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兩個衙衛凶神惡煞的向自己走過來,滕昭面無表情地對小人參道:“你這麼作,師父來了,我可保不了你!”

小人參哼了一聲:“這姓劉的之前敢借著官威來脅迫你,就不能讓我替你教訓他?一會鬧大了,而他清醒過來,我一定不能錯過他臉上精采的臉色。”

滕昭微微闔眼,淡定地念起道經來。

而不遠處的高大夫他們,則是滿臉焦色,他們也沒想到劉知府忽然這麼瘋,想把小道長帶走不說,還要打算燒村,那他們之前所做的努力又是什麼?

張大夫道:“不可以這樣,咱們不能冷眼旁觀。”

他走上前,張卓良臉色一變,連忙追上去,道:“爺爺……”

“良兒,今日若是我不替小道長他們說話,明日我們就會成為他們。”張大夫閉了閉眼,似是下定了決心,道:“我活夠了,也該還了。”

高大夫他們相視一眼,也下了決心,跟了上去,他們也得為小道長說話。

小人參看不懂了,道:“不是,這張老頭兒,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看他想為咱出頭的神情,倒不似作假。”

滕昭道:“人都有兩面。”

至於這張大夫到底是好,還是壞的,相信師父會為他們解惑。

小人參動了動手指,而在他們身後的李家屯,不知誰在隔離區大喊一聲劉知府要將他們全部燒死,所有人都慌了。

不是已經有了良方治這疫病麼,他們也都在好轉了啊,怎麼還會被官府當物品燒死?

一人慌,所有人都跟著慌,不知誰說要拼了,便都跟著跑出去。

拼一把,他們還能活,可就這麼坐以待斃,他們會死於大火中。

滕昭聽到動靜,又瞪了小人參一眼,道:“要是引起暴動,師父第一個就拿你開刀。”

小人參有些心虛,姓劉的一家賊心不死,他就是給他們一個大教訓嘛。

看到李家屯的人都往村口這邊衝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些士兵立即嚴陣以待。

“快,快放火,不能讓他們都跑出來了。”劉知府駭得臉色發白,他甚至看到衝在最前面的人臉上有著紫紺,面容猙獰得很。

張大夫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人不可,老夫敢以性命擔保,升麻鱉甲湯可治鼠疫,這些村民都在好轉,假以時日,他們會完全好起來的。良方已出,定不會再人傳人,若上報,此乃大人的功績一件。”

小人參撇嘴:“他也配得這功績?”

滕昭默然不語,只定定地看著張大夫。

高大夫他們同樣跪下求情,都在附和張大夫的話,如王政說的,哪有一服藥下去馬上就活蹦亂跳的呢,就是簡單一個風寒,都要時日才會徹底好轉,何況這急猛的鼠疫?

病去如抽絲他們懂不懂?

“放火,燒死他們!”劉知府才不聽。

忽地,砰的一聲,有什麼東西落在那些村民面前,所有人眼前一花,一人穿著青衣道袍,用木簪挽著道髻,出現在視線之內。

不是秦流西又是誰?

秦流西袖子一揮,手中出現了三清鈴,一搖一晃,鈴聲靈動地響起,無形的道意從鈴中傳出,那些想要跟士兵拼命的村民就像被撫平了暴怒的情緒,都安分下來,看著那人。

秦流西瞪向滕昭他們。

滕昭指了指小人參,他乾的!

小人參訕笑,咧了咧嘴,低聲道:“小沒良心的,我都是為了誰,你告我黑狀。”

滕昭像面癱一樣,道:“師父教的,死道友不死貧道。”

小人參:“……”

好氣,我竟無言以對!

秦流西看了地上跪著幾個大夫一眼,再慢慢走到劉知府面前,道:“放火燒村?放吧,不過你那小舅子和你寶貝兒子都得了這疫病,理應一視同仁才是。”

劉知府在那一聲鈴響時就已經清醒過來,一副見鬼的樣子,我在哪,我幹了什麼?

此時,聽了秦流西的話,他看過去,才見剛剛那砰的一聲,原來是黃懷化和他兒子被砸在了村民那邊,兩人也都正好面朝著他,那雙頰呈著不正常的紅,嘴角嘔黑血,不就是和鼠疫的症狀一樣嗎?

劉知府下意識就要衝過去,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可不能出事,可跑了兩步,又想起這是鼠疫,腳步就停了,瞪向秦流西。

“放火啊,不是要燒了這些人麼?”秦流西譏誚地道:“反正都是得了病的,管他們是不是能治好,燒了了事,知府大人還不下令麼?”

“你,你……”劉知府指著她。

王政鬆了一口氣,上前向秦流西行了一禮:“不求觀主,你來得太及時了。”

秦流西道:“我若不及時,你待如何?”

王政苦笑:“若勸阻不住,那下官只好和這些村民共進退了。”

他要是入了村,想來劉知府不敢對他下手,他可是王家獨孫。

秦流西冷笑:“愚蠢!你以為共進退他就不敢幹這蠢事了,一把火燒了,他還能為你請功,說你為民請命壯烈犧牲,得一個美名,可人都沒了,要這美名有何用?更不說,這命是蠢沒的。”

王政:“……”

“我要是你,就按著他打一頓,先奪個權救下這百姓再說。你也是世家子,他家世定不如你,他頂多上個奏摺參你一本,可參就參唄,你還能少塊肉?”秦流西道:“他參你,你還能上殿前自辯,因為他罔顧百姓性命,明知鼠疫已有良方,還要一意孤行的燒村,他這是生怕這些人好起來,非要傳得滿大灃都是。他唯恐天下不亂,你完全有理由懷疑他是別國的細作,意欲禍亂大灃。看人家這奸臣當的,莫須有的罪名順手拈來。而你,扣帽子你也不懂嗎?”

眾人呆滯。

她這是顛倒是非,且光明正大的顛!

她好壞呀!

楊大夫和高大夫相互攙扶著起來,心想,他們之前的道歉好像不夠用,再誠懇地來一次應該好些。

劉知府被氣得你個不停。

“別你了,趁著你還戴著這頂烏紗帽,你趕緊下最後一次官令吧。你烏紗帽被貧道算沒了,不下令,以後你這威風都耍不了了!”秦流西冷哼。

啥意思?

一陣馬蹄聲響起,眾人循聲看去,卻見高頭大馬上,坐著寧洲府的刺史,來到跟前,冷冷地看向劉知府,道:“來人,把劉懷中這犯官給本官拿下!”(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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