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春雷帶雨
“你說去找布巴吉教授居然是真的，我還以為是你臨時逃走的藉口。”
洛倫搖晃肩膀撞了撞赫敏的肩膀，他們正朝著麻瓜研究學凱瑞迪·布巴吉的辦公室走去。
“……”赫敏目不斜視地看著前路，看起來像是第一次去教授辦公室的小巫師，在專心認路一樣。
七樓走廊的窗戶都是敞開的，樓層高了以後，沒有了禁林樹木和外圍塔樓的遮擋，陣陣微風從外面吹進來。灰白天空像是一張畫布，黯淡地顏料畫出卷積在一起的雲朵，略微有些陰沉。
“我還覺得你反應快呢，不過也有一些疑惑，畢竟伱不像是對教授撒謊的人……嗯，一般情況下不撒謊。”
“……”赫敏捏了捏拳頭又放開。
洛倫說話沒什麼重點，他只是想說話了，不用赫敏回答，自己嘰嘰喳喳說了一路，最後咂咂嘴看向外面的天空：“你說什麼時候才會下暴雨啊，有多少人能學會阿尼馬格斯呢？”
“冰雪融化之後水汽比較充足，應該很快就會下雨。”赫敏頓了一下，“不過阿尼馬格斯需要雷暴雨，這個無法預測，可能是一個星期，也可能是一個月。”
“還好霍格沃茲不在沙漠裡，不然幾年都碰不上雷暴雨。”洛倫又撞了撞赫敏的胳膊，“你記得每天日出日落堅持唸咒啊，當心又失敗重來。”
赫敏給了他一個白眼：“只要沒有你搗亂，我就不會失敗。”
“汙衊我哦！”
“……”
時間就在插科打諢和上課中過去，洛倫每天調戲調戲赫敏，再逗逗克魯克山，捉弄一下同學室友，轉眼間一個月就過去了。
1994年3月，淅淅瀝瀝下了幾場小雨，一些心急的丁香花已經開了，淡紫色的小花朵非常脆弱，雨水一淋，再吹吹風，被風雨打落幾片花瓣，很快就蔫下去，過個幾天才慢慢恢復。
一整月的天空都卷積著鉛雲，霍格沃茲的教授和小巫師們都能夠看出來，風暴快要來了。
阿尼馬格斯教學班的成員們心焦難耐，一部分小巫師還沒有聽見第二個心跳，一部分卻已經厭煩了每天早晚兩次的咒語儀式，迫切地期待雷暴雨的來臨，躊躇又彷徨。
3月31日，星期四。
禮堂穹頂模擬著外面的天空，堆積著厚重的濃雲，烏黑的，一點光線都看不見，如果不是漂浮著的幾百支魔法蠟燭，簡直像是被埋進了黑湖底下。
小巫師們聚集在禮堂練習守護神咒，盧平教授和十一位位助教穿梭在人群中，指導著其他人的施法。
除了哈利、洛倫、赫敏、納威和塞德里克，又有六位高年級的小巫師先後召喚出了守護神咒，被徵召進助教隊伍。
助教多了，就有人開始摸魚了，洛倫指導完幾個人後就摸到了舞臺側邊。
麥格教授跟弗立維教授在這裡閒聊，其實他們也算助教，小巫師主動請教的話，兩位教授都會不吝指導。但出於一些複雜難明的心理原因，請教的人很少。
“新增的幾個召喚實體守護神的小巫師都是高年級，看來魔法原理和知識儲備對練習守護神咒也有一定影響。”弗立維教授說道，“從學院上看反而沒有太多區別，我還以為赫奇帕奇跟格蘭芬多的小巫師們會更容易一些，他們總是更容易感到滿足、獲得快樂。”
“分院只是一種參考，並不能以此判斷學生們的性格。”麥格教授點了點頭，“高年級的很多學生積累足夠充分，聖誕假期的鮮活回憶加上博格特的刺激，很多人都能成功。”
“不過……”弗立維教授皺了皺眉，“博格特偽裝成的攝魂怪和真正的攝魂怪有很大區別，我擔心很多學生遭遇真正的攝魂怪時，根本釋放不出守護神。”
“你說的對，菲利烏斯……”麥格教授輕輕嘆了一口氣，“不只是攝魂怪，沒經歷過真正的戰鬥，現在掌握的知識還不屬於他們。”
“唯願他們永遠遇不上……”
“……”
兩人短暫地沉默了一陣。
幾分鐘後，弗立維教授看著充斥禮堂的銀白色光輝，思索了一陣，仰起脖子說道：“米勒娃，我們是不是應該考慮專門騰出個地方作練習場，自從洛哈特到我們學校以後，這樣集體練習的場景就多起來了。”
“嗯……”麥格教授嚴肅著臉思考了幾秒鐘，“說得對，廢棄教室還有很多，等今年放暑假，我把二樓的幾間教室合在一起做練習場。”
周圍的幾位小巫師瞥見麥格教授的表情，小聲嘀咕幾句，又往遠處挪了幾步。
就在小巫師們專注著魔杖尖的守護神光輝時，穹頂的黑雲之間忽然迸射出一絲光芒，那一剎那迸射出的強光甚至壓過了幾百支蠟燭和守護神光輝，隨即分叉為無數的閃電撕裂黑暗。
小巫師們被突然亮起的閃電驚住了，禮堂一瞬間安靜下來——
轟隆！
幾秒鐘之後，震耳欲聾的滾雷聲響徹整個禮堂，不僅是魔法穹頂發出的，還有城堡外的天空響起的——1994年第一場雷雨降臨了！
“打雷了！”
喬治高聲叫了一句，一瞬間點燃了整個禮堂，小巫師們的聲音沸騰起來：
“阿尼馬格斯……”
“第一聲雷……”
“變形……第二心跳……”
嘰嘰喳喳地，湊在一起隱約比剛才的雷聲還要響亮。
“安靜！”
洪亮的聲音壓過充斥禮堂的喧囂，洛倫揉著耳朵向旁邊看去，只見麥格教授把魔杖抵在脖子上，「聲音洪亮」加持過的聲音傳到每一位小巫師的耳朵裡：
“阿尼馬格斯教學班的成員，全體到門廳集合，由各學院級長帶往禁林邊緣！趕快！”
麥格教授說完，向弗立維教授叮囑了幾句，急匆匆地朝門廳走去了。
各學院的級長一邊清點人數一邊帶著他們往門廳去，洛倫擠開紛亂的人群與赫敏匯合。
這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許多小巫師同時參與的阿尼馬格斯變形，禮堂裡充滿了心情激動的小巫師，低聲討論的聲音匯聚在一起就成了喧譁嘈雜的聲音，聽不清的小巫師不得不更加大聲的說話，這種反饋下，禮堂的聲音越來越嘈雜。
洛倫和赫敏說了幾句，發覺這樣太費力了，默契地安靜下來，帶著恨不得把嗓子喊啞的哈利和羅恩，跟在珀西后面，一路來到了門廳。
“跟緊我！”
麥格教授沒有多說，對珀西點了點頭後，率先走出城堡。
望著傾瀉而下的大雨，麥格教授揮了揮魔杖，變形術的隱蔽魔力在半空中凝固出一道空氣薄膜。
水滴落在頭頂半米的位置，就像是落在透明的屋頂上，順著空氣屋簷流向兩旁，途中跟其他雨滴匯聚成一股一股的細水流，嘩啦嘩啦落在地上。
小巫師們只為麥格教授神奇的變形術驚歎了幾秒鐘，很快就將注意力轉移到即將到來的阿尼馬格斯儀式上。
洛倫湊近了問：“赫敏，你感受到第二心跳了嗎？”
赫敏點了點頭，又搖搖頭：“我分不太清楚，心跳確實有變化，但我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心跳。”
“那就是了。”洛倫肯定道，“麥格教授說過這種情況，第二心跳並不穩定，但只要出現了就說明時機成熟了。”
“希望不要再失敗了……”赫敏緊張得嗓子有些發緊。
洛倫牽住她的手，把她發白的指尖捏在掌心：“不會失敗的，你的人體變形理論知識已經完全掌握了，也有過變形的經歷。”
洛倫頓了一下：“失敗了也不要緊，大不了重來嘛。”
“我不想重來了。”赫敏哭喪著臉，雖然有了頰囊這種輕鬆的方式，但她實在不想再品嚐曼德拉草的味道了。
“那就不學了。”
“不行！”
“……”
洛倫好聲好氣地給赫敏做著心理工作，其實他不安慰赫敏還能挺得住，他越是安慰，赫敏就越想袒露心裡的緊張。
旁邊的哈利、羅恩、喬治和弗雷德完全不一樣，他們湊在一起笑哈哈地暢想自己的阿尼馬格斯形態是什麼，時不時逗一下同樣緊張得發抖的納威，口口聲聲說什麼請教經驗——
不是變形的經驗，是什麼變出獅子的經驗。
原本緊張的納威有些哭笑不得，反而放鬆了下來。
麥格教授在一棵毛櫸木前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看著一眾小巫師：“去把你們的秘藥挖出來，但是切記不要自己冒然變身，為了防止意外，儘量在教授的照看下變形！”
似乎應和著她的話語，斯內普、弗立維和斯普勞特教授從隊伍的後方走了出來，小巫師們這才發現原來教授一直跟在他們後面。
傾瀉而下的暴雨化作水流分向兩旁，如果有人留心水流，會發現外面的暴雨避開了兩個透明的人形，那加持著幻身咒的兩個人迅速跑進禁林，消失地無影無蹤。
洛倫沒有注意到水流，但他注意到了明晃晃的魔力光輝，鄧布利多臨走前還轉頭朝他笑了笑。
洛倫：“……”
小巫師們沒看見盧平教授，只以為他在城堡裡維持秩序，但得知隱情的幾人不同。
赫敏擔憂地小聲說道：“這是今年第一場雷雨，盧平教授也是今天變形。”
哈利和羅恩也湊了過來，表情不復之前的興奮，他們也注意到了缺失的盧平教授。
洛倫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別擔心，剛才……今天不是滿月，而且有鄧布利多照看。”
三人放心下來，一行人轉身衝進雨中，朝著不同的方向分散開來，其他埋了秘藥的小巫師也陸陸續續地離開了。
洛倫跟在赫敏身後，右手舉起魔杖維持著雨傘。
在兩人頭頂半米的位置，一張透明水膜延展開來，雨水落在水膜上，輕輕顫動幾下就融了進去，越來越厚的水膜時不時傾倒出一些水。
麥格教授製作空氣傘的方法給了洛倫一些啟示，不過他還做不到麥格教授那樣對空氣使用變形咒，於是洛倫小小地改良了一下，將變形術施加在雨水上，達成了類似效果。
不遠處的赫敏很快來到上次標記的毛櫸木前，幾個漂浮咒下來就挖出了水晶瓶，原本透明的秘藥已經變成了血紅色。
他們回到集合點時，許多小巫師也都已經回來了，各自聚攏在自家院長身前，為飲下秘藥變形做準備。
大概過了三分鐘，所有小巫師都回來了，麥格教授再次將魔杖抵在喉嚨處，做最後的叮囑：
“切記先念咒語，再飲用魔藥！”
“強烈的痛楚是正常的，在那之後，你們體內的兩種心跳會交替出現，非常激烈。仔細感受這種心跳，你們的腦海中會浮現出即將變身的動物形象！”
麥格教授深吸了一口氣，聲音變得更加響亮：“不管是什麼動物，必須表現無懼，這時要逃跑已經晚了。”
“衣服與眼鏡或珠寶等物品會融於面板中，變成毛髮、鱗片或利爪。心中會產生恐慌也是正常的，這是動物的本能。”
“但是不要抗拒，不要失去理智！否則動物的腦袋會操縱你的身體做出愚蠢的事情，像是四處衝撞或者隨地大小便，把周圍的東西四處投擲……”
“變回人類形態時必須儘可能清晰地想象自己的人形。通常這樣就夠了，但如果變形沒有立刻發生，切莫慌張。冷靜一陣後再次嘗試……”
麥格教授看著小巫師臉龐上抑制不住的興奮和緊張，頓了頓，用輕鬆的語氣說道：“有四位教授在這裡，所以你們不用擔心安全問題，哪怕你們變成戈爾貢，我們也能把你變回來！”
“但是如果你們失去理智做了蠢事，那就要被其他人笑一輩子了！”
小巫師們沒想到一向嚴肅的麥格教授會在這時候開玩笑，忍不住紛紛笑了起來，心頭的緊張再次被削減了幾分。
“開始吧！”
聽見教授的話音落下，赫敏右手握著魔杖，左手握著水晶藥瓶，兩隻手微微有些顫抖。
正要開始儀式時，赫敏忽然想起了什麼，抬眼看著洛倫，用帶著顫音的聲音威脅道：“不管我變成什麼，你都不準笑！”
“我保證！”
洛倫答應的很乾脆，看她眼神中光澤變換，就知道這人不安好心，索性自己提出來：“別多想了，只要變形成功，你什麼要求我都答應。”
“！！”
赫敏感覺內心的緊張完全消散了。
充滿鬥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