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先生看著憤怒不已的老頭,“你可是劉大鐘,包子劉?”

老頭呆呆的看了文先生一會兒,看著文先生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文先生,有將近二十年沒見過您了吧?您依然風采依舊!老漢我已落魄潦倒,連請您坐坐的地方都沒了。”

文先生指著大堂裡的桌椅,笑了一下,“我請你坐總成了吧!”

包子劉拱手道:“多謝先生。”

幾個夥計見幾人在大堂落座,不敢上前驅趕,一個夥計轉身往後院跑去。

文先生一臉疑惑的看著包子劉,“你怎麼落魄如斯?這酒樓不是你的嗎?你家的小丫頭怎麼了?”

“先生,您知道我包子劉也算得上是好心人吧!街上的乞丐要到門前,哪一次我沒給飯吃?有人求到面前只要力所能及,我也是伸了援手的啊!為何老天要這樣對我?先生求您幫幫我。”

包子劉說著,撲通一聲跪倒在文先生面前,痛哭流涕。

大家看得心酸不已,陽陽和小泥鰍幾個都看紅了雙眼。

文先生紅著眼眶扶起了他,”你起來說話,咱們是老相識了,你說說你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老伴和閨女呢?”

包子劉抹了一把淚,淚眼婆娑的看著文先生,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找到閨女和外孫女。

“先生,您是神醫,請您救救我閨女,幾年前我救了一個落魄的書生,後來還把閨女許配給了他,誰知道,那就是一條毒蛇,如今還要把我劉家趕盡殺絕。”

包子劉想到當初求親的人也有不少,閨女喜歡姓何的,雖說覺得對姓何不怎麼滿意,想到孩子喜歡,就答應了她,誰知道,卻是羊入虎口。

文先生怒道:“怎麼有如此喪盡天良之人?”

這時夥計帶著一個相貌俊美,眼神陰沉的青年男子走了過來,男子打量著文先生和周嘉幾人,見周嘉和李虞相貌不俗,可衣著只是比一般的百姓好些,還帶著幾個孩子,想著:不過是鄉下的小地主而已,對他們不必客氣。

神色不悅的說:“幾位客官,既然已酒足飯飽,還請離開小店。”

“何鈺清,你這條毒蛇,你還我閨女,你把她關在哪裡了?”包子劉嘶吼著朝那男子衝了過去。

“老東西找死,爺成全你。”何鈺清氣焰囂張,抬腳就踹,招財一掌推開男子,把包子劉拉到了身後。

何鈺清踉蹌幾步被夥計扶住,揮著手對酒樓裡的夥計大喊,“給我打,把他們給我打出去。”

夥計拿著棍棒衝了上去,包子劉攔在前面,“不關他們的事,別對他們動手,”

又指著腦門喊,“狗東西,有本事就衝這打,你們這幫雜碎,就等著蹲大牢去吧!”

招財上前一步,攔在了包子劉身前,冷冷的看著他們,夥計看著招財和包子劉不敢動手。

何鈺清氣焰囂張的指著包子劉,“打死那老東西,爺賞銀一百。”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打頭那個夥計想著白花花的銀子,惡狠狠的舉起木棒,朝包子劉的頭打去。

招財舉起椅子打落了夥計的木棒,一腳就踢飛了他,夥計撞在桌凳上慘叫連連。

剩下的舉著木棒,瑟縮著脖子的看著招財,卻不敢上前。

韓三撿起一根木棒,指著那些夥計,“你們賺一點工錢,犯得著為一個惡毒的小人賣命嗎?他連他丈人都敢打,你們真的幫他打死了人,是你們吃官司,銀子也到不了你口袋,你們以為他真的有通天本事,能為你們買命?”

李虞聽後笑著鼓掌,“韓三說的好,你們這些不知死活的東西,拿著吃稀飯的工錢,竟敢幫著做打手的活,我看你們老壽星上吊,活的不耐煩了。”

十幾個拿著棍棒的夥計聽了,互相看著、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動手。

何鈺清氣急敗壞,指著李虞罵道:“賤……”

周嘉怒道:“招財,給我打爛這狗東西的嘴。”

周嘉聲音響起的同時,李虞已抓起桌上的筷子,擲向何鈺清,筷子如靈蛇般飛射而出,打在何鈺清嘴上,何鈺清捂嘴一聲慘叫,放開手一看,手裡全是掉落的門牙。

躲在樓上的掌櫃見勢不妙,悄悄的退出去了,夥計們也四散逃竄。

何鈺清滿嘴鮮血的瞪大雙眼,驚恐萬分的看著李虞,韓三和小泥鰍幾個驚訝的把嘴張得老大。

夥計跑了,招財也退了回去,陽陽鼓掌道:“孃親好棒,把壞人的牙齒打掉了。”小泥鰍幾個也鼓掌笑了起來。

李虞看著招財道:“招財,治住那狗東西,不准他再動一下。”

“是,夫人。”招財上前把驚恐萬分的何鈺清,壓制在地上。

李虞對包子劉道:“老伯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閨女到底是死是活?”

包子劉看著氣勢十足的李虞夫妻,不再害怕,指著何鈺清老淚縱橫,“文先生,這位夫人,老爺,這根毒蛇,他誣陷我閨女是瘋子,說她要殺人,就把她關了起來,我把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我閨女可能被他關在後院的地窖裡了,我今兒來就是想去後院地窖找找看。”

包子劉說著就往後院走,周嘉對招財道:“招財,把那姓何的交給韓三,你跟劉老伯去後院看看。”

“是老爺。”招財一掌打在何鈺清後頸,把他打暈在地,韓三上前守住了他。

招財跟著包子劉到了後院,後院是座小三合院,不大的院子裡種滿了花草,散發著縷縷清香。

劉老漢小跑著去了廂房,推開門,開啟了蓋在地窖口的木板,招財拿出火摺子吹燃,跟在包子劉身後往下走。

包子劉在前面氣息不穩的說:“小兄弟,這是酒樓儲藏糧食的地方,我猜他肯定把我閨女關下面了,右手邊牆上有油燈。”

招財點燃了油燈,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到地窖角落處,有一個披頭散髮、衣不蔽體的女子,腳上綁著一根鐵鏈被鎖在柱子上,驚恐不安的縮著身子往柱子後面躲,不敢看他和包子劉。

“玉蓮,我的兒,爹來了,”包子劉哭著衝了上去,玉蓮聽到包子劉的聲音,從柱子後衝了出來,踉蹌著撲向包子劉,嚎啕大哭,“爹,您去哪了,您不要蓮兒了嗎?他打我,蓮兒好痛!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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