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風一吹便迷霧散
光纖有了，光信之環可以開始鋪設，但是想要立刻推廣光視技術並不容易。
因為“光視機”暫時還沒被攻克。
“先知大人，光視機的技術原理十分複雜，但即便再複雜也無非是一件靈器而已。真正制約我們實驗室的，是光視機的體積，實在難以在短時間內將它降下來。”
負責光視機研發的，是翠海市博學塔首席理事，博伊頓·風蛇。
目前杜克身為先知的班底，基本就是黑蛟河地這批奧法師，外來投靠的奧法師也有，但終究還是少數，而且很少有大奧法師。
畢竟大奧法師們，要麼已經成為一方地域的大人物，輕易難以挪窩；要麼一心向往奧法聖城，很難選擇翠海市這樣的邊陲小城市。
哪怕以杜克三環先知的名頭，也很難吸引到大奧法師來投。
“沒關係，時間我們負擔得起，你帶領課題組繼續攻關，爭取讓光視機能夠達到商用水平。”杜克吩咐。
光視機不普及，光視臺就毫無意義。
不過杜克很快就想通一點：“步子邁太大了，光視技術可以暫緩，光信之環的核心卻應該加把勁了。”
光信之環的核心，就是通訊。
所以杜克立刻召集一批奧法師，成立了“光話機研發小組”，研究類似固定電話的光話機。
同時又成立另一個“收音機研發小組”，研究接收光纖訊號的收音機。
這樣做的目的當然是先從聲音著手，儘快將光信之環的實際用處，落實到位。等技術進步，並且光信之環隨著博學至高塔進一步推廣之後，再推出光視技術。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種靈器的好處，立竿見影。
容易讓他收穫更多的靈性反饋。
至於光信之環中設計的到編碼機器、訊號放大器、交換機、光端機等等，則由博學至高塔推動研發。
“這些基礎裝置，正該我們博學領域的賢者、學者們，大展拳腳。”瑟爾薩斯在最高委開會時，號召了所有的博學賢者，分別進行各種專業光信之環裝置的研發。
連馬德龍·紅景天這位先知，都主動承擔了幾項研發課題。
杜克則欣然道：“我在翠海市這邊，已經帶隊研發了光視技術、光話技術和播音技術，並且已經與光信集團進行了合作，等待光纜鋪設，基礎裝置到位，便可在七塔聯邦建立起完善的通訊框架。”
一名博學賢者忽然說道：“三位先知大人，光信集團之外，可否允許其它公司參與進來？”
瑟爾薩斯說道：“可以，但需要資質，並且需以光信集團為首。”
“這是自然。”
七塔聯邦的職能部門，就是七座高塔，但七座高塔並非壟斷了所有的聯邦事務，尚有騎士隱修院、僱傭兵任務中心等機構，負責一部分事務。而一些大公司，也足以承擔部分事務。
光信集團背後有好幾位群星支援，說是賺錢的公司，實際上就等於新設立的職能部門。
轟轟烈烈的光信之環大建設，在暴風歷4422年展開。
年節過後的杜克，已經26歲。
“穿越莽荒大陸，已經超過十年了啊。”杜克站在橡樹之祖的樹頂枝椏上，感慨著時間的飛快流逝，“十年若夢，除了第一年尚有些擔驚受怕，剩下都是好夢。”
他在橡樹之祖的樹冠中，蓋了一座樹屋。
閒暇時便在這間名為“陋室”的樹屋中，煮茶看書，感覺比住在法師塔裡，或者城堡裡要愜意許多。
“先生。”布洛芬從法師塔走過來。
橡樹之祖的一根枝椏，伸進了法師塔的迴廊中，並從迴廊另一層穿出去，於是便被修了一條道路，可以直接從法師塔登上橡樹之祖，並蜿蜒向上來到陋室樹屋。
杜克放下手中的報紙，問道：“有什麼事情嗎？”
“接到奧法聖城傳來的訊息，研究靈犀之環的龐格思·天秤先知團隊，正式攻克了靈性奧法迷霧的捷徑，並將這項3環晉升4環的修行捷徑，正式定名為靈犀之路。”
布洛芬詳細道來。
她已經結束了進修，並且獲得了助理教授的職稱，不過卻選擇留在杜克身邊工作。
擔任杜克的學術助理，不同於慕菈麗、慕菈姍這樣的生活助理，學術助理主要負責處理杜克在靈性奧法領域的日常事務——身為先知，杜克也該有奧法師助理了。
“靈犀之路嗎，很好，我去見識見識。”杜克當即放下報紙，靠在椅背上施展靈犀之環。
奧法師的修行，就是感悟靈性奧法的過程。
認知越深，修為越高。
等到1環修滿，便可開啟2環修行，2環修滿又可以開啟3環修行，如此迴圈往復，不斷攀登靈性奧法的高峰。
其中3環向4環修行時，會有靈性奧法的迷霧阻隔，如同一道關卡，阻隔了大多數3環奧法師的晉升之路。
知識需要付費。
靈犀之環的血契範本，尚未製作並下發各地法靈塔，所以杜克得分身前往奧法聖城，親自了解靈犀之路。
啟用放置在瑟爾薩斯水晶宮的複製環，杜克都不需要走出水晶宮，便拿到了剛剛製作好的血契範本——與血契秘笈差不多，都需要簽署血脈契約，才能查閱內容。
當然。
作為分身，只是一道虛影，並沒有血脈來簽署契約，所以杜克並不能閱讀血契範本的內容。
不過隨著血契範本一道送來的，還有一本誰都能看的普通範本。
“這本普通範本，是龐格思·天秤先知，特意送來水晶宮，留給杜克先知您評鑑的。”瑟爾薩斯的一位子孫，向杜克介紹手中的普通範本，瑟爾薩斯並不常在水晶宮。
“我看看。”杜克仔細翻看靈犀之路範本。
分身虛影沒有小藝，所以他看得很認真，以自己的見識，去理解靈犀之路的知識。
內容並沒有很複雜。
只花費十幾分鍾，杜克便已經看完了靈犀之路的所有內容，然後坐下來凝神思索。
“原來是從這方面著手……”
靈性奧法的迷霧難以言傳，大致可以用黑白照與彩照的差別，來形容撥開靈性奧法的迷霧後，是一種什麼樣的體會。
若一個人從生下來，看世界就只能看到黑白兩色，那麼他永遠不會理解什麼叫五顏六色。
撥開靈性奧法的迷霧也是如此。
所以很多3環奧法師，一輩子都撥不開靈性奧法的迷霧，無法以黑白二色的角度去理解五顏六色。
“靈犀之路，是以契約的方式，建立一個座標系，將黑白二色與五顏六色一一對應……所以理解了靈犀之路，並不能真正看清楚五顏六色，但是卻能區分開顏色本身。”
這種取巧方式，並不能讓3環奧法師，真正理解什麼是迷霧散開後的靈性奧法世界。
然而卻能糊弄住靈海。
讓個人修行的靈海，誤以為已經拓展認知，重新認識了靈性奧法，從而突破3環的桎梏，得以向更高層次的4環衝擊。
“怎麼說呢，有點像是一副地圖……真正的地理山川應該是三維的，但是地圖畫在紙上，卻只有二維，缺少了高度這個維度……但是地圖可以用等高線，以及顏色區分，來表示高度的差別……”
在杜克的理解中，靈犀之路，就是一副地圖的等高線。
有了它，就能真正看懂地圖。
等他思考妥當，半個小時的分身虛影持續時間已經到了，對瑟爾薩斯的子孫揮揮手，杜克消失在水晶宮中。
睜開眼，又重回陋室樹屋的椅子上。
布洛芬正在茶桌上煮著茶水，見到杜克睜開眼睛，便將一杯泡好的茶遞過來：“先生，茶好了。”
“嗯。”杜克接過茶水，抿了一口，又放在桌子上。
然後閉門凝神，將自己看過的靈犀之路內容，以及自己的理解，一股腦錄入到小藝的資料庫中。
末了，問了一句：“小藝，你怎麼看。”
小藝的回答不假思索：“主人怎麼看，小藝就怎麼看。”
“也是，這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超過了你的認知範圍，甚至也超過了奧器之眼的感知範圍。”杜克感慨，小藝終究是人工智慧，而不是真正智慧。
看似靈動且算力驚人，實際上只是一堆資料的集合，缺少智慧閃爍的火花。
哪怕為它配上奧器之眼這種輔助奧器，小藝依然無法洞察真正的靈性奧法。
它只能根據現有的資料，進行運算，從而推導結果。
“不過這已經足夠了，若是什麼東西都需要藉助小藝，還不如改名為杜克·小藝算了。”杜克看得很開，小藝只是輔助，修行靈性奧法，引領整個世界的是他自己。
隨後一陣子時間裡，靈犀之路迅速向七塔聯邦各地市傳播，血契範本放在法靈塔中銷售。
不知道多少被困頓在靈性奧法迷霧前的3環奧法師，紛紛前往法靈塔購買靈犀之路。
杜克也買了一本，血脈契約之後，閱讀其中內容。
開篇還有一句提示語：“靈犀之路，由奧法塔首席賢者杜克發明靈犀之環，提煉改良而成。”
“還行，官方沒有搶奪我的功勞。”杜克欣然一笑。
靈犀之路實際上跟他並沒有太大關係，是由龐格思·天秤帶領團隊，努力攻關而成。
但畢竟靈犀之路是從靈犀之環借鑑而來，和靈犀投影技術一樣，都被囊括在靈犀之環中，屬於靈犀之環的一部分。自然而然，功勞也就由杜克這位創始人，一併收穫。
將來3環奧法師晉升4環大地奧法師後，回饋的靈性，也將大部分落在杜克身上。
這也是杜克應得的。
春去夏至。
靈犀之路推出之後，短短一個月時間，便有多位晉升無望的3環奧法師，一舉突破桎梏，撥開靈性奧法的迷霧，晉升4環大地奧法師。
這一日。
杜克依然坐在恆溫的陋室樹屋中，煮茶看書，消化靈犀之環與光信之環的所得。
慕菈麗和慕菈姍，還有維薇安以及基麗雅，正在陋室的客廳裡打牌，其樂融融。
“歡迎大家收聽《黑蛟河地之聲》，本期人物訪談，我們請來的是新晉4環大地奧法師克萊林達閣下……”
杜克眉頭一挑，訝然道：“克萊林達什麼時候晉升4環了？”
他還記得這位自己初出茅廬，與之競爭的第一位商業對手。克萊林達曾經因為面對亞龍逃跑，被亞龍震碎了靈核，即便重新凝聚了靈核，實力也嚴重下滑。
他的疑問剛起，鬥氣全息屏上，就顯現出了對應的資訊：“克萊林達於暴風歷4422年7月11日晉升4環大地奧法師……”
“唔，三天前晉升的，我想起來了。”杜克點了點頭。
三天前布洛芬跟他說起過這件事，不過當時杜克正在看一本關於陣法方面的著作，鑽研比較深，沒有往心裡去。
畢竟克萊林達是他的手下敗將，鬥爭也過去十來年了，此後根本沒在意過對方。
此時，桌子上的新款收音機中，傳來了克萊林達的聲音。
“主持人你好，我這一次接受訪談，主要目的是想要藉助《黑蛟河地之聲》向杜克先知表達感謝……我曾因為靈核碎裂，困頓於3環不得解脫，若非靈犀之路，我絕無可能晉升4環大地奧法師。”
聽他的語氣，沒有絲毫揶揄的意思，感謝之情相當真誠。
“我想沒有人能理解，靈核破碎重組之後，時光有多麼難熬……在這裡我還要感謝我的摯友，阿孜古麗閣下，若無阿孜古麗的鼓勵，我恐怕見不到靈犀之路便已沉淪……”
感謝來，感謝去。
克萊林達做客《黑蛟河地之聲》，基本就是用來感謝的，感謝曾經在他困頓時光裡，幫助過他的人。
“竟然真讓他翻身了。”杜克搖搖頭，倒也不甚在意。
說實話他跟克萊林達其實並無仇怨，只是當時恰好想做個隨身燈賺點錢，於是與克萊林達的潤萬家靈器廠撞上，開始了一場商業大戰，最終以潤萬家破產為結局。
裡裡外外，他沒有損失，而是踩著潤萬家，踩著克萊林達揚名立萬。
不過杜克萬萬沒想到，等到下午的時候，竟然意外接到了克萊林達的來訪請求。
慕菈麗從辦公室趕來陋室樹屋：“先生，剛剛接到克萊林達法師塔打來的光話，克萊林達閣下想要拜訪您，請問您是否允許。”
“有點意思。”杜克摸了摸下巴，吩咐慕菈麗，“擠出點時間，今天就見一面克萊林達。”
“好的，先生。”
慕菈麗開啟行程表，發現一整個下午，其實杜克都沒有行程——比起別人日理萬機，杜克可謂是閒裡偷忙。
實驗室有蘇克塔拉、埃爾文、博伊頓·風蛇三位大奧法師主導，杜克根本不用多操心，只需要每天讓助理將匯總資料抱過來，然後快速瀏覽一遍，錄入小藝資料庫即可。
修煉也是日常掛機，至於應酬，先知身份太高了，他不想應酬，整個黑蛟河地沒有人能請的動他。
所以。
時間當真是一大把。
慕菈麗裝模作樣的安排一會，說道：“先生，定在下午三點半，接見克萊林達閣下如何？”
“嗯。”
下午三點不到，克萊林達就乘坐飛艇，前來杜克賢者法師塔。
走下飛艇，迎面便是一棵龐大的橡樹，他知道這是3環大精靈本樹王-橡樹之祖。
“呼！”
深呼吸一口氣，克萊林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又昂首看了一眼杜克賢者法師塔。
論及壯觀，杜克賢者法師塔差不多是整個黑蛟河地，最高大的一座法師塔。比起克萊林達曾在外地市見過的宏大法師塔，不管高度和廣度，卻都要差很多。
但是山不在高，有仙則靈。
如今的杜克賢者法師塔，已然成為一方聖地，畢竟，在這裡誕生過三個環級別的偉大成就。
而且法師塔裡有好幾位大奧法師在工作，還有幾十位外地市前來的進修、工作的奧法師。可以說是整個黑蛟河地，乃至整個風息領域，奧法師最多的一座法師塔。
“光話機、收音機，還有正在宣傳，但尚未推出的光視機……杜克賢者法師塔，正在一點點改變世界，改變整個社會的生活方式。”
克萊林達心中感慨。
他自家的法師塔，就在最近安裝了光話機，自己這一趟前來拜訪，也是用光話機提前預約。
光信之環所提供的便捷，簡直不可思議。
“克萊林達閣下，請這邊請，先生在陋室樹屋接見你。”杜克助理布洛芬的聲音，將克萊林達從遐思中拉回現實。
克萊林達不敢託大，溫聲道：“還請布洛芬助理帶路。”
在布洛芬的帶領下，克萊林達進了杜克賢者法師塔，這是他第一次來朝聖這座邊陲聖地。
法師塔內部裝飾，平平無奇，甚至還不如他自家的法師塔華麗。
然而從靈梯間的使用情況，就能看得出這座法師塔有多繁忙，哪怕一排十幾部靈梯，依然每一部靈梯都能擠滿人。
當然。
他並沒有跟著擠靈梯，而是在布洛芬的帶領下，登上了杜克的專屬靈梯，然後前往三十層。
再從三十層的迴廊處，登上橡樹之祖的枝椏，一路前行，最終抵達了位於樹冠中的陋室樹屋。
“先生，克萊林達閣下帶到。”
“克萊林達拜見先知大人。”克萊林達立刻躬身行禮，他的身上還在不斷對外逸散靈性粒子氣場——這是大奧法師的獨有氣場，彷彿燈泡一樣不斷散發光芒。
“請坐。”杜克淡然道。
“多謝先知大人。”
等到落座之後，克萊林達道明來意：“我這一次拜訪，是想要當面向先知大人表達感謝，若無靈犀之路，我此生都將在頹然中度過，是先知大人給了我新生的機會。”
“不必向我感謝。”杜克淡然一笑，“靈犀之路是靈性奧法發展的一個必然階段，只是你恰好趕上這好時機了而已。”
“無論如何，我都該向先知大人當面感謝。”克萊林達誠懇的說道，“以往我渾渾噩噩，總覺得世界都欠我的，自怨自艾，如今才感受到天地的廣闊，回首往事，黯然生愧。”
“往事已經過去，朝前看吧。”
“大人教誨的是。”
隨後陋室中便沉默了，杜克沒有什麼談興，克萊林達致謝之後，也不知道要聊些什麼。
所以很快杜克就端起了茶水。
克萊林達會意，立刻起身告辭：“那我就不打擾先知大人寶貴的時間了，先知大人的靈犀之路恩情，克萊林達難以表達，日後大人但有差遣，莫敢不從。”
等克萊林達走了，杜克搖搖頭：“挺莫名其妙的。”
對於克萊林達的到訪，他確實有些理解不了。
靈犀之路由奧法至高塔向下推廣，克萊林達因此受益，躲起來偷著樂就好，著實沒必要專程來感謝一趟。畢竟，兩人本就不睦，況且杜克也早就把他給忘了。
當然。
杜克不是克萊林達，所以不理解克萊林達的感受。
從杜克賢者法師塔走出來，看著蔚藍的天空，克萊林達只覺得人生從未如此開懷過。
沒有人能理解，他在懸崖邊徘徊的心情，因此也沒有人能理解，從懸崖上被救回來是怎樣的慶幸。
若無靈犀之環，就無他克萊林達今日之新生。
面向杜克賢者法師塔，克萊林達深鞠一躬，隨即大踏步走向飛行站，登上飛艇，離開橡牙山。
“他靈核破碎重組，本就難以撥開的靈性奧法迷霧，對於他來說就像是面對一堵牆，無論如何都打不破的牆。”蘇克塔拉聽聞克萊林達來訪，隨意的評價道。
似乎感同身受，蘇克塔拉頗為理解對方：“這樣一堵牆，堵住的不僅僅是他的修為，還是他的半輩子人生。驟然打破，心情可想而知，對你的感激必然發自肺腑。”
杜克便問道：“靈性奧法的迷霧，當真如此難以撥開？”
“老師也說不上來，等你親自見到靈性奧法的迷霧，或許就能感受到了。”蘇克塔拉嘆道，“即便是以往的天才，面對靈性奧法的迷霧，也要蹉跎許久，才能頓悟。”
隨即她又笑了起來：“當然，現在有了靈犀之路，想要撥開靈性奧法的迷霧，就簡單多了。”
她拍了拍杜克的肩膀：“你呀，或許感受不到我們曾經感受的挫折了。”
“或許吧。”杜克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一定能成功撥開靈性奧法的迷霧，畢竟這是修行之路上，至難的一關。
“對了，你也快要3環圓滿了吧？”
“嗯，差不多快了。”
杜克實話實說，他現在的3環修行進度，已經達到99%，就在這幾天便可圓滿。
屆時，便將面對靈性奧法的迷霧了。
三天之後，杜克聽到了小藝的恭喜聲：“恭喜主人，靈核第三環正式修煉圓滿，環路的盡頭已經看到靈性奧法的迷霧，等待撥開，便可躍遷出靈核第四環，正式晉升4環大地奧法師。”
此時他還沒有晉升，這只是3環修煉圓滿。
“這就圓滿了。”杜克感慨一聲，隨即走到陋室的門外，站在橡樹之祖的枝椏上吹風。
他準備內視靈海，親自感受一下什麼叫做靈性奧法的迷霧。
靈海之中，已經3環圓滿的靈核，蠢蠢欲動，杜克的思維降臨其上，可以感受到原本清晰的靈海，現在依然清晰，但又可以感受到，它似乎籠罩著一層薄紗。
想要看清楚，卻看不清楚。
就好像一張照片，離著遠看人物輪廓五官都十分清晰，離著近看卻發現全是粗糙的畫素點。
“這就是所謂的靈性奧法的迷霧嗎？”杜克的思維閃爍，試圖繼續分析靈性奧法的迷霧。
然而下一秒鐘。
籠罩在靈海之上的一層薄紗，忽然間像是被風吹過，接著便瞬息消散，露出了更為清晰的靈海。
纖毫畢現，洞悉靈性。
靈核怦然而動，從第三環上面，躍遷出一條能量線，繞著靈核的赤道轉了一圈，形成一個嶄新的環。
這一道環，比以往任何一道環都要璀璨，如同旭日一般升起，散發出磅礴生機。
整個靈海也因為它的出現，像是靈性開始沸騰。
重重冥想法異象、樹王奧秘異象，也隨著靈性的沸騰而雀躍，在靈海中翻騰不止。
杜克心有所感，思維迅速退出靈海。
睜開眼睛，夏風拂面，有絲絲溫熱，而他已經感受到，自己身體正向外不斷逸散一股銳意盎然的靈性粒子氣場。
這是大奧法師的標誌。
“我這吹吹風，就晉升4環大地奧法師了？”杜克兀自有些不敢相信，“說好了蹉跎許久的靈性奧法迷霧呢，這就散開了？我什麼都沒做，連頓悟都沒有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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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