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說這位魏裔介。

他可是在滿清前期的一位實幹家,他不像范文程那樣出謀劃策,但是行事卻非常的穩妥,同時頗通俗務。

他出生於書香官宦世家,自明朝正德年問,上祖魏壽因通曉經學被授以山東汶上縣訓導,到魏裔介四世祖魏謙吉、魏謙光之輩,家族勃興,人丁繁盛,才俊輩出。

他清順治三年,三十歲進士及第,選庶吉士,授工部給事中、遷太常寺少卿,後升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吏部尚書。

在清初的政事、國計民生、軍事謀略、思想理論、文學創作等方面部有不凡的建樹。

特別是在著書立說方面,更是頗有建樹,因此被稱為文官之祖。

這位人士是滿清初期,少有的透過科舉而聲聞鵲起的人才。

更加重要的是,魏裔介對順治皇帝忠心耿耿,對大清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甚至他的忠心比許多滿人都要堅定。

正因為是這樣,接下來這件關係到整個大清存亡的事,只能讓這位倔頭子去辦。

要知道在古代半夜裡開宮門可不是一件小事,要是隨便一個人,都能把在半夜把宮門開啟,那皇帝還能睡得著嗎?

因此布木布泰這一邊,剛剛令蘇默兒開宮門去找魏裔介。

就有一個小太監,焦急的拍著乾清宮寢宮的大門。

吱呀一聲,寢宮的門被開了一個小縫,然後一個眼睛露了出來。

“小猴崽子不要命了,這時候敲門,驚了主子爺,你有幾個腦袋賠。”

敲門的小太監一聽聲音,馬上就跪倒在地。

“老祖宗不好了,太后命人開了宮門,向宮外傳旨去了。”

裡面的聲音聽了這句話,停頓了一下,然後趕緊的說道:“你在這兒等著哪也別去,我進去給主子爺通報一聲。”

說完之後門就再一次被關上了。

而這個時候的順治皇帝正睡的熟,突然之間在他的龍帳外邊就亮起了燈,然後就有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輕輕的呼喚。

“萬歲爺,萬歲爺。”

順治皇帝生氣的睜開了眼睛,向旁邊一瞟,發現是自己的貼身太監。

順治皇帝躺在龍床之上並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生氣的眼神中,看出要是不給他一個交代,這就是這貼身太監也無法躲避他的怒火。

“萬歲爺,太后娘娘命人開了宮門,向宮外傳旨去了。”

順治皇帝一聽,機靈一下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給誰傳旨?是不是掉兵了?”

這段時間順治皇帝一直在疑神疑鬼,其原因是,他的小美人董鄂妃馬上就要臨盆了。

而他的母親皇太后步木布泰,對於董鄂妃卻有一股先天的厭惡感。

這段時間順治皇帝和董額氏吃住都在一起,所有進董額氏嘴的東西,順治都要先嚐一遍。

現在順治這麼敏感,那是因為他懷疑母親要在半夜發動什麼陰謀,直接將他的美人囚禁或者處死。

“回萬歲爺,雖然動用了金牌令箭,但是傳旨的人並沒有去九門提督府,而是去了吏部衙門。”

順治皇帝稍稍的鬆了一口氣,不過他現在也被嚇得清醒過來。

“給朕更衣,朕現在就去慈寧宮,看看母親那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隨著順治的吩咐,整個乾清宮的寢殿就熱鬧起來,一盞盞的明燈被點了起來,一個個的宮女魚貫而入。

之後,這些人非常熟練的開始伺候順治皇帝起床更衣。

順治皇帝在穿好衣服之後,立刻就命令人擺駕,然後一些人匆匆的來到了慈寧宮前。

到了慈寧宮的門口,順治皇帝才發現慈寧宮也是燈火通明,他的母親步木布泰根本就沒有休息。

順治皇帝的到來,立刻就有人通知了慈寧宮中的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知道兒子來了,只是皺了皺眉,然後就吩咐:“讓皇帝進來吧。”

不一會兒,外邊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順治皇帝就在兩個老太監的帶領下,進了慈寧宮的正殿。

來到這裡,順治皇帝先是行了一禮,然後才站起來,走到皇太后布木布泰的身旁。

“母后,發生了什麼事情?”

布木布泰抬頭看了一下兒子,然後把一份奏摺送到了他的眼前。

順治皇帝看著母親手中的奏摺,眉頭皺了皺。

這封奏摺,他可是沒有見過。

是什麼人這麼大膽,竟敢越過自己,直接把奏摺送到母親這裡。

不過畢竟是在母親面前他也不敢發怒,只能是鬱悶的接過奏摺,開啟來仔細一看。

看到半中間,順治皇帝直接就怒了。

“濟度無能,幾天的功夫就把古北口丟了,他的二十萬人都去了哪兒了,難道這麼多人據險而守,都無法擋住敵軍嗎?”

“別動怒,再怎麼動怒也無法改變古北口以丟的事實,接下來咱們該想想怎麼把劉海擋到北邊吧。”

順治皇帝臉色馬上就暗澹下去了,然後他一屁股坐在了母親的旁邊,開始苦思冥想。

布木布泰看著眼前的兒子輕輕的搖了搖頭,這個兒子易怒而無能,比其他的父親來簡直就是有天壤之別。

沒有辦法,雖然兒子不頂事,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還得指點指點他。

於是布木布泰用手指了指地圖,手指不停的推移,最後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

順治皇帝隨著步步胎的手慢慢的移動,最後看到了一處峽谷。

“母后的意思是命令濟度大兵退到這裡拒守?”

“濟度雖然有二十萬人馬,但是在古北口損失了一些,再加上此處雖然可以據守,但是面對劉海的軍事壓力,濟度的人馬守不了多長時間,還有可能損兵折將。”

這一下,順治皇帝徹底的鬧不明白了。

“兒子湖塗,還請母后為兒臣解惑。”

布木布泰輕輕的把嘴湊到了兒子的耳邊,滴滴咕咕的說了半天。

順治皇帝隨著母親的言語,本來皺著的眉頭慢慢的舒展開了,到了後來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在母親說完之後,順治皇帝一拍巴掌,“還是母后足智多謀,竟然能想出這樣的妙策,朕想劉海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翻不出母后的手掌心。”

如果是以前的時候,布木布泰也會這麼想,但是現在隨著劉海竟然將死者復活,讓本來覺得勝券在握的布木布泰也有些猶豫了。

“不要掉以輕心,這雖然能夠戰士組一組劉海,讓他損失些人馬,但是最後還是要看咱們的硬實力。”

就在母子兩個人說話的時候,蘇默兒從外面走了進來。

她飛快的來到了布木布泰的身旁,然後輕輕地行了一個萬福,之後說道:“魏裔介在宮門外候見。”

“傳他進來吧。”

“是。”

接著特木爾就退出了慈寧宮,不一會兒,就從外邊領著一個大鬍子壯漢走了進來。

這個壯漢大概四十來歲身,高七尺,滿嘴的絡腮鬍子,看起來不像文官,反而是像一個征戰沙場的大將。

魏裔介剛一進宮門,就見到太后布木布泰與皇上都在。

一見到這樣的陣容,再加上這個時間,他就知道有大事發生了。

不過,魏裔介仍然非常的平靜,按照禮儀一絲不苟的給皇太后布木布泰,以及順治皇帝行禮。

等到叩拜已畢,在順治皇帝的示意之下,魏裔介站起身來,立在一旁,一言不發。

“魏裔介,你知道哀家這麼晚叫你來有什麼事情嗎?”

魏裔介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了一下,然後才說道。

“以奴才淺見,應該是北方戰事發生了動盪。”

布木布泰點了點頭,“古北口以失,濟度大兵退到了古北口外的各處關隘上繼續抵抗。”

魏裔介聽完之後眉頭跳了兩下,不過他仍然沒有說什麼。

布木布泰站了起來,慢慢的走到了魏裔介身邊。

“現在大清朝已經危在旦夕,有一件事情需要你這樣的忠臣去辦,可是這件事情要是辦不好,可能命都沒有了,你願意去辦嗎?”

魏裔介自認為鞠躬盡瘁,忠心不二,因此立刻就跪倒在地上。

“臣只有這顆頭顱在,大不了身首兩處,何懼之有?”

“好,你過來看。”

說著布木布泰就引著魏裔介,買刀的地圖前,用一隻手指著要個地方給他看。

接下來伯母布泰把聲調放低,輕輕的在給魏裔介解釋著什麼?

魏裔介先是連連的點頭,到了後來又開始輕輕的爭辯幾句,過了一會兒,兩個人好像達成了共識。

“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了,你今夜就帶著人和物資前去,我會命令濟度在前邊給你爭取幾天的時間。”

說完之後,布木布泰就轉過頭來對順治皇帝說道:“皇帝寫一封聖旨給魏卿家。”

一旁的順治皇帝沒有猶豫,立刻就鋪開了放在桌子上的捲紙,親自寫了一封聖旨,然後就用隨身的寶印蓋了上去。

完了之後順治皇帝用嘴吹著吹,讓墨快速的乾透,之後輕輕的捲了起來,雙手捧著聖旨,來到了魏裔介的身旁。

“魏愛卿,大清朝的前途就交到你的手上了,你要多加保重呀。”

魏裔介感動的眼眶都紅了,他跪倒在地,雙手接過聖旨,連連的磕頭。

“臣不成功便成仁。”

說完之後,他便站起身來抱著聖旨告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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