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宮女太監這時候也開始爭相恐後的指認。

“不錯,這就是皇上。”

“抱著皇上的是尼希哈嬤嬤。”

“就是尼希哈,化成灰我也認識她,前幾天我撒了一點兒湯,她愣是命人抽了我二十鞭子。”一個宮女更是憤恨的指著尼希哈說道。

站在旁邊的李建一見這情況,知道事情穩了,中年嬤嬤懷中抱著的一定就是小皇帝了。

於是他微微的一笑,然後一揮手就帶著人退出了營帳。

來到大帳外對那個千夫長說道:“這一次你立了大功,現在好好的守著這帳篷,不要讓任何人驚擾了帳篷中的兩個人,我這就去大帥那裡給你請功。”

那個千夫長聽完之後,眉開眼笑的連連點頭。

接著李健又命自己的人在外圍又設了一道崗哨,害怕萬一有什麼滿清餘孽過來救這兩個人。

接著李健就興高采烈地帶著親兵重新進了洛陽城,然後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大帥楊志暫時駐紮的宅子裡。

門口的親兵見到是李健來了,也沒有阻攔,因此他順利的就進了大堂。

李健剛一進大堂,就高聲的笑著說道:“人已經確定了,就是那個小皇帝。”

楊志聽到李鍵的話也激動的站了起來,他起步來到了李健的面前。

“你找人確定過了嗎?不會有差距了吧?”

“大帥放心,萬無一失。”

“好,如此一來,咱們可算是盡了全功了。”

李健轉過頭來,看著站在一旁悶悶不樂的趙繼春,笑著上去說道:“趙叔父,這一回我還要恭喜你了。”

趙繼春和李健的父親老李一起出生入死過,也曾經是兄弟相稱,所以李建稱趙繼春為叔父。

趙繼春聽完之後,心中更加的彆扭了,這一回抓住小皇帝和他有什麼關係?

“趙叔父你不知道吧,抓住小皇帝的那人,是你手底下的一個千夫長。”

趙繼春聽了之後先是有些詫異,接著就是一陣狂喜。

這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本來自己還擔心著,這次的最大的功勞不會落在自己頭上,沒想到這真是:人在家中坐,喜從天上來。

於是趙繼春也不再板著臉了,臉上終於是露出了笑容。

“哈哈哈,也是手底下小子們的運氣好,算不得什麼,算不得什麼。”

楊志見到李健和趙繼春兩個人終於是冰釋前嫌,心裡也放下來了一些。

要知道李健和趙繼春,可是他麾下的兩員大將,他們兩個人的部眾,是自己麾下最主要的騎兵來源,也是最強的攻擊力量。

如果他們兩個人鬧彆扭,鬧不好,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出現紕漏,而使的大局出現崩壞。

現在兩個人重歸於好,對於大軍來說算是一件喜事。

“好,既然這條大魚咱們抓住了,那就今天晚上吃頓好的,好好的休息一夜。”

楊志說完之後,立刻就命令自己手底下的親兵準備酒菜。

要說洛陽城中,雖然說剛剛恢復平靜,但是楊志作為洛陽城的實際控制人,要一桌子酒菜,那還是非常容易的。

因此沒有一刻鐘的功夫,美酒佳餚就像是流水一樣送了上來。

這三員劉海麾下的主將,就坐在桌子前,你一杯,我一杯,一邊喝著美酒,一邊暢想著未來。

可是喝到半中間的時候,趙繼春突然臉色大變,已經倒嘴的酒,竟然喝不下去了。

坐在他對面的楊志,一下子就看出了趙繼春的臉色突變,心裡也有些納悶。

這好好的怎麼變了臉色?

於是楊志開口問道:“趙將軍,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嗎?為什麼停杯不飲?”

現在的趙繼春臉上都是陰雲,他放下了酒杯,然後看著對面的楊志。

“大帥,我突然想到,這個小皇帝可真是一個燙手的山芋。”

楊志微微的一笑,把手中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什麼燙手山芋,明明是一件大功勞,等咱們把這小皇帝送到京城之後,將來大汗的賞賜一定不會少。”

坐在一旁的李健也沒有想出趙繼春變臉的關竅,他放下酒杯勸說道。

“趙叔父,不必憂心,如果擔心小皇帝在路上的安全的話,從我部落中派出五千狼騎兵再加上五千遊牧騎兵,定然保小皇帝安然無恙,到達京城。”

趙繼春看著樂呵呵的兩個人,搖了搖頭。

要說眼前的這兩人確實是打仗的一把好手,特別是楊志,雖然趙繼春不想承認,但是這段時間楊志領兵以來頗有章法,恐怕自己確實比不上他。

怪不得楊志能夠從劉海的一個親兵,穿升到現在這個地位。

可是除了在戰事上,其他方面這兩個人就是白痴。

最後趙繼春不得不給這兩個人解釋一下。

“兩位,在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可是聽說咱們的大汗把順治皇帝的董鄂妃給納到宮中了。”

楊志聽到這句話,臉色也終於有些變了。

他也放下了酒杯,還是眼睛盯著房梁沉思起來。

只有李健好像還不明白趙繼春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叔父,有話請明言,小侄我實在是鬧不清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趙繼春用手中的快子點了點李健,然後無奈的這才給他解釋。

“咱們抓住的這位小皇帝,他的母親可就是那位董鄂妃,而現在董鄂妃是大汗帳篷裡的女人,你說大汗要是知道咱們抓住這個小皇帝該怎麼處置他?”

李健聽完之後,終於是明白趙繼春為什麼臉色大變了。

他現在也放下了手中的快子,眉頭也皺了起來。

過了好半天,李健也沒有想出一個妥善的辦法,最後他乾脆就自暴自棄的說道:

“乾脆,這件事還是交給大汗來處置吧,咱們作臣子的就是怎麼辦,都無法猜透大汗的心意。”

“不行,小皇帝不能送到京城去。”一直沒有說話的楊志開口了。

坐在邊上的趙繼春,也緩緩的點了點頭。

“如果咱們把小皇帝送到京城去,大汗一定會左右為難,殺了小皇帝后宮中的那個董娥妃一定不高興,可是要是不殺小皇帝大汗恐怕也不放心。”

李健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兒,“那咱們該怎麼辦?”

坐在趙繼春對面的楊志,這時候兩眼之中冒出了兇光,“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咱們就把這小皇帝處置了,省得他給咱們大汗添麻煩。”

楊志的話把坐在他旁邊的李健嚇得是渾身冒汗。

李健和別人不同,他可是劉海的家生子,說起來就和劉海家的奴隸也沒什麼區別。

因此在他的心中,天然就對劉海的親卷有一股敬畏感。

現在聽說要殺董鄂妃的兒子,你家是心裡砰砰直跳,已經有些六神無主。

趙繼春這時候從桌子上重新把酒杯拿了起來,然後把酒杯中的殘酒一飲而盡。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

“可是兩位大人,如果大汗將來怪罪下來,咱們可怎麼辦?”李健有些彷徨。

趙繼春摸著自己下巴上的鬍子,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對於大汗的為人我還是知道,的大汗絕不會,因為這件事和咱們生分,反而會因為此事而大大的褒獎咱們。”

“趙大人說的不錯,大汗是一代雄主,怎麼會因為一個女人和咱們這些親信大將疏遠。”楊志也同意了趙繼春的判斷。

“可是要是將來董鄂妃和咱們為難,這可怎麼辦?”李健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哈哈,一個前朝的妃子,一個後宮中的女人,能拿咱們這些領兵的大將怎麼樣?”趙繼春無所謂的說道。

李健低下頭仔細的思考了一下,覺得楊志和趙繼春的辦法是目前最可行的了。

而他把小皇帝送到京城的做法,雖然表面上沒有什麼過錯,但是時間長了一定會讓劉海心中不滿。

與其這樣得不償失,還不如干脆一條路走到黑。

再說了,他們家也不是沒有後臺,自己的父親,雖然已經不得劉海信任了,但是他的姐姐可是還在大夫人劉明嬋那裡當差呢。

他就不相信了,一個剛剛進宮的妃子,能夠撼動劉明嬋的地位。

“好,就按兩位大人說的辦吧。”

隨著他的一句話,在座的三位主將達成了共識。

接著幾個人繼續開始吃酒,不過酒席宴前,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歡快,幾個人都變得非常的沉默。

楊志又喝了幾杯,最後開口說道:“等處置完小皇帝之後,我就給大汗上摺子請罪。”

趙繼春在一旁聽了,微微的笑了笑,然後說道:“在奏摺上加我一個名字。”

“不能讓兩位大人擔這件事,咱們是一起商量的,有罪過就一起承擔,在奏摺上也加上我李健的名字。”

楊志點了點頭。

其實,他心中並不願意趙繼春和李健也一起署名。

因為剛才他一陣的思索,認為表面上這是請罪的奏摺,其實這是在請功呀。

本來他能把這件事壓下去,然後把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可是這一下署了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這功勞就得分成三份。

因此楊志有些不開心的喝了一杯酒。

坐在他對面的趙繼春,看著楊志的表情,心中有些痛快。

哈哈,你楊志想要甩開我,獨自攬這功勞,這可沒那麼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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