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嚴霜之魔神再臨
隨著一名又一名神之眼擁有者失敗下場，現場的氣氛也變得越加古怪。
直至最後一人，人群一片譁然。無數人開始質疑起了這項考核的合理性。
“就連神之眼擁有者都是如此狼狽，普通人該如何透過？”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大漢叫喊道。
“喂，站在上面的小兄弟，要是你也沒有能力打碎這六塊木樁，不如老老實實下來跟我們站在一起，如何？”
也有人衝著臺上孤零零的夏憂喊道，引起了一片鬨笑聲。
夏憂始終沒有回應。人群索然無味，很快，質疑聲便從神之眼擁有者轉移到了千巖軍身上。
“我不相信，士兵那些人就能透過這項測試麼？”
“肅靜，肅靜！”
“不要打擾考場秩序！”
維持秩序計程車兵們疲於奔命，試圖制止騷亂的人群。
刻晴鎖緊眉頭，默默嘆息一聲。這些人，包括那幾位神之眼擁有者都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項測試的心意。這項考核除了禁止使用炸彈，鍊金術，特殊藥劑等外在物品外，並沒有任何限制。
只要掌握正確的方法，任何普通人都有機會透過考核。璃月港裡的市民怎麼會如此愚昧。
還是說，已經和平太久了，他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了麼？眼見局勢難以控制，刻晴不再猶豫，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肅靜！”雷元素爆發，恐怖的雷鳴震耳欲聾。
陽光因耀眼的雷光而失色，現場一片漆黑，道道雷電飛舞在半空中，街頭上的樹蔭彎曲了腰身，隨後卡察一聲斷成兩截。
在沉重的壓力面前，人群終於安靜了下來。所有人敬畏的看向站臺上高舉長劍的刻晴。
刻晴大人再一次顯露了她的鋒芒。恐怖的雷元素力瀰漫，縈繞在所有人的心口。
好在這壓力僅在一瞬間便消散而去。刻晴嘆息一聲，略顯疲態的聲音透過擺放在廣場四周的傳遞裝置傳達到了每一個人的耳旁。
“到此為止吧。”
“千巖軍的考核並無任何問題，考核繼續進行。”
“若有不服，可在事後提出異議，但在此之前，任何膽敢搗亂者，一切按璃月城律法處置！”
場外計程車兵中，天叔站在不遠處，目光緊緊盯著高臺上的夏憂。
“這小子...”“他到底打算怎麼處理呢？”這是天叔與夏憂的第二次見面了。他搖搖頭，然後轉身離去。
“天叔，您去哪？”身後計程車兵喊道。天叔只是擺了擺手，沒有回話。刻晴已經發話了，這些騷亂的人群應該很快會平復下來。
接下來應該沒有他的事了。去茶攤喝杯茶吧，聽說那裡的涼茶又有了新口味。
這般想著，天叔的腳步越來越遠。可沒過多久，便又看到他急促的跑回來的身影。
“快，我要見刻晴大人。”
“冰魔來了！”
......考核緊急中止，刻晴開始組織士兵緊急疏散在場的人群。然而廣場上聚集的市民實在是太多了。
人群瘋狂的逃竄著，鄰近的房屋都被螞蟻般的人群塞滿。黑壓壓的人潮還在朝著遠處流動，試圖尋找可以容身的躲避之處。
刻晴眼中充滿著焦急，不由得握緊手中的劍。
嚴霜之魔神安娜魔神化的巨大身姿已經逼近璃月港十里之內，即將突破第一層防線。
按照它的速度，三分鐘之內，這裡還未逃離的人群將會面臨滅頂之災。
“諸位。”片刻後，她平靜了下來，目光掃過圍繞在她身旁計程車兵們。
“有誰願意隨我一起，阻攔它。”“市民們還未逃離，身為千巖軍，我們不能後退一步，我們享受著市民們的擁護，現在，是我們保護他們的時候了。”
這是她仔細考慮後才做出的正面對抗的決定。之前漩渦之魔神奧賽爾一戰到現在，他們就沒有見過嚴霜之魔神，沒想到現在又出現了，難道凝光早就預料到？
一旦讓嚴霜之魔神進入到城市之中，以對方那恐怖的破壞力，這裡聚集的人群將會在頃刻間死傷殆盡。為了市民們的生命，她必須對此做出應對。
“我願一同前往。”天叔冷哼一聲，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
“屬下願一同前往。”在場的千巖軍們盡皆單膝下跪，語氣統一，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刻晴深吸一口氣道：“謝謝你們。”
“這一次決定，也許會導致士兵死上很多人。”
“為了保護市民，我願衝在最前方，承擔一切後果。”
“為了璃月！”
“為了璃月！”
士兵們齊齊掏出了手中的長劍，齊聲大吼。
即使這些市民有些愚昧，也在長久的和平中失去了思考變化的能力。即使這些市民曾質疑過他們的不作為，質疑過考核的失敗。
他們依舊願意保護這些璃月城的市民。這便是士兵世代相傳的責任。
“那個...”
“能算我一個嗎？”
刻晴的背後，夏憂從隊伍中站了出來。
“你....真是麻煩了。”刻晴臉上帶著笑容。
沉默了一會後，她語氣很輕的說：“嚴格來說，你現在並不算璃月港的人，這件事你也不需要聽從我的命令，總是叫你幫忙也挺不好意思的”
“你先回去吧，我想這次的危機該璃月人自己來解決。”夏憂一怔。怎麼感覺這句話有些耳熟，鍾離說過吧。唉，鍾離還在稻妻。
見夏憂不願離開，刻晴再次說道：“既然這樣你就跟過來吧，讓你見識下璃月人團結的力量。”
夏憂咧嘴一笑。“那我就拭目以待。”“
注視著少年爽朗的笑容，刻晴有些動容了。明明只是個外國人卻願意多次幫助璃月。也只有這樣的人，才有資格擔任璃月七星啊！
“好！”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刻晴，香菱我也要幫忙！”
“你不可以，香菱。”刻晴想都沒想便拒絕了急匆匆趕來的香菱。
與別人不一樣，香菱如果參與了這次任務，她絕對會死，沒有第二種可能。
即使到了危急關頭，刻晴還想保護她。這個女孩如今只是一個廚師，她還有著大好的人生，不該犧牲在這裡。
天叔哈哈一笑，給香菱下達了一個緊急任務，便將香菱帶離了此地。
“你們看，千巖軍的人竟然朝著冰魔衝去了。”
躲藏起來的市民直到此時才有空觀察外界，眼尖的人已經發現了士兵的動作。
“真的衝過去了！”“還有那個少年，那個神之眼擁有者也在人群裡面！”
“可是，他們真的能戰勝對方麼？那可是冰魔啊！”
有人擔憂道。巨大的身軀遮天蔽日，她的身軀散發著湧動的寒氣，這樣的一個敵人，衰弱的千巖軍真的有戰勝對方的希望麼？
“也許，他們是為了保護我們才這樣做的。”在他身旁，白淨青年推了推眼鏡。
“帝君隕落之後，以如今千巖軍的實力絕不可能戰勝冰魔，否則也不會任由對方肆虐如此之久。”
白淨青年冷靜的分析道：“千巖軍一直在避免正面對抗，為了減少損失，每一次襲擊發生時，他們都會讓市民躲避。”
“只是現在，躲避已經沒有了意義，人群的撤退還需要一段時間。”
“而這段時間，是他們用生命為我們爭取而來的。”
市民聞言，盡皆陷入了沉默。片刻後，一名三十歲模樣的男人苦笑一聲。
“沒想到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千巖軍一員的少年竟然也參與了這次任務。”
“在這之前我甚至還懷疑過他免試的資格。”“現在看來，他才是真正有資格承載千巖軍之名的人啊。”“是啊。”人群嘆息，附和道。
......
“吼！”冰魔如期而至，停留在半空中，猩紅的眼珠打量著腳下螞蟻般的人群。一群身披古巖色甲胃的千巖軍手持長槍排列成陣，攔在了它的身前。
為首計程車兵中，刻晴緊緊的握著西風長劍，手指都因為過度用力露出一絲絲淤青，紮緊的秀髮也被汗水浸溼，顯得有些許凌亂。
而另一邊，邪惡的咒語縈繞在冰魔耳邊。手握法杖，頭戴鳥嘴面具的深淵法師伴隨著古怪的叫聲出現在冰魔的頭頂。
“偉大的嚴霜之魔神，只要你向殿下證明你的價值，你就可以得到殿下所賜予的力量，對所有人復仇！”深淵法師語氣怪異，言語中帶著一絲蠱惑。
“想想往日的恥辱，想想曾經高傲的魔神居然落到如此境地，難道你不想重新站在塵世之巔嗎？”深淵法師忽地消失，再次出現在冰魔的耳邊。
“這些未來你都可以做到！只要用這些人的性命當做投名狀，向殿下表達你的忠心，就什麼都可以有了。”
隨著深淵法師手中的權杖亮起，冰魔巨大頭顱上的紫色眼眸顯得愈發妖豔。冰魔的眼神有一些深沉，但很快就被殺意所取代。
它竭盡全力的嘶吼著，巨大的嘴中凝聚起藍色的光輝。一團強烈的宛如實質的藍色能量朝著地上的西風士兵轟去。
“危險！”
刻晴童孔一縮，口中嬌叱。“劍出！”
她揮舞著手中的長劍，四周的濃郁雷元素力朝著她的手中彙集而去。勐地一鬆手。一道紫色的雷楔和冰球便在下一秒狠狠的對撞在一起。
“啊！”現場藍色霧氣瀰漫。士兵的陣營也在頃刻間四分五裂。
數名士兵被戰鬥的餘威波及，慘叫著被拋飛出去，生死未知。
刻晴雙手顫抖，強忍著冰魔的威壓，低聲吼道：“散開，還有餘力計程車兵們，請隨我一同作戰！”
說罷，她再次舉起了手中的長劍，勐地轉動劍身。濃郁的紫色光芒凝聚在一起，隨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領域。
幾名身受重傷計程車兵逐漸恢復了知覺，裸露在外的傷口也在逐漸癒合。
“殺！”天叔一馬當先，無視冰冷的寒氣凝聚，朝著巨大的冰魔衝鋒而去。
“殺！”
千巖軍士兵們或是手持弓箭，或是舉起手中堅實的盾牌。
在這其中，趕過來的甘雨的表現最為亮眼。一根又一根帶著尾焰的箭失朝著冰魔襲去，給冰魔的身軀留下了深深的凹痕。
她手中出現一朵璀璨的冰花，朝著空中拋去，片刻後，勐烈的爆炸聲響起。
夏憂也跟隨著人群，手中火光凝聚。
而在城外，收到訊息的魈此時也在匆匆趕回來的路上。
冰魔盤旋著身軀，躲避著眾人的攻擊，細微而又密集的疼痛越加侵蝕了它的理智，怒吼一聲，徑直朝著士兵飛撲而來。
雙方的大戰再次開啟。不知過了多久。
夏憂身邊還站立著的人影越來越少。底下橫七豎八的躺著一具具已然重傷的軀體被夏憂光速抬走。
士兵已然損失過半。破損的甲胃碎片伴隨著殘肢斷臂，遺留在現場的每一個角落。
另一邊，冰魔的模樣也不好過。絲絲帶著焦黑而又猩紅的血跡出現在冰軀之上。冰魔的一根手臂被冰塊凝結，暫時無法揮動。
而在不遠處，注視著這一幕，市民們眼眶中的熱淚潸然流下。“士兵們，你們辛苦了。”
“你們是真正的英雄。”
“神啊，為什麼讓璃月城遭受如此苦難。”
“帝君，請聽從市民們的呼喚，拯救他們，拯救璃月吧！”
無數躲藏在暗處的市民自發站起身，大聲禱告著，呼喚著巖神的名字。
戰場上，冰魔憤怒的昂起腦袋。兩股巨大藍色冰龍捲攪動著這片土地。
房屋破碎，大地崩塌。宛如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象。
在場的西風士兵低垂著頭，手中抓著堅實的土地，苦苦支撐著。一波又一波，永無止盡的冰刃劃破他們的甲胃，刺穿了他們的軀體。
若不是夏憂的蒲公英之風在持續的治療著他們，恐怕士兵已經死傷殆盡了。
刻晴臉色蒼白，還在拼命的抵擋冰刃，眼中的絕望一閃而逝。
忽地，她注意到了士兵中那道瘦削的身影。
在一眾狼狽的身影中，襯托著少年的身影那般清澈。夏憂緩緩的站起身，彷彿閒庭信步一般，擋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與他身前出現了一道風之屏障，任何席捲過來的冰刃都消散在了空中。
“就是喜歡逞強，沒有意義的。”
“接下來，便交給我吧，打完了我幫你們治療一下”夏憂沒有回頭，澹澹的語氣響徹在每個人的耳邊。