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攻防戰一直持續到了下午,劉海就提前收兵了。

這倒不是劉海不想繼續打下去,主要是他手下的那些朝鮮俘虜兵已經有些懈怠了。

再打下去也不過是徒增傷亡。

而且時間在劉海這一邊,沒有必要為了加快程序,而讓這些俘虜兵心生怨念。

城樓上的盧振浩見到俘虜兵終於是退下去了,心中是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到此時,他在回聲來看自己身旁的守軍,眼圈都開始紅了。

只見到這些人,幾乎是人人帶傷,而且一個個累的已經是直不起腰來了。

更加麻煩的是,即使是這些只有輕傷計程車兵,在城樓上也只有不到兩千了。

看來明天的攻城戰,就是南山三城城破的日子。

盧正浩正了正自己的衣冠,然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轉身下了城樓,直奔南漢山城中的行宮。

現在的行宮中的護衛,已經沒有多少了,主要原因是幾乎所有的御營軍全部被派到城頭上去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盧正浩也沒有闖入行宮,而是站著行宮外,大聲的喊道。

“臣,兵曹判書盧正浩求見。”

他連續喊了幾聲,便站在行宮門口,等待著裡邊的傳喚。

過了好長一會兒,終於是有一個宮女把頭從宮門裡探了出來。

她見到是盧正浩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也不顧禮儀,悄悄的向盧正浩招了招手。

盧正浩趕緊的小跑的來到這宮女的面前,之後問道:“可是陛下有命。”

“陛下讓你進去。”

說完之後這個宮女就拉了盧正浩一下,把他拉進了宮門,之後就趕緊的關了門。

看到這宮女如此緊張的樣子,盧正浩一陣的苦笑。

不過這也怪不得人家,現在的南漢山城中也亂了起來,再加上行宮已經幾乎沒有了防禦,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就這樣,盧正浩跟著這宮女來到了行宮的正殿,在這裡朝鮮國王李淏,正焦急的等著他呢。

盧正浩進了正殿正想行禮,但是國王已經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外邊怎麼樣了?還能不能守住?”

“回陛下,現在能戰之兵只有不到兩千,再加上這些人也幾乎人人帶傷,明天一戰恐怕凶多吉少,還請陛下早做打算。”

李淏嘆了一口氣,然後癱在了寶座之上。

上午盧勝浩派人來傳信的時候,他還不怎麼相信已經到了這麼危急的時刻。

可是現在盧正浩親自說出來,他才知道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了,要是再不拿主意明天的時候就輪不到他做主了。

“外邊的朝臣有沒有領兵勤王的?”

“陛下除了金壽恆領兵勤王,兵敗被殺之外,其他的人都沒有動靜。”

李淏扶著扶手的手有些顫抖了。

當年,先王被皇太極困在南漢山城之中,各路的勤王之兵源源不絕。

雖然最後都失敗了,但是也給皇太極一些壓力,可是怎麼到了現在自己這一邊,下邊的朝臣都沒人管了。

其實,這也怪不得人家滿朝文武,實在是李淏太過剛硬。

朝鮮先王仁祖,從這個諡號來看就知道是心懷仁義,又有些軟弱,自然會得到滿朝文武的支援。

李淏剛硬有餘,變通不足。文武百官都被他壓制的心生怨氣了,自然是沒有多少人會忠心耿耿的去給他賣命。

“陛下,應該做出決斷了。”盧正浩提醒道。

李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最後無奈的說道:“事已至此,只能是暫時委曲求全了。”

說完之後他看向了盧正浩。

“你就替朕到敵軍營中走一遭。”

盧正浩心中明白,在這個時候也沒有別人可用了,畢竟在國王的身旁也只有自己這一個大臣了,自己不去也沒有人去。

“那不知,談判的條件是什麼?”

“你有什麼意思?”

盧正浩見到國王把球踢到自己這一邊,只能是嘆了一聲晦氣,說道:“不如約為兄弟之國,每年向劉海進貢,斷絕和滿清的聯絡。”

盧正浩說完這三個條件之後,抬頭看了看國王那意思是說讓國王趕緊拿主意。

國王想了一下,覺得並不算什麼喪國辱權的。

“好,就這麼辦。”

完了之後,李淏又寫了一封手諭,那意思是任命盧正浩為全權代表。

盧正浩也沒有耽擱,從國王這裡離開之後,立刻就帶著幾個親兵打著白旗,從南漢山城城牆上用竹筐順下了城。

他剛一下城就被在外邊警戒的劉海領狼騎兵發現了,因此他們剛剛離開城上弓箭的射擊範圍,就有幾個狼騎兵圍住了他們。

因為看著他打著白旗,所以人家狼騎兵也並沒有過於的為難,在知道盧正浩是想過來談判的,就把他們領入了大營。

之後,盧正浩在大營邊上的一個小帳篷裡,等了將近一個時辰,這才有人又帶著他穿過大營來到了正中間的寶帳。

來到帳篷外,盧正浩就聞到了一陣陣的肉香,從寶帳之內傳了出來,同時裡邊是一陣的歡笑喧譁。

過了一會兒,就聽從寶帳裡傳來了一陣清爽的聲音。

“讓使者進來吧。”

接著就有親兵出來,先是把盧振浩滿身上下搜了一遍,見到他沒有帶凶器,這才領著盧正浩進入大帳。

盧正浩進入大帳四下了一瞟,只見到這裡,正在舉行宴會。

劉海手下的那些大將都坐在帳篷裡開懷暢飲。

這時坐在上首的劉海假裝咳嗽了一下,下邊的眾將好像是得到了什麼命令一樣,立刻都住口不言。

盧正浩見此情景心裡就是一陣的緊張,這劉海怎麼有這麼大的威望,只不過輕輕的一個咳嗽,就把滿營的驕兵悍將都鎮住了。

“是李淏讓你來的嗎?”

盧正浩聽到劉海問話趕忙向前一步,一躬到地。

“正是奉我家國王之命,前來與大王商議兩家和好之事。”

“李淏想怎麼投降?”

“大王此話差矣,我國王乃是民主英君,怎會投降?只不過是念在兩國交戰,百姓流離失所,所以心生仁慈,這才有和好之事。”

劉海輕輕的搖了搖頭,都到了這個時候了,還是死不認輸。

“那你說說,你家國王是想怎樣和好。”

劉海沒有在意這些虛的,只要是對方提出來的條件,讓自己滿意,給對方一些口頭上的好處也沒什麼。

“我家國王願與大王簽訂兄弟之盟,每年向大王送賀禮:白苧布二百匹,白棉綢二百匹,紅棉綢一百匹,綠棉綢一百匹,木棉布三千匹,五爪龍席二張,各樣花席二十張,鹿皮百張,獺皮三百張,腰刀十把,大小紙共五千卷,黏米四十石。同時斷絕和滿清的一切聯絡。”

說完之後,盧正浩抬頭看了看劉海。

這時候的劉海,眼睛中透出了不屑。

就這麼點東西就想把自己打發了,李淏是怎麼想的?

要知道自己這一回起兵十來萬入進入朝鮮,損失不小,就這麼點兒蠅頭小利,怎麼能滿足自己的胃口?

“你聽著,要想讓兩國和好必須滿足幾個條件。”

劉海也不準備和盧正浩廢話了,直接就準備開出自己的條件。

“第一,從今以後,你我兩國為父子之邦,朝鮮所有軍事力量必須受我的掌控,當然,朝鮮國王仍然是朝鮮之主,能夠掌控朝鮮政事。”

“第二,朝鮮每年向我進貢糧食一百萬擔,白銀十萬兩,美女兩百名,太監一千人,然後再加上你剛才說的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

“第三,朝鮮世子必須跟在我身旁學習治國之道。”

“第四,我將在漢城設定全權大臣,用於和朝鮮國王聯絡。”

盧正浩聽完劉海的條件,嚇得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

要是真的按劉海的條件來辦,那麼朝鮮從今以後就是劉海的傀儡了,不會有任何一點的自主權。

“大王,這些條件太苛刻了,請大王寬宏大量,稍稍的改進一些。”

劉海有些不耐煩了。

“這些條件不可更改,實話告訴你,要是李淏不想籤這個條約,在漢城有的人是想籤。”

盧振浩聽了劉海的話打了個哆嗦,確實是像劉海說的那樣,在漢城,國王的親卷多如牛毛,這些人中保不齊就有貪生怕死的,一旦劉海將他們扶上了國王之位,恐怕提什麼條件,那些人都不會反對。

“大王,這些條件太過重大,我恐怕不能做主,還請大王寬限一些時日,我回去和國王商量一下。”

“好吧,我也不為難你,不過我的大軍可經不起消耗,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之後你還沒有答覆,那麼就別怪我無情了。”

說完之後,劉海直接的一揮手,就讓親兵把盧正浩帶下去。

等到帳篷中都剩下自己人了,劉海這才拿起酒杯對下邊的眾將說道。

“看來咱們這一次很快就能征服朝鮮,這一回征戰時間也長了,大家也該回去和老婆孩子團聚團聚了。”

下邊的文武眾將現在一個個也是興高采烈,一起拿起酒杯向上邊的劉海慶賀。

劉海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摸了摸那嘴巴上殘留的酒漬,有些志得意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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