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毫無默契的夫妻
“竹雲，你跟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
紀元海對依偎著自己的王竹雲開口問道。
王竹雲卻是越發不好意思：“沒什麼……元海，時候不早了，你還是休息去吧。”
紀元海心念轉動，若有所思。
他主動挑開兩人的曖昧，讓王竹雲跟自己承認了“喜歡”這件事，顯而易見是王竹雲之前也沒想到的。
那她給自己看兩個小動物的故事，暗示她自己的心意……
總不會……是那樣吧？
紀元海轉頭看著王竹雲，心說如果王竹雲真是那樣的想法，的確不如自己這樣從一開始就說清楚。
含含糊糊、不清不楚的開始一段關係，真要是有了實質性發展，那可真是後患無窮。
倒是不如現在這樣，先把事情說明白，行則通，不行則各有各路，彼此沒什麼強求，也沒什麼損失。
紀元海微微搖頭：“也都不是。”
然後還有意無意去了幾次陸園，給紀元海和王竹雲留下相處時間。
順著王竹雲的話，紀元海直接出了後屋，回到了前面店鋪歇息。
“兩位，買賣不成仁義在，我這個芳草軒的花草價格一直是這樣，我也不是強買強賣的，更不是臨時起價。”
“準備正月初七回京城。”宮琳說道，“剛好又有一個電影配角看中了我。”
現在影星這個說法，也只是剛剛流行，宮琳算是勉強能夠理解。
……………………………………
等他們走了之後，紀元海笑著對宮琳說道：“你演的電影上映了嗎？這兩人該不會是你的影迷吧？”
“不是學校的事情吧？”陸荷苓又問道。
一時暢快，換的後患無窮、難以收拾，對陸荷苓也沒辦法說了。
“好吧好吧，不說笑了，”紀元海笑道，“你工作的情況跟我們在信裡面基本都說了，這一次回來準備呆多久回去？”
紀元海說道。
兩個年輕人乾笑一聲，裝模做樣問了問價格，聽到最便宜的花草也要將近二十塊，頓時臉色大變，有點想要發火。
“你也不要變著法子取笑我了，我的目標就是當個文藝工作者，當個出名的演員。”
紀元海也是越發動了心，伸手解開她腰帶，褪到腳跟。
三個小動物，一起飛向藍天……我可以這樣寫，元海好像是不反對，荷苓她能夠受得了嗎？
自己這文靜溫柔的老婆，好像什麼都知道？
紀元海點點頭：“沒錯，目前也是先這樣，距離以後在一起，並不能說十分肯定。”
明星這個稱呼現在可不太多見，二十世紀初的時候國內引進外國電影，流行了一些時間明星稱呼，建國後就基本統稱文藝工作者，偶爾冒出來明星詞語，也大多是表彰先進的。
陸荷苓一臉“休想瞞過我”的表情說道：“從那以後，我去陸園了好幾次，你們倆應該有機會在一起，你們今天這個模樣，該不會是——”
進了屋後，王竹雲微微一嗅，有點皺眉：什麼味道？
抬眼一看，陸荷苓已經沉沉入睡，臉上帶著紅暈，雙眉舒展，似乎有什麼開心的事情。
再仔細詢問紀元海的想法，陸荷苓不由地心下感動。
“元海，你原來一直考慮著我的感受……是我想錯了。”
他們本來也是為了多看兩眼漂亮姑娘才來的，之所以差點生氣，實感覺這個店鋪裡面的花草看著像是訛人一樣。
“你可千萬別再提什麼大影星了，我聽得渾身不自在。”
這下輪到紀元海驚訝了。
拿起筆來重新開始寫，寫了兩行後又放下，開始為新的想法而憂心。
陸荷苓點點頭，忽然笑了一下。
唉，我對不起荷苓。
“我才演了一個電影的配角，算是什麼大影星！”
仔細打量一下，才發現雨過梨花的痕跡，王竹雲頓時臉都紅了——這兩口子真不講究，我在前面幫忙賣花草，他們就忙活這個了？
“這叫什麼怪話……”陸荷苓也被逗笑了，隨後又問紀元海，“伱是不是也知道怎麼回事？”
發燒了？
王竹雲頓時擔心地上前伸手試了一下，感覺體溫也不算太高。
陸荷苓含羞不已：“真的？有這樣的事情？”
結果陸荷苓這裡什麼心理準備都做好了——可真是讓他大開眼界。
“也辛苦你了。”紀元海對她曖昧地眨眨眼。
結果陸荷苓不僅察覺了，還察覺過頭了——王竹雲做夢親紀元海，直接被她誤會成兩人已經好上了。
譬如牧馬人電影的朱老師、高山下的花環電影的唐老師、龔雪等人，大概算是從文藝工作者到影星轉變的第一批人；因為解開束縛後，民眾對於文化娛樂的要求，不可避免地熱衷於看電影，也不可避免地對演員感興趣。
“不是。”紀元海回答。
半是氣惱，半是遐想，不知不覺也忘了前面還有客人，身子軟乎乎坐在陸荷苓面前，嗅著氣息，不知道要做什麼。
然後就想著，也許今生今世永遠不可能把自己心意說出口，倒不如今天晚上幫元海一下，然後就忍不下心中悸動，將寫好的一篇故事拿出來給元海……畢竟她知道元海是那種機靈聰慧的人，能透過這個故事看出來自己心思，然後應該就順理成章。
心意明瞭之後，王竹雲沒有了那種急切衝動的想法。
陸荷苓略帶小脾氣地哼了一聲：“你們瞞誰呢？你知不知道竹雲睡相不好？”
“你先招待著宮琳，我去看看荷苓。”
或許是正式走上演藝道路的緣故，宮琳的穿著打扮，跟尋常普通人有些不太一樣了，顯得格外新潮時尚，也格外精心裝扮，這讓她原本比較端莊的儀態倒是被豔光壓過去，是紀元海認識她以來的第一次。
這一聲“辛苦”，可算是立刻引發了無窮遐想。
“現在看來你們倒是穩妥，感情才剛開始正式談，距離以後真正在一起，還有的是時間。”
主動翹起腳來，跟紀元海獻了一個吻，感情迸發良久之後陸荷苓才開口說道：“我其實之前也考慮過……我當時想，你跟竹雲真的在一起，難免跟王老、袁奶奶他們不好解釋；要是萬一懷孕生孩子，也是很大的麻煩。”
然而她沒想到，紀元海的提議是要麼故事重寫，加入陸荷苓；要麼這故事就廢掉。
可比之前朦朦朧朧，不知道算是什麼，要好得多。
紀元海笑道：“那叫什麼？大明星？”
紀元海疑惑：“我怎麼會知道？”
紀元海笑著走到前面店鋪，見到一個國色天香的姑娘站在店鋪之中，赫然便是從京城歸來的宮琳。
電影再也不是文化宣傳為主，突出思想，學習進步為主，比較複雜立體了。
要等十多年以後，娛樂明星的稱謂才算是流行開來。
宮琳說道：“電影距離上映還得差不多十個月，哪有這麼快，我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影迷。”
過了一個多小時，王竹雲在前面喊了一聲：“元海，荷苓，你們看誰來了……”
陸荷苓低聲道：“不是我搞排除法，是我怕出了什麼事情，不能及時幫忙，比如竹雲家裡出事，或者咱們生意上有什麼事情，又或者有什麼其他事情……別錯過了幫忙的時機，留下什麼遺憾。”
王竹雲聽後，有些擔心：“天挺冷的，沒有受風寒吧？”
“宮琳來了……荷苓呢？”
紀元海哈哈一笑，見有兩個年輕人正在門口探頭張望，問道：“兩位買花嗎？有什麼比較喜歡的？”
“竹雲明年就要畢業分配單位，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改變自己的想法。”
跟元海終於把話都說出口來了。
不管王竹雲是一時情思所動，還是顧慮今生有緣無份產生的衝動，紀元海都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陸荷苓低聲道：“元海，現在可是白天……”
“哎，元海，竹雲是不是有什麼心事？”陸荷苓找到紀元海，輕聲問道，“她老是看我幹什麼？”
所以宮琳雖然明白“明星”意思，但是真感覺這稱謂略有些古怪。
這下輪到陸荷苓驚訝了：“啊？你們沒……睡過？”
看著紀元海的背影，王竹雲也是略感失落，仔細想來，又感覺有些踏實的感覺。
“也不是。”紀元海說完之後，笑道，“好啊，你在這裡搞排除法呢？”
紀元海可是想著，不跟陸荷苓說清楚，絕不跟王竹雲更進一步，免得三人都彼此難堪，處理起來麻煩至極。
王竹雲還以為自己特別含蓄呢，紀元海還以為陸荷苓未能察覺。
王竹雲怎麼老是悄悄看自己一眼接一眼的？
“荷苓，你這些想法可真把我震驚了……”
陸荷苓頓時白了他一眼，小聲道：“不就是談個戀愛，你們要嚇死我啊？以為要出什麼大事。”
現在甚至還以為，王竹雲可能懷孕了。
紀元海見他們這模樣，就知道純粹是看見宮琳，捨不得錯過，跟著過來多看兩眼的，根本不懂花草。
紀元海略感驚訝，說道：“看來你當初的自信是對的，這到了京城之後，電影一部接一部，真要成為有名的演員了。”
紀元海說的挺誠懇客氣，兩個小夥子也就灰溜溜走了。
紀元海直接被震撼到無話可說。
陸荷苓聽完之後，方才明白原來自己被王竹雲的某次做夢給徹底誤導了，甚至還特意留下時間給紀元海、王竹雲，也其實並沒有這麼回事。
紀元海見她說不出的風情，如今又是白天，看的格外清新動人，便動了心思，摸上她後腰，慢慢感受起來。
紀元海一臉驚詫：“你怎麼會以為我們睡過？”
衝動的緣由，她也分辨的不是特別清楚，只是感覺想起來紀元海，又想到紀元海和陸荷苓在一起時候，陸荷苓總是不堪鞭撻。
陸荷苓疑惑地看看紀元海，又看看王竹雲，低聲問：“不是竹雲家裡的事情吧？”
省城內但凡是懂花草的，基本都知道芳草軒的名聲，也知道這裡的花草比其他地方更好，價格也略貴一些。
紀元海讓王竹雲在前面照料店鋪，扯著陸荷苓進了後屋，把事情說了個清楚。
大概揣摩出來王竹雲的想法，紀元海又問了王竹雲兩句，見到她越發羞澀只讓自己趕緊回去休息，心說果然是這樣。
紀元海將疲憊不堪、略微失神的陸荷苓抱上床，幫她擦拭一下蓋上被子，匆忙向前麵店鋪走。
“你們如果不相信我的話，可以問問其他店鋪，也可以問問了解芳草軒的顧客。”
寒意襲來，卻讓血液越發奔湧火熱。
陸荷苓頓時臉頰微紅，有些忸怩瞪他一眼。
“元海，倒是辛苦你了——我以為你吃上新的了，沒想到省城這裡還是隻有我一個。”
“荷苓有點睏乏，睡覺了。”紀元海說道。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竹雲睡相不好。大學一年級下學期的時候，竹雲有一天晚上抱著我親起來，親了我一臉，嘴裡面還哼哼唧唧元海你親我……我那時候就知道你們肯定有關係了。”
王竹雲已經等不及，快步向後屋走來，迎面跟紀元海遇上。
“我知道，但是暫時還不適合告訴你。”
紀元海笑了笑：“她願意看就看唄，你這麼漂亮，還怕她多看兩眼啊？”
聽到紀元海這第一句話，原本滿臉喜色的宮琳，便不好意思起來：“紀元海，你怎麼這麼說話啊？一開口就損我！”
夫妻倆的默契，算是徹底錯位了。
第二天，陸荷苓從陸園回來，過了半天后，有些感覺不太對。
宮琳無奈地搖搖頭：“這又是什麼稱呼？我都沒聽說過。”
好像特別關注自己。
“額外有點刺激，興許你也不用辛苦，我也不用辛苦。”紀元海低聲笑道。
“咱們的大影星來了？”
“荷苓，你知道？”
待到紀元海走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寫好的故事。
“竹雲懷孕了？”
動了人家的清白身子，那可是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好好交談了。
說完話，直接跑去了後屋。
至於今天晚上事情的起因，王竹雲也是心中一時衝動。
宮琳微微搖頭：“上一部電影的導演跟我說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科班出身，還差一些火候，距離當女主角還比較早，現在也只能演一下配角。”
“我家裡倒是因為我演上電影，終於鬆口了。”
“對了，紀元海，馮雪讓我給你捎的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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