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誰在打探
中午吃飯後，馮雪叫住紀元海：“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
紀元海稍感意外，等了片刻，馮雪一路小跑回來，臉都跑得通紅。
扯過他的手，塞進去東西，然後馮雪轉身就跑。
“這是給你的獎賞！”她很是得意地笑著喊了一句，跑遠了。
紀元海開啟手掌，裡面赫然是兩顆糖果。
這個馮雪！
下午上課的時候，馮雪顯然也知道紀元海肯定要彈她腦瓜蹦兒，主動遠離紀元海，沒有跟紀元海坐在一起。
不過第二天上課的時候，她忘了這件事，又坐在紀元海身邊。
然後就冷不防捱了一下腦瓜蹦兒，氣的不行，小聲抗議紀元海是個記仇的小氣鬼。
紀元海把她昨天買來的兩塊糖果分給她一塊，馮雪嘴裡面說著：“你當我是小孩子啊？給塊糖果就不哭了？”
從紀元海那裡知道原因後，趙有田沒再多說什麼，再一次開始了刻苦學習。
周恆到底年齡還小，城府淺一點，把自己的想法跟紀元海和白誠志都說了。
白誠志跟紀元海坐在一起，把周恆扯下來，說了一件事。
倒是嶽峰今天來了，跟馮雪見了一面。
紀元海倒是感覺五塊錢興許還少一些，不過袁中華既然這麼決定，紀元海也就不強求了。
“你感覺遺憾的事情，希望我怎麼樣——怎麼感覺我彷彿成了你兒子一樣？”
當初他父母催逼結婚，他也沒感覺有什麼錯，挑選了村裡看著最順眼的姑娘，這就已經很不錯。
紀元海在一旁聽的直笑。
程衛國帶著紀元海和陸荷苓的份子錢走了，下午又專門回來紀元海和陸荷苓送了四個紅皮雞蛋，說是曹建紅家給的“喜蛋”。
趙有田真是個不錯的人，心裡很淳樸，先有自家，再想他人，這是很自然而然的。
“小紀，你過來，有點事！”
趙有田連忙要掏錢給紀元海，紀元海按住他肩膀：“咱們是朋友嗎？”
紀元海跟趙有田關係比較好，便跟他說了原因。
周恆見到白誠志這樣鬱悶，也不免笑了：“老白，你還說我，你不也是差不多的情況？”
“是朋友就什麼都別說，吃飯吧，吃飽喝足才能學習好。”紀元海說道，“看你的手瘦的，明顯營養不良了，我請你吃一頓又不算是什麼大事，別再見外了！”
趙有田頭也沒抬：“班長，給我帶倆饅頭來就行，我這鹹菜還沒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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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週，袁中華把五塊錢退給了紀元海。
不對，馬向前應該早就知道紀元海的情況了，根本也不用再額外打聽；再說了，他那個自以為是的草包本色，對紀元海還會再慎重打聽情況？那才叫奇怪。
“嗯，忙著呢，你有事情？”紀元海招呼一聲，“稍等一下，先在旁邊等一下。”
難道是馬向前？
如果不是馬向前打聽自己的情況，那又是誰打聽自己的情況？
“你看看有田他們學習多認真，咱們可不能扯後腿。”
“有田，走了，一起去吃飯。”紀元海喊道。
周恆好奇問道：“那你結婚的時候，是因為愛情？”
他愣是沒打聽出來是誰探聽紀元海的事情，也沒有後續的任何動作。
紀元海明白周恆這小子年齡雖然小，但是功名利祿的心腸卻不少；當初追求馮雪的原因，也是看重馮雪的家世帶來的便利，其次才是馮雪漂亮，對馮雪有感覺。
回來的時候，紀元海給趙有田帶了一份青菜炒肉，倆饅頭。
這人情來往，從此就算是有了。
“紀元海，忙著呢？”
馮雪跟紀元海商量了一下，並未把馬向前的事情告訴嶽峰。
“我感覺，你好像是在笑話我？”
紀元海沒有接這五塊錢：“袁哥，還得麻煩你幫我經常盯著點，無論是打聽我情況的，還是盯梢我生意的，你只要發現了，這五塊錢就是你的。”
讓家裡吃飽飯，娶城裡媳婦，過上好日子。
白誠志哼了一聲搖搖頭：“這方面，你不懂。”
紀元海看她笑的無憂無慮，跟地主家的傻女兒似的，也是笑了一聲，然後繼續聽課。
如今，他雖然跟邱家璐隱約有點感覺，互相碰上了幾次，但要是讓他就這麼跟邱家璐成一對，那是絕不可能的。
我什麼時候又得罪別人了？
花鳥街的這群店鋪老闆，不至於說跟紀元海推心置腹，那也是和平相處的……
紀元海把陸荷苓叫了出來，說了兩句話，隨後讓程衛國幫忙捎去兩塊錢作為份子錢。
周恆和白誠志兩人點點頭，各自拿了書，學習到中午。
老白也笑了：“我可沒這麼說啊，你自己說的！”
“就是曹建紅的孩子也差不多滿月了……”
回到宿舍之後，趙有田跟紀元海說輔導員也沒說明白，就說朱教授有事不能來。
週六下午，紀元海把馮雪送回省大學。
“哎，好的，生意興隆，真好。”程衛國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到店鋪一角不礙事的地方等著。
紀元海當然不會以為袁中華是貪圖錢財。
又是一個週六到來，馮雪果然還是氣不過，跟著紀元海去了花鳥街，準備跟馬向前當面對質。
“你是不是又得罪人了？”袁中華問道，“有人前幾天要打聽你的事情。”
周恆先是聽著有點感動，隨後品了品白誠志話裡面意思，皺眉道：“老白，你這話是不是佔我便宜啊？”
大學一年級兩次期末考試，趙有田都是全班第一，每一門課都是第一；看他這個架勢，顯然是準備要把這個學習成績保持到畢業。
沒什麼道德問題，只能說各自的觀念不同而已。
趙有田等幾位同學有點擔心跟不上學習進度，專門去詢問輔導員怎麼回事，為什麼朱教授沒來上課。
“是個屁……”白誠志談起這個問題，頓時悶悶不樂。
若是人生有重新選擇一次的機會，他怎麼也不會這麼早結婚生孩子，到省大學上學之後，再找真正心意相合的姑娘，才是更好的決定。
然而，人畢竟不能未卜先知。
紀元海送客人出了門，回頭問他有什麼事。
他和陸荷苓對此其實可無可有，既然在省城重新見面，盡棄前嫌，曹建紅和程衛國願意主動拉扯這種人情關係，那就互相有點來往吧。
那會是誰？
既然不可能解決，那就乾脆不要說。
但此時此刻老婆孩子都有了，他還能怎麼辦，只能負起來責任。
這樣從一開始就考慮清楚，也算是明明白白。
他更改命運的決心比任何人都要強，追求知識和成績的決心，也是其他人所不能夠相比的。
總不能人家說了一句三年後怎麼樣的狠話，就把人家逼迫成什麼樣子，那是說不通的，不近人情的。
因為這件事已經不能算是簡單的朋友幫忙，紀元海算是委託給袁中華，因此付給袁中華委託費十元錢。
這可就讓紀元海感覺想不通了。
袁中華沒有猶豫：“行，那我就幫你看著點兒！”
也正如紀元海預料，馬向前放狠話嚇唬一下紀元海還可以，但終究是沒膽子再來芳草軒，更不敢當面跟馮雪說那種話。
趙有田也知道好歹，知道輔導員不願意說得太明白的事情，他最好也別大舌頭亂說。
原來邱家璐最近跟周恆隱約有點意思，白誠志見到他們兩個人一起走在校園的道路上，因此促狹地詢問周恆，是不是兩人要成一對。
白誠志有點不太同意這樣的想法，他感覺周恆應該首先喜歡別人，再考慮結婚，家世這種問題列為婚姻首要條件，有點太過於現實。
馮雪見他認真起來，雖然略感悶，但也不好再打擾他。
紀元海微微搖頭：“應該不是，馬向前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完全沒有必要做這樣的事情。”
“不光是這樣，你只要發現一個就是五塊錢，袁哥你願不願意幹？”
最好能讓更多人也都吃飽飯，也都過上好日子。
“伱不吃？我吃。”紀元海吃了一塊糖果，伸手去抓馮雪的。
紀元海頓時皺眉：“怎麼又有人要打聽我的事情？”
朱教授之所以請假不來上課，那是因為有更加重要的會議需要他去講課；他的心不在給省大學學生上課這方面，準備透過認識人，進入另一條路了。
原來程衛國是過來詢問紀元海和陸荷苓要不要給曹建紅孩子送喜禮隨份子。
紀元海當然明白趙有田的情況——家徒四壁，僅僅種田為生，是最為普通的農民家庭出身，算是省大學裡面最窮困的那一批。
紀元海笑了一下，示意她上課聽講。
“多長時間沒吃肉跟青菜了，再不補充補充，身體缺了營養可不行。”紀元海說道。
紀元海心中帶著奇怪，一時間也摸不著頭腦，只好委託袁中華幫忙注意一下，看看還有沒有人再繼續打聽自己的事情，又是為了什麼目的。
又是一週的週末到來，紀元海、陸荷苓、王竹雲、馮雪走過花鳥街街口的時候，袁中華叫住了紀元海。
週日，紀元海正做著生意，程衛國來了。
紀元海對此也算是比較看得開——周恆這樣理智地對待自己婚姻，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有些人因為激情和愛情衝動而結婚，也並不一定就會天長地久，一輩子相處很好。
到芳草軒後，紀元海說了這件事，馮雪、陸荷苓、王竹雲第一反應也都是之前放了狠話的馬向前。
馬向前這傢伙色厲內荏，三年後真不一定有什麼威脅性；讓嶽峰知道這件事，只是平白欠一份人情，也不可能真正解決這件事，只會跟馬家把事情鬧大。
因為邱家璐的家庭僅僅是雙職工家庭，雖然兩個鐵飯碗不愁吃喝，令普通人羨慕，也算是富足，跟周恆的家庭可是相差甚遠。
忙碌過週末後，週一上課的時候變成了回宿舍自習。
“正因為我沒得選，才感覺有點遺憾，也因此才希望你挑選的時候，首先是自己真正喜歡、可心的人……”
紀元海等他們鬧了一會兒後，叫住他們：“行了，咱們也學習一會兒，別說笑了。”
紀元海、周恆、白誠志一起去食堂吃飯，白誠志和周恆兩人去了一旁，紀元海跟馮雪、陸荷苓、朱芳芳、邱家璐一起吃，跟平時也是一樣。
“真佔我便宜！老白你夠壞的！”周恆頓時跟老白打鬧起來。
袁中華找回紀元海五塊錢，說道：“我得幫你打聽清楚，免不了東奔西走，就不能收一塊錢了。”
之後在紀元海提醒下，趙有田回到自己床鋪那裡捧著書繼續學習。
“誰打聽你的事情？馬向前？”
四人一時間都感覺沒有頭緒。
出乎白誠志的意料，周恆回答的斬釘截鐵：“那肯定不行。”
兩人互相瞭解品行，袁中華這樣願意盯梢幫忙，花費時間精力都不少的，看似紀元海給他錢，實際上是袁中華幫了大忙，紀元海心裡要欠這個朋友一份人情。
馮雪說道。
趙有田不再掏錢，聲音有點悶：“是！”
“誰說我不吃了？”馮雪瞪了紀元海一眼，剝開糖果包裝紙塞進嘴裡，然後又笑起來，“還挺甜的。”
哪能想到七、八年後，高考上學恢復，他又能夠有機會上大學，甚至連公社和生產隊都沒了……
紀元海走過去問道：“袁哥，什麼事啊？”
“沒事，沒事。”趙有田擺手。
吃過飯後，學習狂人趙有田沒再學習，跟紀元海坐下說了一會兒話，聊了聊各自家庭和一些事情，甚至還談到了自己以後的理想。
趙有田點點頭，沒再說話，悶頭吃飯。
這天因為沒別的事，舍友們聊起了天。
有他幫忙盯著，紀元海也就放心不少。
只是這件事說來也奇怪，到底是誰打聽了紀元海的訊息後，就這麼無聲無息，沒有任何動靜了？
週日，花老闆來到了芳草軒，一進門就對紀元海說了目的：
“小紀，需要你幫忙的時候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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