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休和老周本來還是很自信的。
搞笑！
兩位命丹境修士，難不成還無法學會一位煉氣境小修士所繪製的符籙技巧？
事實證明……
他們真的不行。
老周靈識湧動，想借助靈識來描摹，將許南山的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鐫刻在腦海，可是剛描摹一半，一口逆血便不受控制的自胸膛中湧出。
“噗！”
老周面色煞白，捂著胸口，倒退數步，震撼的看著在獸皮上落筆的許南山。
我……我怎麼就吐血了？
老周詫異，許南山也很詫異。
另一邊，曹休也是悶哼一聲，不過他比起老周更顧及形象，並未吐血，只是強行將吐出的鮮血給嚥了回去。
要優雅，不要慘。
“能夠溝通元始虛空的符籙，果然不俗。”
曹休感受著滿腔血腥，心中嘆了一口氣，難怪許南山有底氣讓他們觀摩，哪怕當著他們的面，他們也無法學會，更別說偷師了。
創造這等筆法的符師，到底是何等存在？
越是細想，越是惶恐。
老周不信邪，瞪紅著眼睛，繼續盯著，靈識湧動，犟脾氣上來。
然而，一直看一直吐。
曹休瞥了老週一眼，翻了個白眼，懶得說什麼。
他安靜的等待著許南山在獸皮上，以天道筆法完成符籙製作。
最後一筆回收，似有一抹澹澹的光澤在獸皮之上閃爍。
“完成了。”許南山將狼毫重新掛回了筆架上，如釋重負的輕笑道。
一次性完成，沒有浪費獸皮。
“辛苦許公子了。”
曹休走了過來，近距離的欣賞著這張符籙。
和在玄黃符紙上繪製的符籙相差其實不大，唯一的區別，便是材質上的差別了。
“有了這張母符，便可以進行拓印，拓印之後，便可以推送到各大城池的萬壽塔去進行上架銷售。”
曹休笑著說道。
他的眼中其實帶著幾分期待，花了三百年壽元，只買斷了一年銷售資格，對於曹休而言，揹負的壓力很大。
他甚至比許南山更期待小靈通符能夠大賣。
“曹主管，你還是先拓印出一張小靈通符來看看會不會有功能缺失吧。”許南山提醒道。
儘管大多數符籙，在拓印過程中，都能完好無損的儲存下功能。
但是小靈通符畢竟特殊。
許南山也無法保證拓印後，能夠不喪失溝通元始虛空的功能。
曹休聞言，面色微微一變，許南山的話還真提醒了他。
他扭頭看向倚靠著牆壁，還在噗噗不斷吐血的老周，凝重道：“老周，你立刻去一趟拓印處，把小靈通符的拓印符籙拿來。”
老周抹去嘴角的鮮血，哀怨的看了一眼曹休。
沒看他在吐血的嗎？
不關心也就罷了，就不能讓他老週休息下？
老是把他當成生產隊的驢……
你曹休不當人子！
“好嘞。”
面對曹休的目光，老周血腥的唇角一彎，展顏一笑。
小心翼翼的拿捏著母符，便匆匆離去。
曹休眉頭緊蹙，邀請許南山到會客廳休息。
不一會兒，老周便取來了透過拓印陣法拓印出來的小靈通符。
拓印後的符籙，承載的是玄黃符紙。
老周總共拓印了十張。
分別遞給了曹休和許南山一張。
許南山接過拓印的符籙，靈識湧動，啟用了符籙。
文路之上光芒閃爍，下一刻，許南山便感覺自己的靈識朦朦朧朧的進入了元始虛空中。
不過……
與他親手繪製的符籙還是有差別的，那差別，作為符籙的製作者，一下子就感應到了。
“首先，進入元始虛空對靈識的消耗增加，而且沒有原符籙來的絲滑。”
“另外，進入虛府中的星輝光芒暗澹，對道蘊的感悟會更弱一些，而且，使用拓印的符籙，路引的號數便會增加到五位數……”
“今後隨著拓印次數的增多，路引的號碼數只會越來越多，這樣的話，前期四位數的路引就顯得彌足珍貴了，或許，是唯有我親手製作的符籙才會是四位數路引。”
“還有一點，拓印的小靈通符使用壽命降低，最多隻能維持十次進入元始虛空。”
許南山很快就分析出了一些東西。
具體上改變不大，但還是有一些細節上的更改。
曹休卻是無比的滿意，長舒一口氣，能用就行，就怕拓印的符籙無法使用，無法溝通元始虛空。
那他真就無處流淚，白白給許南山送三百年壽元了。
因此，確定小靈通符能夠使用後，曹休心中才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他看向許南山，臉上掛著笑意：“許公子，既然確定能夠使用了，那我便吩咐下去，進行量產。”
“第一批將會拓印八千張，於五日後，在東陵郡九座城池同時安排上架銷售。”
“另外，許公子對於符籙定價可有建議？”
曹休問道。
他記得，許南山原本對小靈通符的定價是，三十天壽元一張。
對於曹休而言，這個定價相對於小靈通符的價值而言，不算高。
“萬壽塔打算對小靈通符的定價為……一百八十天壽元一張。”曹休目光閃爍，看向許南山，緩緩道。
許南山聞言，嘴角一抽，這心……真黑啊。
轉手一翻就是六倍價格啊！
雖然小靈通符值得這個價格，但是拓印後的小靈通符，畢竟算是消耗品，只能進入十次元始虛空，等於只能通話十次。
這價格註定會讓不少修士望而退卻，不利於網際網路使用者的鋪設。
許南山斟酌了下詞彙道：“曹主管，我覺得，定價還是太高了，依舊是定價三十天一張，比較妥當。”
曹休眯起眼，臉上的笑容越發濃郁：“許公子，咱是生意人，你應該知道，做生意就是要賺取利益。”
“買斷許公子手中的銷售資格，再加上母符製作，以及每一次的拓印，成本其實不算低。”
“以三十天的價格出售，至少得銷售六千張才能收回成本，要賺取利益，至少得銷售八千張符籙往上。”
“所以，許公子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曹休覺得，許南山不可能不知道小靈通符的價值，為什麼定價這麼低，肯定有其理由。
他想知道這個理由。
許南山感受到了曹休的話裡有話，畢竟是商人，嗅覺很敏銳。
想了想，許南山笑道：“曹主管應該知道，我的老師在元始虛空中構建了虛府，虛府是小靈通符能夠實現功能的關鍵點，曹主管可以想象，有朝一日，無數人都能夠在虛府中暢談天地，哪怕隔著天南海北都能談笑風生的畫面嗎？”
許南山所描述的畫面，讓曹休深吸一口氣。
無數人在元始虛空中暢談天地？
這怎麼可能？
“小靈通符只是個媒介，讓世人接觸元始虛空，進入虛府的媒介，像是一把鑰匙，讓世人都能夠推開元始虛空的大門，讓每個人都能在元始虛空中遨遊，我們的目標……是征服元始虛空。”
許南山開始諄諄善誘。
曹休的確被說動了，征服元始虛空……多麼偉大的舉措啊。
唯有洞虛境強者才能踏足的元始虛空，充滿玄奧，深不可測的元始虛空……
世人真的能征服？
而許南山看曹休有些心動，開始拋下重磅炸彈。
“而且，曹主管可曾想過，世人若是隻花一點點的壽元，就可以遨遊元始虛空，他們會拒絕嗎？會前仆後繼嗎？”
“另外，小靈通符之間的無延遲交流，是需要維持的，自然也需要花費一點點壽元，這一點點壽元，可莫要小看，聚少可成多啊。”
許南山靠在黃梨木椅子上，饒有深意的說道。
曹休聞言，心神像是遭受到了重錘敲擊一般。
他悟了！
一瞬間，他懂了！
他盯著許南山，彷佛被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小靈通符不是關鍵，關鍵的是小靈通符所承載的附加價值！
難怪許南山將小靈通符定價這麼低，原來是為了鋪設開來，擴大受眾。
當受眾多了，就好割菜！
正如許南山所說的，聚少成多，當使用小靈通符的人數多，從這些人身上薅取一點點，那都會匯聚成海啊！
曹休眼眸一下子火熱起來。
一下子想到了割菜的三十六種姿勢。
“許公子……在下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曹休壓下心頭的激動。
“若是割菜，不，若是開啟二次收費的話，萬壽塔能獲得幾成利？”
曹休搓了搓手，問道。
許南山心中啞然失笑，不愧是生意人，一開口就是割菜。
締造虛府，讓世人漫遊元始虛空……收一點點漫遊費，收一點話費，怎麼就能叫割菜呢？
那就服務普羅大眾，開啟新時代！
他許南山可是良心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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