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看上本座了?想被打臉?【1更】

半個月前,在眾大臣的翹首期待中,這場催了好幾年的選夫宴終於如約而至。

為了確保他們聖元王朝的皇家煙火能傳下去,只要是身世清白的男子都可以入選,無貴無賤,無長無少。

故而,選夫宴那天,光是皇宮中的人就足有好幾萬之餘。

先由丞相帶領的女官進行挑選之後,在呈給聖元女王。

長得醜的,身材矮的,在第一關便被刷了下來。

她們必須要為聖元王朝的下一代負責,如果到時候是個歪瓜裂棗,會有辱蘇家皇室尊嚴。

但即便如此,送到聖元女王手中的,還有近千人。

百官們想著,這場選夫宴怎麼也得持續七八天。

雖然近千人並不算太大的數字,但是一個一個看過去,也是極為耗時的。

但是事情的發展,卻並不如百官所想的那樣。

蘇傾璃來到主位之後,根本就不給那些男子說話的機會,只是抬眼看了一眼後,就讓他們下去了。

連停頓都沒有,幾乎是一秒鐘一個。

這一下,以丞相為首的女官們急得直跺腳,心想著難不成她們的女王真的心比天高,一個男兒也入不了她的眼?

要不然,把範圍再擴大至其他兩大王朝?

想來也是有很多人想要成為王夫的,只是別的男子沒有她們聖元的專情罷了。

然而,就在選夫宴接近結尾,不剩幾個人,失望不已的文武百官已經開始想著要準備下一次的選夫宴時,她們終於看到她們女王停住了。

這是倒數第三個人,確實長了一副好皮囊,不過衣著卻十分簡單,全身上下只著了一襲毫無點綴的雪衣,連頭上都沒有任何裝飾。

可以看出,根本不是王公貴族。

但是讓大臣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聖元女王盯著這個雪衣男子良久之後,緩緩點了點頭,說了三個字——

就他了。

話罷,直接拂袖而去,最後的兩個人連一個眼神都沒有得到。

雖然女官們驚訝於這個雪衣男子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但竟然能讓她們的女王陛下對他另眼相待,不過她們都齊齊地鬆了一口氣。

不論女王陛下選出來的人是誰,但總歸留下來一個。

既然都出現了第一個,那麼一定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皇家血脈也不會斷了。

於是,女官們讓幾個男侍從將那個雪衣男子仔細地梳洗打扮了一番後,便送到了蘇傾璃的寢宮。

畢竟,當時蘇傾璃也沒有說要給一個什麼名分或者妃位。

但是,自從這個雪衣男子入宮之後,聖元女王就開始罷朝不上了。

不僅如此,這半個多月來,蘇傾璃幾乎從未踏出過寢宮半步,所有衣食都是侍從們送進去的。

剛開始的時候,女官們覺得沒有什麼大問題。

她們女王向來潔身自好,好不容易遇見一個喜歡的,自然要多騰出時間來陪伴。

不過到了最後,女官們終於開始慌了。

女王陛下如此英明,怎麼能因為一個男人就放下來手中的政事?

倘若長久下去,恐怕會引起非議啊。

這兩日,女官們已經坐立難安,開始接連上奏了,但是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每次都是蘇傾璃的貼身侍從出來拂了她們的上奏,然後說女王陛下正在休息,不見任何人。

今日,還是如此。

“那個男子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竟然將女王陛下如此英明的人都唬得團團轉。”那位年長的女官皺了皺眉,聲音中含了幾分不滿,“姐妹們可有人查到了他的身世?”

那一次選夫宴是的範圍是全朝,每個官員負責自己的地盤。

聽到這句話,其中一個女官說:“那人一個孤兒,家裡沒有任何親人,是被賣進宮裡的,連一個名字都沒有。”

“孤兒?”其他女官面面相覷著,“孤兒能有這麼大的本事?”

上一任聖元女王去世之後,方才十五歲的蘇傾璃便被召了回來。

然後,她便是一己之力,撐起了整個聖元王朝。

可以說,蘇傾璃是歷代聖元女王中,最為出色的一個了。

難道如她般風姿卓越,到頭來也逃不過男色?

“暫且不知。”老丞相搖了搖頭,“不過老身一直覺得,女王陛下對待那男子的態度很是奇怪。”

如果真的喜歡,為何不給一個名分?

也不是沒有聖元女王只娶一位王夫、空置後宮的例子。

但如今天天不早朝,也足以說明那個雪衣男子確實是蘇傾璃的心尖寶了。

“丞相說得確實不錯。”那位年長的女官道,“只是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我們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

她眼中倏爾劃過一道狠色:“女王陛下不能被一個微不足道的男子耽誤,這個男子,必須除掉。”

“!”

聽此,其他女官皆是一驚。

唯有老丞相還比較平靜,她聲音沉了幾分:“只能如此了。”

她們又在宮殿外站了一會兒後,見到殿門依舊沒有要開的意思,便只好都回去了。

**

而此刻,宮殿之內。

有身姿窈窕、體態婀娜的女子正站在書桌旁,伏筆寫著什麼。

一筆一劃,龍飛鳳舞,鐵畫銀鉤。

從字就能看出來,書寫它的人有多麼的大氣磅礴了。

這時,一位侍男走上前去,對著女子恭敬垂首:“稟陛下,丞相她們回去了。”

女子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回應,而是等到她把一副字寫完,落筆之後,才“嗯”了一聲。

但是她並沒有抬頭,而是舒展著白紙,問:“這次又說什麼了?”

“丞相大人及眾女官懇求陛下上朝。”侍男一字不差地轉述著,“她們說雪公子狐媚惑主,讓陛下一定要看清。”

“哦?”女子聲調揚起,平平淡淡,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那她們說錯了。”

侍男作揖行禮:“陛下所言甚是。”

“若是真的狐媚惑主了,那便不是他了。”蘇傾璃這個時候終於抬起了頭。

下一秒,那張臉就徹底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彎眉月眸,櫻唇雪膚,烏檀秀髮,晶瑩如玉。

遠而望之,姣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

當真撐得起“彷彿兮若流風之迴雪,飄搖兮若輕雲之蔽月”這一句中所展現出來的風姿了。

縱然侍男已經見過許多次,但每次見到之後,呼吸仍舊不禁一窒,愣愣出神。

並非是一般女子的嬌媚之美,眉眼間自帶一股大氣。

這種大氣美,根本不是蘇傾畫和夜千姿能夠比的。

“除了這件事呢?”蘇傾璃並沒有什麼表情,從始至終都是淡淡的,“丞相她們還做了什麼?”

聽到這句話,侍男這個時候團驀然回神,頓時有些羞愧。

他低下頭去,低聲道:“丞相大人已張貼出皇榜,說若有人能是陛下青睞,必過雪公子,便許其官爵之位。”

“朕知道了。”蘇傾璃似是有意無意地笑了一下,“下去吧。”

侍男恭敬地行禮之後,便告退了。

蘇傾璃似是在沉吟著什麼,在桌前佇立良久。

半晌,她才起身,對著另外一個侍男吩咐道:“跟朕去他那裡。”

“是,陛下。”

侍男恭敬地應了一聲,便跟了上去。

心中也是羨慕不已,真不知道那個男子哪裡就能得到陛下的歡心了。

不過,為什麼女王陛下要把稱他為歸雪呢?

真是奇怪。

**

“今在此向整個華胥徵集奇人異士,條件:必須是模樣上等的男子,精通各項才藝,若到時候成功應選,加官進爵,賞金百萬。”

君慕淺緩緩地將皇榜上的話念出來後,捏了捏下巴,若有所思:“這條件倒是有些意思。”

模樣上等?醜的不要?

這是選奇人異士呢還是給她們這些官員們選夫君呢?

“慕姑娘,這皇榜……”暮霖看著也很疑惑,“是要做什麼?”

“不知道。”君慕淺搖了搖頭,“走吧,去找個客棧落腳。”

聖元與天麟和大乾太過不同,她還得需要先適應一下。

聖元王城的繁華程度,比起大乾永安來講,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過相反的是,在街上拋頭露面的都是女子。

若是有男子上街,還沒有成親的是要帶面紗的。

而在聖元,已婚男子和未婚男子的髮型不同,也以便其他人辨認。

畢竟,若是強搶了一個美男回去,結果發現是有主的,那可就不好辦了。

望著四周,君慕淺眸中泛起了幾點興味。

她倒是覺得這女子掌權也極為不錯,誰說女人就不能主外了?

在女子的治理下,聖元王朝顯然要比大乾和天麟還要昌盛。

而就在君慕淺帶著身旁二人走向客棧的路上,忽然——

“啪!”的一聲,有東西從遠處飛來,砸在了她身上。

但是力度卻沒有多大,因此也沒有對她造成傷害。

什麼情況?

君慕淺低頭,還未看清楚腳下的東西,就又聽得“啪啪”幾聲,更多的東西飛了過來,接二連三,連一旁的暮霖都被波及到了。

他茫然地看向周圍,發現不知何時周邊的街道上竟然圍了不少人,而且是清一色帶著面紗的男子。

正是這些人,在朝著他們扔東西。

君慕淺這才終於看清楚,她身上被扔了什麼。

荷包。

全部都是荷包,都快把她腳下的路給埋了。

“這……”饒是君慕淺,也有些不能理解,不由地愣了幾秒。

朝著她扔荷包是什麼意思?

就算要打她,用這種沒有攻擊力的東西有什麼用?

君慕淺抬頭掃了一眼站在街道兩邊的男人,然後發現在她看過來之後,那些男人的神色都激動了起來。

他們小聲地在交流著什麼,言語之中可見興奮。

還有幾個瞧著姿色應該不錯的男人,朝著她歡喜地揮了揮手。

有病。

君慕淺擰了擰眉,並沒有理,直接踏過地上的荷包接著朝前走去。

暮霖也不敢多停留,急忙跟上。

看來情報有誤,這聖元不止女子如狼似虎,男子也是。

許是君慕淺那冷漠的態度傷了不少男子的心,雖然後面還有荷包扔過來,但越來越少了。

直到來到客棧,才終於走出了荷包潮。

而立在門口處的女掌櫃,見到紫衣女子臉色有些不好的進來之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悠悠開口:“姑娘這一路來,想必被扔了不少荷包吧?”

“嗯。”君慕淺挑了挑眉,有些意外這女掌櫃能一眼看出來,“難不成,這扔荷包還是生聖元的習俗?”

“一看姑娘就是從外地來的。”女掌櫃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笑著嘆氣,“姑娘長得太好,難免那些未婚男子會那樣做。”

聽到這句話,君慕淺一怔:“長得太好?”

“是啊。”女掌櫃撥了撥算盤,很是淡定,“姑娘今天來的日子很是巧,是我們聖元最初的一任女王定下的一個節日,叫做——”

她抬頭,神秘一笑:“男兒節。”

這個詞一出,君慕淺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怎麼覺得,這個節日有些不善?

“在這一天,未婚的男子可以向女子示愛。”果然,下一秒,女掌櫃又開口了,“若是他們遇上心儀的女子,就會想這個女子扔荷包。”

“倘若女子也看上了他們,就會收下這荷包。”

說著,女掌櫃又看了她一眼,神色似是八卦:“姑娘,你沒收他們的荷包吧?”

君慕淺:“……”

她都快被荷包淹沒了,就算收了也不知道是誰的吧?

幸好,她沒收,要不然到時候真的有理說不清了。

君尊主覺得,她可能也需要帶上一張面具了。

“我瞧著姑娘的樣子,大概就知道外面是個什麼樣的情況了。”女掌櫃微微一笑,“畢竟,聖元已經好多年沒有姑娘這般出色的人出現了。”

“那些男子一眼心動,也不是什麼意外的事情。”

君慕淺微微頷首,表示已經瞭解了這個習俗了。

“我便記得,以前有一位女子,也是長得極好,當然,比不上姑娘。”女掌櫃顯然是個話多之人,她幽幽道,“但是這位女子的身體極弱,也是很不湊巧地在男兒節那天上街了,然後……”

君慕淺眼皮一跳,接話:“被荷包砸死了?”

“不錯。”女掌櫃驚歎一聲,“姑娘猜得可正準。”

“也就是自從那次,女王陛下又頒佈了新的條令,才讓那些男子收斂了一些。”

君慕淺淡淡點頭,並不打算再多聊下去:“開兩間上房。”

“好嘞。”女掌櫃的算盤迅速一撥,應道,“一天十兩銀子,姑娘上三樓,裡面最兩間。”

**

分好房間之後,君慕淺便回頭對著身後的容輕說道:“輕美人,你坐下,我幫你梳理一下經脈。”

容輕垂眸,依言做到了床榻之上。

將那塊木頭面具卸掉之後,君慕淺俯身,手指扣在了他的手腕上,閉上眼睛,開始釋放體內的靈力。

令她意外的是,她的靈力沒有任何阻礙就進入了,很是順暢。

就算是直系血親之間,靈力也不可能完全相融,因為人與人之間總歸是有差異的。

但是此刻,君慕淺的靈力就好像如同遇見了海的水,完美得和容輕的融合在了一起。

君慕淺怔了一下,但也沒有過多的停頓,開始替容輕梳理他體內有些躁動的靈力。

然而,因為修為相差太大的緣故,她梳理得十分艱難。

“呼……”君慕淺舒出一口氣,直接累癱在了床上,“真的是累死本座了。”

她感覺整個人都虛脫了,沒有一點力氣。

因為太累,先前君慕淺心中的那個疑惑也給拋之腦後了。

容輕的呼吸漸漸平穩,瞳的血色也慢慢沉下。

他依舊有些困惑,妖冶的雙眸中帶著幾分茫然:“慕、慕……”

“等等,讓我歇一會兒。”君慕淺喘了幾口氣,才爬起來,“本座遲早有一天要氣盡人亡。”

必須趕快拿到聖元女王手中的拿盞燈,不過怎接近蘇傾璃倒成了一個問題。

那不如她扮成男兒……去揭那張皇榜?

此法可行。

正計劃著,“嘭——”的一聲響,閉著的門猛地被推開了。

帶笑的女聲隨即響起,慵懶十足:“原來在這裡,可讓本世子好找。”

君尊主:有點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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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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