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又是一年的對角巷
8月4日，一早，市郊漢普斯特德花園。
窗外的光線很強，穿透了窗簾，雖然今天的氣溫有些悶熱，但對於不用出門的人來說，又是一個夏天的好天氣。
「砰！」
伴隨著一聲輕微的氣爆聲，赫敏的身影出現在洛倫的臥室裡，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像一隻偷吃麵包的小松鼠。
站定後馬上向床上看，什麼也沒有。
赫敏見狀不由得露出疑惑的表情：“居然早起了？不可能啊。”
窗戶邊，洛倫轉過身，眨巴了一下眼睛。
站在桌上的憨憨也抬頭來看她。
旁邊還有一隻挺漂亮，但沒見過的黃色貓頭鷹也抬頭看她，還歪了歪小腦袋。
洛倫饒有興致地看這些書打架，書店店員大概是最恨海格的人了，也不知道書店怎麼採購的，難道沒問出版商馴服這些書的辦法嗎？
一襲純白連衣裙，裙襬不長不短，墜著不規則的荷葉邊，幾縷頭髮從前額斜角垂落，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女孩的嘴唇薄而精緻，塗上口紅後添了幾分明豔動人的意味，她抿嘴淺笑著，一瞬間的瑰麗好像讓洛倫全身被氣象咒過電了一樣。
莫妮卡搖搖頭走上去：“我的小赫敏，別再那麼用力折磨你的頭髮了。媽媽教你一些女孩子的技巧，頭髮不一定要全部束縛起來，緊貼著頭皮可不好看，留出幾縷……”
同時她還是丈夫的妻子，女兒的媽媽，在診所做的事沒有溫德爾多，但在家裡總是要操勞一些，為了準備家裡人的早餐，她往往是格蘭傑家起得最早的一個。
赫敏越說底氣越足，彷彿她的話是在說服自己一樣：“順便來問問你的生日有沒有什麼打算，沒錯，就是這樣。”
“要口紅嗎，媽媽可以拆一支新的給你用。”
就在洛倫發呆的時候，貝茨爺爺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說好看啊，怎麼呆住了？”
他笑呵呵的看向赫敏：“赫敏吶，洛倫今天就交給你了，替我看好這小子。”
經理呆住了，他看看洛倫，又看看籠子裡亂戰的，有些不敢相信：“真，真的嗎？”
籠子裡的其它妖怪書安靜了幾秒鐘，又瞬間沸騰開來，它們彷彿學到什麼高效方法一樣，迅速兩兩聯合在一起，就要效仿剛才的兩本書。
“有嗎？沒有吧，是腳凳和你的鞋跟比較高！”洛倫梗著脖子不承認，其實女生的發育比男生早一點，赫敏現在確實比他高。
格蘭傑太太趿拉著拖鞋，走向衛生間。
兩天後的清晨。
“是我過生日還是你過生日，怎麼你就開始許願了？”洛倫笑著打趣道。
他的表情帶著七分視死如歸的勇氣，兩分對痛苦的恐懼，還有一分社畜自身的迫不得已。
摩金夫人讓兩人站到店堂後面的腳凳上，她和另一位店員給兩人套上一身長袍，用別針別出適合他們的身長。
賣獨角獸毛換來的金加隆還沒花完，所以不用去古靈閣。他們先去摩金夫人長袍專賣店買了新的魔法袍，洛倫和赫敏的校服都已經不合身了，褲腿和袖子短了幾寸。
“閃開！”經理不耐煩地一吼，帶戴上很厚的手套，操起一根佈滿節疤的大柺棍，朝關著上百本《妖怪們的妖怪書》的籠門走去了。
洛倫一刻也不願意在鏡子前停留，急急忙忙牽著赫敏離開了。為了轉移赫敏的注意力，洛倫一路拉著她進了麗痕書店。
“等等，”洛倫不忍心地叫住了他，“你們進貨的時候難道沒問出版商處理辦法嗎，只要在書脊上撫摸一下，這些書就能安靜下來。”
洛倫不為所動，專心逗貓頭鷹。
赫敏不甘罷休，抓著他的肩膀搖晃起來，語氣不自覺帶上來撒嬌的意味：“洛倫去嘛~”
其實沒有比赫敏更想多買些書的人了，但她總覺得這種行為跟趁火打劫一樣。
經理高興地眼淚都流出來了，大聲招呼著其他店員過來，眾人聯手把上百本妖怪書安撫下來，讓它們安安靜靜地撂成幾堆。
不等洛倫回答，一聲響亮的哧啦劃破了空氣，兩半《妖怪們的妖怪書》揪住另一本，殘忍地把它扯成了兩半。
“哼，幫他解決這麼大的麻煩居然不是終身免費，你為什麼要攔著我多要幾本書呢。”
她的頭髮濃密又蓬鬆，像是她的求知慾、好奇心一樣肆意生長，擁有旺盛的生命力。小臉被頭髮遮住了一大半，只能透過精緻的鎖骨和白皙的肌膚窺見這是個漂亮的女孩。
“瞧瞧，這是哪個女孩這麼臭美，特意早起就為了打理頭髮？”莫妮卡笑著打趣道。
“已經試好了，親愛的，你們穿上這身一定更好看！”摩金夫人也面容帶笑，“順便說一句，這位女士的腳凳和你的一樣高。”
“媽媽幫我打扮的，怎麼樣，好看嗎？”赫敏迎著灼人的目光，心中不由得生起幾分羞怯。
嗯……不常見的都很貴，他薅斯內普教授的羊毛就好。
店裡的景象讓赫敏大吃一驚，店裡平常都陳列著修築金字塔那麼厚的燙金魔法書，可現在書架不見了，換成了一個鐵籠子，裡面關著答應上百本奇怪的書。
赫敏捂嘴輕笑兩聲，清清脆脆的，銀鈴一樣，徑直落入洛倫的心裡。
赫敏合上手裡的《撥開迷霧看未來》，收進脖子上的掛墜，含笑看著他：“洛倫吶洛倫，你還有多少我不知道的秘密。”
“呵~~”
赫敏笑得眉眼盈盈，也不反駁。
今天似乎也是這樣。
洛倫揚了揚手裡的信紙：“是學校的通知——”
赫敏雙手扯著自己頭髮，把它們牢牢束縛在一起想要綁起來，說話因為用力有點費勁，聲音都有點變了：“別說了，媽媽，快來幫幫我！”
洛倫的目光看向女孩，正是青春耀眼的年紀，簡單的裝扮也顯得靚麗動人。她穿著一身短袖t恤，白底上裝點著簡單的斑點狗圖樣，下面是一條輕便寬鬆的棕色短褲，白襪子和狗狗卡通拖鞋襯得那節露在外面的小腿筆直嫩白，去皮蓮藕一樣。
當洛倫開啟門看見這樣的赫敏時，不由得呆住了。
最終經理代表麗痕書店免費送了他們兩套教材，並且承諾以後買書都打八折。
“沒什麼特別的訊息，就是三年級可以光明正大地參觀霍格莫德村，要把隨信附送的許可表文給監護人簽字。”
洛倫和赫敏任由她們施為的同時把目光投向面前的鏡子，恍惚間似乎同時看到了兩年前的時候，也是差不多的情形，那時他們是由麥格教授帶著來的。
“嗯，前幾天哈利說的書單，為什麼我還沒有收到？”沒等他說完，赫敏已經等不及了，噠噠噠踏著拖鞋走近，從他手上搶過羊皮信紙快速瀏覽。
到藥店添置了一些魔藥課需要的配料，洛倫還補充了一些他認為用得到的常見藥材。
到變換墨汁文具店買了足量的墨水和羽毛筆，最主要的是羊皮紙，赫敏寫魔法史論文用太多羊皮紙了，剩下的羊皮紙不夠完成魔藥學關於縮身藥水的論文。洛倫看變色墨水有趣，也買了兩瓶。
搖搖頭，赫敏把信紙翻過來，檢視下學期要用的書單：“《標準咒語，三級》《中級變形指南》《撥開迷霧看未來》《巫師古蹟》……《妖怪們的妖怪書》！”
赫敏哼哼兩聲，牽起他的手朝下一個店鋪走去。
麗痕書店的經理三步兩步走上前來，唐突地問道：“霍格沃茲的？來買新課本的？”
“嗯，我信，你等我下學期問問鄧布利多校長，學一學怎麼在臥室裡部署反幻影顯形的魔法陣。”
走出麗痕書店的時候洛倫一臉痛惜，似乎吃了大虧一樣。
“嗯……”赫敏沉吟了一會兒，換了一種表述方式，“我的生日都是你安排的，你的生日就聽我安排嘛。”
對角巷作為整個英國最大的巫師商業街，每年的八月底開學季都會擠滿了人，但現在只是八月初，所以這會兒還好，雖然街道上不乏來往交易買賣的巫師，妖精和媚娃，但還算道路通暢，足夠洛倫和赫敏自由穿梭。
赫敏悄悄瞄了他一眼，慢慢計上心來，她裝作不經意的提到：“伱過生日那天，我們去對角巷逛逛怎麼樣，我的生日是在霍格莫德過的，你的生日在對角巷，正好我們都見識見識。”
洛倫搖頭晃腦，表情得意：“你都說是秘密了，怎麼能說出來呢？”
門沒有關，但裡面已經有人了。女兒正對著鏡子，正在沾水梳理她不聽話的金棕色捲髮。
“住手！住手！”經理站不住了，迅速抓住籠子邊緣的一本書，哪怕被咬了也不鬆手，手指在書脊上快速劃過，妖怪書頓時鬆口，安靜地躺在他的手掌上。
赫敏迎接著一人兩貓頭鷹的目光，覺得他們好像是在看笑話，不由得臉色稍微紅了紅：“我是來叫你起床的！”
“霍格沃茲的學生是嗎，你們來的可真早！”摩金夫人笑容可掬地招呼道，她和兩年前洛倫第一次見她時一樣，矮矮胖胖的，穿著一身紫衣。
說完，一把將他推出去，利落地關好大門。
“再加上一點發膠。”
赫敏眨了下眼瞼，覺得有趣：“我現在是不是比你還高一點？”
文具店的櫃檯上擺著往期的《預言家日報》，洛倫等赫敏的時候順道瞟了幾眼。
赫敏並不在意，下學期是下學期的事情，如果這間臥室真的反幻影顯形，自己還有開鎖咒，一樣能進入臥室。
莫妮卡有些感慨，彷彿只是一轉眼，女兒就長大了，她正要享受絢麗的青春。
今天的天氣很好，藍天白雲，陽光溫暖卻不曬人。
沒有再去破釜酒吧，兩人直接幻影移形進入了對角巷。
陽光太亮，洛倫一時晃了眼，迷失在了女孩的嬌憨裡。
“霍格莫德……”赫敏沉默了片刻，內心極為複雜。在某人的蠱惑下，本該是三年級小巫師最期待的活動周已經對她沒什麼吸引力了。
“是啊，”赫敏點點頭，“我們需要——”
綠色封面外面覆蓋著一層野獸皮毛，這些書全都糾纏在一起，氣勢洶洶地互相廝打著，破碎的紙片到處飛舞，有些落敗的書則是像螃蟹一樣，灰溜溜地在地上爬行。
……
“有用！真的有用！”
洛倫抓了一下肉乾餵給兩隻貓頭鷹，時不時用指頭戳它們的翅膀根，兩隻毛絨絨的鳥兒也不惱，埋頭專注在食物上，任他逗弄。
用治療咒簡單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勢，經理迅速迎上來，拽著洛倫的手搖個不停，眼含熱淚：“感謝！太感謝你們了！如果不是你，我簡直不敢想這些妖怪書會造成多大的虧損，甚至會超過兩百本買回來就消失不見的《隱形術的隱形書》……”
洛倫還在逗貓頭鷹。
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赫敏注意到窗臺上那隻陌生的貓頭鷹，疑惑問道：“有誰給來信了嗎？”
小女巫的眼前一亮：“哈利提過這個，海格準備的保護神奇動物教材很神奇！真想現在就看到這本書啊！”
如果不是封面上印著金燦燦的大字《妖怪們的妖怪書》，赫敏都以為這是什麼嚇人的野獸。小女巫陷入了沉默，這跟她想象的神奇課本不一樣。
那時他們兩個都還是小不點，比現在還要青澀，眨眼間兩人都長高了一大截。
莫妮卡揉了揉眼角，最近太累了，夏天喝汽水飲料的人多了，牙齒出問題的病人也多，蛀牙、智齒、冷熱敏感……主要都是老顧客，他們認定了格蘭傑家的牙科診所，她跟溫德爾不好推脫，這幾天一直在忙。
第一版左右列著兩張照片，左邊是一個滿臉陰翳，眼神狠毒、頭髮亂糟糟的女人，右邊則是洛倫的熟人，矮胖禿頂的小矮星·彼得。
洛倫拿起報紙看起來，半分鐘後，他大概明白髮生什麼事情了。
魔法部監獄司副部長叛逃，順帶放走了食死徒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魔法部順勢把小矮星·彼得出逃的訊息一起公佈，現在，一位魔法部高階官員和兩位食死徒一起被列為一級通緝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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