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有仙師到訪,應該是在兩百多年前了!”

“老朽的高祖年幼時,曾有幸親眼見過如沈仙師、陳仙師一般的人物。我所知曉的一切,也是一代代人口頭傳授下來的……”馬村長絮絮叨叨的說著,一邊努力回憶著塵封已久的記憶。

約莫兩百三十年前,陸陸續續有七名修仙者來到了這個無名山村,那時候村寨還沒遷來邊界山脈,而是藏於慶國另一處荒僻山區。

隨著七名仙師的到來,村寨也逐漸強盛了起來;

巔峰時擁有三千多人口,為仙師採集山中草藥、熬製補血藥湯、打造兵器鎧甲,以及提供其他一切必要的支援!

也就是說,所謂的弒神殿,更像是外來修士反抗神只力量的後勤基地。

那七名外來修士,有五人先後死在了跟神只門徒、神只的戰鬥中,另外兩人成功斬殺了一尊神只,返回無名山村後不久,便憑空消失了;據他們消失前留下的言語可知,他們達成了離開的條件,已順利返回原本的世界。

此外,這二人還曾跟村民說過,也許過上一段時間還會返回此界,但馬村長的高祖從幼年時等到老死,都沒有等到他們。

之後的兩百年,活躍在各地的修仙者,或是隕落,或是離開,也沒有新的外來修士補充進來,使得弒神殿各方勢力失去了抗衡神只的力量,逐漸走向衰落。

無名山村也是在此期間,遷來了邊界山脈,以躲避神只門徒的瘋狂剿殺。

殘喘至今,村中只剩下的了百多號人,大部分還是老弱婦孺。

若沈墨和陳夢澤再來晚一些,恐怕這個村子也要被神只門徒給屠戮殆盡了!

“原來如此!”

聽完馬村長的敘說,沈墨心情有些複雜難言。

既有對無名山村等弒神殿勢力苦難遭遇的同情,又有對他們不屈意志的欽佩,當然也有一絲前路已明的豁然!

他跟陳夢澤,還有其他外來修士,領略過仙道世界的風光,自然不會甘願失去仙道修為,在這座仙道絕跡的世界慢慢老死,是以付出任何代價都能理解;可是,像馬村長這樣的本界生靈則不同,他們只是純粹的認為沒有神只的世界會更加美好,為此默默堅守了數萬年!

沈墨並不知曉,這些弒神殿弟子們的想法從何而來,可能是接觸第一位外來修士、聽其描述仙道世界時,便埋下了這顆種子。

殊不知,對世俗凡人而言,哪怕是在仙道世界,也面臨著截然不同的處境。

有些凡人終其一生都碌碌無為,不知修行為何物;有些凡人生來就被妖魔鬼怪豢養,成為他們修煉壯大的資糧:有些則是棲居於洞天福地中,不必辛勤勞作便可衣食無憂,不必修行便可享受百年……

倘若神道世界內所有神只都被蕩除,即便是沈墨,都無法預料此界生靈的處境,是會變得更好還是更差!

當然有一點可以確定,起碼無需再獻祭自身血肉神魂了,若無病無災,以這顆蔚藍星球的環境,普通人活上百八十歲不算太難;即便死去後,亦能夠輪迴轉世,而不是一旦死亡便是魂飛魄散的悽慘下場。

無論如何,沈墨沒有立場也沒有資格,去指摘弒神殿弟子們數萬年來的堅持!

“本來只是想依本心行事,來這裡接觸一下弒神殿勢力,看能否窺得神只真相,為日後求得長生鋪路。”

“未曾想,反倒覓得了脫離此界的契機……”

沈墨望著陳夢澤同樣若有所思的姣美面龐,心中暗暗思量道。

眼下情況已非常明瞭,像他們這般被鬼門關捉來的外來修仙者,想要離開神道世界,只有一條路可走,那便是斬殺一尊神只!

當然,他們可以選擇隱姓埋名,不問世事。

只是可能會被神只門徒找上門來,在殺之不絕的強敵接連侵襲、圍殺下,不斷消耗精氣神本源,最終活活餓死或被打殺;而最好的結果,也無非是維繫住了原有道行,待壽元耗盡,老死於這個世界!

與其如此,還不如選擇跟弒神殿勢力合作,試著殺死一尊神只。

畢竟,馬村長高祖時期,確實有兩位“仙師”完成弒神任務後憑空消失了!

至於他們為何沒有遵守諾言、重返此界,按照沈墨和陳夢澤的猜想……要麼是期間鬼門關出了什麼問題,要麼是此二人回去後因閉關修行等原因耽擱了,要麼是隕落在了原本的世界。

其中還有許許多多的疑問,一時間得不到解答!

譬如,鬼門關又是出於何等目的,要讓外來修士斬殺神只?莫非只是單純的將此事,當做了考驗眾人的難關?

似鬼門關這等強大仙器,可不會出於“憐憫神道世界的生靈”等理由,而專門和此界神只過不去;畢竟它是法器,生命存在形式就跟世俗凡人截然不同,又怎會對此界人族生出憐憫同情之心?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鬼門關有憐憫眾生之念,可光是玄黃世界,遭受苦難的人類仙俗也數以億萬計,它又何必大費周章跑來神道世界作法,還持之以恆持續了數萬年!

“或許,等我們斬殺一尊神只後,此中真相會進一步展露於我等面前。”

思索間,沈墨幫馬村長倒了一杯茶水,繼續說道:“神只門徒倒是好對付,不過是比常人多了一份超凡力量。可那些所謂的‘神只’,我等連它們是何存在都不知曉,想要滅殺也是無從下手!”

此界人族絕大多數都供奉著神只,無論是正神還是邪神,自然也全是神只門徒,無非是強大一些、弱小一些的區別。

因此,除非是造下無邊血孽,將神道世界數以億計的人類無論強弱盡數殺絕,不然跟神只門徒的廝殺糾纏,沒有半點意義……殺了一批還會湧來一批,幾乎無窮無盡!

問題的關鍵,依舊在所謂的“神只”身上。

聽得沈墨詢問,馬村長思索了半晌,而後顫顫巍巍的從破舊櫃子中翻出紙筆,在泛黃的紙上描繪起了一副頗為複雜的圖案。

沈墨和陳夢澤二人定睛看去,很快便察覺了此畫的奇怪之處。

“好像……是某種符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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