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郡主倒沒猜錯,劉大奶奶是要作妖,但她沒想到的是,她不是要完全作在自己身上,而是把主意打到了秦流西的徒兒身上。

當聽到秦流西身邊那個叫忘川的小姑娘被擄走了的訊息,榮安郡主都有些懵。

事情怎麼會這麼巧呢,他們師徒幾人要出城離開,卻遇上城門處戒嚴,守衛要查通緝殺人犯,所有馬車的人都要下車檢查,也就是這時候,有馬驚了,眼看發瘋的馬要踩到一個才剛會跑的小童,秦流西躥了出去救人。

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她再轉過身,就看到倒在地上的車伕和滕昭。

秦流西面沉如水,飛快跑回去,一探,分別在他們的手臂上找到一根淬了蒙汗藥的細針,至於忘川,不見了。

把兩人弄醒,滕昭睜開眼看清她,就瞪大眼道:“師父,忘川被擄了。”

他當時只覺得手臂一刺,然後腦子一暈,就倒在了地上,親眼看著一個面容普通的男人一手捂住忘川的嘴趁亂走了。

“嗯。”

秦流西神情像是一點都不受影響,但滕昭卻從中感到了冷意,刺骨的那種。

至於那車伕,更是挪了幾尺遠,他感受到了危險。

秦流西把滕昭扶上車,說道:“今天走不了了,我讓黑沙回來,你跟著他,也不必回去蔚家或是郡主府,就找個客棧住下,我去把忘川帶回來。”

有人不想她走,那就別怪她留下來玩個雞飛狗跳。

秦流西疊了個紙鶴放飛,去城外尋黑沙,自打來了這邊後,黑沙嫌閒著無事就去城外的深山找它的母熊去了,約好走的時候就傳飛信去,他會在必經之路匯合。

否則,今日他落在,憑著普通的凡人怎麼能用區區調虎離山之計把忘川帶走。

背後那人,無非是看著他們幾個半大孩子不成事,又只有一個車伕,看著構不成威脅,所以才走了這一步棋。

她會讓那人知道,他們走的是一步臭棋!

滕昭皺眉道:“我與你一起吧。”

“不用,你跟著我,說不定還會拖後腿,讓我分心。”秦流西笑了笑。

她這個大徒兒是聰慧也極有天賦,但不可否認的是他還只是個孩子,入道也不過一年不到,論功夫什麼的,遠遠未修煉到家。

擄走忘川的,用的是陽道,那麼那些人定然身手了得,她可不想幹架的時候,還得分神照顧徒弟,那得多不盡興啊。

滕昭聽了這話有些黯然,捏起拳頭,他要學的還遠遠不夠啊,出了事還得躲在師父身後她保護。

“師父知道忘川是被誰擄了?”

秦流西眯著眼說:“我大抵能猜到,應該是劉大奶奶身邊那個邪道。”

哪有這麼巧的事,他一來,忘川就出了這麼個事?

滕昭沉了臉。

秦流西讓車伕帶著滕昭去安頓,自己則是往劉府飛快而去,而車伕自覺出了這事不敢耽擱,也回去告知主家蔚仁,繼而榮安郡主都知道了。

“知道她會作妖,卻沒想到她會直接作死啊!”榮安郡主氣笑了。

這劉胡氏,當真是氣數已盡。

劉大奶奶的眼皮跳個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不可控制的事要發生,並且會給她帶來大麻煩。

這個想法讓她覺得越發焦躁,以至於給她按腿的小丫鬟用的力有點大時,她痛叫一聲,用力把她給踹翻了。

小丫鬟跪在地上迭聲求饒。

“拖下去,杖二十板,晦氣。”劉大奶奶瞪了她一眼,又摸著肚子,眉心蹙得更緊了,這肚子越發墜痛。

小丫鬟恐懼不已,求饒的聲音更大了,但卻被僕婦捂著嘴給拖了下去。

劉大奶奶這時又對她身邊的心腹媽媽:“把尾巴都掃乾淨了,那死丫頭有榮安郡主撐腰,我懶得看她靠著榮安郡主狐假虎威的樣子。”

心腹媽媽討好地道:“您放心吧,都不是用咱們的人是生面孔,咱們的人頂多幫著掩人耳目罷了。”

劉大奶奶扯起一邊嘴角,撇著嘴道:“也不知陰山道人要那孩子做什麼,該不會是孌童?”

“這不能吧。”

“難說,他都會這陰損的法子,誰知道他會做些什麼?”劉大奶奶的話音才落,門外就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不禁黑了臉:“這院子裡的人是越發沒規矩了,大呼小叫的,一個個想翻天不成?”

心腹媽媽看她不高興,心裡也把外頭的小蹄子給罵了個狗血淋頭,明知道這祖宗近日不爽,還不夾著尾巴做人,是嫌命長?

她走到門口,剛要叉腰叫罵,就看跟前簾子被用力一甩,有人走進來,一看她,就伸出一腳踹了出去。

她早就看這滿身殺孽的老婆子不爽了。

噗通。

心腹媽媽被踹了個倒飛,雙膝結結實實的跪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而喉頭一甜,吐出了一口血。

劉大奶奶被這番變故給驚呆了,騰地站了起來:“放肆!”

她起得快,腦子略有些發暈,肚子又像被什麼牽扯了一樣,更疼了,在看清放肆的人是誰時,她瞳孔微震。

怎麼這麼快就找過來了?

劉大奶奶有些心虛,卻是聲厲內荏地罵道:“臭道士,你竟敢在我這放肆,是當我劉家沒人不成?”

“那個邪道呢?”

“什麼?”劉大奶奶眼神閃爍。

秦流西徑直走到她面前,盯著她的眼,說道:“我問你,那邪道在哪?”

劉大奶奶感覺一股子刺骨的寒意從腳板底躥至四肢百骸,後背和額上均是冷汗津津的,牙齒咯咯地上下打著顫,而那股寒意遊走周身後,又匯聚到她的腹部。

“唔。”劉大奶奶覺得腹部像有尖銳的寒冰刺入,痛得她彎下身子抱著了碩大的肚子,而她的雙股間,則是有什麼湧了出來,滴滴答答的。

秦流西看著地上那又是水又是血的,冷冷地一勾唇,道:“你的報應,要來了。”

劉大奶奶瞪大眼,後退兩步,一手扶住了羅漢床的把手。

而秦流西,卻是強行扯下她的一根頭髮,拿出忘川的一條頭繩,作了個法,雙眼一閉一睜,看著密密麻麻的因果線,看準其中一條,又轉身走出屋子,在看到那在院子裡一角魂快散的黑影,勾了一絲陰煞向她彈去。

黑影受到陰煞之力滋養,魂體立即凝實不少,咻的飄進屋內。

平時不咋吹空調,這在20多度的空調房待了個把小時,然後,我!感!冒了!低下頭,鼻子裡的鼻水滴落下來,就離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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