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海格，你已經不是新手教授了
雨後天空透著明朗的光亮，青草和泥土的芬芳無處不在，草木枝葉上帶著顫悠悠的水珠兒。
禁林清冷的微風吹過面頰，從髮絲縫隙間掠過，鼻尖耳垂感受著雨後的溼潤，敏銳的感知到那股冰涼，溫室裡的古怪氣味和胸悶迅速被吹散了。
四年級的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小巫師們站在空地上，目光不斷打量著巨人一樣的教授，還有他旁邊幾隻古怪的木箱子。
“上午好！孩子們！”
海格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雜草一般茂盛的鬍子熱情抖動著：“很高興這一學年依然能作為你們的保護神奇動物課教授，和你們一起領略這些可愛傢伙的魅力！”
“我真應該退掉這門課，不知道現在後悔還來不來得及……”羅恩小聲嘀咕著，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哈利的臉色也有些蒼白。
洛倫和赫敏看著他們的表情，心裡升起一種不詳的預感。
噗！
箱子裡忽然傳出微弱的爆炸聲。
“瞧，這些小傢伙已經等不及想認識你們了！”海格笑呵呵地說著，“你們也肯定不想錯過這個——炸尾螺！”
那是一群畸形的、去殼的大龍蝦，顏色灰白，表層覆蓋有粘稠的液體，許多隻腳橫七豎八地伸出來，看不見腦袋在哪裡。每隻箱子裡大約有一百條，每條都有六英寸左右長，互相疊在一起爬來爬去，如同密密麻麻的蛆蟲，只看一眼就讓人產生強烈的不適感。
海格還在熱情的介紹他的小可愛們：“……這節課的內容是確定它們的食物，你們要試著餵它們吃幾種不同的東西，我準備了螞蟻蛋、青蛙肝和翠青蛇……每樣都拿一點試試，看它們吃不吃。”
這些東西像是沒有智慧一樣，不停往箱子四壁上撞，每當它們撞得暈頭轉向的時候，尾部就會射出一些火花，推動身體前進幾英寸的同時迸發出一股刺鼻的臭魚爛蝦氣味。
這些小東西並不完全一樣，有的腹部長有尖刺，有的腹部長有章魚吸盤一樣的器官。
洛倫嫌棄的努了努鼻子，這種氣味蔥薑蒜都去不掉，標記為不可食用。
好在還能讓它們安靜下來，洛倫將小木條在草葉上蹭了蹭，他屏住呼吸又翻開幾隻炸尾螺。
赫敏愣了一下，轉頭對洛倫小聲說道，“這好像是違法的……《禁止動物培育實驗法》早在1965年就頒佈實施了。”
另外這種由火螃蟹和人面獅身蠍尾獸雜交出來的動物只有生物本能，毫無理智，洛倫只能從它們身上感知到低階的平靜、暴躁情緒，不像別的神奇動物，哪怕是普通的火蜥蜴都能傳遞喜悅，傷心的感情。
洛倫捏著地上撿的小木條，戳了一下炸尾螺背部的軟肉，受到刺激的炸尾螺尾部嘭一聲炸響，難聞的腥臭夾雜著噴湧出來，推動炸尾螺往前移動了一段距離。
洛倫陷入沉默，和赫敏大眼瞪小眼地對視了幾秒鐘，嘆了口氣：“先上課吧，等下再找海格說清楚。”
這樣的形狀，這樣的位置，洛倫開始認為這是炸尾螺的性器官，腹部生有尖刺的是雄性炸尾螺，腹部生有吸盤的是雌性炸尾螺，但後續的觀察似乎推翻了這個結論。
赫敏也嘆了口氣，看著密密麻麻蠕動的炸尾螺，有些心累。
剛剛結束草藥課的格蘭芬多小巫師深有同感，試探著靠近箱子，被腥臭味燻得表情扭曲，有的甚至發出乾嘔。
他們抓起一把把滑膩膩的青蛙肝，放到箱子裡去引誘炸尾螺。
“先是塊莖的膿水，現在又是這個。”西莫心有慼慼的嘆了口氣。
看起來繼承了火螃蟹的魔力，在身體形態上更偏向人面獅身蠍尾獸。
出於對海格的深厚感情，格蘭芬多小巫師們還是照海格說的去做了，斯萊特林的小巫師站在原地左顧右盼猶豫了幾分鐘，最後是德拉科和西奧多·諾特帶頭參與……
離得近的幾個格蘭芬多小巫師好奇的湊過去，齊齊的露出膈應的表情，拉文德·布朗更是慌張地向後跳了好幾步，尖聲叫道：“噁心！”
和上節課的塊莖不同，這樣類似加大號蛆蟲的小東西赫敏看一眼就渾身起雞皮疙瘩，實在不想碰，只能旁觀洛倫觀察這些炸尾螺。
海格似乎非常喜歡這些蟲子不像蟲子，龍蝦不像龍蝦的小怪物，他驕傲地說：“一隻人頭獅身蠍尾獸和60只火螃蟹才培育出這些可愛的小傢伙，這些是出來剛剛孵出來的……你們可以親自把它們養大！我們可以搞一個大專案！”
把翠青蛇遞過去時，雄性炸尾螺會將尖刺扎進翠青蛇體內，身體蠕動做出吮吸狀動作，似乎有吸血習性，雌性炸尾螺會用吸盤吞食青蛙肝……
所以這不是性器官，而是進食用的口器。
這邊洛倫一節課鬧得雞飛狗跳，小巫師們的尖叫聲就沒停過，迪安的手被炸傷了一塊，拉文德被炸尾螺腹部的尖刺蟄了一下。
但這或許是毫無意義的，因為炸尾螺根本沒有嘴巴。
下課鐘聲敲響的一瞬間，小巫師們逃一樣離開空地朝城堡跑去，他們急需洗個澡。
面色蒼白的德拉科立即扔掉了手裡的青蛙肝，抬腿遠離木箱好幾步才用力呼了幾口氣，慢慢緩過勁來，拿出手帕仔細擦拭手上的黏液。
海格就站在旁邊，德拉科沒忍住冷冷抱怨道：“把這樣的東西養大有什麼用，做寵物都沒人想要，又能炸人，又能蟄人……”
海格愣愣站在一旁，張了張嘴卻沒說出話來，拼命思索了幾秒鐘，只乾巴巴地說：“這節課結束了，下節課或許我們會發現它的作用。”
德拉科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將手帕隨手丟給高爾，頭也不回地走了。
“別理他海格！”哈利小跑到海格身邊，瞄了一眼木箱，雖然他認為馬爾福說的不完全錯，但還是安慰道，“雖然它們的模樣不太中看，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沒有用處。”
羅恩湊過來點頭：“沒錯沒錯，就像火龍一樣，雖然它們都很難看，但這並不影響火龍血有十三種神奇用處。”
海格從毛蓬蓬的鬍子後面朝他們笑了，哈利和羅恩也咧嘴笑起來，雖然手上被炸尾螺蜇傷的地方還有點疼。
赫敏慢慢踱步走過來，看著海格的笑容，遲疑了一下：“海格，我覺得下節課最好別讓炸尾螺再出現了。”
海格臉上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可是，它們……哈利剛才說了，雖然它們的模樣不太中看，但這並不意味著它們沒有用處……只要我搞清楚它們願意吃什麼……”
哈利和羅恩不住地點頭，似乎在替海格打抱不平。
“等你弄清楚它們吃什麼，它們用不了多久就能長到六英尺長……”
洛倫丟掉小木條拍了拍手，站起身說道：“然後魔法部就有充足的證據逮捕你，如果繳納不出罰款，我們以後就只能去阿茲卡班探望伱了。”
哈利和羅恩瞪著眼睛，驚疑不定的看著木箱裡蠕動的炸尾螺。
“海格，你已經不是沒有經驗的保護神奇動物課教授了……”
赫敏語重心長的腔調像極了麥格教授：“我相信整個霍格沃茲沒人比你更瞭解神奇動物，沒人比你更懂得照顧這些你口中的小傢伙，而且你比凱爾特伯恩教授更懂得如何跟它們交流，更懂得保護自己不被傷害……”
旁聽的三人沉默了一下，回想起海格飼養諾伯的時候，他們覺得不是海格比凱爾特伯恩教授更懂交流，只是他的身體更加強壯，不會被撕咬得缺胳膊少腿。
“這也是為什麼鄧布利多校長願意聘請你做我們的教授……”赫敏小臉緊繃，表情嚴肅，話音一轉，“但是一個成熟的教授不能只瞭解動物，你還得了解魔法部關於神奇動物的法令。”
“紐特·斯卡曼德先生1965年就頒佈了《禁止動物培育實驗法》，我想你的炸尾螺絕對沒有獲得實驗批准，更別說培育的物件包括人面獅身蠍尾獸，5x級別的危險生物，判決刑期足夠你在阿茲卡班待到我們畢業！”
混血巨人垂下腦袋，耷拉著肩膀，一言不發的看著木箱裡蠕動的炸尾螺，失落愧疚的樣子像是旁邊被訓斥的獵犬。
……
四個小巫師踏過菜地田埂，翠綠的草葉晃動，搖落葉片上的水珠，悄無聲息的沁進土壤裡，讓雨後的小路更加泥濘。
“赫敏，你剛剛對海格說的話……會不會太嚴重了？”哈利小聲說道。
雖然他也認為炸尾螺應該扼殺在搖籃裡，但是想起那個身材高大，肩膀寬闊的巨人對著箱子抹眼淚的模樣，他有些不忍心。
“不嚴重。”洛倫回答道，“八眼巨蛛，火龍諾伯，鷹頭馬身有翼獸，還有新鮮的炸尾螺……海格去年就說要改掉自己的壞習慣，但照這樣下去，他遲早把自己送進阿茲卡班。”
“說得對……”哈利深沉的嘆了口氣，真不知道海格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糟了！”羅恩忽然停下腳步，“馬爾福不會向魔法部舉報海格吧，他剛才一副很不滿的樣子！”
“！！”
哈利表情逐漸嚴肅起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憶在眼前閃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