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敏麗的臉一下子多雲轉陰。

開學那天,她就對班裡的同學說,不準談戀愛,否則立刻通知家長。

結果這才幾天啊,陳尋就跑廣播站向方茴告白了。

這可是當著全校師生的面啊!

太囂張了!

“砰!”教導主任大馬猴推門而入,環視辦公室一圈,氣急敗壞的道:“這還了得!這還了得!這是要造反啊!這是要造反啊!小陳,小徐,跟我走!”

他這邊喊人去廣播站抓人,翟敏麗嘆了一口氣,一邊站起來向外走,一邊道:“行吧,你回吧。”

“哎。”穀雨嘴上答應著,側過身去看了一眼靠窗書桌坐的語文老師李萍。

李老師是懂文藝的,閉著眼睛聆聽音樂,右手還順著節奏揮動。

是個好老師,也是個美人,但韶華已去,也不知道為什麼能吸引到某些懟王之王。

穀雨走出辦公室,聽著廣播站傳出的動靜,搖頭不語。

這個陳尋,慣會用一切手段展現自己,又同時壓迫方茴。

在黑板上寫“方茴喜歡陳尋”算什麼?

在全校師生面前彈曲唱歌,高調宣佈他喜歡方茴,這是對他最有利的。

方茴太柔弱了,根本不知道拒絕和反對。

不會當眾說令人難堪的話。

自己這番表態,肯定會讓她有所感動。

這樣造成既成事實,把生米煮成熟飯,方茴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而此時此刻,高三一班的同學們也都一臉驚訝。

往常看出陳尋對方茴有好感,而且方茴似乎也不排斥他。

現在看來,人家這是在全體師生面前表白,場面夠隆重,夠拉風的。

一時間,人人都看向方茴。

“陳尋太厲害了!”

“在全校師生面前表白!”

“還是用吉他,用音樂啊!陳尋太有才了!”

“方茴好幸福哦。”

“方茴,方茴,聽見沒有,陳尋在給你唱歌呢。”

有人純粹看熱鬧不嫌事大瞎起鬨。

但也有人沉默不語。

比如喬燃。

他和趙燁逐漸疏遠了陳尋,所以陳尋這次是獨闖廣播站,沒有拉上他倆。

喬燃能感覺到陳尋對方茴的態度,但一直覺得陳尋應該和他一樣,默默地關注方茴,頂多比他主動一些。

卻沒想到,陳尋主動的如此誇張。

方茴這種性格,能承受得了嗎?

他看向方茴,果然看見女孩在這種情境下倉皇無措,雙手雙腳不知道放哪裡,如同溺水之人那般無助。

但此時此刻,他什麼也不能做,只是哀嘆一聲。

方茴此時卻是有一種如芒刺背的感覺。

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她沒有感到絲毫欣喜,只感覺陳尋越來越瘋狂了。

以前是私下裡堵他,後來在籃球場那種情況下還問她“是或不是”,現在居然以廣播的形式表白,好像生怕學校裡的老師和學生不知道似的。

太過分了!

此時廣播裡面傳來大馬猴的訓斥聲,穀雨在這個時候走進教室,他在教室門口聽了聽,看著一片歡鬧的同學們,大步走上講臺,輕輕地一拍板擦:

“都很羨慕是吧?都很佩服是吧?”

“人家成績這麼好,學吉他,寫歌,打籃球,玩遊戲,哪一樣都玩的極好,簡直就是電視劇青春片的男主角,”

而且最後大馬猴最多隻是簡單懲治一番,翟老師也只會大事化小,不會叫家長。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人家是全年級前五十,奔清華北大的。”

“是不是覺得人家又酷又帥又勇敢?男生羨慕,女生愛慕?”

“可你們也不想想,有幾個人做到這一點?有幾個人保證自己玩得這麼好,還能學業有成?”

“這是青春嗎?這是揮霍青春!”

“如果現在不自律,等一年後高考失利,等待自己的是什麼?是看著別人上清華北大,自己只能上一個二本,甚至專科,將來抽著煙感嘆青春再也回不來,可惜那時候沒有後悔藥。”

“本來翟老師喊我過去,要我低調些,要給大家樹立一個可望又可及的目標,結果全然頂不過人家手指輕輕一彈,一個個的真把自己當影視劇主角了。”

“言盡於此,大家好好琢磨吧。”

說完走下講臺,回到自己座位上。

而教室裡也迅速安靜下來,只有廣播裡面傳來的訓斥聲。

同學們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一方面穀雨使用了“嘴遁技能”,另一方面,大家都不是二百五,逆反心理也沒那麼重。

誰都知道自己不是天才,不可能在玩遊戲、吉他、打籃球這麼好的前提下,還能學習成績這麼厲害。

連人家真正的天才穀雨都要大家腳踏實地了,你們好意思玩個性?

所以大家迅速進入了學習狀態。

至於陳尋,大家已經忘了。

最後一節自習課陳尋沒有上,這很正常,因為大馬猴肯定不會輕易饒了他,罰站、檢討、跑步、蛙跳,總有一款適合他。

晚自習結束,方茴迅速收拾書桌,趕緊離開教室去車棚推車。

她不敢磨蹭,因為擔心走完了,又會被陳尋給截住。

她現在已經明白過來,自己如果不足夠優秀,將來可能什麼也得不到。

剛出校門不久,有人在背後喊她:“方茴。”

是穀雨。

方茴心裡一顫,莫名的感到一絲喜悅,停下車來問道:“穀雨,有什麼事嗎?”

穀雨看著方茴,頓了頓道:“你知道我最大的理想嗎?”

“啊?”方茴沒想到穀雨問了這麼一個問題,不由得搖搖頭。

“橫空出世,莽崑崙,閱盡人間春色。”穀雨頓了頓,又道:“通俗點就是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啊?”方茴一臉不解。

什麼意思?

說的這麼中二,也不像是表白啊。

“我曾有一個狂妄的夢想,想著征服所有我見過的漂亮女孩,包括你……”

“穀雨,我……”

“可去英國參加奧林匹克競賽的時候,我和喬燃一個房間,有一次我從外面回來,看到他趴在書桌睡著了,就打算找個毯子給他蓋一蓋,結果發現他的身子底下壓著一個日記本,日記本上有一段文字,我記憶力非常好,所以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說到這裡,穀雨開始誦出:

每年到了春天,到了丁香盛開的季節,我都會想起一個人,她曾對我說,五瓣丁香能給人帶來幸運,那小小的花一直躺在我的書裡,每次難過的時候看到它,就會覺得世上所有的悲傷都會過去,只要你心存相信,幸運終會降臨,後來小花不再香了,但我記憶中的那朵丁香花,還在那兒,永遠鮮活,永不凋謝,永遠帶著對未來美好的希冀,在我記憶裡盛開著,成為我心中最柔軟處的深深慰藉。

方茴心中一震,驚訝的看向穀雨。

她完全可以確定,這段文字,肯定是喬燃寫的。

因為這是她和喬燃共同的經歷。

高一那年春夏之交,喬燃帶她去了學校後面的小花囿,她摘了一朵五瓣丁香送給他,說是代表著幸運。

可是穀雨為什麼這個時候告訴他?

“我呢,不能總想著自己想怎麼樣怎麼樣?我不能因為自己想著霸佔一片花海,就忽視一個鐘情於一朵鮮花的人。我也不能看著一個厚臉皮的不斷攻取,裝作看不見一個內心如海,卻只知道付出闇然銷魂者。”

“你為什麼要給我說這些?”

“因為你有選擇的權力,也有等待的權力,現階段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的學習。”

穀雨說到這裡,開始推動車子:“我曾經給嘉茉說過一句話,這句話也適合你。”

“無論最後誰會在你身邊,自身的強大和成熟,是保證你和他的感情能夠戰勝諸般現實問題的基礎。”

留下這句話,他汽車走了。

方茴沒有動,怔怔看著穀雨的背影。

騎在車子上,穀雨輕輕一嘆。

系統要他做海王,可是他終究希望朋友們不負韶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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