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喧鬧的會議室
早上起床開始勸說家長，上午花了一些時間確定行程，等到收拾好三人部分行李，洛倫和赫敏送走格蘭傑夫婦和貝茨爺爺後，已經到了午餐時間。
洛倫和赫敏叫了客房服務把午餐送到房間裡，主菜是牛排和司康，配一道奶油蘑菇湯，這時候還沒有預製菜，豪華酒店提供的午餐對得起高昂的價格，而且沒有了牙醫夫婦在身旁監管，兩人都吃得很滿足。
餐後甜點是冰淇淋球，放在冰桶裡送上來的，一點沒化。
赫敏仔細看了看冰淇淋，分辨出它們的口味，黑色的是巧克力味，粉紅色的是草莓味，那淡綠色的是什麼味型？
她挖了一小勺抿進嘴裡，冰涼刺激的草葉味在口腔迸發，刺人的涼意直直往鼻腔裡躥，激得女孩輕輕顫了一下。
咦，薄荷味……
赫敏搖搖頭，連忙挖了一勺草莓味冰淇淋甜舌頭，在草莓味的甜蜜裡稍作思考，她將薄荷味冰淇淋球挖到洛倫盤子裡：“吶，分你一個。”
“……”
洛倫看看缺了一塊的冰淇淋球，稍作沉默。
算了，莫妮卡剛才還叫我照顧好她。
赫敏悄悄瞄了一眼他的表情，趕忙問道：“我們接下來做什麼，等著國際巫師聯合大會召開嗎？”
目前，這些雕刻和繪畫作品被陳列在紐西蘭魔法部的惠靈頓總部。
參加這個前瞻會議有多個國家的魔法部，其中許多魔法部具有深遠的影響力，
德國魔法部，在過去的幾個世紀裡，德國魔法部一直對惡爾精嚴加控制，降低其吃人的機會；
“找鄧布利多教授。”
赫敏小聲重複了一遍，嘴角帶著奶油融化後的泡沫。
已知布魯克林地下管道里有髒東西，背後可能是伏地魔，也可能是肅清者。
……
法國魔法部的發言人是一位面容豔麗的女性，她正在講述大量低端魔藥傾銷法國的情況，引得好幾位魔法部發言人出聲附和。
沃爾沃斯大樓，中層的一間會議室內。
鄧布利多坐在會議桌的主位，半月形的眼鏡和蓬鬆的白鬍子遮掩了他的面容，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身上穿著威森加摩首席巫師禮袍，整個人顯得威嚴肅穆。
法國魔法部，他們長期致力於維護媚娃以及媚娃混血巫師的權益；挪威魔法部在魁地奇領域頗有建樹；
紐西蘭魔法部，花費了大量時間、努力和財力以維護《保密法》，尤其擅長處理與巫師有關，但沒有魔法的一些物品。最近幾十年的最大成就是阻止麻瓜們獲得毛利人的藝術品，因為那些藝術品上描繪著白人巫師玩魁地奇的情景。
好拙劣的轉移話題。
洛倫稍作思索，做出決斷：“我們去找鄧布利多教授。”
距離國際巫師聯合大會召開還有兩天。
美國魔法部，他們在與非魔法人士的相處上走得非常遠，雖然肅清者給他們造成了很多麻煩，20年代發生的事情更是差點毀滅半個紐約城，但是當時的議會主席瑟拉菲娜·皮奎利具有非比尋常的毅力，在與麻雞徹底隔絕一段時間後，魔法國會與伊法魔尼一起嘗試性接觸和吸收麻雞文化成果，現在發展得最快。
只是從會議開始到現在，他只說過兩句無關緊要的話，其他在座的魔法部部長認為他和以前一樣，不想參與表決任何利益紛爭，慢慢也就忽略了他的威嚴。
“……”
這並不是國際巫師聯合會正式會議，只是一部分利益相關的魔法政府集結在一起，提前商議討論部分會議問題，有時候能得出多方滿意的結果，有時候只能互罵幾句，議題仍是在正式會議上由所有參會人員表決。
此外還有義大利魔法部、保加利亞魔法部、列支敦斯登魔法部等一眾小國魔法部。
洛倫給了她一個白眼，挖了一勺冰淇淋放進嘴裡，趁著清涼通透的薄荷香氣梳理這些天得到的資訊。
格蘭傑夫婦和貝茨爺爺已經自駕出城，而他和赫敏遭遇未知事件時能迅速撤離，事情並沒有他們想得那麼嚴峻。
鄧布利多作為公證人在此見證。
“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提高原料價格，這樣下去，他們遲早會用低價沖垮我們！”法國發言人厲聲說道。
鄧布利多低頭剔了剔大拇指的指甲，自從一百歲以後，他的指甲生長速度變慢了，但厚度卻增加了，顯得有些老態，明明九十歲時看起來還很年輕。
想不到米勒娃把生意做得這麼大了，看來她的確很適合做霍格沃茲的校長。
鄧布利多心裡喜滋滋地想著。
“提高原料的主導權不在我們手裡，必須聯合印度、伊朗、蒙古、巴基斯坦、孟加拉國等地區的魔法部。”義大利魔法部發言人說道，“這項議題建議保留在國際巫師聯合大會上再進行討論！”
法國發言人女士看起來有些不滿，卻沒有反駁他，而是開啟了下一項話題：“接下來是關於英國魔法部出臺的《反狼人法案》，趁著其他類人智慧魔法生物沒有加入會議，我們最好先討論出結果，避免在大會上吵起來。”
狼人作為特殊存在，巫師普遍不認同狼人的巫師身份，但是以吸血鬼為首的一些類人智慧魔法生物認同狼人。《反狼人法案》的出臺與施行已經引起了許多種族不滿，他們覺得照這樣發展下去，或許下一個被驅逐的種族會是他們。
法國發言人與媚娃聯絡緊密，說話時的語氣裡帶著些質問。
聽到這話，會場眾人的目光齊齊向英國魔法部的眾人看過去，這次會議英國魔法部來了兩位主要發言人，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以及他身旁坐著的國際魔法交流合作司司長巴蒂·克勞奇。
其他人的目光裡帶著耐人尋味的笑意，畢竟他們都知道，原本確定的國際巫師聯合大會將在倫敦召開，不久前才突然改變了會議地點。
康奈利·福吉的眉頭皺了皺，《反狼人法案》的提出者與倡行者，高階副部長多洛雷斯·烏姆裡奇今天沒有到場，他也沒有準備這個問題的發言稿。
福吉給了旁邊克勞奇一個眼神，示意他先把這個問題拖住。
巴蒂·克勞奇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忽略了部長遞過來的眼神。
福吉見狀只得硬著頭皮頂上，咳嗽一聲後支支吾吾地開始論述：“狼人……狼人作為巫師群體的嚴重隱患，我們英國魔法部對這個問題一直非常重視……大家也知道，不久前的狼毒藥劑，就是由英國巫師達摩克里斯·貝爾比發明的……”
鄧布利多無心聽福吉拖延時間的廢話，他注意到不遠處的克勞奇先生眼神渙散，心不在焉，看起來非常疲憊，從進入會議室的時候就這個樣子了。
半月形的眼鏡後面流轉過一絲湛藍色的微光。
真奇怪，在國際巫師聯合大會即將召開的這幾天，其他人都是清閒得快要發芽了，為什麼克勞奇先生看起來如此疲憊？
夜晚尋歡？
不，不是。
多年前審理食死徒時，鄧布利多跟克勞奇有過交集，對於這位差點當上魔法部部長的正直先生，鄧布利多有過了解。據他所知，克勞奇先生是一位專情的人，妻子病故後一直專心工作，從未傳出什麼醜聞。
“……綜上所述，狼人依舊是巫師社群的嚴重安全隱患，甚至因為他們的傳染特性對麻瓜也能起作用，嚴格管理狼人是最可行的辦法，這就是我們推出《反狼人法案》的理由。”
福吉再怎麼說也做幾年魔法部部長，理清思緒後講話也逐漸流利順暢，雖然沒能給出什麼有用資訊，但好歹糊弄過去了。
美國作為《反狼人法案》影響最大的國家，發言人忍不住站起身：“所以你們的行為，就是逼走你們國家境內的狼人，讓他們遷徙到美國？”
其他國家的發言人和魔法部部長髮出小聲竊笑，幸災樂禍地等著看好戲。
福吉掏出手帕擦了擦額角的薄汗，語氣勉強地說：“你們可以跟我們一起推行《反狼人法案》……”
“然後呢，全世界一起施行你們的《反狼人法案》，直到把他們驅逐出地球嗎？”美國發言人嘲諷道，“還是說你們打算逼死所有狼人？”
他們內部曾經有過吸收狼人作為特別人員的想法，但是因為狼人不可控和傳染的特性，該提議沒有透過。
福吉結結巴巴說道：“狼人作為有害群體……而且，而且這說不定對他們是一種解脫——”
他的話沒有說完，法國發言人眼裡的怒火已經快要噴出來了，福吉甚至懷疑他再說下去，法國發言人就會露出媚娃的尖牙，撲上來咬斷他的脖子。
兩人開始在會議室中吵起來，福吉對於這種場合有些不適應，再加上美國發言人時不時補上一兩句氣人的怪話，他的臉很快就氣得漲紅。
鄧布利多只覺得眼睛被吵到了，嫌棄地轉頭看向窗外。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麻瓜的電力讓這座城市綻放出明亮的光，那是比魔法還要神奇的科技，街燈整齊地排列在道路兩旁，遠遠看去如同銀河裡的星光。
忽然，鄧布利多的眼神一凝，他看到幾盞街燈如同果實一樣被人摘取下來，搖曳著匯聚在一起，然後熄滅在黑暗當中。
辦公室內，爭吵已經停止了，在義大利和保加利亞發言人的調和下，關於狼人的議題暫時延後。
“下一個議題是——”
“抱歉。”鄧布利多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發言，他慢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我想回去休息了，原諒我這個老人吧，我必須在規定的時間點入睡，否則一整晚都睡不著了。”
會議室的其他人沉默了一瞬，他們覺得這個理由太敷衍，疑心鄧布利多厭煩了他們的爭吵，但是想到這位的確已經是百歲高齡的老人了，而且他性格一向古怪，或許真的想回去睡覺也說不定。
幾位與鄧布利多交好的發言人道過晚安，目送他離開會議室。
看見大門合上，確認鄧布利多走遠後，福吉大聲嚷道：“畢竟是跨國旅行，而且阿不思已經一百多歲了，覺得累很正常！很多巫師在他這個年紀，哪怕沒有得龍疥瘡也已經老糊塗了，記憶錯亂了，甚至連刀叉都不會拿了！”
“當然，我並不是說阿不思已經老糊塗了，這個年紀說一些奇怪的話也很正常，你們知道的，他一直很古怪……”福吉做出不好意思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在為鄧布利多挽尊，“去年他甚至告訴我「那位你們知道是誰的神秘人」回來了。”
會議室徹底安靜下來，大家注視著福吉，聽著那自以為是的講話。
“可是讓我們想一想，如果神秘人真的還活著，為什麼過去十年會那麼安穩？”
“哪怕真如阿不思說的，神秘人去年回來了，為什麼這一年我們還能安穩度過，伱們說是吧？”
“要我說……”
……
距離伍爾沃斯大樓三條街的窄巷子裡，正發生著匪夷所思的景象。
一男一女兩個十幾歲的孩子躲在轉角牆後，男生手裡抓著一個打火機一樣的器物，每當他掀開金屬蓋子時，附近路燈的光亮就像果子一樣被摘下來，明亮的黃色光團咻一聲竄進打火機，光亮消失在那個小盒子裡。
“這樣真的能讓鄧布利多注意到嗎？”赫敏小聲問道，她的眼睛緊盯著那個小盒子。
“試試看吧，我覺得他能看見……”
洛倫小聲回道，他剛剛得到熄燈器時曾經鑽研過一段時間，也看過拆解的示意圖，除了收集儲存光亮，其中還涉及到很高深的鍊金術，比他想象得還要複雜。
正說著話，回頭忽然看見一隻女士絲絹手套飄在半空，五指張開，絲絹充盈，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正帶著手套一樣。
洛倫和赫敏直直看著手套。
絲絹手套搖晃著跟他們打了個招呼，指了指不遠處的高樓。
“它好像在給我們指路……”赫敏遲疑著說道。
洛倫點了點頭，那種小太陽一樣的魔力光輝，他想不到還能是誰。
那隻絲絹手套伸手做出邀約握手的手勢，洛倫想了想，一手牽著赫敏，一手握上了絲絹手套。
一股柔和的魔力湧了上來，周圍的空間被牽動迅速扭曲起來。
下一秒，他和赫敏的身影消失在小巷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