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飛也是個狠人,這些新來的武林豪傑,即使是蘇夢枕介紹來的,他也要求必須交上投名狀。

投名狀也很簡單,就是帶著人手潛伏到城內,等他帶著隊伍過去的時候,幫忙開啟城門。

投名狀本來就是江湖規矩,大多數人也沒有反對,有了帶頭的人之後,也都答應了下來。

縣城城牆本來就不高,又有這些江湖高手們協助,白愁飛的兵馬一路向東連克數縣,不僅打通了海岸線,更是兵峰直逼密州。

不僅如此,在底層摸爬滾打過的白愁飛,非常清楚老百姓需要什麼,他還靠著劫富濟貧除強扶弱,成功的收買了當地老百姓的人心。

他麾下的兵馬不僅再次擴充了數倍,還因此得到了幾個猛將,就連出主意的謀士,也有幾個歪瓜裂棗。

雖然這些人戰力不行,可烏泱泱的也很唬人,也能給人造成壓迫感,讓周邊的州縣一日三驚。

宋江看白愁飛這個二當家短短的時間內取得的成績,兵馬也已經是他的幾倍了,他也坐不住,就率領本部的人馬,向東北方向而去。

他因為動作緩了一些,手下又沒有那麼多的武林好漢,只有幾個意氣相投的兄弟,所以進度沒有白愁飛那麼快。

即使是這樣,也用了不到一個月,宋江的人馬也到了青州境內,手底下也變得兵強馬壯了。

恰好在這個時候,王小石率領的船隻,從南方運來了十幾船的糧食,也大大緩解了兩支隊伍的糧食危機。

宋江白愁飛的名望越來越大,也讓朝廷感覺到了巨大的危機,連忙從揚州豫州調兵遣將。

只不過宋朝的朝廷反應向來比較慢,最慢的記錄有造反一年之後,朝廷才有了反應的。

這還是因為白宋二人的造反的位置距離東京實在太近,這才反應有些迅速。

即使是這樣,兩個月都過去了,鎮壓叛軍的兵馬,還沒有趕到泰山三百里外。

不過,王躍卻另外得到了一個訊息,發那率領的摩尼教,大概受到了白送兩人的影響,有提前造反的跡象。

對此,王躍卻不怎麼關心,他每天不是在陪雷純下棋,就是陪著溫柔到處去玩兒,生活顯得非常的愜意。

只是蘇夢枕就沒那麼好命了,因為白愁飛是幫過他忙的人,所以朝廷暫時夠不著白愁飛,卻找上了蘇夢枕。

於是,蘇夢枕都被帶到了刑部大牢,交由任勞任怨兩人審問,這倆人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金風細雨樓面子,剛被抓入牢房一天時間,各種刑罰使用了個遍。

蘇夢枕的骨頭也比較硬,這一天時間內什麼也沒有找出來,讓任勞任怨都沒有什麼辦法。

刑部尚書傅宗書接到這個訊息之後,就親自到牢獄裡見了蘇夢枕。

他看著狼狽不堪的蘇夢枕,有些嘲諷的說道,“蘇幕遮那條老狗做事向來謹慎,可他依舊預設六分半堂的人手滲入金風細雨樓,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蘇夢枕雖然身上流著血,卻依舊冷硬的說道,“我金風細雨樓講的是一個義氣,不管他出自哪裡,只要沒做對不起我金風細雨樓的事情,那就是我們的兄弟。”

傅宗書卻搖了搖頭,冷笑著說道,“你呀,還是太年輕,你爹老於世故,知道這天下都是我們的,只要我盯上你們,你們就跑不了。

你們金風細雨樓只是用來壓制六分半堂的棋子,所以他才不敢動那些六分半堂的人手。

可是你小子上臺之後,不僅驅逐了花無措,更是把六分半堂的探子清理的一乾二淨。

你想做什麼?

難道想謀反?”

蘇夢枕搖搖頭,依舊鎮定的說道,“我金風細雨樓向來不找靠山,不和朝廷牽扯,那些六分半堂的探子,我當然要清除掉了。

至於說謀反,那更是無稽之談了,你不過是想給我安一個莫須有的罪名罷了。”

傅宗書笑了笑,就渾不在意的說道,“你猜你被關在這裡之後,金風細雨樓會變成什麼樣子?”

蘇夢枕也意識到了這個情況,他剛剛登上樓主之位,下面那幾個主事誰都不服誰。

如果他長期不歸的話,沒準兒金風細雨樓就會變得四分五裂。

他怒瞪著傅宗書,就怒吼著說道,“大人恐怕忘了一句話,匹夫一怒血濺五步,金風細雨樓忠心於我父子二人的人可不少,大人真想魚死網破?”

傅宗書搖搖頭,就很不屑的說道,“我這人吶,向來是和氣生財,你只要答應我一件事情,我馬上就會把你放出去。”

蘇夢枕可不會相信這個陰險的行不上書會那麼好心,可是他還是忍不住問道,“你說說看!”

傅宗書看蘇夢枕終於肯談了,他就很是淡定的說道,“你寫封手書,讓你的手下去西北幫我殺個人。”

蘇夢枕皺著眉頭問道,“殺誰?”

傅宗書獰笑著說道,“劉安世,一個和我作對的人!”

……

蘇夢枕和傅宗書在刑部大牢裡談著條件,而雷純也在下棋的時候,突然問王躍道,“王躍,蘇夢枕已經被關入刑部大牢三天了,你,有什麼辦法救他出來嗎?”

王躍看了一眼雷純,就知道這個女的沒那麼容易忘記蘇夢枕,他就淡漠的說道,“你猜一下,如果我沒有進京的話,王小石和白愁飛會遇到什麼情況?”

雷純愣了一下,她不知道王躍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但是她心思縝密,馬上就明白什麼意思了。

即使如此,她依舊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王小石和白愁飛在的話,此刻在監牢裡的就是他們兩個?”

王躍點點頭,十分篤定的說道,“你忘了我和溫柔曾經救過他們一次,而且,你也知道我比較擅長看相,所以我很輕易的就能看出,如果沒有我的參與的話,白愁飛和王小石將會遭遇什麼。”

雷純也不傻,當然明白會發生什麼了,她突然就覺得蘇夢枕大概並不像她以為的那樣是個英雄,很可能是個梟雄。

她心裡面很是失望,就有一些糾結的問道,“可是,先不說以往的情況。他畢竟對我有恩,就這麼放任他在牢裡受苦,我總是有些不忍心。”

王躍搖搖頭,魂不在意的說道,“相對於他受到的那點兒苦,在白愁飛那裡根本就不算什麼。而且,白愁飛原本命裡有兩次牢獄之災,一次比一次長,明顯是沒有人去拯救的原因,你猜,蘇夢枕也會這樣嗎?”

雷純有些不理解,如果白愁飛和小石頭加入金風細雨樓的話,蘇夢枕怎麼可能不拯救?

她就試圖替蘇夢枕辯解,“大概沒有你改變,蘇夢枕並不知道白愁飛和王小石被關在刑部大牢吧。”

王躍似笑非笑的看著雷純,很是嘲諷的說道,“這裡是京都,金風細雨樓總部的地方,他們的探子遍佈全城,怎麼可能不知道兩人的下落?

即使真是這樣,要麼是蘇夢枕關注度不夠,要麼就是有人瞞著他。

你猜會是哪樣?”

雷純嘆息一聲,她已經從王躍的話裡聽出來了,蘇夢枕這次在牢獄裡根本就沒有性命之憂,大概只是把王小石和白愁飛享受過的刑罰,好好的享受一遍而已。

既然沒有生命之憂,她也就不想再關注那麼多了,畢竟蘇夢枕已經正式和她說過分手了,她心裡即使再不甘心,可是再去過多的關注,明顯有些不合適了。

事實上真不用雷純和王躍去拯救,蘇幕遮統領金風細雨樓這麼多年,還是有幾個對他忠心耿耿的人的。

現在蘇夢枕被關進了大牢,其他幾個主事雖然有些猶豫,可莫北辰卻沒那麼多顧忌了。

他悄悄的召集了一下人手,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的突襲了刑部大牢,也把蘇夢枕給救了出來。

刑部尚書傅宗書聽說了這個訊息之後大發雷霆,他原本還等著蘇夢枕派人殺了劉安世,然後再把蘇夢枕別給殺了。

現在蘇夢枕直接跑了,那殺劉世安的事情由誰來做?這讓他不自覺的就想到了半六分半堂。

傅宗書倒不是心疼六分半堂的人手,而是擔心沒了蘇夢枕,金風細雨樓就是烏合之眾,根本扛不住雷損的進攻。

那六分半堂也就沒了壓制,會不會成為下一個彌天盟?

想想,傅宗書就覺得後背發涼,這樣的事情,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於是,他臉色已經沉起來,他對任勞任怨說道,“去把雷損給我叫過來。”

任勞任怨馬上領命而去,根本就沒有問傅宗書想幹什麼?

雷損接到召喚之後,很快就趕了過來,一點兒都沒敢耽擱。

他已經接到訊息,蘇夢枕被人救了出來,他還以為會帶他去追殺蘇夢枕,所以顯得非常的輕鬆。

可是他見到了傅宗書之後,聽到了傅宗書給他下的命令,讓他一下子就冷汗直流。

“你安排人,幫我把劉安世給殺了。”

傅宗書說這話的時候輕描淡寫,好像提到的不是一個朝廷大員,而是一個阿貓阿狗一樣。

可是雷損卻不這麼想了,那可是硃砂朝廷命官,簡直就是把把柄送到傅宗書頭上。

不管這事兒辦成和辦不成,只要傅宗書達到了目的,那他的小命也完完兒了。

不要說什麼交出六分半堂就會活命的話,這種鬼話連雷損自己都不相信,更何況這話是從陰險狡詐的傅宗書嘴裡說出來的。

只是,他也知道自己根本就無法拒絕,不然的話,等著他的,就是和蘇夢枕一樣,需要在刑部大牢好好待一段兒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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