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誰才是騙子哦
“記憶登出員？”
在座的小巫師小聲嘀咕起來，他們有的人是第一次聽說這個職位。
也有幾個學生家裡人在魔法部工作，瞭解這個職位的工作性質，例如珀西，他小聲地給佩內洛和周圍人解釋：“是負責維護保密法，消除麻瓜記憶的工作。”
佩內洛的嘴微微張開，驚奇道：“消除記憶？這個工作真有意思。”
赫敏聽見消除記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三個記憶魔法，攝神取念和大腦封閉術洛倫都學過了，只剩下最後一個——遺忘咒。
哈利和羅恩豎起耳朵，認真聽起來，他們駕駛飛天汽車被麻瓜看見了，就是記憶消除專員處理的影響。
“洛哈特教授怎麼不說話了？”羅恩疑惑地嘟囔一句。
臺上，某一個瞬間，吉德羅·洛哈特是懷疑洛倫已經知道他的真面目，用記憶登出員試探他。
他看向臺下，洛倫的眉毛輕輕皺起，期待著老師解惑，典型的好學生表情。洛哈特為自己的多疑感到好笑，來到霍格沃茲陌生的環境，神經過於緊繃，對教授疑神疑鬼也就是了，居然連學生都懷疑。
他奪取別人冒險經歷的手段天衣無縫，無數讀者大眾都找不出破綻，就連《預言家日報》那位難纏的記者都查不出任何漏洞，一個低年級的學生能知道什麼。
他搖搖頭把這個荒唐的念頭甩出腦海，不是要戳穿他的真面目，那就是真的對記憶登出員感興趣。洛哈特心裡暗喜，聲音又一次激昂起來：“哦！記憶登出員，再沒有人比我更瞭解這個職位了！”
“我曾經帶領六位記憶登出員，只用一個晚上的時間，清除了上萬名麻瓜的記憶。”
“可以說，”洛哈特手掌舉在身前，往前推。
“沒有人，”他彎曲四個手指，只伸出兩隻手的食指舉在兩側表示強調。
“比我更懂記憶登出。”洛哈特對著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露出燦爛笑容，一口好牙。
直面精神攻擊的洛倫沉默了，一眾小巫師也陷入沉默，老實說洛哈特足以獲獎的笑容真的不難看，但他一串動作連起來也真的丟人現眼。
洛倫本打算慢慢刷好感度，跟洛哈特更熟絡一點後，找一個合適的時機，不那麼突兀地提出遺忘咒學習請求。
但現在，職業俱樂部講座把機會送到了他的眼前。
洛倫把掉在地上的話頭撿起來，用好學生無辜且單純的聲音疑惑問道：“教授，記憶登出員工作內容多嗎，會不會很忙？”
“很清閒，主要工作也不是清除記憶，而是一些文書報表方面的工作。只在一些特殊時期，和有違反保密法案件時才會負責清除記憶，”洛哈特頓了一下，朝著另一群的學生展示笑容，“甚至有些無聊。”
臺下的小巫師都打起精神來，和之前無意義的炫耀不同，工作的具體內容、強度和忙碌程度都是他們比較關心的內容。高年級的小巫師們一改剛才快睡著的麻木表情，坐直了認真聽著洛哈特的介紹。
洛哈特的心情非常愉悅，來霍格沃茲不久，因為一些意外這些學生就不那麼尊重他了。雖然自說自話唱獨角戲也能取悅自己，但真的能在人群前顯露知識，讓他體會到另一種美妙的感覺。
洛倫的問題正好問到他貧瘠的知識範圍內，讓洛哈特真正有了作為教授給學生答疑解惑的爽快感。
作為遺忘咒大師，他不止一次考慮過這份工作。但穩定，正當也意味著束縛，枯燥乏味。他渴望獲得人群的注意，渴望被人們談論，註定了他與記憶登出員無緣。
“教授，記憶登出員需要學習哪些魔咒呢？要考資格證書嗎？”洛倫又問。
洛哈特的眼睛亮起來，這個問題撓到了他的癢處。這次是真的，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遺忘咒。
“遺忘咒！”洛哈特聲音有一點激動，他迫不及待要在小巫師面前顯露才華了，“抹除記憶最重要的是遺忘咒！”
“咒語是【一忘皆空】，通常被用來抹除特定的記憶。”洛哈特在臺前來回走動，臉上洋溢著自信地微笑，“這需要對人的靈魂和大腦有深刻的理解，因為一點細微的差錯就會對大腦造成不可修復的損傷。”
“教授，你會這個魔咒嗎？能教教我嗎？”
洛倫天真疑惑的聲音適時響起，在洛哈特聽來如此悅耳，他一定是梅林派來幫助他的天使。
“哦，你知道的，這是一種非常有難度，非常危險的魔咒。”
洛哈特臉上的得意轉為一種拿捏姿態的矜持，但嘴角抑制不住的笑出賣了他，“不過，我的確很擅長遺忘咒。如果你真的想學，可以加入我的俱樂部，具體的教學方式我們私下再談。”
“沒問題，教授！”洛倫開心得就像是被教授表揚的好學生。
赫敏看著他裝出來的天真笑容，再看看臺上一樣笑得燦爛的洛哈特教授，她沉默了。
雖然洛哈特是個騙子，但莫名覺得他有點慘，一時分不清究竟誰才是騙子。想著剛剛洛哈特自己說的，可能對大腦造成不可修復的損傷……
算了，希望洛哈特教授身體健康吧。
受到洛倫的影響，其他小巫師也開始舉手提問。洛哈特雖然是個假冒偽劣的探險家，但他的社會經驗是真的，梅林勳章也是真的，對各個職業的利弊和內情能數出個一二三，多少能給即將畢業的小巫師們一些參考和幫助。
小巫師們嚮往的職業千奇百怪，不正經的有蜂蜜公爵糖果店的試吃員，正經的也有魔法部各個部門實習生，助理之類的諮詢。關於後者的資訊，珀西聽得尤為認真。
在一陣喧鬧和意猶未盡中，講座結束了，洛哈特教授在掌聲和稱讚裡退場。
職業俱樂部第一次講座的內容在校園內掀起一陣討論的熱潮，哪怕是週末，小巫師們都從寶貴的玩樂時間中抽出閒暇討論講座，尤其是臨近畢業的高年級小巫師，對各種職業又有了新的期盼。
雖然講座前半段的吹噓內容不出彩，但後半段問答和洛哈特的社會經驗分享還是值得討論。
這種討論的熱潮讓某位黑魔法防禦課教授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其實職業俱樂部的出發點不只是為了出風頭，炫耀自己的經歷和地位，洛哈特還抱著另一個目的，他希望以此為藉口，拖延開辦以黑魔法防禦課為主要內容的俱樂部。
俱樂部活動跟授課不一樣，不能只是空談，他不能用講故事、舞臺劇和資料作業糊弄過去，必須露出真本事。
有些東西可以有，這個是真沒有。洛哈特能預想到，剛開始他能用噱頭把小巫師引進來，然後只能任由人氣慢慢流失。最糟糕的是，可能引起鄧布利多的懷疑。
但有了現在的討論度，他有充足的理由推遲開辦課程俱樂部。
洛哈特用完早餐走出禮堂，沿途的小巫師熱情地與他打招呼，偶爾向教授請教某個職業的優缺點。
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羅恩把火腿三明治嚥下，嘟囔著說：“說他是個騙子吧，他又好像懂一些，但說他不是——”
周圍的納威西莫都把眉頭皺起來。
哈利大口大口喝下一整杯熱牛奶，用手在嘴唇上隨意擦了一下，開心地說道：“管他是不是騙子，我們又平安度過了一個週末，我想麥格教授忘記打人柳和飛天汽車的事情了。”
於是羅恩也開心地笑起來。
另一邊，喬治和弗雷德看著洛倫嚥下最後一口蘑菇湯，殷勤地把紙巾遞上去。表情嚴肅地對他說：
“我們的推薦信就拜託伱了！”
“喬治和弗雷德會永遠記住你。”
“嘶——”洛倫一臉牙疼地看著雙胞胎，怎麼感覺不是好話啊。
他無奈地揮了揮手：“看情況吧，我不做保證，如果沒有推薦信，我可以借錢給你們。”
……
一路帶著完美的微笑回到辦公室，洛哈特把精心挑選的禮帽摘下來掛在牆上，關上大門，洛哈特揉了揉臉上有些僵硬的蘋果肌，覺得講座後他才有了幾分教授體驗。
“我得把這些記下來，寫進我的下下本書裡。”洛哈特又一次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滿意，露出笑容。
“《與狼人一起流浪2》的稿子還沒寫完，《會魔法的我》籤售會後，累積的上千封讀者來信還沒回復，還有教授素材的資料要做，”洛哈特看著堆滿辦公桌的紙張嘆了口氣，幸福地抱怨道，“這就是名氣帶來的煩惱。”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教授，是我，洛倫·摩根。”洛倫親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洛哈特看著堆積的信件，眼前一亮，他熱情地招呼道：“哦，當然，快進來吧！”
洛倫心裡有些嘀咕，好感度已經這麼高了嗎……總感覺有點過於熱情。
遺忘咒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學會的，這次來主要是為了跟洛哈特商量具體如何教學，根據洛哈特的教學計劃確定教學時間。
星期一晚上有天文課，星期五晚上要幫斯內普做實驗，除開這兩天，其他時間都能選。
希望儘快商量出結果，他約了赫敏待會兒一起去禁林找海格，有點趕時間。開學前說好給海格帶的驅蟲藥到昨天才想起問斯內普要，不知道海格種的蔬菜被啃完沒有……
推開門，首先看到的就是辦公室裡擺著的十多幅洛哈特的掛畫，最大的等身畫擺在書架前面，最小的也是掛在牆上的半身畫。
畫像中的洛哈特穿著不同樣式的禮服，帽子上鑲嵌著圖樣各異的金邊，帶著梅林徽章，但統一露出一口好牙，帶著耀眼的笑容。
嗯，很符合他對洛哈特的印象。
洛倫禮貌地開口：“教授，早上好。”
“嘿！洛倫，早上好！”洛哈特聲音飽滿激昂，他走過來把手搭在洛倫的肩膀上，帶著他在辦公桌旁邊坐下。
“我知道你想學遺忘咒，認為記憶登出員是個好工作。”他耐心地勸導洛倫，“你還年輕，不應該侷限在記憶登出員工作上。我這裡有世界各地，從事各個行業的讀者來信，你可以幫我寫回信信封，順便能好好看一看，增長見識，之後再決定想做什麼。”
聲音輕柔，笑容溫暖，每一個單詞都是為了洛倫著想。
洛倫看著用細繩包紮在一起，摞成厚厚一沓的信封，頭皮發麻。真要幫洛哈特回信，寫完天都要黑了，赫敏和海格怎麼辦？
他開動腦筋，思考著怎麼拒絕洛哈特，又能讓他繼續教遺忘咒。
洛倫冷靜地勸道：“教授，你可以找大難不死的男孩哈利，讓他跟你一起回覆讀者來信。”
他在心裡默默地給哈利道歉，保證以後一定會補償哈利的，不過現在，就拜託哈利幫幫忙了。
洛哈特的眼睛一下亮起來了，兩位名人一起回信，肯定能引動更多的讀者買書，給他寫信。這能讓他的人氣更火爆，大大提升他的知名度，連帶著下本書的版稅和報酬都能上漲。
另外，似乎哈利祖上就是做洗髮水發家的，說不定此前一直沒有起色的洗髮水生意也能做起來……
“我記得，開學的時候，哈利還有一個處罰沒有下來——”洛哈特盤算著唸叨，幫他回信總比做體力勞動要強，也更有意義，怎麼想哈利都沒有理由拒絕。
兩位名人一起回信的想法一升起，洛哈特急切地要把它變為現實，他的呼吸不自覺急促起來，但還是控制自己，對洛倫露出笑容：“洛倫，年輕就該認定一個目標，並且為之不懈努力，我相信你對將來的職業有自己的判斷。”
他勉勵地拍拍洛倫的肩膀：“以後每週三晚上來我的辦公室，身為教授，應該對每一位追尋夢想的學生提供幫助。”
“快回去吧，我們課堂上見。”
說話間，洛倫不知不覺就被帶到了門外，推薦信的事都沒來得及張口。
死道友不死貧道。
哈利，對不起。
他只能再次在心裡向哈利道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