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長眉道人對赤真子玩了一番背刺,秦流西卻也沒盡信了他,見他渾身罪孽,便讓黑沙在這個觀廟去找那個佔了蘭宥身體的,而她則是絲毫不費吹灰之力的抓住長眉,直接搜魂。

長眉道人:“……”

還不如真槍實戰幹一場呢。

長眉道人的靈魂髒汙,事也多,秦流西沒看他的從前,只快速略過來到這近兩年,他本不是這太上觀的道長,是五年前來到這裡掛單,並把從前的老道長等人都弄死了,自己佔地為王,後又和南無寺勾結圈養女人當生子工具,行那喪盡天良之事,為的是想要煉屍蟲成蠱,煉嬰屍為僵。

再後來,太上觀來了一個眉目精緻的少年,出手就把他鬥得服服帖帖,還用了他從前的那一招,取代他當了太上觀的第一人,更把太上觀更名為靈虛宮。

不得不說,強中自有強中手,你玩過的,比你更有實力的同樣能玩。

更名後,那少年就弄出了聖尊佛放在正殿供奉,又拿了一尊小像模板讓長眉道人拿去和南無寺合作,掐出神像讓信眾請回去供奉,教他們如何暗示信眾虔誠獻祭,成為聖尊佛的侍徒,再發展新的教眾,而成了侍徒的,還能去南無寺那邊求賜一份靈液,那是由尊佛賜福的,喝後可使身體健康長壽。

所謂的靈液,其實就是清水兌了些許蜜糖,再加幾片薄荷葉子,喝後甘甜潤肺,神清氣爽,自然是覺得妥妥的靈驗,然後一發不可收拾,甘願獻祭靈魂。

秦流西擰眉,飛快地看下去,直到那少年對這人說出自己的來歷,她才眼睛一睜,果然是赤真子!

在透過長眉道人的記憶看到赤真子撕了陰路離開的那一幕,秦流西的臉色騰地大變。

他看向站在木屋前面的赤元,嗤笑出聲:“師兄自詡正道中人,竟也會佔了他人的寶地來閉關修行?這人老了,臉都不要了?”

好大的膽子,採花採到清平觀來了。

若非如此,修為道術怎麼會恢復這麼快?

他想到秦流西說的,沉聲說道:“你當真成了惡佛的狗腿嘍囉?”

赤真子滿意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笑著道:“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

要糟。

赤真子氣得不輕,直接抓了年紀最小的三元,手按在了他的頭上,道:“赤元到哪去了?”

赤元老道不理會這冷嘲熱諷,而是負手而立,冷眼盯著他那張過分精緻的臉:“你竟又奪他人舍。”

黑沙聽到這如雷貫耳的一聲叫,很快就躥了回來,道:“後面還有個小觀,有好幾個大著肚子的女人。”

赤真子無視那層出不窮的殺招,雙手結印不停,打向陣眼,轟隆聲震得此處要塌似的,靈氣都有點潰散。

真是煩,赤真子咧嘴,手向他伸了過去,老道長頓時渾身起了一層白毛汗,尖聲大叫:“來人吶,有采花賊!”

清遠連忙扶起三元,對老道長道:“你們照看一二。”

她的動作很快,等黑沙和癩疙寶回過神後,她已經撕開陰路消失了。

秦流西接到清遠的傳音符,臉色沉如墨:“赤真子,你敢!”

老道長眼皮跳了一下:“這個時段論道?”

我咋瞧著你像是來找麻煩的!

絕殺陣,外層為殺內層為絕,將人困於陣中而不得出。

我,相貌精緻貌美,採花賊?還是在道觀裡採?

不過他這一嚎,倒把許多人的清夢都給打破了,有道人鞋子都沒穿就光著腳跑了出來,嘴裡大喊著:“採花賊,在哪裡?”

秦流西顧不得這些,道:“你處理這邊的事,我先回去,你這邊完了再來尋我。”

“黑沙。”

赤真子被這不按理出牌的一嚎,愣是嚇得手一抖:“?”

她丟下這一句,順便把在揹包裡的癩疙寶也丟下了:“自己好自為之。”

黑沙皺眉,他沒見過秦流西失了淡定的時候,就是當初和自己對打時,也是遊刃有餘,但現在,她很是迫切和焦躁。

如此,他雖狼狽,陣法被打得頗有些搖搖欲墜。

它被拋棄了!

夜深人靜。

赤真子微怔,什麼惡佛?

“我侍奉的尊神至高無上,豈容你辱罵?”赤真子引了一道五雷轟在了陣眼中央。

他走了出去,正好看見一個老道打著呵欠從道院出來,悄聲走了過去。

他會用這具身體長長久久的活下去,跟著尊神飛昇成仙。

閉關了?

赤真子眸子一眯,手指在飛快掐算,驀地,把三元一扔,撕了陰路離開。

“觀主他老人家在閉關,你放開這孩子。”清遠沉著臉道。

赤元老道看著他的破陣道術,臉色發沉,這才幾個月,距離他上次被西兒打跑尚且不到半年,他的實力就已經完全恢復,甚至比之前更勝一籌。

陣眼毀,陣破。

赤真子一入陣,臉色就微微一變:“絕殺陣。”

赤真子悄無聲息地來到清平觀,如同鬼魅一樣在觀中穿梭,來到了赤元的道室,並無人。

癩疙寶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它自由了,可一種特別淒涼孤寂的感覺油然而生。

她的胸口位置突突亂跳,不安蔓延開來。

他則是飛快走到赤元的道室,翻箱倒櫃的,找出一張珍貴的千里傳音符,得讓少觀主知道才行。

他這話一落,也不再多言,直接開始闖進,他要儘快把赤元拿捏到手,以免那冤鬼趕上來。

彼時,小龍脈那邊,赤元老道睜開眼來,起身走了出去,啟動了殺陣。

老道長腳步一頓,抬頭看到一個面容精緻的少年,眨了一下眼,問:“善人怎地在此?是要找茅房麼?”

“我找赤元論道,他在何處?”

赤元老道心驚他如今的修為,心往下墜去。

破了陣,赤真子吞下一顆丹丸,舔了舔溢位唇邊的血跡,道:“你也別怪師弟我,本來我想著不和你鬥了,畢竟彼此的格局不同了,大家河水不犯井水就萬事大吉。可偏偏你那個冤鬼一樣的徒弟陰魂不散,總追著我,那就休怪我要對付你們。抓了你,那小鬼就得俯首稱臣。”

“你休想!”赤元老道冷笑,他祭出了一個陰陽八卦陣盤,將二人困在陣中。

就算死在這裡,他也不願成為那丫頭的弱點。<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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