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誰是壞孩子
相比幾天前拳頭大小的光團，現在的光團和赫敏腦袋差不多大。
赫敏好奇地用手指戳弄這團光，白嫩的手指從直接過去了，她眨了眨眼說道，“什麼觸感都沒有。”
“會不會是要這團光變得和你的守護神動物體型一樣大才能成形？”赫敏若有所思的猜測道。
“那應該等不了多久了。”
比三天前大了好幾倍，洛倫對這種進度挺滿意的。
他停止施法，收斂住魔杖尖的銀光，看向赫敏，“你來試試。”
赫敏正了正施法的姿勢，在心裡默唸：咒語是【呼神守衛】，魔杖要畫圈，回想最快樂的記憶。
清晨的風一往無前的掠過曠野，吹進庭院，吹得赫敏沒打理的頭髮肆意飛舞。
赫敏沉下心思回想。
一年前，女孩還沒有收到霍格沃茲錄取信的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是一位很有天賦的女巫。
很長一段時間，她讀的是普通人的學校，身為牙醫的父母花了大價錢送她上私立學校。老師非常盡責，課程非常豐富。
從小跟著媽媽耳濡目染的赫敏熱愛閱讀和學習，緊跟老師的教學，完美地完成各項作業。
但除此以外，也沒有什麼了。
大部分同學並不喜歡每一科都優秀的赫敏，認為她是個書呆子。上學的課餘時間都是跟同學禮貌的寒暄，出了校門，什麼交際都沒有。
父母都為此擔憂著急，又不能表現出來，但赫敏並不覺得那段時間有什麼不開心的，在學校就好好上課，在家有父母陪伴，充實又美好。
只是，沒什麼波瀾。
如果說起最快樂的回憶，赫敏一下就能想起收到霍格沃茲錄取信的那一天，麥格教授給她開啟了一扇充滿奇蹟的大門。
從那以後，她的人生就和之前十年完全不一樣了，對角巷，霍格沃茲，分院帽……
所有的畫面都因為魔法，變得生動起來。
在生動畫面裡熠熠發光的，就是眼前這個性格惡劣的人。
總是愛捉弄人，總是弄得她哭笑不得，總是神神秘秘的，總是說她聽不懂的話……
也是這個人，把自己從永遠一個人的境地裡拉出來，帶著她夜遊，帶著她違反校規，做各種她從來不會做的事情。哪怕到她家做客，一天就帶著她偷偷進父母的書房，偷喝飲料。
赫敏嘴角輕輕勾起動人的笑容，最快樂的回憶，她可再清楚不過了：
“【呼神護衛】”
葡萄藤木的魔杖迸發出明亮的銀色光芒，像是閃爍的星辰，在太陽底下照亮了庭院。
銀光閃過，又很快熄滅。
洛倫有些呆愣，你開了吧？
“伱再試試看！”洛倫神色古怪的說道，為什麼都是守護神咒，你的跟我不一樣啊。
赫敏也對自己第一次發出的光芒感到驚奇，她再次揮動魔杖：“【呼神護衛】”
這次正常了，魔杖尖冒出拳頭大小的銀色光團，散發著柔和的光芒。
赫敏又嘗試幾次，都沒能重現第一次的效果。
洛倫鬆了一口氣，他害怕赫敏學不會，也害怕赫敏一次就學會了。
赫敏也知道這才是正常情況，稍微失落了一下，就和洛倫開始認真練習。
停在無人街道旁的一輛小轎車裡，一對年輕的夫婦正在進行一次家庭談話。
溫德爾把車熄火，看著油表說道：“讓赫敏去巫師魔法學校真的是對的嗎？我是說，我們是不是該去考察一下霍格沃茲，他們的社會跟我們好像完全不一樣。”
“我們全家人裡對魔法最感興趣，最積極的好像是你吧。”莫妮卡調笑道。
“所以連我都這麼認為，你呢？我知道你比我要更加理智，不排斥魔法，但也沒有全盤接受它。”
溫德爾鬆開安全帶，側著身子認真看向他的妻子：“我們經歷過類似的時代，新的思潮還在醞釀當中，舊的觀念和制度像是危房一樣，雖然殘破但還沒有傾倒，依然發揮著殘餘的作用。”
“你從醫學院畢業吃了很多苦，你我都瞭解那樣的環境。”
溫德爾說的是大學時候的事情，哪怕莫妮卡家裡都支援她讀書，但醫學院裡多的是帶有偏見的老師和學生，那樣的眼光像是刀子一樣，讓人心寒。
莫妮卡臉色還是帶著笑意：“早餐的時候，我也猶豫過一段時間。現在我想通了，送赫敏去霍格沃茲，不僅僅是因為她喜歡魔法，更是為了小赫敏能健康成長。”
溫德爾理解莫妮卡的意思，跟同齡人相比赫敏從小就非常聰明，但這種聰明同樣也是負擔。
“你也知道，赫敏的社交不正常，在此之前她一個朋友都沒有。我恰恰覺得送赫敏去巫師學校上學是對的，她到了霍格沃茲確實學會了新的東西，學會與人相處，交了好朋友。”
溫德爾認同地點頭。
莫妮卡認為這項議題討論出了結果，她伸手擰動車鑰匙，發動汽車，說道：“洛倫是個不錯的孩子，不是嗎？”
溫德爾放鬆下來，“是因為他會誇你做菜嗎？”
“那當然，至少不像你一樣只會看報紙。”
“嘿，好好想想大學的時候，我對你多好……”
一腳油門，格蘭傑夫婦駕駛著車，開向他們幸福的小屋。
別墅後的庭院裡，蘋果木和葡萄藤木的魔杖一次又一次閃爍守護神咒的銀光，展示著他們的主人多麼努力。
洛倫停止釋放魔咒，揉動有些酸脹的手腕，想要偷懶摸魚了。
像是卡住了一樣，多次練習沒有讓守護神咒的光團大小長多少。
守護神咒不像是其他的魔咒，只需要施法者念動咒語，揮舞魔咒，反覆練習就行。
它非常麻煩，施法前需要做心理建設，回想你腦海裡最快樂的記憶，全神貫注的腦力勞動比體力勞動更累人，所以這個魔咒練起來也很費神。
赫敏察覺到對面的銀光閃爍的頻率慢了下來，最後停止了。
她瞪一眼這個懶蟲，“鄧布利多說你剩下的就是多練習，你應該更勤奮些，爭取早點召喚出實體守護神。”
“啊！”洛倫呻吟一聲，赫敏說得非常有道理，但他還是想偷懶。
但那個「學習委員」女巫注視著他，沒辦法，他只能再次揮動魔杖。
赫敏看見洛倫聽勸，也繼續練習自己的守護神咒。
洛倫見赫敏不再看他，想著每次施法都要做心理建設太費神了，到嘴的咒語轉了個彎：“【熒光閃爍】”
咻！
魔杖尖放出銀色光芒，然後熄滅。
照明咒和守護神咒兩個魔咒的施法難度差了十萬八千里，洛倫閉著眼睛都能放照明咒，一點不費力氣。
不仔細看，照明咒光亮閃爍的樣子就跟守護神咒差不多。
赫敏雖然沒看，但能聽見聲音，沒被糊弄過去的她被氣笑了。
洛倫還在繼續：“【熒光閃爍】”
魔杖尖又「咻」一聲亮起，然後熄滅。
赫敏沒忍住，“你當我是傻子嗎？照明咒跟守護神咒的咒語分不清楚！”
“繼續練習，不準偷懶。”她用手指狠狠戳了他一下。
洛倫沒辦法，只能老老實實地做心理建設，練習守護神咒。
銀色的光輝在庭院閃了又閃，一上午下來，兩人能夠召喚出的守護神光團大了不少，但始終沒有成形。
赫敏召喚出的光團差不多是一個腦袋的大小，洛倫的光團已經是兩個腦袋的大小。
慢慢的，太陽爬到屋子上方，庭院裡還不是很熱，但一上午的練習，嘴裡不停重複咒語，兩人都是口乾舌燥的。
洛倫慢慢堅持不住，聲音不知不覺漸漸變小，有氣無力的，最後停了下來。
赫敏也覺得嘴巴和嗓子乾乾的，咒語念得不流暢了，慢慢停了下來。
“赫敏，你渴不渴？”洛倫嘿嘿笑一下。
赫敏乾嚥下一口唾沫，好像有點。
赫敏看懂了洛倫的暗示，昨天的可樂的確很甜，猶豫了大概不到一秒鐘，她臉上也浮現出要幹壞事的笑容。
兩人對視一眼，歡歡喜喜地進屋，走到冰箱前面，開啟冰箱門。
“你要喝什麼？”洛倫看著冰箱裡的飲料問道。
“可樂！”赫敏非常果斷。
“你不怕蛀牙？”洛倫打趣道，這樣的赫敏非常有意思。
赫敏反駁道：“我每天都按時刷牙，喝一點點可樂不會蛀牙的。”
於是冰箱裡的可樂儲備又減少了兩瓶。
赫敏已經熟悉流程了，把瓶蓋變成吸管，然後滋溜滋溜吮吸充滿刺激的氣泡，冰涼甜人的黑色糖水。
冰涼的感覺滑過喉管，一直沁進胃裡。
兩人動作同步地發出滿足的嘆息，“啊！”
對赫敏來說，這是新奇又刺激的體驗。不管是偷偷溜進書房還是偷喝可樂，以前的她都不會做，但有了洛倫的陪伴，這些事情都變得有趣起來。
赫敏一口氣喝了小半瓶，解了口渴，心中升起奇怪的罪惡感，抬頭鬱悶的道：“都怪你，我變壞了，我以前都不做這些壞事的。”
“咳！”洛倫差點把可樂噴出來，“口不渴了就開始怪我是吧，有本事剩下的你別喝。”
赫敏正直地說道，“不行，不能浪費。”
“不會浪費，剩下的我喝！”
“你想得美！”
兩人一邊吵架，一邊滋溜滋溜把可樂喝進肚子裡，昨天的可樂跑氣了，今天的沒有，一瓶就把他們小肚子漲得鼓鼓的。
赫敏趁著洛倫不注意，深吸一口氣提了一提小肚子，然後繃不住又變回原狀。
她摸了摸小肚子，表情嚴肅暗自下定決心：以後不能這麼喝了。
“赫敏！赫敏！”
“洛倫！”
“快出來幫我們搬東西！”溫德爾的聲音從外面傳來，他們已經回來了。
兩人迅速把可樂瓶藏好。
赫敏又提了提小肚子，蹦蹦跳跳跑出門。
“爸爸，你們買了什麼？”赫敏推開門，高興地問道。
溫德爾掀開後備箱，大包小包地往外放：“更大的野營帳篷，洛倫的睡袋，一些炭火……”
他們把原來一家三口露營的裝備升級成了一家四口，像是帳篷防潮墊這種東西，都換了更大面積的。還給洛倫添置了睡袋，炊具之類的個人用品。
洛倫跟在赫敏後面趕到，看著一大堆東西，選了個差不多的包往屋裡搬。
“好孩子！”
溫德爾還在往外掏東西，“你媽媽還買了一些藥品，更新一下我們的藥品箱。”
關上車門，四個人跑了兩趟才把東西搬進屋。
溫德爾帶著洛倫和赫敏整理收拾剛買回來的東西，莫妮卡去書房放賬單和支票簿。
莫妮卡來到書房面前，鑰匙放進去但擰不動，她愣了一下，握住把手一扭，門就開了。
莫妮卡一下就明白了發生什麼事了，她探出身子朝著整理東西的三人看一眼。
兩個孩子一點沒察覺到他們忘記收拾犯罪現場了，還在檢視各種有趣的東西和說明書，是不是交頭接耳說些什麼，發出響亮的笑聲。
莫妮卡沒出聲，進去先檢視了一下醫學類的專業書架，確認他倆沒動這些書。然後看了看另一個書架，也沒什麼被翻動的痕跡。
作為一個孩子的母親，一下就明白了兩人把這當成一個探險的地方了。
洛倫是第一次來他們家做客，還不清楚書房，那就是赫敏帶著他做的。
至於開鎖方式，肯定是魔法了。
莫妮卡笑了笑，叫道：“赫敏，你來一下！”
正在翻看洛倫的新睡袋的赫敏脖子一僵，思維敏捷的她一下反應過來，偷偷流進書房的小賊被逮住了。
“赫敏。”莫妮卡又呼喚了一遍。
赫敏看一眼旁邊一點沒察覺不對的洛倫，苦著臉戳了他一下，挪動身子慢騰騰地伏法去了。
一路慢悠悠地挪過去，直到進入書房，看著書架旁邊的媽媽，赫敏扭捏地走過去。
莫妮卡伸手戳了戳這個小調皮的額頭，笑著問“翻哪些書了？”
赫敏喏喏地回答：“沒翻什麼書，就看了一眼，那本——”
說著，赫敏伸出小手，指了指書架上的《馬伽術解析》。
莫妮卡看不是什麼少兒不宜的書，直接取下來遞給赫敏，摸了摸她的頭髮：“想看什麼書跟媽媽說，媽媽覺得合適會讓你看的，以後別偷偷溜進來了。”
赫敏點點頭，心道：我不翻怎麼知道我想看什麼書。
但沒敢表露出來。
“去玩兒吧。”莫妮卡揉了一下赫敏的捲髮，打發她出去了。
赫敏蹬蹬蹬轉身就走，生怕莫妮卡反悔一樣，她的確喜歡這本書。
莫妮卡看著赫敏跟以前不太一樣的身影，再次肯定了讓她去霍格沃茲上學的決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