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鰲拜也知道,要是把洪承疇留在城外,危險不小。

可是鰲拜作為滿人對於這些漢人有天然的警惕性,特別是現在劉海在京城外肆孽,要是城內再出了事情,那麼他們大清國就完了。

現在別說他鰲拜做不了主,就是他鰲拜能做的主,也絕不會讓洪承疇進城。

洪承疇多聰明的一個人呀,鰲拜只是一句話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他嘆了一口氣,最後只能是悶悶不樂的帶著大軍,準備重新回到自己的軍營。

可是他的大軍剛剛行了幾里,馬上要接近自己的營寨,心情剛剛放鬆的時候,突然遠處一陣馬蹄聲響,緊接著就有無數的騎兵從側翼殺了過來。

還好,洪承疇畢竟是行軍打仗多年了,即使是在最放鬆的時刻也有後手準備著。

因此他見到對方騎兵突擊,趕忙的就向旁邊使了個眼色,他身旁的一員大將立刻就越眾而出,向前而去,不一會兒就在大軍的側翼排開了一個小型的陣型,擋住了對方的騎兵衝擊。

為首的這員將也是個名人,名字叫田雄。

田雄原先是明朝的總兵官,頗得南明弘光皇帝的賞識。

順治二年(1645年)六月,清朝豫親王多鐸下江南,南明弘光帝朱由崧由南京倉皇逃往蕪湖。

田雄竟然在這個時候,與明朝總兵馬得功捉住朱由崧和他的妃子投降清朝

在這之後,田雄又連續的鎮壓南明的勢力,因此功勞卓著已經被分為浙江提督,世襲一等精奇尼哈番(子爵)

因為其驍勇善戰,所以這一回洪承疇領兵北上的時候,也把調到了身旁。

從這一點就看出來了,在南明的時候確實有很多驍勇的將軍,不過這些將軍都是首鼠兩端並,不齊心,否則的話,就是耗,也把滿清能耗死。

不說這些牢騷話了,再說,田雄帶著本部人馬擋在了趙繼春的面前。

趙繼春本身也不是白給的,他帶著自己的騎兵只是一個衝鋒,就把田雄的本部給衝散了。

這倒不是趙繼春本身有多厲害,而是他麾下的狼騎兵確實是戰場上不可抵擋的鐵騎。

再加上田雄倉促防禦,沒有形成完善的防禦體制,因此這才被趙繼春所擊破。

不過在田雄之後,洪承疇大軍也重新的列陣,並且派出了王輔臣帶著騎兵開始向趙繼春的側翼迂迴。

趙繼春見到對方人多勢眾,而且有了準備,因此也不戀戰,只是稍稍的一接觸洪承疇的本陣,就開始撤退。

而王輔臣的騎兵還沒有到達指定的進攻位置,趙繼春就已經退了下來。

最後不得不看著趙繼春的一萬多騎兵,就這麼大模大樣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洪承疇氣的只咬牙,本來想著全殲這一股偷襲的敵軍,給自己長長氣勢,現在可好了,對方擊潰了自己的前鋒,又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逃走了,這士氣不但沒有振作起來,反而又下跌了一些。

不過這一回雖然沒有能夠擊破劉海,但是好歹也讓劉海暫時的退走了。這也讓洪承疇的壓力暫時的小了一些。

因此一回到大營,洪承疇就開始動員部隊從附近的小河之中取水。

這一回洪承疇發的狠了,凡是大營之中能夠裝水的物件都被他派上用場。

他這一回決定回到大營之中就再也不出來了,就不相信你劉海能一直和我在這耗幾個月。

只要是滿洲騎兵襲擊科爾沁各部,到時候你劉海想不撤手都不行了。

而鰲拜也帶著上三旗重新回到了北京城中,向順治皇帝交差去了。

等進了大殿,鰲拜把戰事的情況向皇太后和小皇帝順治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特別著重強調洪承疇想要進北京城,被他拒絕的事情。

小皇帝聽完之後,是臉上笑容不斷,連續的誇獎鰲拜會辦事情。

可是坐在簾子後邊的皇太后布木布泰,這時候臉色卻有些不好。

要說起來,洪承疇其實和皇太后的關係勝過了小皇帝。

在當年多爾袞專政的時候,洪承疇也是幾次表達了支援皇太后布木布泰以及小皇帝順治的意思。

這才讓多爾袞有了一些顧忌,沒有直接奪位。

因此皇太后布木布泰已經把洪承疇當成自己心腹中的心腹了,現在自己的心腹竟然不得順治皇帝的信任,她心中能痛快嗎?

因此連帶著對鰲拜也有些不滿起來。

不過這種態度她可不敢表現在臉上,因為雖然現在朝廷上說的是滿漢一家,其實滿漢之間的隔閡還是非常嚴重的。

她現在要是敢在大殿之上明顯的表示支援洪承疇,而駁斥鰲拜,最後的結果可能就是會被滿族的貴族所拋棄。

因此這口氣她也只能是暫時嚥下了。

…………

不說“我大清”朝廷上的爾虞我詐。

再說劉海帶著大軍重新回到了營地,一回來他就發了火。

首先遭殃的就是抵擋王輔臣的特木爾了。

“來人,將特木爾給我拿下。”

外邊的侍衛聽到劉海的命令,立刻闖進大帳,之後,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從佇列之中將特木爾拉得出來,之後摸肩頭攏二臂,捆了個結實,然後讓他跪在了大帳的最中央。

大帳之內的其他的大將,本來還有一兩個想給特木爾求情,但是看在坐在上首的劉海,臉色鐵青,兩隻眼睛都變得通紅,立刻就閉上了嘴巴,不敢有任何的言語。

特木爾好像也知道自己犯了錯,因此跪在那裡,不言不語,就等著劉海處置。

“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你貪生怕死,咱們已經將洪承疇全奸了。”

其實,劉海這話並沒有多少道理,他這麼說,更多的是要發洩心中的怒氣。

因此劉海把這一次沒有全奸洪承疇的責任,全推到了特木爾沒有擋住王輔臣的事情上。

特木爾作為劉海最忠心的將領,對於劉海的指責不敢有任何的辯駁,因此只是跪在那裡不停的磕頭。

而劉海坐在上邊一頓的大罵,仍然不罷休,從座位上竄了起來,幾步就來到了特木爾的身旁,對著特木爾就連打帶踢。

劉海的力氣已經超過了地球位麵人類的極限,因此只打得特木爾,不停的在地上翻滾慘叫。

打了好一會兒,特木爾已經被打的慘叫聲都慢慢弱下去,劉海這才發洩了完,重新做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他喘著粗氣對著下邊的特木爾喝道:“滾出去,要是還有下一次,你就提頭來見。”

躺在地下慘叫的特木爾聽到劉海的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一回性命是保住了,因此趕緊的連滾帶爬的逃出了大帳。

而這個時候外邊嗯一個小兵跑了進來,跪倒在劉海的面前。

“大汗,趙繼春將軍回來了,在大帳外求見。”

“讓他進來。”劉海沒好氣的說道。

而外邊的趙繼春,在剛來到大倉外就看到特木爾渾身是血的連滾帶爬的逃了出來,他心裡就打了一個突。

看來大汗心情不好,自己一會兒進去可要小心說話。

隨著親兵的傳召趙繼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然後進了大帳。

之後跪倒在地給劉海行禮。

“你那邊怎麼樣了?”

劉海雖然是這麼問,但是對於趙繼春的戰果卻並不抱什麼希望。

因為,剛才的一場大戰,雙方最多是平手,人家洪承疇並沒有出現混亂,也就不會給趙繼春可乘之機。

果然。

“回稟大汗,末將率軍在洪承疇馬上就要回到大營,防守放鬆的時候,發動突襲,結果對方早有防備,因此我無功而返。”

劉海點了點頭,果然像自己想的一樣。

“行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趙繼春聽完之後趕緊的向劉海行禮,然後匆匆的逃出了大帳。

等出了大帳外邊,趙繼春這才鬆了一口氣,剛才大帳之內的氣氛實在是太壓抑了,他跟隨劉海這麼長時間,還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

等到趙繼春走了劉海看了看下邊的眾將,然後甕聲甕氣的說道:“從明天開始,各部輪流去騷擾洪承疇,其他的人都給我散到北京城四周去,看能搶什麼東西回來。”

“謹遵大汗之命。”

眾將在答應一聲,見到劉海示意之後,也趕緊的退出了中軍大帳。

劉海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他現在也有些懊惱,本以為自己能夠像當年皇太極侵擾崇禎一樣,每一次都得到大量的戰果。

結果現在自己算是碰了壁了。

看來自己的實力現在還不足以消滅滿清。

要想達到自己入主中原的目的,回去之後要加快的囤積實力了。

…………

時間慢慢的過去,眨眼間就又過了一個月的時間。

在這一個月當中,洪承疇就像是一個老烏龜一樣,龜縮在大營之中就是不出來。

而劉海又不想浪費自己的兵力去強攻對方的大營,正因為是這樣,雙方就在北京城外的廣闊的平原之上對峙起來。

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劉海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對方實在是太安靜了。

難道他們不應該想要和自己決戰,然後將自己驅逐出京師附近嗎?

還是說他在等待著援軍。

劉海在大帳之內煩躁著走來走去。

自己這一邊雖然說騎兵上處於優勢,但是對方畢竟人多勢眾,真要是號召百萬人馬回援京師,自己最後也不得不狼狽逃走。

可是現在滿清的主力不都在南方,清剿南明的最後勢力嗎?

劉海雖然感覺到危險在接近,但是卻想不清楚危險來自哪裡,因此他這幾天越加的暴躁。

甚至有一個親兵,只是稍微送的水,有些燙了,劉海就對他一頓的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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