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順治十六年(公元1659年)五月十三,鄭成功揮師北伐。

這一次,鄭成功同志賭上了自己的全部家當,十幾萬大軍穿白掛孝。

一路鄭成功親自掛帥從海上進攻,戰船三千餘艘十餘萬人,鐵人軍八千。

一路由鄭泰率領從浙江沿海北上,也是十餘萬人。同時,鄭成功還與浙江的張煌言部共同出兵。

張煌言在出兵前還寫了一份。北伐檄文,很快就傳遍南北。

一時間江南是遍地烽火,各路義士群起而攻。

由於這一回鄭成功北伐頗得人心,所以一路上進展非常的順利。

他首先攻佔定海(今浙江舟山),全殲了清軍定海水師,焚燬船隻一百餘艘,基本消滅了清軍的海上力量,也解除了進軍長江的後顧之憂。

不久,攻陷焦山和瓜州,攻佔了長江的重要門戶鎮江及其所屬諸縣。六月二十六日,鄭成功部前鋒已至南京郊區。

到了此時,鄭成功以為北伐勝利就在眼前,已經是意氣風發,在南京近郊他寫了一首聞名後世的詩句:

縞素林江誓滅胡,雄師十萬氣吞吳。誓看天塹投鞭渡,不信中原不姓朱。

鄭成功在這裡意氣風發,那麼在北京的小皇帝順治,卻有些坐臥難寧。

說實話,鄭成功這一次北上的非常突然,正值江南地區兵力空虛的時候。

因為現在滿清的全部兵力幾乎都集中到了昆明附近。

這也是滿清錯誤的估錯了形式,他們把自己現在最主要的敵人定位到了南明身上。

因此為了消滅南明這個最後的正統政權,可以說是傾盡全力,三路大軍全速進攻。

如果不是李定國能爭善戰,內外呼應的話,現在的昆明城已經被攻破了。

其實這也是劉海這些年來搗亂,讓李定國有了喘息之機,否則的話在歷史上的這個時候,李定國已經被打的狼狽不堪,根本就沒有能力支援昆明瞭。

不過正因為是這樣,這個時候的滿清政權把李定國還是當成了首要的敵人,這才放鬆了對江南的控制,讓鄭成功的北伐比原先更加的順利。

滿清的順治皇帝,在接到江南鄭成功北上,已經直抵南京城下的訊息,嚇得直接從床上就摔下來了。

順治皇帝其實這段時間在皇宮中也不太平。

他的那位寵愛的皇貴妃董鄂妃,馬上就要臨盆了。

可是即使是在董鄂妃快要臨盆的時候,皇太后步木布泰也沒有下旨讓董鄂妃停止朝拜。

對於這一點,順治皇帝是非常的不痛快的,但是他又沒法說什麼。

也就是在這個煩心的時候,南邊的訊息突然傳來,這才讓順治皇帝有些手足無措。

他當天就在乾清門,召集眾大臣商量南方的事情。

要說現在的這些大臣們其實也嚇得不輕,現在的南方可以說是亂成一團了,幾乎就沒有一個地方是太平的。

更加要命的是別人不清楚,他們這些朝堂上的大臣,可是非常的明白,現在的南京城中只有一萬多人馬,要想憑藉著這些人,擋住鄭成功幾十萬的水陸大軍,根本是不可能的。

面對已經亂了陣腳的順治皇帝,皇太后步木布泰卻非常的冷靜。

這一回她再一次越過了順治皇帝,開始直接的排兵佈陣。

先是給在昆明的洪承疇傳旨,要求洪承疇暫時放鬆對南明的控制,調遣大兵回原南京。

第二路要求在南京附近的杭州等城市集結兵馬,開始增援南京。

第三路要求在山東河南等地的綠營軍,開始集結南下,在揚州附近屯紮,隨時準備渡過長江。

隨著布木布泰的佈置,朝堂上的亂局,終於是穩定了一些。

不過順治皇帝還是心驚膽戰,日夜不得安枕。

看到自己這個窩囊的兒子,布木布泰實在是氣的受不了了,直接就闖進了乾清宮的寢殿之中,對著順治皇帝就是一陣的痛罵。

在言語之中對順治是多有侮辱,甚至明晃晃的指出,順治皇帝比起攝政王多爾袞來說,差的不是一點半點,根本連給多爾袞提鞋都不配。

也許是因為布木布泰的話,給了順治皇帝脆弱的自尊心以沉重的打擊,接下來的時間順治皇帝稍稍的振作了一些,開始積極的調遣兵將,安排糧草。

隨著順治皇帝和布木布泰皇太后的安排,表面上看來整個的大清開始再一次有效的運作起來。

可是,這時候布木布泰卻感覺到有一股陰雲,一直籠罩在自己的心頭。

這股陰雲就是北方的劉海。

以前的時候,每一次南明出現了大的動盪,劉海都會領兵南下,這一回怎麼南方亂成這樣,劉海也沒有任何的動靜。

也就是在布木布泰這種憂心之中,一個給了她沉重打擊的訊息終於傳來。

劉海在草原誓師,領近三十萬人馬南下。

布木布泰在知道這個訊息之後只覺得手腳冰涼,幾乎要癱軟在寶座之上。

不過,布木布泰很快的就重新振作起來,這個女人可不是那麼容易被打倒的。

她知道古北口可是劉海南下的最重要的通道,這個地方無論如何也不能丟失。

因此在接到劉海在草原誓師的訊息之後,立刻向古北口增兵。

這支軍隊是由五萬八旗兵以及十餘萬綠營軍組成,再加上在古北口常年駐紮的五萬綠營軍,在古北口已經有二十萬人馬駐紮。

統領這支軍隊的是簡親王濟度。

這位年僅二十七歲的王爺,竟然成為了統領近二十萬大軍的統帥。

這倒不是濟度才華出眾,文韜武略驚人,而是由於滿清實在是找不到能夠統領大兵的人了。

清代開國,如果自努爾哈赤起兵算起,至清入主中原,前後歷經六十餘年。在這期間成長起來的第一代宗室諸王(崇德年間所封),至順治元年只剩下代善、阿巴泰、濟爾哈朗、多爾袞、多鐸、阿濟格和豪格等人。

其中,除豪格、阿濟格死於非命外,餘者阿巴泰卒於順治三年,終年58歲;代善卒於順治五年,終年66歲;多鐸卒於順治六年,35歲;多爾袞卒於順治七年,38歲;濟爾哈朗卒於順治十二年,56歲,多在年富力強時謝世。

而尤其令人遺憾的是,順治初年所封的第二代、第三代宗室諸王,亦多死於順治年間,且大都於青壯年夭折。如順治三年,羅洛渾卒,24歲;順治九年,博洛、尼堪、勒克德渾、瓦克達、滿大海卒,其中最長者為尼堪,42歲,最幼者滿大海,30歲。此後,順治十一年,碩塞卒,27歲。

現年二十七歲的濟度,已經是目前在京師仍然能夠領兵征戰的最後人選了,如果連他也死了,整個的大清就只能是靠異性王和漢人來支撐了。

濟度雖然是被滿清認為是下一代的軍神,但是他對自己的能力有非常清醒的認識。

他知道無論是在作戰經驗上,還是武藝勇勐上,比起前代王爺來說,他都要差了許多。

因此自從他到達古北口之後就不恥下問,甚至和那些老卒都能夠聊上半天。

正因為是他這種虛心的態度,讓在古北口屯雜的清兵士氣迅速的上升,同時各抒己見,開始補充古北口的破綻。

因此等到劉海三十萬大軍到達古北口城下的時候,發現這裡的防禦已經比以前有了大幅度的提升。

以前的時候,古北口只憑藉著幾處關隘,扼守著要道,阻擋著劉海的騎兵南下。

可是現在,除了古北口城牆之外,在兩側的崇山峻嶺之間還安插著無數的營寨,這些營寨或隱或現交替防禦,把整個的古北口及其他附近的山巒全部的連成了一體。

面對這種成體系的防禦工事,劉海也有些頭疼。

如果是光是古北口的話,他完全是有好幾個辦法能夠輕鬆攻破。

無論是他戒指中藏著的聖衣,還是噬龍炮,都能夠輕鬆解決古北口的城牆。

可是現在的這種情況,即使攻破古北口的城牆,他也不能夠安心的透過這條道路,因為在兩側的山間還有無數的大兵在潛藏著。

要想安全的透過,必須把兩側的山巒進行一次大規模的掃蕩,才能夠平息後方的隱患。

不過劉海知道古北口這樣的防禦嚴密,也已經是滿清最後的力量了,只要是將這裡的兵全部掃蕩,那麼北京城恐怕就已經是空虛到了極點。

因此,下定決心就在古北口和敵人耗上了,無論如何要將這滿清北方最後的兵力,全部消滅在古北口附近。

當天,劉海並沒有進攻,而是命令大軍在古北口城外十里地安營紮寨,讓大軍休息一夜。

不過,面對古北口還是抱有萬一的想法,萬一古北口的這位年輕的守將沉不住氣半夜來偷襲的話,那麼正好給自己消滅其有生力量的最好時機。

為了讓對方能夠安心的偷襲,劉海在當天夜裡甚至連外圍的探馬都沒有放置。

整個的大營也被他佈置的亂糟糟的,鼎沸之聲幾里地外都能夠聽到。

劉海大營的情況自然被探馬送到了濟度的手裡。

濟度對於城外劉海的情況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要說劉海也是連年征戰的管將,怎麼會出現這種低階的失誤?

可是按照探馬送來的訊息,劉海的營裡確實是亂成了一團,而且在附近也沒有埋伏的兵馬。

這讓濟度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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