隨後，麥格教授考校了一些近期的教學內容，兩人流暢的回答讓麥格教授非常滿意。
“先回去休息吧，具體的活動時間我會提前通知你們的。”
看看時間，已經快接近熄燈時間了，費爾奇應該在教師休息室準備開始巡夜了。
洛倫和赫敏站站起來往外走，或許是因為太興奮，還沒出門兩人就嘰嘰喳喳聊起來了。
“魔藥學的俱樂部為什麼要叫做鼻涕蟲？”
“教授愛好吧，就像魔咒俱樂部也被稱為魅力俱樂部一樣。”
“那變形術俱樂部會怎麼命名啊？”
“不知道，可能是貓貓俱樂部吧……”
麥格教授聽見兩人自以為小聲的對話，額頭掛滿了黑線。是不是她太溫和了，現在的學生越來越沒有禮貌，什麼叫貓貓，那是阿尼馬格斯……
回到公共休息室，羅恩的嘴裡已經不再冒出鼻涕蟲了，只是臉色還是蒼白，時不時有反胃吞嚥的動作。
看起來就像把即將吐出的鼻涕蟲咽回去了一樣，大家都露出嫌棄的表情，不想靠羅恩太近。
“如果不是那個手環，馬庫斯早就被我打趴下了！”羅恩憤恨不已。
提起手環，洛倫對這種防具很感興趣，當晚就進入奇幻之書跟弗拉梅爾聊起了這件事。
弗拉梅爾面色不屑：“這種手環只是固化了鐵甲咒的作用，而且只能防護簡單的惡咒。”
“固化鐵甲咒？”洛倫很感興趣，防護力度不夠可以加強嘛，重要的是這種全身無死角，隨時響應的鐵甲咒，突發狀況可以防偷襲，正經決鬥可以多一道防護，作用還是很大的。
弗拉梅爾在空中繪製出幾個簡單的魔文：“製作方法很簡單，就像伱煉製空間箱子一樣，用魔文和法陣把鐵甲咒固化，加持在物品上。”
“不過這種防護力度很難提升，需要重複地堆疊魔文和鐵甲咒，從1疊到10，從10疊到100，從100疊到1000。這麼算的的話，疊十萬次能防住你全力發出的神鋒無影咒。”
洛倫咂舌：“十萬次！”
他的神鋒無影都要疊十萬次才能防住，換做伏地魔的索命咒，疊到死可能都擋不住。洛倫熄了煉製防具的心思，還是好好練習魔咒，提高決鬥水平才是正道。
第二天，吃完早餐剛從禮堂出來的洛倫就被斯內普截住了，兩人一起來到了斯內普的辦公室。
帶著校長印章和鄧布利多簽名的羊皮紙手書安靜地躺在桌上，紙張邊緣帶了精巧的凸版印花。
雖然不知道鄧布利多為什麼會同意斯內普進行實驗，洛倫抬起頭悄悄瞥了一眼斯內普，在心裡否決了魔藥學教授偽造校長文書的可能。
“教授，我們要怎麼研製起死回生藥？”
斯內普坐在辦公桌後面，脊柱直直地挺立著，身軀像是用難以彎曲的架子撐起來。他的眼眶周圍烏黑，如果他不是魔藥學教授，一定會有人懷疑他中毒了。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蒼白的像屍體，頭髮油膩地纏在一起。
但他的氣質似乎沒有以往那麼陰沉了，起死回生藥帶來了縹緲的希望，讓他在深淵裡有了掙扎的念頭。
“魔法石是有限的，不能無節制的使用。”斯內普的嗓音因為熬夜有些嘶啞，但語氣輕快，精神很不錯，“我會先整理出幾套方案，確定其他材料，確定儀式的步驟。最後進行實驗。”
“你跟著我一起做實驗，等材料和儀式確認後，你的魔藥學知識積累也足夠做一名魔藥師了。”
洛倫對此並不樂觀，他輕聲問道：“教授，在我畢業前，魔藥的材料和儀式能確定下來嗎？”
斯內普眼神波動了一陣：“經過我這幾天的查證，確定材料和儀式只是為了發揮魔法石的作用，將死亡作為一種性質替換出來。”
“材料和儀式不是難題，解析死亡的概念才是，這個交給我來想辦法。”他的語氣並不困頓，似乎有探索死亡的辦法。
洛倫沒有再問詳細的事宜，斯內普教授需要起死回生藥作為一種信念，一種希望。哪怕希望渺茫，但這能讓他更好的活下去。
“教授，你知道二年級和四年級教學改制的事情嗎？”洛倫換了個話題。
或許是曾經犯下的錯誤有了悔改的機會，斯內普內心的壓抑放鬆了一點。對其他事情也更上心了，說起這個，他輕笑一聲：“討論教學計劃的時候，只有我一開始就支援區分選修和必修。麥格教授和弗立維教授總想把知識灌進每個小巫師的腦子裡，但他們不清楚，這會漲壞一些人容量有限的腦子。”
斯內普有他的道理，麥格教授對學生的關愛也沒錯，洛倫評不出好壞，他想問另外的事：“魔藥學會開辦俱樂部嗎？”
斯內普點點頭：“起死回生藥是個大工程，我需要一些學生幫我處理材料和開展實驗。當然，他們會收穫額外的魔藥知識作為報酬。”
懂了，實驗室搬磚人，科研勞工。
……
斯內普忙於籌建俱樂部，確定魔藥實驗方案。麥格教授也要籌建俱樂部，還要處理一些校長的職務。
唯一空閒下來的只有拉文克勞院長，魔咒學教授菲利烏斯·弗立維。洛倫練習幻影移形只能找他，幻影移形也在魔咒學範疇內，算是專業對口了。
拉文克勞院長辦公室位於西塔樓右邊第十三個窗戶。
當洛倫提出自己的來意時，弗立維教授鬍子都震驚地樹立起來，他尖叫道：“幻影移形！你知道光是近50年，就有27起練習幻影移形導致分體死亡的案例嗎？”
“要我說！洛倫·摩根先生！你應該等再大幾歲再接觸這個魔咒。”
一個二年級的小巫師提出要練習幻影移形，這不是個明智的抉擇，不過弗立維教授雖然驚詫，也沒有覺得洛倫好高騖遠，不切實際。
從剛開學識破小矮星·彼得，打倒巨怪，到驅逐伏地魔，弗立維對這個格蘭芬多的學生很有好感，他當年差一點就分到了格蘭芬多，性格里也有崇尚勇氣的部分。
洛倫無奈地笑道：“叫我洛倫就好。教授，你說的都是自己私下嘗試幻影移形時發生的案例。我對這個魔咒的危險有充分認知，所以帶著白鮮香精來向你求助。”
說著，他晃了晃手裡的藥品，示意自己準備充分。
白鮮香精是跟斯內普要的，他聽說洛倫要練習幻影移形後，非常爽快的拿出了足量的白鮮香精，只讓他下週不要忘了帶著雙手來魔藥辦公室，哪怕是斷肢。
弗立維教授邁著短而急促的步子，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動：“麥格教授同意了嗎？”
“她忙著做新的教學內容，還有處理一些學校事務，所以我來找弗立維教授你了。”洛倫誠懇地說道。
這句話沒有回答麥格教授是否知情，但聽起來就像是麥格教授忙不過來，所以讓洛倫來找弗立維。
“好吧，”弗立維教授用拳頭錘了錘另一隻手的掌心，做出了決定，“但我必須確認，你掌握了所有幻影移形的理論知識。”
接下來的時間，弗立維教授從魔咒起源，到咒語音調，施法動作，魔力和身體的配合，多角度全方面的考察了洛倫的理論水平。
半小時後。
“……最重要的是要記住三點，即目標、決心和從容。”
弗立維教授神色複雜，看著洛倫的眼神帶著欣賞：“分院帽有沒有說過，你很適合拉文克勞。”
他年輕的時候，因為身材奇特常常被人取笑，所以擰著一股勁練成了決鬥冠軍。但哪怕是他，也不敢二年級就覬覦幻影移形咒。
洛倫不接話，只咧開嘴露出燦爛的笑容。
“你也許知道，在霍格沃茲校內一般無法幻影移形，我們得到外面去。”
弗立維用魔杖輕輕點了一下洛倫的手臂……嗯，墊著腳才點到的。
洛倫感覺一種奇異的力包裹住了全身，彷彿掙脫了重力的束縛，變得輕飄飄的。
“站穩了！”弗立維教授抬起頭，笑著揮了揮魔杖。
辦公室的窗戶突然開啟，洛倫感到一股力牽引著他，飛快地衝出了窗戶，沿著塔樓一路向下墜。
陽光和煦，耳邊是呼呼的風聲，眼看著窗戶越來越小，感受身體離地面越來越近，洛倫知道教授絕對不會讓學生處於危險中，並不慌張。
他張開雙臂享受重力牽引的下墜，感受空氣阻力帶來的風，衣袍被吹得呼啦作響，不由得叫出聲：“啊——”
在將要墜地的時候，身體又被猛然拉昇，向著禁林的方向飛去，血液因為重力和阻力壓迫著血管，帶來一種緊迫而暢快的感覺。所有上升都是為了快速墜落，洛倫不知道飛了多場的距離。
陽光下，他看見草地上掛著露珠的綠葉，問道溼潤的土壤散發著泥土帶腥味又帶著草木氣味的香氣，看見溫室的頂棚上停著曬太陽的貓頭鷹。
飛過草地，飛過溫室，最終落在禁林邊緣，離海格的小屋還有一段距離。
弗立維教授的鬍子被吹得亂糟糟的，花了好一陣時間才梳理工整。但他很享受這個過程，也很享受飛行：“曠野和自然的景色，總能帶給人好心情。”
“教授！這是什麼魔咒？”洛倫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差把「想學」寫在臉上了。
“稍微改動後的漂浮咒，這是課外的內容。如果你有興趣，歡迎加入我的魔咒俱樂部。”弗立維教授邀請道。
“魔咒俱樂部也要擴招嗎？”洛倫問道。
在教學改制以前，教授管理俱樂部的時間有限，魔咒俱樂部規模並不大，只有部分在考試中取得良好成績，進入魔咒提高班的學生，才有機會進入俱樂部。
現在教授的時間充裕了，其他老師開辦俱樂部，而弗立維教授打算擴大俱樂部規模：“不出意外的話，魔咒俱樂部會在這個月底，面向全校招新。”
“還是考核制的嗎？”
原來的魔咒俱樂部，需要成績良好，選修了提高班才有機會進入。
弗立維教授搖搖頭：“沒有考核標準，只要願意參與俱樂部活動，我歡迎每一位小巫師加入。”
俱樂部的是用一種更寬鬆更溫和的方式，讓小巫師們學習選修部分的內容，作為正式教學的補充，給想學的人一個渠道。這也算改制的一部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