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伯,你算是把李定國看透了。”

洪承疇在地上走了幾步,仰頭看著房頂,然後說道:“孫可望雖然打仗不行,但是他治理後方確實是厲害,當年咱們就是集中全國的物資補給,最後也只是和李定國拼了個不相上下,這是為什麼?”

洪承疇不等吳六奇說話,就接著補充道:“還不就是孫可望治理地方,讓小小的西南一域,繁盛發展,可以和中原的無限物資相匹敵嗎?

現在孫可望已經不在了,李定國雖然還是戰功赫赫,但是他的後勤補給卻跟不上了,只要像你說的那樣,據險而守,不與其野戰,李定國他就是有天大的本事,最後恐怕也不得不像當年的諸葛臥龍一樣,兵敗五丈原。”

吳六奇也點了點頭。

洪承疇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額頭,最後接著說道:“除了李定國之外,你還要防備著吳三桂等西南三王。”

吳六奇先是一驚,不過很快的就反應了過來,吳三桂等人現在已經是聽調不聽宣了,幾乎可以說是半獨立狀態,他們要是有什麼二心,趁著自己在長江武漢大戰的時候,突然出擊,奪了自己的後方,那對於自己可以說是滅頂之災了。

“大人,末將記下了。”

洪承疇點了點頭,重新做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在南京還有很多的大炮,這一回我給你一百門,你帶到武漢去沿江修築炮臺,朝鮮水師雖然實力不小,但是火力確實薄弱,面對這一百門紅衣大炮他們是無法攻上岸來的。”

這確實是讓洪承疇說對了。

朝鮮水師雖然說實力不小,但是他們的作戰方式還是停留在一百多年以前。

現在他們主要還是靠著跳幫戰,來和敵人作戰。

至於說大炮,雖然說朝鮮水師也裝備了一些,但是朝鮮國小民弱實力不計,再加上劉海的盤剝,所以水師的火力要比歷史上還要差。

現在他們整個的艦隊,加起來的火炮都沒有超過八十門。

在這種情況之下,面對堅固的陸地炮臺,水師就是集中火力也無法佔到優勢。

吳六奇知道洪承疇這事已經傾盡全力來幫助自己了,如果再調集火炮的話,南京這一邊的防禦就會出現漏洞。

因此吳六奇感激的站了起來,對著洪承疇深深地施了一禮。

洪承疇趕緊從座位上站起來,將吳六奇扶住。

“將軍不必多禮,這是本帥應該做的。”

吳六奇這才直起身子,然後語氣堅定地對著洪承疇說道:

“大帥,只要末將還有一口氣在,定然保武漢、湖南不失。”

洪承疇勉力的點了點頭,然後輕輕的拍了拍吳六奇的胳膊,讓他重新坐下。

接下來紅塵球就開始面受機翼,將吳六奇到了武漢之後,可能發生的事情對他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然後又給他出謀劃策,說了一些相應的對策。

吳六奇坐在那裡仔細的聽完洪承疇的講述,然後連連的點頭。

洪承疇不愧是征戰多年的樹將,幾乎已經把武漢可能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

有了洪承疇的交代,他守住武漢,擋住敵幾個方面敵軍,就更加有把握了。

第二天早朝,洪承疇向康熙小皇帝上奏,請求任命吳六奇為湖廣總督,統領湖南湖北的軍政大權。

康熙小皇帝,現在就是一個坐著的傀儡,對於洪承疇的上奏,自然不會有任何的反對,因此這個任命很快的就透過了。

緊接著在三天之後,吳六奇就帶著近八萬人馬離開了南京,直奔武漢去了。

…………

這時候在北京城中,劉海的軍機處中,正在為大軍從哪個方向突破長江攻入江南,在做著爭吵。

以吳善和周成為首的兩個人認為,應該攻入敵人薄弱的地區,從湖北武漢進軍。

而孫杰和李來軍兩個人卻不這麼認為,他認為現在朝廷在長江之上是處於優勢的,大軍應該在揚州集結,之後直下南京。

這兩種作戰方法各有利弊。

如果按照吳善,周成的辦法來說,戰事就要拖得久一些,甚至可能會讓戰爭牽連時日。

可是要是按照孫杰、李來軍的作戰方式,雖然說戰爭的速度可能要快,但是在南京方向有洪承疇親自坐陣,再加上他在沿江佈置炮臺,要想從這個方向攻入南京城,恐怕最後會得不償失。

這兩方在軍機處相持不下,誰也說服不了誰,再加上老祭司吉日格勒,一般情況下不發表意見,因此現在這兩方算是僵持下去了。

最後沒有辦法,他們只能是一起前往覲見劉海,希望他這個當皇帝的給拿個主意。

不過他們雖然算是軍機大臣,要想見劉海也不容易,因此這四個人先是來到了乾清門前,向乾清門把守的小太監遞了話,那小太監還得向裡邊通報。

而這個時候的劉海,正在乾清宮呢。

趙奴這時候戰戰兢兢的站在劉海的身旁,小心翼翼的看著劉海的臉色。

現在的劉海眉頭緊皺,臉色鐵青。

“怎麼回事?不是跟你們說,對董額氏封鎖訊息嗎?她是怎麼知道的?”

原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宮中一直養胎的董額氏,竟然知道了她和順治生的那個小崽子已經死去的訊息。

現在董額氏是水米不進,看這樣子是一心求死了。

主要負責董額氏生活起居的趙奴,現在是嚇得渾身發抖。

要知道對於董額氏,趙奴可算是費盡心機了。

董額氏身旁的宮女太監都是趙奴親自挑選的,每一個都是心靈通透的機靈鬼兒。

這些人都是趙奴的心腹,自然不會違抗趙奴的命令,向董額氏透露小皇帝死去的訊息。

可是即使是在這樣的嚴密控制之下,董額氏還是知道了小皇帝已經去世。

劉海對於董額氏倒是不太關心,他關心的是董鄂氏腹中的嬰兒。

“萬歲爺恕罪,奴才已經把董額氏所居之所,圍的水洩不通,自認為就是一根蒼蠅也飛不進去。”

劉海聽到他還敢反駁,立刻就惱了,抓住手上的茶杯,直接就照著趙奴的腦袋扔了過去。

面對劉海的襲擊,趙奴連躲都不敢躲一下。

只聽到啪的一聲茶杯就砸在了趙奴的額頭之上,緊接著鮮血便從趙奴的額頭上流了出來,很快的就染滿了他半邊的臉。

可是這時候的趙奴連擦都不敢擦,就這麼任由血不停的流淌。

“那你說是什麼原因?”

趙奴戰戰兢兢的偷眼,再次瞧了劉海一眼這才說道:“自從幾位娘娘進宮之後,宮裡比以前熱鬧許多,有些地方奴才也照應不到了。”

他這話非常的明白,就是說,這件事恐怕是劉海後宮的幾位女人做的。

劉海聽到這裡一皺眉,然後就不說話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有一個小太監小心翼翼的進了正殿,跪在了劉海的側面。

“啟稟萬歲爺,吳善、周成、孫杰、李來軍,四位大人求見。”

劉海聽完之後心裡就跳了一下,他們四個可是軍機大臣中真正幹活的四個人,這四個人一起來見,難道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成?

於是,劉海現在也顧不得董額氏了,直接就向下邊傳令。

“趕快傳他們進來。”

那小太監趕緊磕了個頭,然後退了出去。

不一會兒,吳善等四人就在小太監的帶領下進入了正殿。

不過,這四個人剛一進來,就看到趙奴滿臉是血的跪在那裡。

這一下這四個人可是有些心慌了。

要知道趙奴可是劉海的貼身太監,現在連他都受了罰,被打的頭破血流,可見劉海現在有多生氣。

在這個時候自己等人過來求見,是不是不是時候呀?會不會受到牽連?

雖然心中害怕,但是既然已經來了,現在想退出去已經來不及了,於是這四人只能是跪倒在地給劉海磕頭。

不過今天劉海明顯是在氣頭上,這四個人磕頭請安之後,劉海並沒有像原先那樣讓他們站起來。

而是直接問道:“你們四個一起過來,難道前朝有什麼要事不成?”

跪在下邊的四個軍機大臣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趙奴向前跪走了幾步,然後說道:

“回稟陛下,軍機處在南下,長江奪取江南的事情上出現了分歧,無法作出決定,所以這才來見陛下。”

劉海聽了之後,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額頭。

“楊志那裡進展這麼快嗎?已經打到長江邊上了?”

他這一句話問的下邊四個軍機大臣都有些面面相覷。

要知道這種軍機大事是第一時間就向劉海稟報的,可是現在看皇上的樣子,好像是不知道楊志已經打到長江邊上了。

於是,這四個人不由自主的都把眼光看向了跪在一旁的趙奴。

趙奴一看是個軍機大臣,看向自己心裡就打了一個顫,心說你們四位老大人看我幹什麼,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劉海見跪在下邊的四個軍機大臣沒有回答,自己就抬起頭向下一掃,見到他們都看著趙奴。

心裡更加的惱火了。

難道趙奴敢私自截留奏摺?

要是真這樣的話,他就是死一百遍也不冤枉。

“怎麼回事?”劉海兩眼瞪著熘圓死死的看著趙奴。

趙龍現在已經快被劉海嚇死了,他趕緊的跪了幾步,然後急聲說道:“萬歲爺,摺子前天奴才就遞到您面前了,您還批了的,您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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