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木爾對於眼前這個漢人腦子裡到底是怎麼想的,完全就摸不著頭腦。

這傢伙不是傻了吧?

既然已經投靠了大汗,怎麼還留著那豬尾巴?這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嗎?

你看,被髮配到赫圖阿拉那吧?

不過表面上特木爾還是知道人情世故的,並沒有拿眼前的這個人開玩笑。

“既然是大汗任命你為赫圖阿拉知府,那麼我就將這城池交給你了。”

孫杰也鬆了一口氣。

這一回他來赫圖阿拉,還以為事情會非常的不順利,沒有想到這將軍沒有給自己出難題。

他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想法,那是因為在沉陽城中的時候,劉海的那些大將可沒少給他出難題。

至於原因他也非常的明白,也怪不得這些大將呢。

有道是:上有所好,下必有所效。

劉海對於自己的討厭根本就沒有掩飾過,他手下的那些大將,自然是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可是,孫杰也有自己的小算盤。

雖然現在看起來劉海已經控制了遼東,再加上科爾沁和察哈爾的地盤,實力已經不小了。

可是想一想,那中原天朝上國物華天寶,擁有無限的人力和物力,最後劉海能不能守住這個地盤還是兩說呢?

留著腦袋後面的豬尾巴,雖然說被嘲笑,但是總比將來丟的命要強。

如果剪了豬尾巴,再加上自己投靠劉海做事,等大清打過來的時候,他的一顆腦袋一定保不住。

但是隻要是留著這豬尾巴那麼當那個時候,他就有話可說了。

“我這是忍辱負重,打入敵軍內部,等待著大清打回來。”

孫杰和特木爾辦完交接之後,就帶著他招募來的一兩百衙役進入了赫圖阿拉城。

不過在進城沒多長時間,他就匆匆的又跑了出來,然後在一棵樹旁開始不停的嘔吐。

赫圖阿拉城的樣子實在是太慘了,再加上特木爾根本就沒有人派人進城收拾,所以現在它還保持著原狀,那些慘烈的情景,不停的映入春節的眼簾。

到了最後孫杰是再也不敢進城了,於是只能是在城外的一個小土廟中暫時的安歇。

不過孫杰知道自己必須做什麼點兒什麼事了,要是繼續像這樣的無所事事下去,等到特麼的大軍一旦離開,他該如何鎮壓附近的那些野人女真。

因此在第二天,孫杰就把自己招攏來的衙役派到野外去,招募那些部落中的野人女真的壯丁,開始收拾赫圖阿拉城。

這些野人女真之所以乖乖的聽他的話,那是因為特木爾在旁邊鎮著的,只要是特木爾存在,野人女真是不敢有任何動作的。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孫杰招募的這些野人女真,竟然慢慢的越來越溫順。

原因是孫杰可是給這些人許了好處。

答應他們只要清理完成赫圖阿拉城,就在城內給他們分配一間房屋。

如果願意離開森林的話,就在赫圖阿拉城附近分配田產。

要說這些野人女真雖然過著原始的生活,但是他們也向往安定安全的生活環境。

孫杰的這這番承諾正好說中了他們的心坎,因此這些人竟然開始心甘情願的加快速度清理赫圖阿拉城。

等到特木爾接到劉海的命令,大軍開始回沉陽的時候,赫圖阿拉城中已經又聚集了兩千多的野人女真。

這些野人女真都是這段時間從山林之中出來,開始在赫圖阿拉城生活的。

…………

就在劉海控制掃蕩整個遼東的時候,北京城已經亂成了一團。

剛開始的時候,由於王吉和滿都拉圖的大軍控制著沉陽,以及他們附近的交通要道,使得滿清朝廷對於遼東的戰事,並不非常清楚。

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各種訊息還是透過晉商,慢慢的傳到了北京城中。

剛開始的時候,京城的那些權貴們還不相信這個訊息。

畢竟嶽樂和鰲拜可是帶著十幾萬大兵,以及整個的上三旗出征的。

不說別的就說上三旗的驍勇,他們就不相信會這麼快的被劉海所消滅。

可是隨著越來越多的情報傳了過來,讓這些滿族權貴們也不得不相信嶽樂在遼東失敗了。

最後在慈寧宮中的布木布泰著急了,她再一次越軌代袍,在金鑾大殿上召集文武大臣。

坐在簾子後邊的皇太后布木布泰,這幾天也顯得憔悴許多。

自從小道訊息開始流傳,嶽樂已經全軍覆沒之後,她就沒有一刻安心過。

雖然說剛開始的時候,那些訊息顯得雜碎而且荒謬,但是不知道怎麼的,這位皇太后總感覺到這是真的。

正因為是這樣,這位布木布泰皇太后,每日裡在慈寧宮是吃不下飯睡不著覺。

就這麼十幾天的功夫,愣是瘦了七八斤。

而在金鑾寶殿上坐著的順治小皇帝比他的母親還要暴躁。

就這麼十幾天的功夫,被順治小皇帝所杖斃的小太監就有四五名。

以前,順治皇帝旁邊身旁伺候著的太監,都是肥缺中的肥缺。

可是現在許多的太監已經開始走門路,想要調離到別的地方去。

畢竟銀子和權勢雖然好,但是也得有小命來享用呀,沒有命,一切都是空談。

“你們倒是說話呀?以前的時候一個個康慨激昂,怎麼現在都成啞巴了。”整個太和殿中,只有小皇帝的聲音不停的迴繞。

可是下邊的文武大臣、王公貴族現在一個個都把頭縮了起來,真害怕坐在上邊的兩位至尊看到他們。

簾子後邊的布木布泰嘆了口氣。

“皇帝,稍安勿躁。”

小皇帝聽到母親的聲音,終於是平靜了一些,重新做回了寶座之上。

接著簾子後邊再次傳來了皇太后的聲音。

“范文程,你是三朝老臣,文官之首,你有什麼話說。”

范文程顫顫巍巍的從隊伍的前列出來,之後跪倒在大殿之上。

“回皇太后、皇上,以微臣來看,多羅郡王嶽樂恐怕真的遭了難了,請皇上皇太后早做打算。”

“讓我們做打算,你倒是出個主意呀?”小皇帝順治迫不及待的說道。

范文程低下了頭,然後輕輕的說道:“以目前來看,失去遼東乃是不可逆轉的了。當務之急,應該在寧遠山海關一線佈置重兵,以防逆賊劉海南下。”

說完之後,范文程便跪在那裡不再說話了。

布木布泰眼睛直跳,范文程的辦法完全就和當年崇禎皇帝防備他們大清一樣。

這樣的防守太被動了,隨時都有可能被敵方破關而入,然後一陣的劫掠。

想到了入關劫掠,布木布泰又想到前年的時候,劉海帶著大軍破了古北口而入。

那個時候要不是洪承疇領兵來援,再加上嶽樂襲擊劉海的後方,她還不知道那場仗該怎麼收場呢。

難道從今以後,她就要日夜提心吊膽,害怕劉海入關嗎?

就在這時,鑲黃旗大臣胡貢明站了出來。

這位胡貢明可不是普通的人物,在皇太極當政的時候,他頗得皇太極的信任,在漢臣之中,他也是能列入前三的。

當時他屢次上書皇太極分析時弊,同時總結了努爾哈赤時期的鄙政,這才讓皇太極更加穩步的掌控了整個後金。

“啟稟皇太后,皇上,當今北京城已經不安全了,為了皇朝計,不如遷都南京,以避劉海。”

他的話剛剛的說完,跪在一旁的范文程,突然的兩眼冒金星。

不過他馬上就穩住了自己的情緒,對著跪在那裡的,胡貢明說道:“你行此計,是要叛逆不成?”

胡貢明嚇了一跳,“老大人何出此言?”

“汝要是不想叛逆,為什麼要出此禍國殃民之策。”

范文程說完之後,也不看胡公明瞭,轉過頭來,向皇太后布木布泰以及順治皇帝叩首。

“陛下,萬萬不可行此策。”

接著,范文程又焦急的說道:“若行此策,就是把北方萬里江山,拱手讓人。再加上我等已失根本,如此一來,人心惶惶,王朝就此覆滅矣。”

“範大人所言極是。”

這時又有一個人站了出來,他不是旁人,正是大漢奸之一的寧完我。

後金天命6年(1621),身為儒生的寧完我在遼陽失陷後被擄,分給努爾哈赤的孫子,年僅17歲的貝勒薩哈璘(代善第3子)為奴。

後來,皇太極登基,這才有他的出頭之日。

寧完我身為儒生,在皇太極面前極力鼓吹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儒家學說,多次上疏,建議速開科舉,以富貴尊顯的優裕地位吸引滿漢各族有為之士,並多次薦舉賢才人仕。

寧完我性格直率,對大政方針敢於直言相諫,用他自己的話說,“愚直性生,遇事勃發……”。

他思維敏捷、深謀遠慮,對許多軍政機要都能提出獨立見解,以雄辯、敢言的政治風格聞名於朝野。滿族大臣稱他為漢臣第一,皇太極也十分寵信他,兩人“至誠側怛,推心置腹,藹然如家人父子”。

不過這傢伙命不好,在十年以前因為賭博被免了職,直到多爾袞完蛋了,他這才重新復職。

現在的寧玩我位高權重,被任命為議政大臣。

“太后,陛下,我等定都北京還有振奮之義,如果去北京而就南京,天下士人怎麼看皇上。”

最後的這一句話提醒了布木布泰。

現在滿清的老巢已經被劉海佔領了,可以說根基動搖,如果在失去了士紳之心,那麼王朝覆滅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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