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爾哈朗的命令,自然會有人透過各種的渠道送到布木布泰以及順治小皇帝的面前。

現在這兩位大清國的實際掌控者,對於齊爾哈朗算是放心了。

齊爾哈朗並沒有因為上一次的失敗而意氣用事,面對現在的情況,仍然能夠冷靜的分析當下的利弊,然後做出最有利於朝廷這一面的判斷。

朝廷雖然含有兩三萬的騎兵,但是這點兒人可都是順治小皇帝的命根子,要是把這上三旗的騎兵全部折損在北京城下,那麼他這個皇帝也不用當了。

那麼剩下的那點兒新招募來的人,防守防守北京城也許還能夠勝任,但是你讓他們出去和劉海野戰,那就是送死。

正因為是這樣,還不如就在北京城頭老老實實的待著。

至於城外的滿族百姓,那隻能是聽天由命了。

就這樣劉海的蒙古勇士,開始在北京城外的郊區那肆虐開來。

每一天都有無數的普通老百姓被俘虜,然後由人押送著送到劉海的大營內。

這些俘虜一進入大營,立刻就被分成了三六九等。

那些普通的漢族百姓,自然是歸入到劉海的名下,成為他的奴隸,然後被劉海優待起來。

說是優待,其實就是能吃個飽飯,穿個保暖的衣服。

可即使是這樣,那些百姓們對劉海也是感恩戴德,並沒有因為劉海破壞了他們的家園而感到憤怒。

對於這一點劉海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同時也對滿清的洗腦能力感覺到了一絲害怕。

這才多長功夫呀,滿清就已經把京城附近的百姓們變成了只知道逆來順受的奴僕。

剩下的那些滿族的人就沒有這麼好運氣了,他們全部被當成了奴隸分給了出征的各部落。

除了這些人頭之外,還有大量的金銀,鹽巴茶葉等物資源源不斷的送入到了劉海的大營之內。

而劉海現在的工作,就是每天等著這些人和物資運來,然後親自清點之後,妥善的安置。

就這樣劉海在北京城外肆虐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其中獲得人口近五十萬。

除了這些人口之外,還有大量的鹽巴茶葉等物資。

光是鹽巴和茶葉這些物資,就足夠察哈爾、科爾沁生活五六個月的了。

就在劉海想著是不是再把兵力向南靠一靠,對北京城南方的附屬的城市,再來一次搶劫的時候,壞訊息傳來了。

洪承疇帶著麾下十五萬漢八旗和綠營組成的援軍終於是趕到了。

劉海一接到這個訊息之後,立刻就命令在四處搶劫的麾下人馬趕緊的趕回大營。

因為劉海可知道,洪承疇這傢伙可不是簡單的人物。

現在滿清有今天,洪承疇據功第一。

不過要說怕洪承疇,劉海還沒有這個念頭,因為對方就是再厲害,他麾下的人馬也只不過是漢八旗和綠營罷了。

這些人對於南明那些窩囊廢來說也許是個精銳,但是對於自己麾下的蒙古騎兵來說是不堪一擊的。

再說現在的洪承疇,帶領著大軍緊趕慢趕,終於是趕到了北京城下。

來到這裡之後,連氣都沒工夫喘一下,就趕緊的帶著人想要進京城去面見太后和皇上。

結果人家根本連大門都不給他開,最後只能是透過一個吊籃把他吊到了京城之上。

洪承疇對於這樣的“禮遇”不敢有任何的不滿。

別看他現在號稱是五省總督,統領南方的滿蒙漢八旗以及綠營軍。

可是南方的那些滿族八旗的貴族根本就不鳥他。

如果不是上邊有太后和皇上壓著,這些人甚至能夠當場給洪承疇擺臉子看。

洪承疇上了北京城,剛剛從吊籃裡出來,就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穿著王爺服飾的滿族貴族。

這個人洪承疇認識,而且還打過交道,他不是旁人,正是鄭親王齊爾哈朗。

可是現在的齊爾哈朗和他離開北京城的時候,簡直是判若兩人。

原先的齊爾哈朗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那股精氣神一直是非常的旺盛。

行軍打仗起來比起年輕人一點都不差。

可是現在呢,這位鄭親王連走路都需要人攙著,而且眼窩凹陷,臉色蒼白,連一絲血色都沒有。

這分明是一個已經快要入土的老人。

洪承疇趕緊的幾步來,到了齊爾哈朗的面前之後,關心的問道:“王爺您這是怎麼了?多長時間不見呀?你竟然變成這樣了。”

齊爾漢朗輕輕地擺了擺手,之後虛弱的說道:“人老了,身子骨不行了。”

之後也就不再說什麼,兩個人便默契的來到了城樓內,之後他們,稟退左右,整個房間內只剩下齊爾哈朗和洪承疇兩個。

到了這裡齊爾哈朗也不裝了,直接就癱軟到了臥榻之上。

洪承疇也嚇了一跳,看來齊爾哈朗的病情比剛才自己看到的要嚴重十倍。

洪承疇趕緊上前去將齊爾哈拉扶起來,然後讓他半靠在自己的肩膀之上。

“老王爺,你沒什麼事吧?要不要給你請御醫?”

齊爾哈朗輕輕的擺了擺手,然後說道:“別費那勁兒了,我的身子我知道。”

說完之後,齊爾哈朗就把話題轉到了正在城外的劉海身上。

“城外劉海的情況你瞭解吧?”

洪承疇摸了摸自己的光滑的腦門兒。

“要說這劉海,我還真不瞭解,他好像是突然冒出來的一樣,詆報上說這個劉海是逆賊姜瓖的部署,可是這傢伙怎麼這麼厲害,短短的時間就橫掃了察哈爾和科爾沁部。”

齊爾哈郎苦笑了一下,這件事情就連他都感覺到有些神奇,這個小傢伙到底是有什麼能耐,竟然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成了大清的心腹之患。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還是想想怎麼擊退劉海吧。”

洪承疇低著頭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劉海麾下都是蒙古騎兵,來去如風,驍勇善戰,要想擊退他們恐怕不容易。”

“那你說怎麼辦?”

“按照卑職的意思,不如集中大兵和劉海對峙,他們畢竟是輕騎攻入我朝,隨著時間的推移,必定人心不穩,同時糧草供應貴乏,到了那時他們不得不退。”

齊爾哈朗聽完之後一陣的苦笑,洪承疇的這個辦法,正是當年崇禎皇帝對付他們大清朝的。

可是現在竟然被自己這一方學了,去去對付敵人。

洪承疇看到齊爾哈朗有些不滿意,趕緊的再次補充。

“同時傳信給滿洲,讓滿洲組織騎兵襲擾科爾沁和察哈爾。”

齊爾哈朗聽到這一句話,眼神終於是亮了起來,臉上也有了一絲笑容。

洪承疇終於是出了一個能夠管用的主意。

“這個辦法不錯。”

齊爾哈朗誇獎了一句,然後接著說道:“現在你就隨我進宮,去面見太后和皇上。”

說完之後,齊爾哈朗又坐直了身體,揮退了洪承疇之後,他拍了拍手掌。

立刻就有兩個親兵進入了房間。

這兩個人也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就來到齊爾哈郎的身旁,將他扶了起來。

洪承疇看著這兩個人熟悉的動作,就知道他們兩個應該經常幹這件事情,同時也說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齊爾哈郎的身體已經不行了,這種情況應該維持了很長時間。

接下來洪承疇和齊爾哈朗兩個人出了城樓,然後來到城牆之下,坐上轎子一路就來到了皇城根下。

到了這裡他們下了轎子之後,從皇城內匆匆的跑出來了兩個太監,替換了兩個親兵,扶起了齊爾哈朗。

接著他們兩個人就在太監的帶領之下,進入了皇宮大內,之後一路來到了乾清宮。

接著又是一套繁瑣的程式,裡邊終於傳出了話來,讓洪承疇、齊爾哈朗兩個人覲見。

兩個人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前清宮的側殿,發現正中間坐著的正是大清國的皇太后布木布泰,以她的兒子順治小皇帝。

洪承疇和齊爾哈朗,趕緊的下跪行禮。

布木布泰向旁邊的自己兒子瞟了一眼,然後用眼神向下邊示意了一下。

甚至小皇帝和母親配合了好長時間了,自然是知道母親的意思,於是他趕緊站起身來,親自來到洪承疇的面前,將他扶了起來。

“愛卿不必多禮,快快起身。”

洪承疇被順治皇帝感動的是熱淚盈眶,口中一直說著“不敢勞動陛下”。

接下來洪承疇和齊爾哈郎兩個人左右站立,等著上邊的主子問話。

“洪愛卿,對於城外的逆賊,你怎麼看。”

布木布泰並沒有說什麼客套話,直接就問到了主題上。

洪承疇仍然是把剛才和齊爾哈朗說的那番話,對著上邊的皇太后又說了一遍。

布木布泰點了點頭。

這也是不得已的辦法,現在大清國的滿蒙精銳都在南方,這些人正在為消滅南明做最後的努力。

如果這時候把這些精銳調回北京城中那麼南明也許就會有喘息之機,對於大清朝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了。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可能就要兩面受敵了。

還有一個隱患,蒙古八旗大部分都是出自察哈爾和科爾沁兩部,如果把他們調回到京城,也許都不用打仗,這些蒙古八旗就會投靠過去。

正因為這樣,還不如讓蒙古八旗留在南方消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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