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與群獸為伍
下了船，獨自行走在泥土道路上。
沒有任何一個不開眼的傢伙來找王天霸的麻煩，連個攔路打劫，或者收過路費、保護費的人都沒有。
實在是他身上的獸王之威太兇，無人敢輕易靠近。
王天霸就這樣施施然進入到揚州城內部，向路人打聽到石龍道場所在的位置，隨後轉道直奔向道場所在地。
等到他來到目的地的時候。
就看到這裡擺滿了花圈，白色冥紙撒的遍地都是。
屋簷邊角上、門房立柱上等，到處都是一片素縞，氣氛顯得很是壓抑。為石龍披麻戴孝的人，並不在少數。
除了沒被抓的家人，還有他的弟子。
王天霸向那邊看了看，短暫駐足後，再度向前走去。
尚且未曾走進，負責迎接來往賓客的負責人就注意到正在靠近的王天霸。見他兩手空空，又氣勢不凡。
心中便以為他也是來向自己師父尋求《長生訣》而至。
雖然心中有些惱怒，但他知道膽敢追尋《長生訣》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自然也不會貿然動手。
“此人面相看起來有些稚嫩，但這身上的氣勢實在是兇戾。”
“怕不是某個修煉有成的老怪物逆反青春。”
負責人許俊英心中一陣暗自猜測思量。
辨認來，辨認去，就是認不出對方與江湖上哪位高手形象符合，他猜測對方或許是某個隱世不出的老怪物。
如今被《長生訣》的訊息吸引出來。
見到對方來到近前，許俊英便主動上前與來人行禮，謹慎試探問道：“晚輩許俊英，拜見前輩。”
“不知這位前輩有何指教？”
“我要知道與石龍生死相鬥的那個高句麗女子長什麼模樣，越詳細具體越好。”王天霸望著許俊英，語氣平靜道：“若得到我想要的訊息，自然會離開這裡。”
“若是得不到……。”
察覺到對方身上的若有若無危機感，許俊英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連忙向此人拱手行禮回應起來。
“還請前輩稍等，晚輩這就去請示師孃和諸位師兄。”
“晚輩那一日不在道場內部，因此未能得見兇手真容，唯有幾位師兄與道場中的僕役等人親眼所見……。”
“我在這裡等著。”王天霸出聲直接打斷對方的話語，站在一旁，耐心等候。
見狀，許俊英急忙向道場內部跑去。
沒過多長時間。
一行數十個披麻戴孝的男女從內部走出來，見到等候在外面的王天霸。
在看到真人的第一眼，眾人就本能產生一股怪異的感覺，彷彿站在面前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披著人皮的獸王。
那種猶如野獸一樣的怪異直覺感，讓眾人心中驚懼不安。
不等眾人說話，王天霸就主動張口問道：“想要替石龍報仇嗎？”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短暫遲疑片刻，隨即回應出聲。
“自然是想！”
“既然想，那就告訴我與石龍廝殺的那個高句麗女子訊息，最好有畫像存在。”王天霸面色漠然，身上氣勢越發強盛：“明確告訴你們，我是為了《長生訣》而來。”
“如今《長生訣》被那高句麗女子帶走，你們也算免了最大麻煩。”
“可若是對那個高句麗女子的訊息有所隱瞞，那你們，同樣會迎來新的麻煩，甚至是……殺身覆滅之禍。”
說到此處，王天霸右手順勢隨意一揮。
旁邊不遠處一隻重達上千斤的石獅子，頓時被掃飛。看那輕飄飄的模樣，就像是掃飛一枚樹葉。
如此巨力，看的眾人眼皮子直跳，面色驟變。
依舊有人忍不住怒目而視。
但更多的人，則是心中惶恐不安，急忙回應道：“我等這就告知那女子的訊息，還望前輩息怒！”
“那女子名喚傅君婥，身著粉黃色長袍……。”
……
……
一日之後，王天霸拿著傅君婥的畫像離開了揚州城。
乘坐南下的大運河船隻快速趕路。
“我記得《長生訣》有一個階段，是被寇仲和徐子陵埋在了傅君婥的墳墓附近。而傅君婥又是被宇文化及以《冰玄勁》擊殺在山谷中。”
“在雙龍被宇文化及追殺的前提下，加上自身年歲不大，必然不可能帶著傅君婥的屍體長途跋涉，那麼屍體應當在死亡之地附近某一處。”
“加之附近還遇到過海底火山爆發，嶺南宋閥的人出現等線索，這個地方，就在南方偏東位置。”
憑藉零零碎碎的線索，王天霸估算推斷出一個大概範圍。
隨即直奔向東南方區域。
一連趕路月旬時間，王天霸先是跑到記憶中丹陽城附近，搜尋無果，又轉道向沿海地帶靠近。
到了地方後，弄到一份當地輿圖。
特意往那有山谷的地方搜尋。
……
……
不知不覺中，數月時間一晃而過。
王天霸仍舊一無所獲。
此刻他獨自站在一片山林中，看著那荒無人煙的荒郊野外，他逐漸陷入到沉思當中。
“或許……我不應該去過於追逐《長生訣》。”
“如今我的特殊體質，已經轉變成為萬獸王體。而且還有破限進化帶來的種種變化，讓我自身的體魄已然超越正常人類極限。”
“那《長生訣》不一定適合我，此世萬獸之道才適合我。”
王天霸想明白這些東西，不再被貪念慾望所矇蔽內心。
他在心中徹底放下對《長生訣》的追逐，轉而如同一個野獸一樣，就此鑽進這浩瀚原始山脈當中，與群獸為伍。
透過同吃同住同睡，來參詳觀摩諸多野獸的行走坐臥姿態神韻。
並以《北冥素女經》的武道真意為理念，嘗試讓自身心靈融於自然，化入天地，去追尋體會天人合一的宇宙奧妙。
……
……
歲月悠悠，悄然而逝。
七年時間如白駒過隙，於原始山林中不起波瀾。
某一處林子深處，王天霸猶如野人一樣，衣不蔽體，鬚髮極長。此刻他盤坐在河流附近，閉目凝神。
這些年的種種經歷，逐漸在心海中接連浮現而出。
與猛虎相眠，與野猿相伴，與大蟒共舞，與山鹿共生，與禽鳥共鳴……。
直至，與自然相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