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在美國待了這麼些年,拍這種戲,不犯忌諱吧?”鄭曉龍退到了一邊,唐秦就得自己個跟王姬溝通,這種兒事,也不關導演的事兒,畢竟演員是他倆。

“還能犯什麼忌諱,正常演唄。”王姬很大氣,“怎麼好我們就怎麼演……”

唐秦打量著她,“那你得穿得感性一點,最好洗個澡,頭髮溼漉漉那種。”

“成,那你也穿睡衣。”王姬笑道,“我們都放鬆一點。”

“要不要喝點酒,”唐秦提議道,“酒蓋住臉,沒什麼好顧及的了。”

“那就喝……”

李成汝看著這兩人在現場就喝上了,“嘿,你們這是拍戲呢,還是敘舊呢,要不要給你們整兩菜?”

“這是紅酒,又不是二鍋頭。”唐秦看著杯裡的紅酒打旋,“我們找的是感覺,加兩菜,那還有感覺嗎?”

“我有啊,要不要我說說我的感覺……”李成汝還不想走,鄭曉龍一把把他拉走了,“你這樣嘮嘮叨叨,人家有戲都拍不成,清場,現場除了我和攝像,誰也不許待在這兒……”

……

很快,王姬還真衝了個澡,那種沐浴露和洗髮水的香味,讓唐秦鼻子癢癢。

他把頭髮弄溼,也裝扮成剛洗完澡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有模有樣的看著書。

王姬一邊用寬大的浴巾擦拭著頭髮,一邊走到他的身後,起先,她還是用手胡亂地摩梭著他的頭髮,後來,情至濃處,就把頭靠在了唐秦的頭上。

唐秦感受到了她呼吸的急促,慢慢就抬起頭來。

王姬就這樣俯視著他,深情地看著他。

唐秦兩隻手就朝後伸過來,撫摸著王姬的頭髮……

嗯,有那種味道了,鄭曉龍暗自琢磨,多少次,兩人的戲沒有打麻煩,這次,這樣的戲……,嗯,好演員就是好演員,沒的說……

嘔——

王姬突然就噁心了,她禁不住地想吐,唐秦條件反射似地就跳了起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撫摸頭髮,哪裡還顧得上什麼情到濃處,他怕王姬吐在自己口裡。

“怎麼,才喝了小半瓶紅酒,你就吐了,你還是不是BJ人,你就這酒量?”唐秦笑著調侃道。

“根本不是酒的事兒,”王姬臉色蒼白,笑著擺擺手,轉過身去,卻突然又嘔吐起來。

“嘿,哥們,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吃了韭菜餡的餡餅,要麼就是吃大蒜了……”李成汝這個時候就從外面跑了進來,這哪都離不了他,他也沒走遠,就在外面看著呢。

“同志,這是美國,哪有韭菜餡的餡餅,你怎麼不說我吃了韭菜餡的漢堡?”唐秦沒好氣道。

王姬出去吐了一會兒,回來後勉強笑道,“沒事兒,可能這幾天累著了……”

劇組分為兩組,晝夜趕時間,王姬累得一天只能睡幾個小時,她都感覺自己身上,骨頭和肉和皮都分開了,什麼叫行屍走肉,這就是。

有時鄭曉龍或者馮小剛一喊她,她人還在睡著呢,就朦朧地說起臺詞來。

“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鄭曉龍假模假樣道。

“不用,拍完這一段。”王姬一抹頭髮,看起來又是那個堅強的阿春了。

可是還是象第一次一樣,她的頭剛剛俯下,嘴裡又控制不住地嘔吐起來。

哦,這次,她都快碰到唐秦了,唐秦驚得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王姬,你老實說,唐秦就這麼讓你噁心?”李成汝越看越樂,這戲拍到這個份上,也屬頭一份。

“去……”王姬的臉色還是那樣蒼白,“導演,我調整一會兒……”

這一會兒功夫,時間不長,唐秦也不知道王姬都幹了什麼,從衛生間出來,又是那個容光煥發的阿春了。

阿春慢慢俯下身子,尋找著唐秦,唐秦的雙手後仰,一把從後面把王姬抱住,翻了個個,平放在床上,此時,他掌握了主動,他從上面慢慢俯下身子……

這動作,流暢!

李成汝暗暗感嘆。可是不得不說,這樣的動作,才是烈焰焚情般的熾熱。

鄭曉龍對這一段也是滿意的,王姬從床上坐起來,就是一陣埋怨,“唐秦,你的勁兒也太大了,都弄疼我了……”

“你還知道疼啊,”唐秦上下打量著王姬的肚子,“我都小心得不能再小心了,生怕碰著你,王姬,你是不是懷孕了?”

王姬一愣馬上反駁說:“你才懷孕了。”

“還是到醫院檢查一下,懷孕了就不能這樣辛苦了,一千部戲也比不過一個肚子裡的孩子。”

上一世,王姬為這部劇不僅搭上了服裝道具,更是搭上了自己的兒子。

現在,唐秦不想她這樣,世間有萬般遺憾,惟有孩子是無辜的。

李成汝親自開車帶著王姬去了醫院,一檢查,果然懷孕了,大夫讓好好休息,更不能累著。

“這可怎麼辦?”這個角色好不容易爭取下來,也好不容易演到現在,劇組的資金緊張,她也是看在眼裡的,所以分成兩個組日夜趕工。

“我是投資人,大不了我再投一部分錢,”唐秦說得輕快,“還是那句話,人是無價的,不能為了拍戲影響孩子……對了,你每天也不要再吃漢堡可樂了,那東西沒營養……劇組出錢,給你加餐……”

嘿——

還有這樣的資本家?王姬說不出話來了,“你是唐秦嗎?”

唐秦瞪她一眼,走開。

“他不是唐秦,法號慈悲,人家可是出過家的人……”李成汝又想到了那一年的天右寺,那個年輕的僧人走上法臺講法……

“得,人家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拿自己的鄰居當牛當馬使喚,這投資我再去拉,正好河北有個飲料商,也想投資,我跟唐秦回趟國,你在這兒好好休息幾天……”

……

1993年的BJ儘管已經變得有些時髦,但這座城市對於紐約來說仍然是陌生而閉塞的,這座城市裡最有開拓精神的人走出去也顯得短見薄識,猶如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從美國乍一回到故土,坐在車裡的李成汝卻沉默了。

“唐秦,你說,這部片子,我們能賣出去嗎?”

“能,要麼我們投資幹嘛,”唐秦看著車窗外的京城。

鄭曉龍為此時懷揣著“美國夢”的年輕男女佈下了天羅地網,儘管殘酷,但這就是生活的本質,他毫不懷疑鄭曉龍是一個永遠走在時代之前的藝術家,這一次他肯定又賭對了,他拋給了這個時代的觀眾一個全新的思考課題:我們該如何審視遠走他鄉之後的逐夢之旅。

不管現在的國走沒走出去,只要看到這部電視劇,他們都會做夢,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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