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他們對峙的這段時間,楊志接到了福州送來的急報。

在急報中,張昌向楊志稟報,他已經控制了大琉球,並且紅毛人也派出來了使者,要和大晉和談。

而楊志只不過是看了這急報一眼,然後就令人給張昌傳來的命令,要求他堅守大琉球,恢復生產,其他的事不要過問。

楊志之所以這樣囑咐張昌,也是因為隨著劉海地位越來越鞏固,他手下的那些文臣們的地位也肅然提高。

這些文人們一站穩腳跟,立刻就對劉海的這些心腹大將們看不慣了。

因此無論是楊志還是其他的領軍將領,隔三差五就會受到彈劾。

也就是劉海知道這些將領們對自己絕無二心,所以這才把這些彈劾的奏章全部壓了下去。

不過劉海為了讓手下的這些大將們安穩一些,不要淨給自己惹麻煩,也是透過各種渠道,把這些奏章的內容向大將們透露了一些。

你還別說,這個辦法真是不錯。

以前的時候,劉海這些大將雖然對劉海是忠心不二,但是他們一個個也是桀驁不馴。

除了劉海,他們誰都不放在眼裡,有的時候連自己人都互相看不慣。

因此他們帶兵打仗的時候,經常發生劫掠事件,雖然大部分都是劫掠滿城,但是滿城附近的老百姓也是經常受到騷擾,被誤殺的也經常發生。

而這些彈劾的奏章一透露到這些大將的手中,他們立刻就安穩了,再也不敢像原先那樣肆無忌憚的搞屠殺了。

楊志雖然在劉海的軍中算是少有穩重的將領,但是要說他沒有把柄,那是騙人的。

畢竟,像他們這些大將,除了忠心耿耿給劉海賣命,他們也是有家人。

為了自己家人生活好一點,他們難免會在戰利品上動些手腳。

對於這一點,劉海其實早就知道,不過一直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這些大將不過分,劉海就當做沒看見了。

可是這些大將安靜了,他們的家人,卻不像這些大將們低調。

就比如楊志吧,他倒是十分穩重,但是他妻子的孃家,以及他的兄長卻不是這樣。

特別是他的兄長,更是囂張跋扈,甚至有一次在京城中的狀元樓,和趙繼春的妻弟鬥富。

雙方是為了一頓飯,竟然花出去了一千多兩銀子,這件事弄的是滿城風雨。

就連宮中的劉海也知道了,因此還派了太監去把這兩個人訓斥了一頓。

而這件事也傳到了楊志的耳朵裡。

從此以後楊志比以前變得更加的謹慎了,他經常寫書信回家中,要求家中的親戚,夾著尾巴做人。

而這種小心謹慎的態度,也慢慢的感染到了他的指揮作戰,幹什麼事都小心翼翼,生害怕給那些文官們留下把柄。

這一次他囑咐張昌,也是害怕張昌在對外的事情上發生什麼出格的事情,讓那些文官們抓住尾巴。

在給張昌寫完信之後,楊志就把事情丟開不管了,至於那個使者費恩,楊志只不過是隨便過了一眼就忘到了九霄雲外。

這一下可苦了費恩了。

楊志在邊界和李定國對峙了兩個月,他就在福州的客棧之中待了兩個月。

這兩個月他可算是坐臥難寧,還好,這種事情眼看就要過去了。

原來隨著福建和南方的穩定,劉海開始向南方派遣官員了。

其中派往福建,最大的官就是福建巡撫黃文成。

這個黃文成並不是正統的科舉出身,他只能算是吳善的一個好朋友。

不過自從劉海在北京城登基,吳善這個人也跟著飛黃騰達,黃文成也攀上了吳善的關係,在吏部之中當了一個小官兒。

雖然他是靠著裙帶關係當了官的,但是這個人向來做事有板有眼,所以很快的就連連晉級。

這一回楊志佔領了整個江南,朝廷需要大量的官員,頭一批派出去的官員自然沒有他的份兒,因為那都是江浙一帶的最大肥缺。

但是,到了第二次開始派官員的時候,黃文成是脫穎而出。

劉海也親自考驗了這個人,發現他做事穩重,頗有才幹,所以破格提拔他,讓其擔任福建巡撫,總領福建政務。

這個黃文成做事雖然是有板有眼,但是他為官之心頗重。

要不然的話,也不會因為同吳善見過幾面,算是普通的朋友,就抱上了吳善的大腿,當了吏部的官員。

現在劉海破格讓他當福建巡撫,這對於這位黃文成來說是一步登天。

因此自從接了聖旨之後,他都不想從陸路前往福建,而是在天津乘坐大海船直接來福建赴任。

原因就是,如果從海上到福建,比陸上要快了一個多月。

等他到了福建的時候,下邊福建的各州府的官員還都沒有到呢,整個福建他是來得最快的文官。

而接下來福建的事情可就多了,由於楊志不在了,福建積累下來的各種公文和事務全堆到了他的面前。

不過黃文成並不感覺到為難,反而是興致勃勃的開始批改這段時間的檔案。

也就是在這其中,黃文成發現了費恩代表荷蘭帝國前來和談。

看到這裡的時候,黃文成有些生氣了。

要知道兩國的外交關係,在任何時候都是重中之重。

可是這個費恩竟然被晾在了客棧兩個多月,這要是讓別的國家聽到了,還不說他們天朝大國禮儀之邦徒有虛名?

不過,黃文成也不是傻子,只是腦子過了一下就明白了,楊志為什麼不處理這件事兒了?

前一段時間文臣們一窩蜂的彈劾大將,看來把這位在外邊統領大軍的大將軍給嚇壞了。

現在這位大將軍是除了軍事,其他的事情一律不沾。

想到這裡之後,黃文成反而是滿意了。

只要是這些軍人們不幹政,那麼這天下還是由他們這些讀聖賢書的文人來治理。

不過想是這麼想,但是接下來還得頭疼費恩的事情。

要想把費恩送到京師,至少要明白他的具體條件,自己在奏摺之中才能向上稟報,不能湖裡湖塗的就把人送過去。

“去把這個紅毛人帶到書房。”黃文成對身旁的管家說道。

這個管家還是黃文成從京師帶來的呢,現在他們剛剛進駐福建,手底下的下人還沒有湊齊,所以很多事情都得這位管家親自出手。

在下午的時候,費恩終於是在一個僕人的帶領下進入了巡撫衙門。

不過他沒有立刻就見到新任的福建巡撫,還是在門口等了很長時間,眼看著太陽就要落山了,才見到一個老管家走了過來。

這位老管家一直是在京城,還真沒見過紅毛人。

因此見了費恩之後,還興致勃勃的把他從頭上倒腳,仔細的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還從嘴裡發出了滋滋聲,看那樣子是十分的新奇。

還好這老管家好歹也是見過一些世面,沒有做出繼續失禮的事情。

“這位先生,我家老爺,讓您前往書房說話。”

費恩仔細的聽完對方的話,又琢磨了半天,這才明白對面這位老人家在說什麼。

“多謝多謝。”費恩道了兩句謝,便不說話了。

主要是原因,他的漢語並不是十分的好,還無法做到流利的交流,因此他抱著少說話,少出醜的心態。

接著這位老管家就帶著費恩,來到了後院,進入了後書房。

也幸虧黃文成的親卷還沒有來,否則的話費恩氏無論如何也不能進入後宅的。

進入書房之後,費恩就見到坐在書桌,後邊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不過這個中年人看起來有些老態,頭上的頭髮已經變得花白。

這位坐在書桌後的人就是黃文成,他之所以表現的這樣老態,那也是因為在劉海打進中原之前,他的生活並不是十分好,甚至可以說十分困頓。

這才讓他的身體提前的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不過現在這傢伙已經變得臉色紅潤,雖然頭上還是有些白髮,但是並不影響他的風範。

“你是從紅毛國過來的?”

“尊敬的先生,我是奉荷蘭東印度公司總督埃文斯·普里查德之命,來和貴方商談你我兩家的衝突,以及劃分在海面之上雙方的勢力範圍,免得雙方繼續發生衝突。”

黃文成以前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呆板的書生,但是在吏部歷練了一段時間,他也對當今世界上有一個明確的瞭解了。

不過這也僅限於瞭解。

在他的印象之中,中原還是天朝上國,其他所有的國家都應該是天朝的附庸。

現在聽說對面這個傢伙竟然想以平等的態度,和中原的天朝上國談判,立刻氣的一拍桌子。

“而與小國,狂妄自大,我天朝向來是天下之主,萬邦來朝,你來天朝不獻上供品,反而要和我們談判,簡直是狂妄。”

費恩對於對方的無禮,並沒有感覺到是受到了侮辱。

在當今這個世界,實力就是底氣,他在福建的碼頭上見到了無數的戰艦,就已經知道這個國家的整體實力要超過荷蘭帝國。

在這種情況之下,接受自己並不如人的事實,並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

因此費恩行了一個禮,然後說道:“這位大人,我們荷蘭帝國和貴方並沒有任何的外交關係,所以即使我國沒有貴國強大,但是仍然是平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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