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8章 二年級結束
赫敏不動聲色地放慢了腳步，讓哈利和羅恩走到前面去，她和洛倫肩並肩走在後面。
“所以，你又不能跟我一起坐霍格沃茲特快列車回家了？”赫敏用胳膊杵了他一下。
“我覺得，這都是鄧布利多校長的錯。”洛倫義正嚴詞地說道。
還好弗立維教授讓我放假也留一下，花一兩天時間完成幻影顯形的考核。
赫敏用鼻子哼哼了兩聲，眼睛亮晶晶的，：“聖芒戈？所以這又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
“應該可以說。是為了治療納威的父母，還記得血腥瑪麗的手鏡嗎，或許能起作用。”
洛倫看向前面的兩人，羅恩似乎說了什麼調笑哈利的話，激得哈利要捂住他的嘴，兩人在走廊上扯打起來。
想起隆巴頓父母的遭遇，赫敏收起玩笑的心思，哀愁地嘆了口氣：“如果隆巴頓夫婦能好起來，納威一定很高興。”
或許納威也可以不那麼沉重，能無拘無束地與人追打，就像前面逐漸跑遠的兩個人一樣。
……
五月下旬，夏天的味道更加濃郁，藍鈴花開得愈發旺盛，藍紫色的花朵在陽光的照耀下明媚地刺眼。
洛倫沒有告訴納威治療隆巴頓夫婦的事情，他不想給人虛無縹緲的希望。
納威仍然每天在日出日落時用魔杖指著自己的心臟唸咒，卻遲遲聽不到第二個心跳聲。
期末臨近，哈利和羅恩也變得勤勉起來，就連下巫師棋的時候都帶著魔法史的課本。
赫敏行事又開始變得神神秘秘，經常往禁林邊緣跑，回來的時候帶著一身白鮮香精的味道。
洛倫隱隱約約猜到她在做什麼，卻沒有直接說穿。
過去的兩個星期裡，他已經完善了將大王花和豹皮花加入狼毒藥劑的思路，斯內普理論驗證了一下，思路可行。需要把幾種花朵的濃縮萃取液發酵一個月的時間，所以現在還沒辦法進行實驗驗證。
洛倫不想把時間花在複習上，一個人閒得有些無所事事。
看報紙，看故事書，看笑話書……時間就這麼一點一點消磨著。
離他們第一門考試只有三天了，早飯時，麥格教授宣佈了一條訊息。
“我有好訊息要告訴大家。”她說，禮堂不僅沒有變得安靜，反而喧譁了起來。
“期末考試取消了！”喬治和弗雷德高興地大叫。
“今晚就舉行晚宴，明天就開始放假！”赫奇帕奇餐桌上的一個男生興奮地喊道。
等這些吵鬧聲平息下來後，麥格教授說：“斯普勞特教授告訴我，曼德拉草終於可以收割了。今晚，我們就能使那幾個被石化的人醒過來。我在此向各位宣佈，這可怕的一年將迎來圓滿的結束。”
大家爆發出響亮的歡呼，禮堂裡一片喜氣洋洋，就連期末的焦慮都沖淡了。
洛倫手裡握著餐刀若有所思地問：“你說他們現在醒來，用不用參加期末考試呢？”
羅恩來不及嚥下嘴裡的燻肉，眼睛一下子瞪大：“你太殘忍了洛倫！”
赫敏的嘴角浮現出笑意。
哈利高興地拍打著桌面：“太好了，可憐的科林終於要醒過來了。梅林見證，哪怕他問我要一百張簽名照我都給他。”
“簽名照？”
斯內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旁邊，淡淡地嘲諷道，“大名鼎鼎的波特又要發籤名照了，要幫你通知大家排隊嗎？”
哈利和羅恩對視一眼，心裡暗叫糟糕。哈利已經有應付斯內普的經驗了，默默地低下頭不說話。
洛倫感覺到周遭的空氣有點凝滯，笑呵呵的出來緩和氣氛：“教授，你找我們有什麼事情嗎？”
眼見哈利把頭埋下去，斯內普覺得再刁難他也沒意思，把目光轉向洛倫：“吃完早餐來我的辦公室，曼德拉草配置成藥劑的過程能讓你學到一些東西。”
“好的教授。”洛倫乖巧地點頭。
“另外，”他略微提高了音調，嗤笑一聲，“十一點的時候，藥劑會送到校醫室去，如果某些人要去發籤名照的話，可以提前準備。”
說完，斯內普一甩袍子的後襬，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羅恩看著他的背影，撓了撓腦袋：“是我還沒睡醒嗎，我怎麼覺得老蝙蝠最後一句話是在提醒我們，可以去校醫室等著科林醒過來。”
“也可能真的是讓我準備簽名照。”哈利抿了一口杯子裡的牛奶，他情願相信這個冷笑話才是真相。
“你們要去校醫室嗎？我上午有別的事情，去不了。”赫敏偏過頭問他們。
哈利沒怎麼遲疑，點了點頭說道：“科林是為了去校醫室看我才受傷的，如果他醒過來能第一時間看到我，應該會很高興吧。”
“哦不——”羅恩的眉頭擰在一起，“我可不想去校醫院，我還是回休息室看看書吧，說不定考試的時候能多做一道題。”
哈利希冀地看另一個小夥伴：“洛倫你呢？”
洛倫搖了搖頭：“你還是自己去吧，我和科林不熟，看完曼德拉草的配置過程我也回休息室。”
哈利苦著臉悶悶地嘆了一口氣：“好吧，看來只有我一個人。”
……
當洛倫吃早餐慢悠悠地趕到斯內普辦公室的時候，恰好趕上斯普勞特教授把收穫的曼德拉草送過來。連著枝條一起剪下來的曼德拉草靜靜地躺在桌面上，還帶著一些細碎的泥土。
“早上好，斯內普教授，斯普勞特教授。”洛倫湊過去一一打招呼。
斯內普冷淡的嗯了一聲，斯普勞特教授朝他點頭致意。
斯普勞特教授環顧著辦公室裡的瓶瓶罐罐，忍不住搓了搓手臂：“那我就先回去了，西弗勒斯。我必須得說一句，你這裡也太冷了，一點兒陽光也照不進來。”
斯內普沒什麼反應，淡淡地說道：“黑暗陰冷的環境有助於藥材的儲存。”
“換我可忍受不了……”斯普勞特碎碎唸叨著走了。
關門聲響起，莫名的，洛倫和斯內普都感覺自在了不少。
斯內普帶著洛倫往房間裡面的儲藏室走：“曼德拉草解除石化的效果來源於它獨特的魔力，和那些配方複雜的魔藥不同，我們只用最大限度地激發它的魔力就好。”
操作檯上已經備好了需要用的其他輔材，基本都是性質純淨的物質，月光照耀過的露水，去年的第一場雪，澄淨的透明水晶……
斯內普升起爐火，把水晶融化在坩堝裡，慢慢把其它物質加入進去：“很多魔藥都採用的這種思路，簡單，純粹，但很有效果。”
“……牛黃解毒劑，芸香精的本質相同……”斯內普的動作很從容，甚至透出一種帶有匠氣的美感，彷彿在熬製的不是魔藥，而是某種藝術品一樣。
“起死回生藥的設計思路與此相同，用雙角獸、兩耳草和魔法石為基石，加入其餘的輔料，將替換的魔力發揮到極致，以此——”斯內普擲地有聲的說道，“戰勝死亡！”
洛倫抿了抿嘴，到底沒有戳破斯內普的幻想。按照弗拉梅爾的說法，不管斯內普的思路多麼正確，他無法全面認知死亡，起死回生藥只是水中月，鏡中花。
熬製藥劑花的時間不長，不到半個小時就完成了，如果不是為了給洛倫講解，這個速度還能更快。
從地下辦公室出來，洛倫順路把藥劑送到了校醫室。
病床邊的陣容很豪華，校長和副校長都到了。鄧布利多神情肅穆地站在床邊，眼中的光芒晦澀難明，麥格教授守在龐弗雷女士身旁，看著她分裝藥劑。
哈利傻乎乎地站在一旁，他看見洛倫的到來有一點吃驚，反應過來時臉上閃過欣喜的表情，連忙朝他擠眉毛打眼色，示意他一起留下來。
“？”
洛倫眼中一片茫然，問過幾位教授好後就準備離開。
“洛倫！洛倫！留下來陪我！”
哈利用力地小聲喊道，他的眉毛眼睛鼻子扭成一團，嘴巴都有點歪斜了。
洛倫皺著眉頭，左右看了看，用哈利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奇怪，怎麼好像聽見有人叫我。”
哈利生無可戀地看著洛倫走遠了，如果不是看見麥格教授的嘴角帶著笑意，他差點以為自己誤把隱身衣披在身上了。
……
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
“洛倫！你丟掉了我們之間的友情！”
哈利氣憤地一屁股坐下來，壓得沙發搖搖晃晃，讓洛倫沒辦法安心看手上的笑話書。
“嗯——”洛倫沉吟了一下，“我可以撿起來。”
哈利氣得直接上手搶他的笑話書，要給他點顏色瞧瞧。
“不鬧了不鬧了。”洛倫笑呵呵地放下書，正經地問道，“校醫室的情況怎麼樣，他們還用期末考試嗎？”
羅恩好奇地看過來。
“當然不用，他們被石化得太久了，還要在校醫室觀察一個星期。”
哈利倒了一杯桌上的茶水，“科林剛醒過來就大叫著要照相機，說他拍到了怪物的照片，我們解釋了半天他才搞清楚發生了什麼。聽完了又吵著要照相機，真的說要我的簽名照。賈斯廷要給我道歉，說不應該懷疑我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
一口氣喝下一杯，哈利歇了一口氣：“然後就不關我的事了，鄧布利多說要為科林和賈斯廷遭受的襲擊負責，還說假期會拜訪他們的家長，商量怎麼做出補償。”
羅恩不解地問道：“這怎麼能算鄧布利多的責任呢？他也不知道伏地魔會和克拉布攪和在一起呀。”
“我也是這麼想的。”哈利點頭。
“真奇怪……”
洛倫表情平靜，又舉起了笑話書，只是他的目光悠遠，彷彿看的不是書上的笑話，而是透過紙張看向別處。
……
六月一日。
洛倫坐在變形課教室裡，埋著頭認真答題，鑲嵌著銀絲的羽毛筆在卷面上留下工整的字跡，比這過去一年的任何作業都工整。
變形學試卷的主要考察內容是關於消失咒，二年級的教學改制刪去了一部分內容，考試的題型也做出了一些調整，整體難度變低了，更考驗小巫師們對知識點之間關聯性的把控。
其他科的考試也是類似情況，除了魔藥學。
刪去了一部分教學內容反而讓斯內普更加註重細節的考察，恨不得把藥劑的配方、熬製方法、保藏方法考出花來。
不出所料，草藥學的考試重點在曼德拉草上，斯普勞特教授從它的生長週期，每個階段的習性和成熟後的藥用價值各個方面出題，整張卷子一大半的內容都是曼德拉草。
二年級水平實際操作的考試對洛倫等人來說毫無難度，不管是把兔子變成毛拖鞋，還是把用冰凍咒在水箱裡凝結出一個形狀精巧的雕塑，他們沒費什麼力氣就從教授那裡拿到了滿分。
魔藥學實操考試的難點在於忍受斯內普冰冷的注視，而非腫脹藥水的熬製。
和往年一樣，最後一門是魔法史考試，當賓斯教授的幽靈叫他們放下羽毛筆把答題的羊皮紙捲起來時，教室裡的所有小巫師都歡呼起來。
小巫師們迫不及待地湧出門廳，穿過草地，在湖邊來回奔跑。沒用幾分鐘，調皮的男生已經和巨烏賊的觸手戰在一起，掀動浪花驚起女生們的尖叫。
赫敏拉著洛倫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長舒了一口氣：“感覺一下子輕鬆了，我總擔心自己怠慢了複習，會考砸的。”
洛倫悄咪咪打量她的表情，思考了一會兒說道：“是啊，題都很簡單，除了弗立維教授的卷子有點新穎，居然要對著試卷用通用破解咒才能看到另一半題目。”
假裝看不到小女巫逐漸凝滯的表情，他故作感慨地嘆了一口氣：“肯定有很多人沒發現，嘖嘖，有人要倒黴了。”
赫敏僵硬地轉頭，結結巴巴問道：“真，真的嗎？我，我也沒發現！”
“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小女巫的聲音有點崩潰。
“哈哈！騙你的！”
“洛倫·摩根！”
“欸，鬆開！快鬆開！”
……
一番較量後，赫敏雙手撐著身子，仰面朝著頭頂的樹，嘴角露出愉悅的笑容。
洛倫忍不住看她露在外面的手臂，嫩白如玉，骨骼纖細：“為什麼力氣能這麼大呢？”
“你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沒什麼。”
“哼哼，說過很多次了，不准你再捉弄我。”
“我又沒答應。”
赫敏不想搭理這個人。
天氣有些悶熱，從黑湖那邊吹過來清涼的風讓兩人忍不住閉上眼睛。
“你覺不覺得天那邊的雲層有點厚啊。”
“要下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