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聽了洪亮的話,嘴角好像露出了一絲尷尬,不過很快的他就平靜了下來。

“既然你看破了,那我也就不瞞著了,今天我只不過是推諉了一下,那個楊志就仗著是皇上的舊部,強行的把我的炮隊給奪過去,甚至還打了我二十板子,抽了我三十鞭子。”

說到這裡的時候,吳三桂好像非常氣憤的想要掙扎的站起來,但是由於疼痛他馬上的就又重新躺回到了短榻之上。

“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過幾天我一定要在皇上面前參這個王八蛋一本。”

“吳大人您是想多了吧,要知道楊志可是劉海的心腹中的心腹,否則的話也不能讓他統領大軍,您去告他,只不過是自取其辱。”

吳三桂好像也清楚目前的局勢,他是長嘆了一聲,然後閉上了眼睛,一陣的絕望。

洪亮這時候趕緊趁熱打鐵的從懷中取出了書信,然後雙手高高的舉起。

“吳大人,這是我家老爺給您的書信。”

吳三桂輕輕的向旁邊的親兵點了個頭,那親兵趕緊上前去,將書信拿了過來遞給了吳三桂。

吳三桂顫巍巍的伸出手,撕開了書信的封皮,然後從裡邊去出來了書信。

接著他一句一字的將書信從頭到尾看完,接著激動的一拍自己的大腿,然後就疼著蹦了起來。

幸虧旁邊的親兵將吳三桂扶住,要不然看他這傷勢要是再摔出個好歹來的話,這條腿就保不住了。

吳三桂一邊嚎叫,一邊奮力的拍著床鋪,過了好半晌疼痛被壓了下去,他才緩過勁兒來。

等到勉強能夠忍住疼痛之後,吳三桂臉上帶著興奮向洪亮問道:“洪大人真的能像他信中承諾的那樣,封我為輔政大臣平西王。”

“吳大人,我家老爺在我離開的時候特別叮囑過,只要是吳大人棄暗投明,他親自上奏摺給您向皇上寶保舉,從今以後,大清的朝堂,就有您和我家老爺共同執掌。”

吳三桂興奮的連連點頭。

“好,好……”

過了好一會,吳三桂好像將自己的情緒平定了,下來之後才說道:“楊志現在大軍之中大炮數百門,大軍幾十萬光,憑我的力量是沒有辦法將楊志打壓下去的。”

又過了半晌,吳三桂眼睛直轉,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主意。

“這樣,這幾天我在軍中先養幾天傷,過幾天之後,我親自在營中設宴向楊志賠罪,到時候我一聲令下,刀斧手齊出,就將楊志噼成肉泥。”

“到了那個時候,我舉火為號,咱們是內外夾攻,定然能全殲楊志麾下的大軍。”

洪亮聽了之後也覺得這個辦法比較穩妥。

“吳大人果然是足智多謀,這樣我先回去和我們大人商量一下,如果我們大人也同意的話,到時候就以吳大人的計謀行事。”

“好,就這麼辦吧!”

吳三桂在說完之後立刻勉強的抬起手,讓自己的親兵準備了一張信紙。

接著吳三桂又要過了匕首,直接就劃開了自己的大拇指,然後用毛筆蘸著自己大拇指上的血,愣是給洪承疇寫了一封血書。

等他寫完這封書信之後,吳三桂好像臉色更加的蒼白。

只見到他有氣無力的將血書送到書信之中,然後仔細的封好,把書信向洪亮那邊遞了一地。

洪亮趕緊上前接過書信。

“這一回就有勞你了,回去之後在洪大人那裡給我美言幾句,等到我進了南京城一定會重重的賞你。”

“吳大人客氣了,將來小的還要靠吳大人提攜呢。”

接著吳三桂就又客氣的和洪亮說了幾句家常,然後就裝作神情疲憊,把洪亮給打發了。

等到洪亮被送出了吳三桂的大營,這時候好像才反應過來,吳三桂這傢伙沒請自己吃飯。

這都是什麼事兒呀?我給你們從中聯絡,跑了一天,洪承疇那裡就別說了,可是你吳三桂也不能沒有地主之宜呀,好歹請我吃頓飯吧,這可是好剛剛辦完事就把我趕出來了。

可是雙方都是大人物,不是他能夠得罪得起的,最後只能是泱泱的順著一個避人的小路,來到了南京城下。

來到這裡之後,他輕輕的學了幾句老鴰叫,上邊就順下來了一個繩子,然後吳善將繩子綁在自己的腰間,之後,順著繩子以及上邊的拉力就上了南京城。

上了城之後他不敢怠慢,然後立刻就下城,直奔洪府。

而這個時候的洪承疇已經睡了,他沒有想到,洪亮會這麼順利,當天晚上就回來了,他還以為再怎麼也得折騰一兩天呢。

不過雖然說洪承疇已經躺床上了,但是洪亮這麼一求見,他還是立刻就起床了。

等重新回到了書房,有人給洪承疇送上來了提神的香茶,他喝了幾口,眼睛中的迷離消散了一些,這才命人將洪亮叫了進來。

洪亮一見洪承疇,立刻就跪倒行禮。

洪承疇喝著香茶,慢慢的點頭,“起來吧,事情辦的不順利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洪亮立刻就從地上爬了起來,然後躬著身體,帶著獻媚的笑容說道:

“老爺事情辦得非常順利,奴才不敢耽誤老爺的事,所以就連夜趕回來了。”

洪承疇響了一下眼睛轉了幾圈,然後不確定的問道:“辦得非常順利?你的意思是,你非常順利的就見到了吳三桂?看你這表情,應該是吳三桂答應投降了?”

“老爺,你真是神機妙算。”

洪承疇聽了眉頭皺了皺,手指在桌子上不停的敲著,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過了好半天,洪承疇才問道:“吳三桂現在還好吧?”

洪亮不屑的撇了撇嘴,然後說道:“好什麼好?不過是寄人籬下,勉強保住條命罷了。”

“哦,怎麼回事說說?”

“回老爺的話,我見到吳三桂的時候,他剛剛被他的那位大帥楊志打了一頓,強行奪了手下的炮隊。”

“打了一頓?打的輕重呢?”

“回姥爺,我看吳三桂傷的不輕,身上是一條條鞭子抽的血痕,屁股上也腫的老大,腿還給打斷了。”

“傷的這麼重嗎?”洪承疇有些不可思議。

洪承疇也是領兵多年的,對於手底下這些大將的驕橫跋扈,他可是瞭解的一清二楚。

洪承疇別看是統領全軍,他要是敢打手下那些總兵大將的屁股,人家能當場反了。

剛開始洪承疇還有些懷疑吳三桂,但是很快的洪承疇就越來越相信吳三桂,應該是真的被楊志打了。

要知道吳三桂本來名聲就不好,這一回投降之後應該是受到了楊志等人的排擠。

如果是在自己這一邊,主帥隨便打手握重兵大將的屁股,恐怕還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不過在劉海那一邊卻可能會發生。

要知道劉海以強硬而聞名,他手下的大將也應該有樣學樣沾上了劉海的毛病。

洪承疇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吳三桂這一回是什麼意思啊?”

“回老爺,吳將軍已經決定棄暗投明,並且寫了一封血書,讓我送給大人您。”

說這話洪亮就將藏在心口處的書信拿了出來,遞給了洪承疇。

洪承疇拿起了書信,看了看,發現燈光有些灰暗。

站在一旁的洪亮,趕緊的從旁邊的桌子上拿起蠟燭,向洪承疇這一邊湊了湊。

到此時,洪承疇才看清楚了書信上的一切,同時他也覺得心裡直打顫。

原來這封書信真的是人血寫成的,因為洪承疇久經沙場,只要是一聞血腥味,就能分辨出這是不是人血。

接著他仔細的看著這封書信,剛開始的時候前邊寫的是吳三桂的懺悔書,說他投降劉海只不過是迫不得已,現在是追悔莫及,想要重新棄暗投明為大清效力。

到了後來就是表決心,就差把劉海的十八代祖宗罵一遍了。

看到這裡的時候,洪承疇徹底的相信吳三桂了。

否則的話,哪有臣子罵自己主子十八代祖宗的?

這要是最後被追查起來,你就是有功也得被抄家呀。

這可是犯大忌諱的事情,要不是有深仇大恨,已經堅定了反叛之心,是絕不會這麼罵自己的主子的。

接下來就是吳三桂給洪承疇獻計,他會在三天之後宴請楊志,在席前將楊志砍成肉泥,然後舉火為號,內外夾攻,大破晉軍。

看到這裡之後,洪承疇臉上有了笑容,然後輕鬆的把書信扔在了桌子上。

如果吳三桂真的能按計行事的話,自己這一邊在全力相助他有六七層的把握,擊破楊志的大軍。

到了那個時候,他在乘勝西進,沿江而下重奪武漢,甚至有可能的話一舉蕩平南明小朝廷,然後和劉海隔江對峙。

“好,這件事辦的不錯,等破了楊志,我重重有賞,不過現在你還不能歇著,我寫封信你再拿去給吳三桂,然後就在他營中待著,直到吳三桂殺了楊志,我們兩軍會合之後你再回來。”

洪亮聽完之後,差點腳一歪摔在地上。

怎麼,還要走呀?

沒這麼折騰人的,從早上走了之後現在都半夜了,我就吃了三口飯,我還準備著現在回去休息一下,明天再走呢,你現在催的這麼急,那意思是讓我餓著肚子再走一趟唄。

雖然心中不願意,但是他可不敢有任何的反抗,還得裝作興高采烈的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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