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流西進了老太太的院子,興許是知道她要過來請安,一家子大大小小都在,包括三叔家的雙生子。

只是她進來時,屋裡靜了一瞬,宋語嫣先起的頭,站了起來,向她行了一禮:“表姐。”

緊接著,其餘的小輩都跟著起身,齊齊行禮。

屋內的大人眼神都有些異樣和複雜。

從秦流西這近一年來的對秦家人的冷淡表現,還真是應了那天生八字不合這幾個字,可明明她並不會時常在他們面前出現,這些和她同輩的孩子,眼下見了她都不敢造次。

“免禮了。”秦流西也有些驚訝,一個個的,沒見幾日,怎這麼知情識趣,長進了?

她卻不知道,還不是因為王氏放了話,不讓她們隨意到她面前造次,否則就取消這四季衣裳。

現在月銀都不發了,她們還得做點手工活換零花,要是王氏真的狠心取消這衣裳,豈不是連個新衣都看不到了?

人麼,涉及到己身利益,就知情識趣了。

秦流西向秦老太太行了一禮,看她臉上呈現不健康的膚色,微微嘆了一口氣,遂又向王氏她們請安。

“不是說你要給權公子找藥材,怎地這麼快回來了?”王氏笑著問了一句,這也是為了堵老太太的嘴,怕她腦子不清醒又要責難。

“找到就回來了。”

謝氏追問:“那有十足把握嗎?”

秦老太太也把耳朵豎了起來,渾濁的老眼冒出一絲精光。

秦流西睨她一眼,淡淡地道:“做大夫的,從不敢把話說死。而你說的十足把握?還真沒有。”

謝氏蹙眉,道:“沒有把握,那你還敢接下來?”

“為何不敢,他敢讓我治,我自然敢接,他都不怕死了,我怕什麼?”

謝氏嚇了一跳:“這治不好,權家不得發難?”

“誰知道呢。”秦流西瞥向秦老太太,道:“所以,這也不是求不求的問題,就看命數。”

秦老太太的臉微沉,有些擔憂,要是權家當真發難,首當其衝的就是在西北的幾個男人。

王氏看她表情難看,便道:“西兒既然能出去尋藥材,如何治,多少心裡有數吧?”

秦流西點點頭。

顧氏也看氣氛有些肅靜,便笑道:“我相信西兒的,我們平哥兒安哥兒當時那麼艱難,如今都安生,肯定能行。”

“咿咿呀呀。”兩個孩子似是知道在說他們,手足舞蹈的。

秦流西的視線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看他們長得虎頭虎腦,小臉圓乎乎的,一雙眼純淨清澄,穿著簡單的夏衣,可愛得很,眼裡不由染了幾分笑。

她走過去,一手一個,雙指搭上去,摸了脈象,便放了心。

“三嬸把他們養得很好,很健康。”秦流西看著那肉乎乎的圓臉,忍不住捏了一下,真軟。

顧氏笑眯了眼,剛要說話,謝氏便酸溜溜地道:“三天就要泡一次藥浴呢,還養不好,就白瞎了那些好藥材了。”

顧氏有些尷尬,笑容微僵。

一旁的秦明亓提起了心,眉頭皺起,母親又犯傻了。

他剛要道歉,秦流西便冷著臉道:“看二嬸這酸的,要是秦明亓同樣弄得個身子骨病弱,也可以泡藥浴的。”

謝氏黑了臉:“你這是咒你三弟呢。”

“二嬸想多了,我只說大實話,你不愛聽?那沒辦法,說出去的話我沒本事收回。”

“你……”

“娘。”秦明亓上前,低聲道:“別丟人現眼了。”

“我哪有……”

“不會說話就別說,兩個侄兒泡個藥浴也值得你捻酸?”秦老太太呵斥。

謝氏委屈地道:“母親,我就說了一句。”

“閉嘴。”

秦老太太也是心累,秦流西不在眼前,就覺得她自由懶散,當家人不存在似的,可但凡秦流西來一次,就總有些不和諧的聲音出現,叫人心生惱火。

謝氏這個蠢的也是,不管日子過得如何,就只會捻酸算計,還要在秦流西這個硬茬子面前說些意有所指的話,這不是找虐嗎?

一次兩次,三次還學不乖,不是蠢又是什麼?

秦老太太目光不善地瞪了謝氏一眼。

小輩們看秦老太太發火,大氣都不敢喘,只差沒跪下來求息怒,只有秦流西,還在逗弄雙生子,彷彿一點都不在意。

孫輩中,就她敢如此大逆不道了。

秦老太太這時看向秦流西,道:“既然接了權家公子這病,你盡心點沒錯。另有一事,丁家差人送來了請柬,那丁老夫人過壽辰,想請了家裡女眷前去赴宴,你怎麼看?”

秦明月她們把耳朵豎了起來,目露興奮。

自抄家回到老宅後,她們就一直被拘在老宅裡,別說一場花會詩會之類的了,連漓城,她們都沒真正逛過,早就憋悶了。

現在丁家請宴,她們當然想。

秦流西挑眉:“丁家怎麼還有臉送請柬來,不是被老太太您轟出去過?我以為秦家和丁家早已無情分可講了。”

提到這點,秦老太太心情又有幾分複雜。

丁家送這請柬,完全是看在秦流西面上,因為對方指明瞭要是秦流西也能赴宴,就是蓬蓽生輝了。

她也才知道,秦流西曾經幫丁家那嫡公子的同窗解決過什麼問題,她甚至還幫寧王老王妃也治過老病症。

尤其他們還打聽到權璟也來尋秦流西治病,就坐不住了。

總的一句說了,丁家送這請柬,就是奔著秦流西來的,他們看走眼了。

自己也看走眼了。

可想到丁家那低聲下氣賠笑臉的樣子,她承認,當時是很痛快的,想想去年,她連續登門,都吃閉門羹,不過一年不到,對方就伸著臉來讓秦家打了。

而這個痛快,是秦流西這個孫女帶來的。

王氏啜了一口茶,道:“只要臉皮足夠厚,利益也足夠打動人心,無情分也能重新論。權璟來了此地,瞞不住幾個人的,丁知府一打聽,就知道權公子所來為何,請柬也就送過來了。”

秦流西笑了:“懂了,這是聞著肉味來了。”

眾人看向她,這是說丁家很狗嗎?<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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